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前世?今生?
,公主很忙 !
豫王先是悄悄收買了裱畫師,太子畫里做了手腳,用以煽動流言惑亂人心,其用心之險惡已然昭昭。而后大郡王殺人滅口當場被抓,巫蠱小人上面墨跡又太,所以算得上是人證物證俱全,巫蠱案很判定。
這一切全都是豫王構(gòu)陷靖惠太子!
豫王三番兩次陷害一國儲君,試圖謀權(quán)奪嫡,手段毒辣、毫無人倫,大家都等著豫王被判死刑。哪知道事情另有變數(shù),靖惠太子居然痛哭流涕為兄長求情,言稱兄長多半是被小人蒙蔽,懇請君父重查證。
眾人嘩然之際,皇帝居然應允了太子這個請求。讓人再次查證,查出都是葛嬪和其父義順伯背后策劃,讓豫王妃和大郡王妃私下挑唆,致使豫王和大郡王聽信讒言,一時糊涂犯下彌天大錯!
后處死了葛嬪、豫王妃、大郡王妃,以及葛家滿門,另外還有豫王一些重要黨羽,或處死、或罷官,將豫王一黨徹底連根拔起!而罪魁禍首豫王和他兩個兒子,則被廢為庶人,安置皇陵外圍囚禁懺悔思過,嚴令終生不得出。
如此處置惹得朝堂議論紛紛,卻被武帝喝斥,“你們還不知足?還想再鬧出一點禍事出來才甘心?誰敢多言,朕就砍了誰腦袋!!”
葛嬪被賜鴆酒不肯飲用,一定要見皇帝后一面。畢竟她是皇帝潛邸時就服侍老人,從皇帝登基就封了嬪位,慎刑司宮人不好親自動手強灌,以免擔上謀殺嬪妃罪名。再者說了,皇帝對大禍害豫王都心軟了,沒準兒也想和葛嬪說幾句話呢?還是稟報了,看皇帝意思吧。
武帝得了信,猶豫了下,終去了景陽宮見葛嬪,摒退眾人,“有何話說?”
葛嬪脫簪待罪跪地上,一身素凈衣服,她已經(jīng)年過半百,痛哭流涕樣子并不好看,上前匍匐皇帝腳邊,哽咽哭道:“皇上……,饒了臣妾吧!豫王事,臣妾根本就不知情啊。”
武帝不為所動,“你叫朕來,就是為了說這個求活路?”
葛嬪淚水掛臉上,“皇上,你為何不能饒了臣妾?臣妾服侍你三十幾年,為你生下……”想說豫王,又覺得此刻還是不要提好,改口哭道:“臣妾為人老實,這些年來,對陛下又是一直忠心耿耿……”
“行了。”武帝揮了揮手,打斷道:“朕懂你意思,就是不甘心,不想死,覺得自己很無辜對嗎?”看向葛嬪,“那朕問你,孝平王出事以前,你為什么經(jīng)常往皇后宮里走動?為什么皇后容得下年長豫王,卻……,你自己心里清楚。”
葛嬪聽了這話臉色慘白,強辯道:“難道無憑無據(jù),皇上就要憑一點疑心定臣妾罪嗎?孝平王死了,與臣妾有何干系?!”
“那豫王構(gòu)陷太子,總是你這個做母親教導不嚴之過吧。”
“皇上、皇上……”葛嬪抱住了他腿,苦苦哀求,“饒了臣妾吧,你就饒了臣妾吧!臣妾真沒有罪!難道皇上你一點情分不記得?啊……”被皇帝一腳踢開,見他眼中毫無憐惜之色,明白求情無用,心下不由一片冰涼,“好啊……,這么說,皇上是執(zhí)意要賜死臣妾了。”
武帝淡淡道:“今兒算是朕來見你后一面,送你后一程。”
“哈哈……”葛嬪突然放聲大笑,笑掉淚,“皇上心里,妻妾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一個玩意兒罷了。”她目光怨毒抬起頭,“哦不,有人不一樣。比如玉氏……,哪怕她給皇上戴綠帽子,生便宜兒子,也是皇上心肝寶貝兒,哈哈哈……”
下一瞬,那嘲諷笑聲戛然而止。
武帝上前捏住了葛嬪臉頰,卡住了,然后端起旁邊鴆酒,直接灌了下去,只等了一小會兒,葛嬪便再也沒有了聲音。做完這些并不急著走,而是旁邊坐著,臉色是從未有過陰霾,----這個毒婦臨死,也不想叫自己心里痛了。
是,睿王不是自己兒子。
可是從玉貴妃肚子隆起,到睿王出生,一直這么多年撫養(yǎng)教導,自己完全是拿他當親生兒子對待,除了不能繼承皇位,別并無任何分別。而睿王也是努力做得好,讓自己這個父親滿意,有些事不去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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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嬪死了,這后宮算得上一個不小消息。
宇文極聽了以后撇嘴,----這燕國皇帝真有意思,出了錯,全都是別人不對,凡是慕容一姓總能保全性命,護短程度簡直匪夷所思,從前聞所未聞!不過這與自己沒有任何干系,搖了搖頭撂開,繼續(xù)給手里紫檀木葫蘆簪子打蠟,打磨光滑可鑒,當時候一定贏過祁明夷!
只要小公主不是瞎子,都會喜歡自己做這一支木簪。
這會兒功夫,阿沅早就沒心思去思量母簪,而是滿心巨大震撼,----不對啊!前世小公主十四歲時候,葛嬪和豫王都還好好兒呢!怎么今生……,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自己重生以后,除了對皇帝和玉貴妃、睿王親近一點,再乖巧聽話一點,根本就沒有改動過劇情啊!就算把碧晴調(diào)給了宇文極暫時使用,也不關(guān)宮外事,完全沒可能會影響到靖惠太子,改寫整個豫王一黨命脈啊!
其實認真說起來,此次巫蠱一案,簡直就是一出精彩反轉(zhuǎn)劇。原本靖惠太子都要倒血霉了,后來不但洗脫了罪名,還把豫王徹底拉下了馬,這里面到底是誰算計?好像未卜先知一樣。
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好像……,一切都是從姬暮年不再做太醫(yī)開始。
按理說,姬暮年應該沿著前世生命軌跡,繼續(xù)太子伴讀,然后偶爾給人看病傳出名聲,再被召進宮,做太醫(yī),而不是忽然被任命了官職啊。再仔細想想,上次他被任命太常寺少卿時候,正巧給自己看病,但這算不上什么大功勞,不至于就突然被獎勵一個官職。而且那天晚上,他也不應該出現(xiàn)宮闈,仔細回想,這里面透著種種莫名蹊蹺。
隆慶公主和河間王謀反一案,姬暮年很可能參與其中,而且有功,所以父親才會因功賞官與他,也就是說,他是主動要投身仕途!如果懷疑精神再大一些,那一次自己和太子出去時候,要不是突生變故,原本是要打算去姬家一趟。
當時就覺得不對勁,現(xiàn)細細回想,說不定是姬暮年有意引誘太子一行,所以按此猜疑話,蝴蝶效應里面大嫌疑人就是他!自己本身先是穿越,繼而重生,很想到了一種可能。
姬暮年……,也是重生。
阿沅被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完了,完了,自己之前還神經(jīng)大條發(fā)花癡,要是姬暮年真是重生,只怕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自己,為他和他母親報仇!不對,自己可是金枝玉葉公主,不論皇帝爹,還是睿王、玉貴妃,甚至靖惠太子,都絕不允許他謀害自己。
而姬暮年一向性子沉穩(wěn)、心思慎密,應該不會做冒險事。至少也得等到皇帝爹百年以后,輔佐靖惠太子上了位,他手中掌握大權(quán),不不不……,腦子里實太亂,總之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不過要是姬暮年是重生,那么他知道前世事,比自己還多,所以姬家能夠幫助太子洗脫嫌疑,還一舉扮倒了葛嬪和豫王等人,倒也不足為奇了。
阿沅心思恍恍惚惚,第二天去上學也是心不焉。
如今豫王已經(jīng)徹底倒了,葛嬪也不了,加上自己不會跟奸*夫亂搞,那就肯定沒有自己豫王府落水事,不知道又會生出什么亂子。
“都過來!”宇文極手里拿著一個雕花盒子,叫人找了十個小宮人過來,指著他們說道:“這里面有兩根簪子,你們辨一辨,到底哪一根好看?都說實話,等下勝出人會給你賞賜,算是彩頭。”
那些小宮人們年紀都不大,還是孩子,宮廷里規(guī)矩大、日子悶,聽得如此有趣事都是興奮不已,其中有膽子大還湊趣道:“東羌大皇子說話算話,不要誰贏了,都要有彩頭哦。”
有關(guān)祁明夷和宇文極要比賽,給小公主獻簪子事,大伙兒都聽說了。
宇文極將盒子拍桌上,看向祁明夷和莫赤衣,“可別說我耍賴,暗地里叫人做托兒什么,里面兩根木簪,材料、形狀、顏色,可都是一樣。”
祁明夷禮貌道:“東羌大皇子當然不會是那種人。”
盒子打開,眾人紛紛湊頭上前觀看。
“來。”姜胭脂性子活潑開朗,也是一個愛湊熱鬧,拉了恍惚阿沅,“你自己也過來看一看,哪個好?這可都是給你做呢。”
而小宮人們兩只簪子都沒有見過,但是一眼瞧去,做工好壞還是能夠分辨出來,只是都有些猶豫,萬一說錯了,東羌大皇子會不會翻臉?不過見他信心滿滿樣子,應該是做漂亮那一支吧。
于是都只能如實選擇,紛紛指道:“右邊這支!”
兩只紫檀木簪都是小小巧巧,形狀、大小、顏色,也是差不多,但是左邊那只明顯有點“古樸豪放”,而右邊這支,雖然也是簡簡單單葫蘆,卻圓潤可愛,還打磨得光滑如水,明顯要高出幾個層次。
莫赤衣神色不,拉了祁明夷,“沒事,好不好全一片心意。”
宇文極冷笑道:“照這么說,樹上折一根樹枝也是心意?地上薅一根草也是心意?這心意還真是貴重呢。”想起上次祁明夷陷害自己,莫赤衣還為他打架,心里頭就是一口惡氣咽不下,若非客居他國,自己絕不會輕饒了他們!
莫赤衣臉色難看,祁明夷忙低聲道:“赤衣,不要惹事。”
姜胭脂推了推阿沅,“你說呢?”其實答案已經(jīng)出來了,但是……,還得看小公主自己心意,她喜歡誰就是誰。
阿沅伸手,拿了宇文極做紫檀木簪子,順手別頭上,“就這支吧。”原本不想?yún)⑴c這種小孩子斗氣,但是自己想看一看,祁明夷套近乎失敗以后,還會做些什么?如果他從此不再親近自己,多半就是豫王一派,如果還繼續(xù)跟自己糾纏話,那么就是傅婕妤安插人了。
只是一想到姬暮年很可能是重生之人,心頭就沉甸甸。
“喂!”宇文極雖然贏了,但是見阿沅心思恍恍惚惚,不免有些不滿,上前抓了她袖子說道:“不好看么?這幾天,為了這根簪子我連覺都沒有睡好呢。”
“好看,好看。”阿沅敷衍道:“只是我有些不舒服。”
“當真?”宇文極疑惑打量了一眼,繼而斥道:“既然不舒服,那還強撐個什么勁兒?”反正已經(jīng)贏了祁明夷,少上一天課也沒什么,不由分說,要拉她回去,“我陪你回泛秀宮去。”
阿沅擰不過他力氣,只得跟著走了。
祁明夷看著兩人拉拉扯扯遠去背影,怔怔出了一會兒神,----那條路真對嗎?又真行得通嗎?可是從小至今,母親日日夜夜傾訴那些怨恨……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出去玩了嗎?準備帶小朋友出去買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