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給你一個大逼兜
“嫌疑人李竹、裴雪、張玉等人全部認罪,其余愛心之家的婦女也被依法刑拘,護城河拋尸案圓滿告破。”</br> 陸清桉公事公辦的說著場面話,語調平靜,絲毫沒有興奮激動的感覺,反而是一副“本應如此”的理所應當。</br> 眾偵查員們反而非常捧場,鼓掌聲此起彼伏,排山倒海,就差揮舞著小紅旗吶喊了。</br> 數日的疲憊在瞬間化為欣慰,沉重忙碌的辦公廳氣氛變得輕松起來,一掃嚴肅的形象。</br> 林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法醫(yī)室跑過來了,不著調的眉飛色舞,就在李佑男工位旁邊,表情得瑟,滿臉都是“你看看我”的孔雀開屏模樣。</br> 回答他的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br> 李佑男颯爽的整理著短發(fā),遮擋住微紅的耳尖,張口緩解著尷尬,“女德班是社會毒瘤,審問時,大多數女性都被徹底洗腦,她們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只能日后正確引導。”</br> 陸清桉肯定點頭,很負責任的領導者口吻,“我已經聯系了轄區(qū)派出所,會定期有民警對這些女性及家屬進行教育引導。”</br> “既然有女德,為什么沒有男德?”林白再次把大臉湊過去,一本正經的突發(fā)奇想,“這并不是對男性的挑釁,畢竟我就是個男人,只是單純的疑問。”</br> 為什么女人就要平衡事業(yè)與家庭,甚至要放棄多年的努力為家庭付出?</br> 而男性卻無所謂?</br> 為什么女人要忠貞不二,男人卻能在外面拈花惹草,被發(fā)現認錯之后,說一句“浪子回頭金不換”,所有的人就都在勸女人原諒?</br> 為什么女人需要工作做家務帶孩子,男人卻坐在沙發(fā)上等待就可以?!</br> 冷淡平靜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陸清桉客觀開口,“從古至今,太多世俗的目光都在苛責女性,有句話我覺得很對,世界在女性的裙擺下誕生,卻不允許她們的裙擺飄揚。”</br> “想要保護花,卻不允許她開花綻放,多么可笑。”</br> 辦公廳里陷入沉默。</br> 蘇郁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統一皺著眉,大眼瞪小眼。</br> 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聲音刻意壓低,像小偷似的,“來新案子了嗎?”</br> “沒有,”陸清桉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只覺得好笑,朝著她的位置勾勾手指,聲音里的冷意被溫柔取代,“跑去哪玩了?”</br> “我這么敬業(yè)的人,怎么會在上班時間跑出去玩呢?”蘇郁佯裝認真的回答,屁顛屁顛在他身旁的椅子上落座,狡辯著,“送了兩份資料給吳局,我可沒有帶薪摸魚哦。”</br> 陸清桉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深邃眼眸里帶著說不出的柔情。</br> 林白看不慣他倆“兩情相悅”,故意把剛才的難題拋出去,賤兮兮的問道,“蘇嚶嚶,要是你老公以后讓你做家務,帶孩子,孝順公婆,喪偶式的婚姻,你會怎么辦?”</br> 蘇郁皺著眉認真的思考了下,“那我可能真的會喪偶。”</br> 我擦,一針見血,永絕后患。</br> “但是,”蘇郁突然拋出來一個小轉折,勾足了大家的興趣,說的話卻有些下頭,“男人賺錢養(yǎng)家很辛苦的,作為大度的妻子,我們要體諒。”</br> 李佑男四十米的大刀蠢蠢欲動。</br> 連忙朝著男人身旁躲避,蘇郁紅唇上揚,把未說完的話繼續(xù)說下去,“做家務帶孩子也很辛苦,女人其實也挺不容易的。”</br> “所以老公也要大度。”</br> “偶爾有一兩個孩子不是你的,你也要原諒她。”</br> 四十米的大刀被收回去,李佑男沉默點頭。</br> 其他的男偵察員也控制不住的抖了下。</br> 狠,還是你狠。</br> 這不就是妥妥的殺人誅心嘛!</br> 俏麗小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像只陰謀得逞的小狐貍,陸清桉忍俊不禁,手指輕輕刮著她的鼻尖,“你啊你,調皮。”</br> “我說的是實話,”蘇郁挑著眉頭,笑嘻嘻的看他,“要想生活過得去,身上總得帶點綠。”</br> 修長的手指捉住她的呆毛,陸清桉戲謔的尾音上揚,“嗯?”</br> 敏銳察覺到危險,蘇郁的原則開始平移跳躍,沒有絲毫骨氣可言,彩虹屁跟不要錢似的,“但如果是豐神俊朗、帥氣逼人、驚艷妖孽、能力超群、身高腿長的小桉子,我還是愿意恪守原則的。”</br> 小嘴皮子溜得很,陸清桉被她叭叭叭說的忍俊不禁,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惡霸似的,“那剛才的話?”</br> 蘇郁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大眼睛東看看西看看,“是哪個小豬羔子說的?給我站出來!”</br> 上一秒兇神惡煞,下一秒諂媚討好,學著小豬叫聲,嬌氣的“哼哼”。</br> 偵查員們全部都笑出聲來。</br> 陸清桉也很無奈,面對這個賤萌賤萌的小祖宗,他是罵也舍不得罵,打也舍不得打,還有些享受她的鬧騰歡脫。</br> 大手忽然一把捉住她的后脖領,動作干脆嫻熟,像是拎著小雞崽子似的,“去我辦公室,有事和你說。”</br> 蘇郁老老實實的被提溜著,還不忘朝著其他人拋媚眼。</br> 又賤又皮。</br> 辦公室大門被關上,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把百葉窗關上,門鎖落下,并且一步步目標明確、侵略性十足的朝自己這里走。</br> 一邊走,一邊大手隨意扯著襯衫領口,解開最上面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br> 這個動作,又蘇又欲,簡直是荷爾蒙的代名詞,直接戳中她的心巴。</br> 蘇郁看著幽暗的燈光,步步緊逼的男人,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被逼到桌子前,徹底的退無可退,才大著膽子抬起頭,直視深邃幽深的眼眸。</br> 總感覺這個場景有些少兒不宜,更何況兩人現在關系曖昧,有點危險,有點上頭。</br> 男人緩緩伸出手…….</br> “啊啊啊啊!小桉子,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名不正言不順啊!”蘇郁死死閉著眼睛,雙手捂住胸口想要保護自己,口不擇言,“可你非要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得象征性的拍你兩下……”</br> “畢竟直接接受,你會覺得我不矜持,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br> 就在她胡言亂語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很愉悅,很爽朗。</br> 蘇郁懵逼的張開一只眼睛,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樣。</br> “蘇嚶嚶,你的小腦瓜里都裝了些什么東西?!”陸清桉心情極好的捏住她的臉蛋,“啪”一下子打開臺燈,“我要給你看幾份文件,想什么呢?”</br> 蘇郁:“……就,就看文件啊?”</br> “不然呢?”雙手搭在她身體兩側,陸清桉眼眸含笑,帶著誘導的口吻,“難道,小公主還想做些其他的什么?”</br> “我想給你一個大逼兜。”</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