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 12 章
夏銘氣哼哼的坐了一節(jié)課,平時屁股沉的坐那不動地方。今天一反常態(tài),下課鈴聲一響,他就放下筆出去。
“呼。”站在走廊里,吐出一口氣,今天這是怨自己,沒事手欠不說,還摟人家腦袋當孩子哄。
但那家伙也太損了,竟然那么說他,誰稀罕他啊。想到這里,他不覺得有些臉紅,還是頭一次有人這么說他。
雖然也有不少小姑娘跟他搭話,有的還偷偷給他送信,但是他從沒上過心。飯都吃不飽,哪有心思想這些。
他暗自腹誹,瞧他那德行,懶的要死上課竟睡覺。不是總擺出一副淡然模樣,什么都不在意,那今天惱羞成怒干什么?
還倒打一耙栽贓陷害,幸虧自己反應快,沒跟他辯解,否則臉就丟大了。
外面就是好,站在二樓望出好遠,視線開闊,心情得到疏解,人也放松不少。
夏銘伸伸胳膊,活動一下各處關節(jié),不妨耳邊傳來一句,“動作優(yōu)美曲線動人,婀娜多姿賞心悅目。”
夏銘聽到這熟悉聲音,倏然轉頭視線正好與許戰(zhàn)對上。還是那副淡然,慵懶的樣子靠在欄桿上,眼神平靜無波,若不是聲音熟悉,他都要懷疑,這么美好的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脾氣挺大啊,還跑出來伸胳膊撂腿,這是發(fā)泄不滿嗎?”
夏銘:“…………”
“如果是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摟在懷里又揉又捏,當孩子似的哄,你什么感受,很美好嗎?”
夏銘:“…………”不好受,不用經歷就知道。
許戰(zhàn)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淡淡說道:“記得,你欠我揉捏一回。”
夏銘:“…………”啥意思?這是還要還回來,沒完了是吧。
“夏銘。”許戰(zhàn)走后,王洋縮頭縮腦過來,“來,我們去那邊說會兒話。”
“要上課了,有事嗎?”
“沒事。”王洋往許戰(zhàn)座位上看一眼,“你和戰(zhàn)哥怎么了?你別怕,戰(zhàn)哥從不欺負弱小,有事說開就好。”
“對,戰(zhàn)哥從不隨便欺負人,只有忍無可忍才動手。”張橫也湊過來,笑容里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你早上抱著戰(zhàn)哥頭干什么,又摸又拍的,發(fā)生什么事了?”
“鈴。”上課鈴響了,“上課了,我們進去吧。”夏銘趁機脫身,幾步竄進教室,不能說太丟人了。
夏銘怕王洋他們繼續(xù)追問,之后幾節(jié)課都沒出去。他們過來嘻哈笑鬧幾句,眼神一直在他和許戰(zhàn)身上來回掃射。
好像他們之間有什么秘密,一直在探尋。夏銘料定他們不會當面問,在他們有意無意的試探中,神態(tài)自若的敷衍幾句。
放學之后,他沒按王洋說的要一起走,火燎屁股似的先跑了。
“戰(zhàn)哥。”王洋見夏銘走的快,問許戰(zhàn):“不是說好一起走嗎,他怎么先走了?”
“誰像你似的,一天屁事沒有。”
“喲!”張橫嘻嘻一笑,“這就開始向著了,多年的兄弟轉眼就拋,我這心拔涼拔涼的啊!”
楊海川瞅他一眼,“又犯病了,腦抽啊?”
“噗。”王洋笑噴,“哈哈哈。”
“別惹煩他。”許戰(zhàn)輕描淡寫的說:“我們還得跟他學種地呢。”
“戰(zhàn)哥。”王洋走過來說:“夏銘人不錯,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就是比較謹慎。”
“從小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什么不得看人臉色。”楊海川說道:“看他挖地那架勢,就是占地盤,但是又不過屆,這就是怕有麻煩。”
“戰(zhàn)哥。”張橫有些遲疑,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張?zhí)m她們我已經警告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既然你自己要求去辦這事,就想法辦好。”許戰(zhàn)沒看他,“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不是一路人,最好別往跟前湊。”
“兄弟。”王洋看他有點蔫,“我們是為你好,你看張?zhí)m眼睛有看你一眼嗎?長的漂亮,學習好是班干部,家世也好,聽說他爸還是個干部。”
“知道。”張橫擠出一個笑容,“我們現(xiàn)在就是學習、掙錢,我不會不切實際。”
“好兄弟。”楊海川摟住他肩膀,“只要努力,我們會越來越好,到時也許她會主動送上門來。”
“別說廢話。”許戰(zhàn)打斷他們,“晚上,找夏銘談談,看能不能跟他一起種菜。”
夏銘回到家,跟他爸說租爆米花機的事。夏志軍還沒有表示,夏文先嚷嚷上了,“哥,我們不賣爆米花了?”
“瞎嚷嚷什么?”夏銘白了他一眼,“聽話都聽不明白,沒告訴你是白天租嗎?”
“哦。”夏文縮回來。
夏武嘲笑他:“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別傻了吧唧的張嘴就說。”
“我看你最近學習不怎么用心,如果你成績還像以前那樣讓咱爸操心,你就不用賣了。”
夏銘數落他:“咱爸一天有多累,你沒看見嗎?把機器租出去就算少掙點,也比咱爸起早貪黑強,你們一個個都長點心。”
“是是,我們錯了。”夏文怕他再嘮叨,“爸,把機器租出去,你在家多歇歇,這些年見你的時候,還沒我們老師多呢。”
夏志軍心里暖暖的,嘴角止不住往上翹,“好,都聽你們的。”
“至于租多少錢,銘銘你看著定。”夏志軍告訴夏銘,“老楊那個人不錯,家里這幾年也確實難過,能照顧就照顧些。”
“嗯。”夏銘想想,“我本想按一天一塊錢租給他們,但爸你既然這么說了,就一個月二十塊錢吧。”
“好,你看著辦。”
下午上學,夏銘就跟王洋說了這件事。也告訴他原本是要一個月三十塊錢,但他爸說要照顧一些,就給算了二十塊錢一個月。
“啥?”張橫驚訝,“這么貴還是照顧,我的奶奶啊!你爸蹦爆米花一天掙多少錢啊?”
“也不多。”夏銘沒介意他大驚小怪,笑了一下說:“我爸晚上出去時間短,也就掙兩三塊錢。我爺爺在鄉(xiāng)下那小地方,出去一天也要掙個三四塊,所以我才想按一天一塊錢算。”
他又對楊海川解釋一下,“就是收你家三十塊錢一個月也不多,畢竟租給你們以后,我們就白天不能用了。我原本還打算,放假了就出去蹦爆米花,現(xiàn)在租給你們我就不去了。”
“別。”楊海川實在,“你什么時候用,說一聲就行,你們也是要掙錢的。”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夏銘,這事謝謝你。不過,還是按一個月三十塊錢吧,不能讓你幫的太多,現(xiàn)在日子都不好過。”
“不用不用。”夏銘沖他擺擺手,“我要掙錢還有別的辦法,不一定非要蹦爆米花。就是在門口賣爆米花也是暫時的,我還得想別的辦法。”
突然,肩膀被一只手摟住,許戰(zhàn)趴在他耳邊說:“晚上我們談談,不過不是與你談戀愛。”樂文小說網
夏銘目瞪口呆的看著許戰(zhàn)背影,這不要臉的,是在耍流氓嗎?就那一點事,他是沒完沒了了。
“怎么了?”王洋看他停下,問他:“戰(zhàn)哥剛剛跟你說什么,你怎么不走了?”
“沒什么。”夏銘憤憤的大步往前走,把他們都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