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離別(上)
,公主很忙 !
與宇文極和慕容沅親密不同,姬暮年雖然常后宮行走,但是和她同乘一車,今兒還是頭一遭呢。123456789但他不是皇子身份,按規(guī)矩不能和公主齊頭并坐,只能側坐前面小杌子上,然他神態(tài)從容、淡定大方,仍舊一派淡雅高華世家公子風采。
慕容沅正面中央而坐,正好可以看見一張線條優(yōu)美側臉。
像是感應到了臉上目光,姬暮年側首看過來,“公主殿下,可是有話要說?”他從來都是如此冷靜,哪怕此刻還背著毒害宇文極嫌疑,也未見一絲慌亂。
慕容沅明眸似水,問道:“你可曾對宇文極下毒?”
姬暮年搖頭,“自是沒有。”他解釋,“不過是一句口角之爭,我……,活了兩輩子人,難道還要跟一個小孩子慪氣不成?再說他馬上就要回東羌去了,說得難聽一點……”嘴角微彎,“此一去,還不知道有多少兇險等著他,是死是活都難講,我便是小心眼一些,也犯不著多一舉。”
“那會是誰?”
姬暮年追問道:“公主信我?”
“你說有道理。”慕容沅神色未變,淡淡道:“再者我說過了,你心思和醫(yī)術還不至于這么差勁!”
“呵。”姬暮年笑了,“那就只當是公主夸獎我吧。”
“我不明白。”慕容沅說出了心中疑惑,“那人要是東羌奸細,且不說混進燕國后宮行事不容易,便是成了,也應該直接毒死宇文極才對,何必鬧出如此兒戲?可如果不是東羌人,是燕國……,哪有會是誰呢?這樣做,又有什么好處?”
姬暮年挺喜歡這樣坦言對話,微笑道:“下官一時也想不明白,公主別急,只要宇文極沒事,這件疑案稍后再查也不晚。”繼而眉頭微皺,“倒是雍州那邊,這才是一件十分棘手事。123456789”
正如他所料,武帝對雍州大將軍傅如晦逆反一事,雷霆震怒不已,氣得金鑾殿里砸了好幾樣東西。他年紀越發(fā)老了,脾氣也越發(fā)大了,臣子們但凡有一點違逆,都會惹得他龍顏大怒,不用說傅如晦居然還敢謀反!
“狼子野心!”武帝怒聲罵道:“早些年怎么沒有看出來,早看出來,朕早就親手擰下了他腦袋!”又想起已經死去傅婕妤,怒道:“傅如晦謀反,將其姐婕妤傅氏貶為庶人,從皇室玉牒里面除名!墳墓移出嬪妃陵!”
小宮人唯唯諾諾應了,下去吩咐。
慕容沅上前勸了一句,“父皇息怒。”好說歹說,把武帝扶回了龍椅里面坐下,又給他上了茶,勸道:“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臣子們里面難免有些奸臣、佞臣,是他們自己天性惡劣,父皇何必為這些壞種子生氣?氣壞了,也不值當。”
靖惠太子、睿王、代王,以及諸如姬暮年之類臣子們,也是一起勸解。
要說沁水公主這種場合不太合適,但是皇帝盛怒之下,誰話也不聽,誰開口就砸誰,只有心肝寶貝小女兒話,還能聽進去幾分,眼下好歹安靜下來,叫臣子們不用提心吊膽,也就沒人去追究沁水公主不合時宜了。
“即刻發(fā)兵平亂!”武帝斷然道。
這個當然是必須,不聽話臣子自然是要被斬草除根,但是……,何人領軍成了一個問題。要說雍州大將軍傅如晦,可是追溯到燕朝開國之初,當年傅如晦才得二十多歲,戰(zhàn)場殺敵、淤血奮勇,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皇帝曾經御封他為“常勝將軍”。孝平王一身功夫和戰(zhàn)術,就是由舅舅親自傳授,只可惜……,之后卻死于流矢。
燕國到如今已經立朝二十余年,一直歌舞升平、海晏河清,縱有戰(zhàn)事,亦不過像是孝平王誅流寇等小戰(zhàn)事,和開國大將謀反叛逆動亂,不可同日而語。123456789
“父皇。”靖惠太子突然開口,他道:“兒臣愿意替領軍出征!”
一語出,驚得朝堂四座一片嘩然。
“不必。”武帝并不同意,“朕知道你心意便是。”這個兒子身份矜貴不說,又哪里是能征善戰(zhàn)料子?群臣面前表一表決心還行,真要出征,那是斷斷不行!
然而今天靖惠太子卻很固執(zhí),堅持道:“兒臣自知不是沙場殺敵料子,但是兒臣身為儲君替君父出征,可以鼓舞士氣,至于作戰(zhàn)……,父皇另外安排幾員大將,兒臣不會胡亂干涉。”他拱手行禮,“請父皇讓兒臣出去歷練一番!”
武帝皺眉道:“不行。”
“父皇……”靖惠太子還要再說,卻被打斷。
“太子哥哥。”慕容沅脆生生喊了一句,然后道:“有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太子哥哥乃是一國儲君,焉能以身犯險?太子哥哥若是身前線,眾將領要殺敵不說,還要護衛(wèi)太子哥哥安危,反倒愈發(fā)忙亂不堪。”
“是啊,是啊,三公主言之有理。”各種勸說之詞不絕于耳,紛紛附議。
自從祁家別院發(fā)生那件事以后,靖惠太子就是羞慚萬分,不敢面對妹妹,原本有千萬句雄心壯志要說,可是一對上妹妹眼睛,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但又不甘心繼續(xù)碌碌無為,咬了咬牙,“不!孤坐鎮(zhèn)中軍大帳,不會給前方將士惹麻煩……”
“太子哥哥。”慕容沅禾眉微蹙,“我知道你是想替父皇分憂,但是分憂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去前線打仗。你坐鎮(zhèn)京中,替父皇處理各種朝政疑難,也一樣是替父皇分憂,且無安全之危,又有什么不好呢?區(qū)區(qū)一個傅如晦,不過我大燕國一介奴才護院狗而已,隨便找個人處置便是,何須勞動太子殿下親征?弄出太大陣仗,反倒叫那些亂臣賊子得了意,小人猖狂!!”
“小阿沅說得對。”武帝接話道:“朝中又不是沒有人了,派誰去都一樣,用不著讓一國儲君去征戰(zhàn)!他傅如晦算是什么東西,朕還不放眼里!”
靖惠太子欲言又止,剛要說,慕容沅已經走到他身邊,揮開周圍臣子,低聲道:“太子哥哥不要一意孤行!”有心殺敵當然是好事,但也要看看實力好吧,他這一去,不是幫忙而是添亂,“父皇不會答應,你再堅持,我就讓人把母后叫來了。”
“我……”靖惠太子從小就怕父親,煩母親絮叨,而對妹妹……,則是不想惹她上火動氣,加之先前有愧,于是只能偃旗息鼓了。
“父皇。”睿王恰到好處站了出來,上前稟道:“既然有太子殿下坐鎮(zhèn)京畿,那么不如讓兒臣出去見識一下。”他道:“對付傅如晦這種家奴,無須太子殿下親自出手,但是讓兒臣替父皇打打狗,還是不錯,就只當是練一練手罷了。”
朝堂頓時安靜下來,人人都知睿王文武雙全,不輸當年孝平王,別看他話說得十分謙卑,什么太子坐鎮(zhèn)京畿,又什么自己練練手。其實說白了,除了身份沒有太子尊貴,不那么讓人擔心意外,本身實力才是重要。
太子去殺敵只會叫人擔心,睿王去嘛,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多半還能替皇室長一長臉呢。
別說大臣們,就連武帝都有些猶豫了,看著那個出挑“兒子”,確是讓自己放心,不像太子,做什么都叫自己擔心不已。
睿王又道:“兒臣沒有太子殿下坐鎮(zhèn)京畿本事,不能替父皇分憂,但是能去外面歷練歷練,將來……”拉了妹妹到身邊,“將來若是有人欺負阿沅,做哥哥也能挺身而出保護妹妹,再說近一點兒,將來替妹妹挑一個好駙馬也能試試手啊。”
他言談輕松風趣,卻把意思說很明白了。
將來太子登基,睿王多就是一介親王,要保護母親和妹妹,有一點戰(zhàn)功身當然會好,而不是那種榮養(yǎng)富貴王爺,游手好閑、沒有本事,人前說不上話。至于太子嘛,這江山社稷早晚都是他,有沒有功勞,也沒有多大區(qū)別。
這話戳到了武帝心窩子,他一直放心不下,就是自己百年之后,玉氏母子幾個安置問題。別看皇后現(xiàn)老老實實、客客氣氣,那是有自己震著,將來自己化為云煙塵土了,皇后成了太后,想要搓扁揉圓誰還不是信手拈來?
好辦法,自然是讓睿王有一定保護母親和妹妹實力,然后早一點封國,連帶玉貴妃都一起去做封國太后。如此隔得遠遠兒,皇后眼不見心不煩,且想要伸手太遠也難,加上京中還有一個偏心妹妹帝,差不多就能相安無事了。
武帝沒有猶豫太久,便道:“好,就讓睿王領兵出征。”
睿王眸光一亮,神色卻不露任何驕狂,躬身道:“兒臣領命,一定不負父皇期望。”
事情轉變實太,慕容沅有點回不過神來,抬頭看向哥哥,“哥哥……”想要說點什么,卻被制止,一直到朝堂上面議論散開,離了金鑾殿,才忍不住又問:“哥哥怎么突然想著要出征了?!”
睿王低頭看她,堅毅道:“阿沅,哥哥說了會一直保護你。”
作者有話要說:好想請假,我……,一定要堅持住!
大家給我打點雞血,求撒花,好今天能把下午3寫完,再寫6,這樣明天就能喘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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