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愚義·【列車長】!
“我應(yīng)該沒看錯吧?”
張光沐收回按在車窗上的食指,像是完全沒看見漆黑車窗上出現(xiàn)的裂痕是的,回過頭說道:“金色車廂?”
他收回手指,于是完全不透明的漆黑車窗上蜘蛛網(wǎng)狀的細(xì)微裂痕迅速彌合。
在張光沐看來,這一幕有點(diǎn)像是科幻電影里常見的納米機(jī)器人修復(fù)技術(shù)。
只是……
剛才張光沐即將破開車窗的瞬間,那種忽然降臨、壓迫在身上的死亡預(yù)感,讓他非常在意。
【黃】與【金】這兩種顏色,在很多時候,都相當(dāng)容易被混淆。
可是張光沐剛一發(fā)問,在這輛列車上的乘客們就異口同聲地給出了答桉。
——絕對是金色沒錯!
“這……”
站在張光沐左手邊靠后半個身為的凌旭,此刻也瞪圓雙眼,死死盯著不遠(yuǎn)處的金色霧氣帷幕。
他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語氣也變得興奮起來:“我轉(zhuǎn)乘了三次,卻從來沒見過黃綠紅三色之外的車廂!”
“果然是隱藏車廂!”
其他乘客見了這金色霧氣帷幕,聽到凌旭的發(fā)言,臉上反倒浮現(xiàn)出些許喜悅之色。
或許,這里就是類似于游戲中的隱藏關(guān)卡。
說不準(zhǔn),只要能夠成功闖過去,就能直接“通關(guān)”呢!
眾人遠(yuǎn)遠(yuǎn)望著金色霧氣帷幕,壓抑著興奮,竊竊私語。
這個時候……
沒人意識到,來到張光沐身后的蕭囚,面上神情神態(tài)自然,眸光卻是微微變幻。
這一刻,蕭囚感覺似乎有另一個自己開始在腦海之中說起話來。
【立場決定一切。】
【從一開始,我就與這些“乘客”們有著不同的身份。】
【我?guī)е鴮儆谧约旱摹笆姑薄!?br/>
【是時候動手了!】
【這具身體太過脆弱,無法承受功率太高的超能力輸出。】
【干掉張光沐的機(jī)會,只有一次,必須好好把握!】
當(dāng)金色霧氣帷幕出現(xiàn)的瞬間,蕭囚就感覺自己腦海之中,有一段被塵封的記憶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驟然被喚醒的那一段記憶,讓他知道了這個世界的部分真相,也知曉了自己的責(zé)任和使命……
“張光沐……”
蕭囚抬起頭,看著不遠(yuǎn)處的俊美少年,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復(fù)雜的光彩,可他卻并未猶豫太久,就狠狠握緊手中長刀,朝著張光沐心口狠狠剜去!
眨眼的功夫,一抹紫色光芒就從蕭囚身軀之中流淌出來,附著于直刃長刀之上,為其渡上了一層神秘的超能光輝。
簌!
這快若奔雷的一刀,直接將空氣也撕裂開來,讓人毫不懷疑它的殺傷力。
任何血肉之軀,被蕭囚這一刀斬中要害,都必死無疑!
“不!”
“住手!”
“該死!”
楚凡和李筱筱眥目欲裂,幾乎同時行動起來。
兩人試圖過來救場,可惜,他們在《死怖之廂》的世界里,都不以速度見長,距離也不夠,根本來不及。
而距離比較近的凌旭,腦子還沒回過神來,就本能地探出手,試圖通過“握住刀鋒”的方式阻止暴起發(fā)難的蕭囚。
可惜……
凌旭沒能阻止蕭囚的刺殺。
不僅如此,他還賠上了一只手。
噗嗤!
血光四濺!
凌旭的去握刀刃的手,如同遇到了滾燙熾紅刀鋒的黃油一樣,被瞬間切成兩半,墜落地面。
“啊!”
凌旭痛的面色猙獰,臉部肌肉扭曲,慘叫聲也格外刺耳。
他的阻攔,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
凌旭的這種【報恩行徑】,卻讓之前一直在嘲笑他小白團(tuán)們忽然覺得他那點(diǎn)黑料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似乎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那本能拿出來笑上一整年的黑料,就瀕臨過期了。
必須承認(rèn),凌旭的這種行為非常愚蠢。
只是……
蠢的讓人不忍噴他。
不論如何,蕭囚的刀速,并未因凌旭的阻攔而減緩半分。
面對蕭囚突如其來的背刺,張光沐像是早有預(yù)料似的。
通過童孔的聚焦點(diǎn)可以推測出,他眼神之中那少許驚訝,并非源于蕭囚,而是來自于凌旭那不知道該被評價為“講義氣”還是“愚蠢”的行為。
面對蕭囚傾力刺來的長刀以及那刀鋒上氤氳繚繞的神秘紫色光芒,張光沐只是輕描澹寫地探出兩根手指,將刀封夾住。
老實(shí)說,看到張光沐這樣輕敵的反應(yīng),蕭囚本來是有些想笑的。
如果張光沐拔出佩刀,施展全力,大概率只會受一點(diǎn)小傷。
可他在這種時候,竟然狂妄自負(fù)到選擇徒手應(yīng)對……
簡直太膨脹了!
麻痹大意,就一定會付出代價!
只是……
他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開來,就徹底消散了。
蕭囚分明看見,張光沐那雙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僅僅只是夾住了刀鋒,卻像是液壓鉗一樣,自己全力斬出、帶著巨大動能的一刀,就被死死卡主,不能動彈半分。
下一刻,一圈透明漣漪自張光沐指尖上綻放開來。
啪!
蕭囚手中的直刃長刀在頃刻之間,化作漫天的鐵蝴蝶,震動著翅膀,翩翩散落開來。
不僅如此,那一圈看似毫無威懾力的透明漣漪,順著刀身和刀柄蕩漾開來,灌入蕭囚的掌心之中。
“哈!”
蕭囚怒吼一聲,周身紫光大作!
可他仍然沒辦法組織那震蕩的傳遞。
首先是持刀的手。
然后是手臂、肩膀。
最后是五臟六腑。
噗嗤!
眨眼的功夫,蕭囚就像是被碾碎了全身骨頭一般,全靠意志力和那神秘的紫色超能光芒硬撐著,保持站立姿態(tài)。
下一刻,趕到現(xiàn)場的楚凡就一腳飛在蕭囚身上,將他狠狠踹飛出去。
李筱筱卻是看的清晰明了,知道蕭囚必死無疑,于是原地站定,沉默又警惕地守在張光沐身側(cè)。
經(jīng)歷了蕭囚的事情,李筱筱這會兒甚至連楚凡都不信任了。
包括凌旭,他也覺得對方可能是在使苦肉計(jì)。
下一刻,蕭囚“噗通”一聲癱軟在地。
他七竅流血,氣若游絲,一副隨時可能暴斃的模樣。
“純粹的……肉體力量……這種程度……”
被一招秒掉,徹底喪失了戰(zhàn)斗力的蕭囚,此刻渾身是血,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話:“不,就算是因?yàn)槌芰Χ儚?qiáng)的血肉力量,也要被我克制……”
“兩根手指就完全防住……真是……恐怖的【戰(zhàn)技】啊……”
蕭囚看著張光沐,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忽然咧開嘴角,如同回光返照一樣,臉上多出幾分血色,說話也變得順暢起來:“或許你們不愿意相信,但……”
“我并不想傷害你們?nèi)魏我粋€,只是,為了拯救大家,我必須這么做。”
好話壞話都讓蕭囚說盡了。
換個人來,至少要被噴上一句“惡臭”或“虛偽”。
可蕭囚在彌留之際的表現(xiàn),卻讓乘客們不自覺地心生惻隱。
楚凡和李筱筱這倆是例外——他們恨不得給蕭囚身上補(bǔ)上兩劍外加十幾槍,直接給他轟成肉醬的家伙。
無處不在的小白團(tuán)子們,這會兒也多在討論劇情,很少有人噴他忘恩負(fù)義、恩將仇報。
只能說……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去做,就算結(jié)果完全相同,旁觀者的評價也可能截然相反。
“就在剛才,我想起來了很多東西……”
蕭囚目光灼灼地看著張光沐,童孔卻是逐漸失去聚焦:“曾經(jīng)的我,是一名【列車長】。”
“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再……再去金色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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