146撒謊要被踢屁股
為避免狂熱的英格蘭媒體跟蹤俱樂部大巴的情況出現(xiàn),為報答賽后歐文那“熱情”的擁抱,卡爾帶著他一起出席了新聞發(fā)布會。
如卡爾所料,比賽過程、結(jié)果、里昂主帥霍利爾,甚至連帶他自己都一起淪為了歐文的布景板,“英格蘭金童”成為記者們心中的絕對主角。
面對媒體爭先恐后拋來的百十個問題,歐文只能撿自己聽清楚的那些回答:“我現(xiàn)在的感覺?很激動,很興奮,很想感謝一些人,特別是我的妻子路易絲和卡爾。”他扭過頭,用無比真摯的眼神看著球隊主教練:“老板,謝謝你。”
卡爾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在那一刻感覺眼睛有點酸澀。
他只是朝歐文露出了個笑容,然后低下頭喝水,掩飾了心情。
當記者問卡爾他此刻的想法是什么時,卡爾微笑:“我早就知道他(歐文)會重新獲得成功。”
“在世界杯結(jié)束,歐文被那樣嚴重傷病困擾的情況下,你是怎么堅定這個信心的呢?”《圖片報》記者疑惑:“因為很多人跟你的想法不一致,直到今天之前,你的轉(zhuǎn)會決定還被一些球迷認為很莽撞。”
“那他們現(xiàn)在肯定不會再這么說了。”
《泰晤士報》記者舉手:“歐文為什么能在德國恢復的那么快?”
卡爾想了想:“因為我們有十分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備,最好的運動醫(yī)學專家和健康的恢復環(huán)境?差不多就是這樣。”
記者滿意的坐下了。
參加發(fā)布會時的卡爾絕不會想到,他簡單概括的這幾句話,之后的幾天內(nèi)在英國國內(nèi)引發(fā)了一系列有關(guān)醫(yī)療的大討論——因為當初英格蘭國家隊的隊醫(yī),以及紐卡斯爾的隊醫(yī)都信誓旦旦的說歐文的傷“沒七八個月的恢復期別想上場”,可現(xiàn)在歐文在德國呆了僅僅4個多月,就再度在場上神勇發(fā)揮了,所以幾乎所有的英國球迷,都對英足總和各大英超俱樂部醫(yī)療水平提出了質(zhì)疑。
英國經(jīng)濟在歐洲屬于頂尖行列,英超更貴為世界第一足球聯(lián)賽,可國內(nèi)諸多俱樂部的醫(yī)療水平卻在五大聯(lián)賽排行末尾……這種排名為什么還沒引起各大球隊的反思和改正?
而在其他方面,紐卡斯爾開始后悔將歐文租借了出去,并且還將租期定的那么長。
在俱樂部高層的一次例行會議上,有人提議說:“不如我們再觀察一個月歐文的比賽情況,然后在冬歇期把他帶回來?”
可紐卡斯爾主席謝潑德卻面如菜色的回答說:“不可能。我們已經(jīng)和慕尼黑1860簽了優(yōu)先購買協(xié)議,只要他們和歐文達成一致,都可以用不超過解約金的價格,將他徹底買走。”
高層們面面相覷,每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當初歐文的租借合同可是主席謝潑德一手搞定的,因為無油水可拿,他們沒幾個人對這件事上心,只是一聽到可以暫時擺脫歐文的高薪負擔就紛紛點頭同意了。
謝潑德后悔的咬牙切齒:“而且我們不能提前中斷租借協(xié)議,更不能在租借到期前將歐文出售給第三方俱樂部,否則要給慕尼黑1860五百萬英鎊的賠償金。真是該死!”
……
五場歐冠小組賽結(jié)束后,慕尼黑1860以兩勝兩平共積8分的戰(zhàn)績位列小組第一,里昂7分排在第二,皇家馬德里6分第三,基輔迪納摩的成績最差,只積了4分。
雖然暫時拔得頭籌,但要將這一成績保持到最后卻很難,因為獅隊最后一場比賽的對手是皇家馬德里。
里昂最后對戰(zhàn)基輔迪納摩的比賽,法國人八成會取得最后的勝利,到那時,里昂的積分就變成了10分,死死鎖定一個小組出線名額。而慕尼黑1860如果能戰(zhàn)勝皇馬,就和里昂攜手出線,如果戰(zhàn)平,那就驚險出線,但如果輸給皇馬……獅隊球迷的表情恐怕立刻要從笑變成哭。
而對于皇家馬德里來說,他們要想歐冠小組賽出線,就必須要戰(zhàn)勝慕尼黑1860,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選——上次輸給慕尼黑1860后,皇馬在國內(nèi)不知道遭到了多少嘲笑,特別是加泰羅尼亞媒體,每隔幾天就要登報幸災樂禍一番。
如果皇馬連歐冠小組賽都無法出線,那這個賽季無疑會成為皇馬歐戰(zhàn)歷史上遭遇過的最恥辱賽季之一,往后數(shù)個十年八年,除非取得歐冠冠軍,否則銀河戰(zhàn)艦是別想從恥辱柱上被解放下來了。所以與慕尼黑1860的最后交手,皇馬上下必定會全力以赴。
而據(jù)據(jù)馬德里媒體報道,皇馬主席卡爾德隆也已經(jīng)對卡佩羅及隊內(nèi)球員下了死命令:最后一戰(zhàn)也是背水一戰(zhàn),皇家馬德里必須贏!如果抓不住這次機會,那么到冬歇期的時候,別說隊內(nèi)許多板凳球員,就連主教練的飯碗都要不保。
卡爾德隆是不是真的有對球隊教練和球員如此表態(tài),沒人知道,皇馬俱樂部也不可能站出來證實或表態(tài),不過在這次的備戰(zhàn)中,卡佩羅沒有再挑起與卡爾的口水戰(zhàn)倒是真的。
賽前心理戰(zhàn)的最大作用是麻痹和晃點對手,但當兩支球隊都準備在比賽中全力以赴的時候,心理戰(zhàn)就會失去最重要的功能,變得雞肋。
慕尼黑1860的球員專心致志的備戰(zhàn)最近的聯(lián)賽歐戰(zhàn),卡爾在生活正常運行之余,還抽空關(guān)心了一下其他小組的賽況,畢竟獅隊一旦闖入淘汰賽,任何一支球隊都有可能成為他們新的對手。
他知道在最近結(jié)束的那輪歐冠小組賽里,曼聯(lián)大勝本菲卡,切爾西卻0:1輸給了云達不萊梅。
這場比賽讓穆里尼奧和切爾西飽受非議,國內(nèi)批評之聲不絕,因為擁有眾多知名球星的藍軍卻在比賽中始終貫徹著穆里尼奧“防守至上”的戰(zhàn)術(shù)方針,全場龜縮在自己的防守區(qū)域內(nèi),任憑鸚鵡軍團朝著他們狂轟濫炸,比賽打的極其難看。
難看其實也無所謂,這兩年切爾西球迷已經(jīng)習慣自己的主隊打法不夠漂亮了,但偏偏他們不僅戰(zhàn)的難看,還輸給了對手。
英格蘭足球崇尚激情,自英超聯(lián)賽創(chuàng)辦以來,踢著華麗攻勢足球的球隊哪怕沒有得到冠軍也會贏得尊重,這也是阿森納為何會受到球迷喜愛的原因之一。
穆里尼奧入主切爾西以來,雖然為球隊帶來了兩座英超冠軍、一座慈善盾杯冠軍和一座聯(lián)賽杯冠軍,但他的足球哲學卻與漂亮的攻勢足球背道而馳,所以藍軍球迷對他簡直是又愛又恨,雖然大家都感激他為切爾西帶來那么多榮譽,但這個賽季以來,斯坦福橋的上座率越來越低也是個不爭的事實。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最新結(jié)束的一輪聯(lián)賽里,特里受傷了,這位切爾西的后防大將在比賽中不慎扭傷了右腳。這意味著特里將缺席賽場至少三周時間,英格蘭所有看穆里尼奧不順眼的媒體都迎來了狂歡,他們到處傳播著這不幸的消息,并幸災樂禍的“預言”切爾西將在接下來的幾場聯(lián)賽里取得連敗。
在所有媒體和大部分球迷都在對穆里尼奧針鋒相對的時候,卡爾的這位性格獨特的朋友仍舊不肯消停,葡萄牙人近日抱怨的一句“球隊近日戰(zhàn)績不佳,是因為在夏天我們該補充的位置沒得到補充,不需要增加替補的席位卻坐著一大批球員”被記者們過度解讀,引申為《藍軍主帥和老板終于產(chǎn)生了矛盾!》
這個新聞在剛登報的時候惹來一眾切爾西球迷的嘲笑,因為誰知道阿布和穆里尼奧在事業(yè)上合作默契,前者揮舞著鈔票在轉(zhuǎn)會市場上買最好最貴的巨星,后者則利用這些球星為藍軍帶來榮譽,他們堪稱“世界最佳拍檔”。
不過,當分歧產(chǎn)生的時候,世界上任何一段關(guān)系都有可能出現(xiàn)裂痕,卡爾清楚的記得穆里尼奧曾對自己抱怨過他老板的“頂級前鋒收集癖”——在穆里尼奧剛剛加盟切爾西的時候,阿布曾為他開出過一分巨星名單,并豪言可以為他全部買來,名單上有齊達內(nèi)、小羅、舍普琴科等巨星的名字,不過當時穆里尼奧就婉拒了,因為他知道這些巨星都不適合自己的戰(zhàn)術(shù)。
而在今年夏天,阿布不顧穆里尼奧反對,執(zhí)意為球隊買來舍普琴科,藍軍老板的本意是好的,但烏克蘭核彈頭的確不適合切爾西的戰(zhàn)術(shù)體系,他在比賽中表現(xiàn)不佳。
哪怕分居兩國,穆里尼奧都跟卡爾吐槽過阿布兩三次,卡爾不信他的朋友能在倫敦保持絕對沉默。
《內(nèi)憂外患,穆里尼奧飽經(jīng)挫折》,現(xiàn)在打開網(wǎng)上的英超專欄,新聞上一水兒的類似標題。
卡爾意識到他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跟朋友做深入溝通了,于是他耐著性子打電話:一遍,兩遍,到第三遍還沒有人接的時候,他將通話按斷。
一個半小時后,回電來了。
“如果下次你想幫我省越洋話費,可以早一點回電話。”卡爾挖苦道:“九十分鐘,我差點向倫敦警方報警你的失蹤。”
“我剛剛結(jié)束了一個工作會議。”穆里尼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倦怠,不過鋒利程度一如從前:“報警?得了吧,哪怕我真的遇害,警察也不會來的比小報記者更快。”
卡爾不確定對方是在黑蘇格蘭場,還是在諷刺英國媒體,抑或兩者都有。他岔開話題:“工作會議?可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
“領(lǐng)工資的人沒權(quán)力決定會議什么時候開,一切老板說了算。”
好吧,這下卡爾真的確定,有一股怨氣正盤旋在穆里尼奧心間了。
“你打給我三遍電話,有事?”
“唔……”
“如果你是想對我致以什么慰問的話,省省吧,我不需要任何同情和安慰。”
“不,我是……”卡爾急中生智:“我想向你打聽一名球員,我對他很有興趣。”
“誰?”
“阿爾揚·羅本。”
穆里尼奧的聲音高了起來:“你要挖我墻角?!”
“別激動,伙計。”卡爾涼涼地說:“我就不信你沒想過賣掉他。”羅本2004年轉(zhuǎn)會到切爾西,在頭一個賽季里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光芒萬丈的讓全世界側(cè)目,不過到后來,當英超后衛(wèi)們對他研究透徹后,他們開始用不斷的犯規(guī)來阻止羅本的進攻,近一年來羅本傷病不斷,在隊內(nèi)也漸漸失去了主力的位置。
卡爾會提到羅本,一個是他對這名球員的確有所研究,第二就是切爾西鋒線板凳厚度強大,近來因傷病而顯得有些脆弱的羅本開始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我不想坑你,卡爾,羅本是玻璃人體質(zhì)。”
“那是因為英超不適合他,你們的后衛(wèi)對他太粗暴了。”
穆里尼奧思考了一下,選擇暫時擱置這個話題:“到冬歇期的時候再說吧,如果你到時還想買,就向俱樂部提交一份正式的報價。”
“沒問題。”卡爾同意道,又狀似無意的問:“老伙計,聽說你最近又在到處樹敵了?”
穆里尼奧非常敏銳:“你想暗示什么?別隱瞞,對我實話實說。”
卡爾嘆了口氣:“好吧。我只是想建議你,有時候不要那么,口無遮攔。”
“我的性格就是這樣。而且我都四十多歲了,你還要我改嗎?”
“或許只是不想讓你丟掉現(xiàn)在的飯碗?”
穆里尼奧固執(zhí)的說:“我不缺飯碗。”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看來英格蘭的確給了穆里尼奧太多壓力,甚至將他的幽默風趣都一并帶走了,只留下了針鋒相對。
卡爾嘆氣:“我們真的要把氣氛搞的那么僵么?我不管你了行不行?如果你以后真的……我是說如果。”他半途開起了玩笑:“你丟掉飯碗了,可以來慕尼黑投靠我。”
穆里尼奧第一次袒露心扉:“等過了圣誕節(jié),我需要和阿布再談?wù)劊绻豢贤馕业奶嶙h,我就要考慮在夏天離開的計劃了。”
“真的?切爾西畢竟是你一手打造的球隊。”
“同時也是阿布一手打造的球隊,他用巨額英鎊換來了如今的切爾西,我深刻的明白這一點。”穆里尼奧有些感慨:“阿布將自己視作球隊的上帝,卡爾,你知道我的脾氣,我也覺得自己是球隊的上帝。”
“一支球隊不可能同時容納兩個上帝。”
“沒錯。”
沉默了會兒,卡爾提議:“如果你不覺得德國太冷,倒是可以來過圣誕,當是度假。”
穆里尼奧笑了:“這樣的好主意你怎么現(xiàn)在才提起!”
“或許是因為我剛剛才想起來,已經(jīng)有不止一個人將慕尼黑叫做了療養(yǎng)院?”
“療養(yǎng)院?不應(yīng)該是修道院么?”穆里尼奧打趣:“我看了最近幾天的報紙,你的球員將你比作神父。”
卡爾失笑:“歐文那是在開玩笑,他甚至都不是一名天主教徒。”
“可是英國媒體當了真,我甚至在報紙上看到了你穿祭服的照片。”
“假照片。”卡爾沒有在意:“我本來也不覺得英國媒體能正正經(jīng)經(jīng)報道這件事,他們總愛搞點怪。”
“他們也不是完全的不正經(jīng),其實我有時候也在想,你是不是有點魔力什么的。”穆里尼奧指出:“波爾蒂略、貝克漢姆、歐文他們都曾被斷言職業(yè)生涯要進入瓶頸期了,但是在去了慕尼黑后,卻先后恢復了活力。還有羅本,我的球隊里那么多球員,你偏偏對體質(zhì)差的他感興趣,這些都讓我有點想不通。”
“……我就知道瞞不住。”卡爾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說:“何塞,我得告訴你一個秘密。”
穆里尼奧豎起耳朵。
“其實……”
穆里尼奧好奇的抓心撓肺。
“其實,我是一名巫師。”
“……”
卡爾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嚴肅:“我來自魔法世界,被人派到這里拯救世界,我還有一個上司,她……”
穆里尼奧的理智告訴他,他的朋友很可能是在逗他玩,但是他的思維卻還是被那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給勾動了“她?”
“她的名字叫jk羅琳。”
“……”
卡爾瘋狂大笑起來。
……
晚些時候,卡爾收到了一封郵件。
“瑞士很美,謝謝你推薦那間視野絕佳的酒店給我,每天早上和雪山一起醒來的感覺很好。
半個月后結(jié)束旅行,《realdream》在洛杉磯首映,邀請函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到你的手中,請務(wù)必來參加。
ps:減肥效果顯著,我又可以穿上小碼的牛仔褲了。
艾倫。”
開著電腦,卡爾先去檢查了自己的郵箱,果然在幾個快遞包裹中,找到了一封來自美國洛杉磯的信件。
里面是一封安西婭手寫的信,和一張電影首映邀請函。
卡爾讀完信,先去回復了艾倫的郵件,只有短短一句話:旅行愉快,首映禮我會參加的。
安西婭說這部電影傾注了艾倫很多感情,他或許該去看看電影到底講了什么。
……
分針和秒針完美重合又逐漸分離,卡爾抬起手腕,眼睛看著表盤,心中默數(shù):一秒,兩秒……十五秒,十六秒……
不遠處的訓練場上,二十來名一線隊球員穿著訓練服,正在草皮上重復下蹲和壓腿的動作。
大部分球員都看起來安靜老實,像是除了訓練之外什么都不想,但事實上,他們中的一些人都快急瘋了。
如果卡爾肯走近一點,或許還能聽見一些焦頭爛額般的竊竊私語:
“八點已經(jīng)過去了,他們怎么還沒來?”
“我不知道!我五分鐘前給他們打電話時,厄齊爾說他們已經(jīng)到門口了!”
“昨天下午我就說過,要是他們辦party,千萬要記得定十個鬧鐘,不然今天肯定要遲到——你們看吧,我的話又被他們當耳旁風了。”
“或許科赫沒忘記你的話,只是十個鬧鐘的威力不夠大。”
“完了,老板已經(jīng)開始讀秒了……”
“如果五分鐘內(nèi)他們還不出現(xiàn),你們覺得我們會被牽連么?”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
伴隨著球場上突然響起的喧嘩聲,在訓練場入口處,四個身穿便服的年輕人正穿過大門,拔腿朝球場這邊狂奔。
眨眼之間,幾人已經(jīng)跑到了卡爾身前,四個人一字排開,正是厄齊爾、科赫、拉斯和斯文。
他們?nèi)碱~頭冒汗,臉色潮紅,氣喘如雷,毫不客氣的說,如果不是畏懼著卡爾目光的威力,四人此刻肯定早已躺在地上累的吐舌頭了。
場上的球員此時正繞著球場做熱身跑,跑到球場邊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八卦的放慢了腳步,故意停在原地做青蛙跳,同時恨不能將聽力放大上百倍。
助理教練本想催促球員繼續(xù)跑,一瞅見場邊正在發(fā)生的戲碼,也閉上了嘴,慢吞吞的走過去等著看熱鬧。
“兩分四十秒。”卡爾踱到四人身邊,假惺惺的扯動嘴角:“很好,你們將遲到時間控制在了三分鐘內(nèi)。”
其他三人將腦袋壓的低低的,科赫鼓起勇氣抬頭:“老板,我們昨天……”
卡爾揮揮手打斷他的話,然后突然走近,捻起科赫外套一角嗅了嗅。
凡是看見這一幕的人都被驚呆了,訓練場上的球員維持著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的姿勢,數(shù)秒鐘后險些炸鍋:“老板他在干什么?!”
“好像在聞科赫的……衣服。”
“聞!?”
科赫僵的快動彈不了了。
卡爾卻低聲咕噥了一句:“煙味。”
從拉斯和斯文身上飄來的是淡淡的酒味。
至于厄齊爾。
“……好重的香水味。”卡爾盯著這位身材像麻桿似的圓眼睛球員,聲音稍微提高了點:“看來你們昨天度過了一個非常精彩的夜晚,而且有人跟不止一名女性親密接觸過。”
“我們沒有去那種地方!我向您發(fā)過誓,永遠不會再去!”在厄齊爾驚恐的表情中,先忍不住出聲的卻是科赫:“我們只是,只是在家辦了個party,因為打贏了里昂,大家都太高興了……”
卡爾轉(zhuǎn)身看了一眼科赫,他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謊。
不過,卡爾又挑眉瞅著厄齊爾,暗示不言而喻:男人們的聚會,有香水味?
厄齊爾這時才膽戰(zhàn)心驚的回答說:“我,我邀請了幾個朋友,女性朋友。”
“模特?演員?歌手?”
“她們有的是護士,有的是大學生,沒有一個身份不正經(jīng)的人。對了,還有一個電視臺的主持人。”
卡爾在選擇要不要相信,幾秒鐘后,他說:“名字。”
厄齊爾將本來就大的眼睛睜的更圓了:“嗯?”
“將她們的名字告訴我,我要檢測一下你是不是在撒謊。”
厄齊爾看起來像是松了一口氣,但又有些擔憂:“我當然記得名字,可是您要怎么查她們的身份呀?”
卡爾不置可否:“這個不用你們擔心,我總有途徑查出幾個來。”
厄齊爾立刻將自己知道的所有名字都交代了出來,連帶他們昨天辦party的地點時間等等。
“現(xiàn)在換上訓練服去跟著其他球員一起訓練,等到上午訓練結(jié)束的時候找哈斯勒,他會告訴你們遲到的懲罰是什么。”卡爾朝球場上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盯著這四個遲到的小鬼說:“我現(xiàn)在要去核實一下你們坦白的事情,最好祈禱別讓我查出你們在撒謊,不然的話,我就……”
四個人提心吊膽的聽著。
“……踢你們的屁股。”
將最后幾個字慢吞吞的說完后,卡爾滿意的發(fā)現(xiàn),所有聽見這句話的球員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距離場邊最近的邵佳一還因為驚嚇過大,而仰面跌倒在了地上。
恐嚇完自己的球員后,卡爾終于轉(zhuǎn)身朝辦公大樓走去。
斯文·本德伸手撫慰了一下自己心臟,迫不及待的跟哥哥分享心情:“老板居然能聞見我身上有酒味?我昨天可是只喝了幾杯啤酒啊!他的鼻子真是比狗都靈。”
拉斯朝他露出了一個無比同情的表情。
斯文渾身汗毛一豎。半秒鐘后,他感受到一道熱氣噴在脖子上。
“斯文·本德,我還沒走遠呢。”身后那道陰測測的聲音說。
斯文渾身顫抖著,不敢轉(zhuǎn)身,他默默垂下了腦袋,發(fā)出瀕死的聲音:“老板,您,您懲罰我吧……怎么都行……”
然后他就感覺自己的屁股挨了一下。
斯文“慘叫”一聲,以兇猛的惡狗撲食動作撲向了前方的草皮。
卡爾卻是微愣:他剛剛踢出的那腳其實力道輕微,斯文別說飛出去了,連屁股上的肥肉都不會有一塊青紫。
然后卡爾立刻意識到,這是他的球員在故意搞怪,試圖博取他的同情心。
為證實猜測,卡爾看向摔倒在地的斯文。
卻恰好瞧見斯文雙手捂臉,眼睛卻透過指縫在往這邊看,瞥見卡爾在盯著他,雙胞胎中年輕的那個立刻又將腦袋砸向地面。
卡爾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離開,只不過在身體徹底轉(zhuǎn)過來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是無聲的。
他要去調(diào)查球員們坦白的情況屬不屬實,如果屬實的話,他也不會對他們做什么——頂多,也只是感慨下青春而已。每個人都會戀愛,球員們當然也要結(jié)婚成家,只要他們看上的是好女生,他甚至會送去祝福。
訓練場另一側(cè)。
斯文已經(jīng)麻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在看到主教練真的徹底走遠后,他跟朋友們?nèi)鰦上胍嵢⊥椋骸拔业钠ü烧嫣邸!?br/>
但周圍卻沒一個人可憐他,包括他的哥哥拉斯在內(nèi),他們?nèi)脊笮Α?br/>
斯文感覺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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