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再相見君可識
,公主很忙 !
“陪我一起去?”慕容沅久久不能回神。
端木雍容凝視著那一雙翦水秋瞳,清若林間小溪,里面寫滿了震驚和不知所措,旋即“哈哈”一笑,“看你,嚇著了?跟你開個玩笑。”
“玩笑?”慕容沅越聽越迷糊,“我不明白,那你到底還去不去呀?”
“當然去的。”端木雍容察覺自己之前說過了頭,改口道:“你只知道東羌皇帝劃了三州給我,封我出云王,卻不知道圣旨還同時召我回去。”一派云淡風輕的樣子,“正巧你也要去東羌,咱們不是正好一起同路嗎?大家都有個照應(yīng)。”
慕容沅不好意思道:“我哪里能夠照應(yīng)你們?添麻煩還差不多。”
端木雍容笑道:“雷老虎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呢。”
“是,不過……”慕容沅聽他這么一說,倒有些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因為正巧同路,所以開了一個玩笑。但他最近是不是笑得太多了點?說不出哪里怪怪的,“你最近好像很開心,總是笑,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有嗎?端木雍容想了想,“可能吧,心情太好了。”他神色坦蕩蕩的,“這次不費一兵一卒,就讓東羌那邊割了三個州給我,換做誰又能不高興呢?”把打仗的那一套,敵退我進、以守為攻用了出來,掐著她的底線,用鄭重的神情問道:“咱們一起去東羌有什么不好,怎地推三阻四的?難道你不想去殺淳于化了?”
“當然要的。”慕容沅目光一冷,篤定道:“這件事是我一定要去做的。”
“那就好。”端木雍容收斂了笑容,朝她道:“晚上咱們要搞一個慶功宴,你去找聶老四他們商議一下,務(wù)必搞得熱熱鬧鬧的,讓大伙兒吃個痛快。”繼而神色一肅,“但是有一點,不許喝酒!”
因為他神色嚴肅,慕容沅總算覺得他恢復了正常狀態(tài),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也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繼而自嘲,最近怎么越發(fā)愛胡思亂想了?好了,好了,你一個亡國公主,人家能看上你么?以后再也不要往別的方面想了。
“走吧。”端木雍容領(lǐng)著她一起出去,各自分頭辦事。走了一段兒后,忽地駐足回望了一下,在心下?lián)u頭,……不行,她現(xiàn)在戒備心太重了,不能逼得太緊,否則把話說死了就不好圓回來了。
看來……,往后還是要保持一點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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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雍容在出云十州一番整頓,然后給后燕的趙煜寫了一份折子,只說是去東羌報仇雪恨的,不得不與賊人虛與委蛇,還望圣上見諒。趙煜眼下自顧不暇,各地動蕩、逆軍殘黨未能盡除,謠言又是一茬一茬的,因而明知道他這是兩面稱臣,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倒因為對方的離開,覺得減輕了不小北面的壓力。
等出云王的鐵騎大軍抵達東羌帝都時,已經(jīng)是三月春暖了。
東羌皇帝親自出程迎接,鳳翣龍旌、旌旄飄揚,依仗隊伍足足鋪展了三里之長,周圍一片黃傘青扇的皇家禮儀景象。出云王有騎馬上殿和佩劍的特權(quán),一直到了跟前,方才翻身下馬,隔了十來步像東羌皇帝行了大禮。
“嘟----”依仗中號角之聲長鳴不息,莊嚴肅穆。
君臣一番“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對話,周圍大臣跟著附和,山呼雷動,不過也有不少表情僵硬,勉強配合做做樣子的臣子。反正就是走個形勢,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端木嫡支沒有當場撕破臉,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
慕容沅坐在后面的馬車里,只能遠遠看見一群小黑點兒,隱約能夠分辨出,東羌皇帝身形頎長,正當盛年,精神奕奕的,完全不是傳說中醉生夢死的樣子。想到此處不由一笑,只怕端木太后身處熊熊烈焰之中,至死都不會想到,那個整天貪戀女色的昏庸皇帝,會給自己致命一擊吧?又或許臨死之前想到了,但也晚了。
而且東羌皇帝這些年努力造人,雖說宮斗之中死了不少皇子公主,但是現(xiàn)今存活下來的,仍舊有十五個公主,十二個皇子。這些子女,以及他們背后的母親、母族,為了各自的利益,不用皇帝驅(qū)使,就會用盡全力拼命爭斗獲取!在端木太后一死之后,這種斗爭幾乎演變到了白熱化,他們……,自動成了皇帝對抗端木嫡支的武器!
----倒是十分有趣。
慕容沅想到了當初的燕國皇室,哪怕只有嬪妃數(shù)人,皇子公主寥寥幾個,但也同樣遏制不住明爭暗斗,以命相搏,----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斗。
東羌的皇室更像是一鍋大熱粥,沸騰不已。
不過這不是自己該操心,慕容沅搖了搖頭,早點殺了淳于化才是最要緊的!在馬車里閉上眼睛,等待前面儀式結(jié)束以后,晃晃悠悠的進了東羌帝都之城。走了一段兒,外面卻起了爭執(zhí),是端木雍容的聲音,“回舊居。”
有宮人奸細的嗓音,“王爺,那可是皇上親自為你敕造的啊。”
“多謝皇上圣恩。”端木雍容聲音平淡,“不過還是想先回故居住一住,那里還有許多舊物,想來皇上亦能體恤微臣的思家之情,不會怪罪的。”根本不管那宮人,便領(lǐng)頭騎馬往另一頭去了。
宮人奈何不了他,只能回去復命,東羌皇帝怔了片刻之后,淡笑道:“人都是念舊的,難免、難免,由得他去吧。”明白對方是對新王府不放心,想了想,反倒御筆重新提了一副字,吩咐道:“再給出云王做一塊新匾額,掛在舊居上面。”
等人走了,臉色卻是微沉。
這柄鋒利之刃,自己還得好好的操控才行,否則拿他殺人,一不當心就有可能會傷到自己!東羌皇帝眼睛微瞇,靠向椅背,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然后睜眼,“給出云王置辦的接風宴席,讓成年的皇子公主們?nèi)汲鱿o他接風洗塵。”
----或許,可以許配一個女兒給他。
“等等。”東羌皇帝又叫住了宮人,補了一句,“酈邑大公主身子不適,這種熱鬧的場合就不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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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雍容在城外安排十萬大軍駐扎,城內(nèi)留了五百心腹親兵守在王府,帝都內(nèi)外都有防備,盡管如此,進宮赴宴的時候還是十分謹慎,除了雷老虎受傷,衛(wèi)謙不會武功被送除了城,聶鳳翔等人都扮作了侍衛(wèi),慕容沅和邵棠兩個扮作侍女模樣,全都一起跟隨進宮。
“真的也讓我去啊?”慕容沅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問道。
端木雍容看向她,沉聲道:“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王府。”
“嗯。”慕容沅的目光變得遲緩起來,他……,這算是在關(guān)心自己嗎?等等,怎么又開始胡思亂想?!難道因為身邊沒有親人,沒人關(guān)心,所以別人一點點好意,都要亂想一番嗎?環(huán)顧一圈兒,只見大家的神色都是肅穆緊張,不由越發(fā)埋怨自己,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端木雍容這么說,又不是單單針對自己,就算邵棠或者聶鳳翔被單獨留下,他肯定也不會同意的,唔……,不要再想了。
等進了宮,端木雍容卻道:“你們兩個小丫頭到抱月樓上等著,一則清凈安全,二則也能看看下面的動靜,有什么事,好招呼一下。”補了一句,“畢竟今兒人多眼雜,站在高處看得更清楚一些。”
“是。”慕容沅和邵棠都是神情戒備,齊聲應(yīng)了。
端木雍容嘴角微翹,“只是未雨綢繆,別這么緊張,現(xiàn)在皇帝還用得上我,肯定會仔細做好安全工作的,你們留一點兒就是了。”然后叫來宮人,吩咐道:“領(lǐng)她們到抱月樓上面歇著。”
東羌皇宮的布置和燕國不太一樣,建筑風格也有差別,高聳的屋頂,各種奇奇怪怪的裝飾,構(gòu)成了一副異域風情的畫面,慕容沅站在樓上往下眺望過去的時候,只覺得視線頗為遮擋,與邵棠說道:“這么重重疊疊的,倒還真是一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邵棠好笑道:“我還是頭一回聽人這么比喻。”
慕容沅回頭看向她,眉目干凈,略帶英氣,雖然皮膚不是太白,但是換上女兒裝以后亦有幾分清秀。此刻笑容綻放,更像是某個待字閨中的小家碧玉,不由道:“你在軍營里的打扮,總是叫人把你當做野小子,其實這么穿著要更好看一些。”
“是嗎?”邵棠止了笑容,別開視線,“哪里比得上小羽姑娘呢。”
慕容沅不明白她何出此言?正要說幾句和緩話,樓下突然響起一串腳步聲,踢踢踏踏的,像是一群人上了樓。不由目光一凌,和邵棠互相交換了眼神,配合默契的迅速分開站立,袖子中籠著的利劍蓄勢待發(fā)!
“哈哈,上面果然有人!”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響起,領(lǐng)頭走上來一個緋色紅妝的明麗少女,鵝蛋臉兒,大大的眼睛,穿著十分華麗矜貴。她轉(zhuǎn)身看向后面三個小姑娘,神色驕狂道:“我贏了,你們快點把東西交出來!”
那三個小姑娘打扮也是不俗,不像侍女,倒像是年紀小一些的妹妹。
一個褪了手上的鐲子,一個拔了頭上的金釵,一個摘了一對耳釘,全都老老實實交了出去,一句怨言都沒有,顯然是很畏懼這個姐姐的。
今天沒有別的女眷,作為主子的女眷只有東羌皇室的公主,慕容沅不認識人,搞不清這四位公主是什么來歷,不由轉(zhuǎn)頭看向邵棠,卻見她微微蹙眉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招惹這群人。
但她示意不招惹,慕容沅也沒打算招惹,卻不代表對方愿意放過她們,那緋色少女拿了妹妹的東西,然后看了過來,“喂!你們兩個見了我,怎么還不快點下跪?!當心給你們一頓馬鞭子。”
邵棠神色為難,走到慕容沅身邊低聲,“小羽姑娘,那是余姚公主,她的母親是盛寵多年的夏貴妃,為人十分難纏。”勸道:“要不,你委屈一下……”
“沒事。”慕容沅輕輕搖了搖頭,----明白對方在擔心什么,但自己不是母親玉貴妃那種高傲性子,情勢無奈之下,屈一屈膝也不至于要死要活。因而拉了邵棠的手,一起上前,口中道:“給公主殿下請安……”
正要屈膝下去,那邊余姚公主已經(jīng)惱怒上火,一鞭抽了過來,“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嘀嘀咕咕的!找死……”下一瞬,她卻是吃驚的愣住了,自己的馬鞭,居然被對面那個嬌小的侍女給抓住,扯了幾下,卻是紋絲不動。
方才那記鞭子只奔邵棠面門而去,慕容沅已然惱怒,“公主殿下,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人?”忍了忍氣,“因我不識公主殿下金面,她只是介紹了幾句,并無任何不敬之語,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見諒?!”余姚公主從來未曾如此吃癟過,本來只有三分火氣,打幾鞭子就算完事兒的,這會兒也變做了七分,惡狠狠道:“你給我松開!”
慕容沅卻道:“那公主殿下先答應(yīng)了,不能打人。”
“笑話!”余姚公主的怒氣漲成十二分,更因抽不出馬鞭,而微微漲紅了臉,“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來教訓我了?!松開,你松開……”她用力一扯,不僅沒有抽出馬鞭,反倒因為一彈,而往后踏空了腳下樓梯,嚇得后面三個公主避之不及。
一串尖叫聲之中,宮人們趕忙上前攙扶,“公主殿下當心吶!”好歹扶住了人,沒有讓余姚公主摔下去,但卻把末尾的幾個小宮女給擠倒了。
余姚公主氣得柳眉倒豎,朝幾個妹妹大罵,“眼看我要摔倒了,你們不說趕著拉我一把,居然還敢紛紛躲開?”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最近的一個妹妹臉上,“往后別想讓我?guī)е阋黄鹜鎯海 ?br/>
挨打的公主個子最矮,看起來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不過六、七歲的樣子,吃了姐姐的一巴掌,頓時大哭起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撥開宮人,往下沖了出去,“嗚嗚嗚,我要回去找母妃……”
----頓時一片人仰馬翻。
余姚公主根本不管妹妹的去向,轉(zhuǎn)而回頭,指向慕容沅和邵棠,高聲怒道:“都還愣著做什么?快給我把那兩個賤*婢抓起來!!”
“是!”一群宮人領(lǐng)命,紛紛圍了上去就要抓人。
慕容沅明知道被人抓住,就是挨打的份兒,哪里肯受?朝邵棠遞了一個眼色,兩人動作靈巧,一前一后翻了欄桿跳下樓。留下一堆宮人面面相覷,余姚公主更是瞪大了一雙眼睛,大喊道:“攔住!不許讓她們跑了!”
“怎么回事?”一個低沉的嗓音在樓下響起。
余姚公主不由探了一個腦袋,看了下去。
陽光明媚的門口,走來一個身量高大的年輕男子,約摸二十六、七歲,肩寬身厚、步履沉穩(wěn),站在那兒就好像一座大山似的。他一進來,就將那個嬌小的侍女擋住,讓她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好似一片可以遮風避雨的黑色羽翼。
這人……,就是端木雍容吧?
聽父皇的意思,要在今兒來的六位成年公主里面,挑一個,下嫁端木雍容,----不過是一個死了妻子的鰥夫,也配在皇室公主里面挑三揀四?!余姚公主撇了撇嘴,帶著幾分傲慢款款走了下去。
待她看清楚端木雍容的樣子,卻是一驚。
要怎么形容眼前這個人?東羌皇室里面美人和美男子多得是,他不是俊美無雙,但是卻五官清晰凌厲,有如刀削,長長的濃黑劍眉,明亮深邃宛若烏鍺石一樣的眼睛,賦予他另一種英武之美,宛若神殿里讓人仰望的神祗雕像。
他不言不語,便有一種濃濃的巍峨高山般懾人氣勢。
余姚公主不知不覺收斂了幾分驕狂,緩了緩口氣,“是這兩個奴婢闖了禍,差點就害得我摔下樓梯,既然她們是出云王府的人,就由王爺你自己做個處置吧。”
端木雍容平靜聽她說完,繼續(xù)看向慕容沅,“你來說。”
“是這樣……”慕容沅禾眉微蹙,將方才的情形仔細說了一遍。
端木雍容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然后回首看向余姚公主,“既然是一場誤會,說開就好了,我讓兩位師妹給公主殿下賠個不是吧。”
意思是,這兩位不是王府的丫頭,就別再不依不饒了。
可惜余姚公主完全不能領(lǐng)會這番暗示,或者說不愿意領(lǐng)會,在她看來,自己已經(jīng)是很客氣了。讓他出云王自己處置兩個賤*婢,是給他大大的面子,他卻處處袒護,竟然要自己息事寧人?師妹?什么狗屁玩意兒!
余姚公主一聲冷笑,喝斥道:“給我拿下!”
“退后!”端木雍容擺了擺手,讓慕容沅和邵棠站在自己身后,繼而按住佩劍,朝著宮人們冷冷道:“誰敢動手,就先放倒了我,再從我的尸體上面踏過去!!”
從他的尸體上面踏過去?慕容沅目光驚動,不由詫異的看了看他,卻只看到一個高大寬厚的背影。轉(zhuǎn)頭看向邵棠,在對方眼里也看到了同樣的驚動,以及……,某種領(lǐng)悟之后的黯然傷神,不過眼下情勢緊繃繃的,沒有心思去細想。
更多的,是因為端木雍容的維護而不能平靜的心緒。
眾位宮人都是躊躇不前,----開玩笑,誰敢和殺人無數(shù)的出云王對打啊?等下腦袋怎么搬家的都不知道!場面頓時僵持起來,眼見余姚公主臉色難看,就要發(fā)作,其中一個老成點的宮人上前,低聲道:“不如……,稟告皇上再做處置吧。”
此刻宴席還沒開始,東羌皇帝的御駕還沒有過來。
余姚公主雖然驕狂跋扈,但也清楚,自己的這些奴才走狗不是人家對手,打起來肯定十分難看,因而氣得跺了跺腳,“哼!你們給我等著!!”算了,這種人嫁過去是填房不說,還要受氣,誰愿意嫁誰自己嫁去!
一扭身,就上了鳳輦找皇帝告狀去了。
端木雍容轉(zhuǎn)回身來,平淡道:“沒事,有我呢。”
“好。”慕容沅低聲應(yīng)道:“我知道。”
邵棠心里真不是滋味兒,大將軍他……,眼睛分明只是看著她一人,就連剛才的庇護,那一句,“誰敢動手,就先放平了我,從我的尸體上面踏過去!!”,也是只對她一人說的吧。
她心里不是滋味兒,而不遠處,有人心里更是波濤洶涌的震驚不已!
----是自己看錯了嗎?怎么可能!!
宇文極看著那個窈窕纖細的背影,那么熟悉,那么難忘,分明就是日日夜夜在夢里出現(xiàn)的那個她,可是她……,不是已經(jīng)死在燕國皇室的大火里面了嗎?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端木雍容的身邊,出現(xiàn)在東羌皇室?!心中不由掀起滔天巨浪!
“哥哥。”宇文真兒在旁邊小聲提醒,“你怎么了?瞧見什么了不得的事?”
宇文極強行命令自己平息情緒,面無表情,“沒有。”胡亂敷衍了一番,“我是看余姚和出云王起了爭執(zhí),看樣子肯定是去找父皇告狀了,等下必有事端,今兒這場接風宴席只怕不平靜。”
宇文真兒低聲道:“別說了,五皇兄就在那邊呢。”
她口中所說的五皇兄,正是余姚公主的嫡親哥哥楚王,兩人皆出自盛寵多年的夏貴妃,----原本因為皇帝的偏愛,在端木太后還活著的時候,這對兄妹就夠跋扈的,現(xiàn)在端木太后一死,更是驕狂的沒有邊兒了。
眼下宇文極兄妹在后宮中處境不妙,以前依附端木太后日子好過,也同時得罪了不少人,現(xiàn)在靠山?jīng)]有了,隨時隨地都要防備被人反咬一口。
也難怪宇文真兒如此緊張戒備了。
然而宇文極的心情冷靜不下來,視線總是不自覺的掃向前面,將那嬌小的身影在腦海里不停回放,一一比對,分明就是她啊!但是顧及周圍的皇子公主們,并不敢貿(mào)貿(mào)然上去查證,忍不住在心里小小聲道:“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身來,讓我看一看是不是你。”
阿沅……,真的是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搞了半天的人設(shè),晚上寫的暈乎乎的,后來沒用那段,這是早上才趕出來的~~
先發(fā)了,回頭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