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目錄第406章反將一軍
董晉軒呈上了物證。
物證是一支金表。
這能說明什么?軍法部的長官問,對董晉軒的證物不是很了解。
一支手表,就能證明董銘的清白嗎?
司慕可是抓到了他擄走少夫人的證據(jù),甚至拿到了船票。
這是司太太的手表!董晉軒道,她以此為信物,蠱惑董銘與她私奔!董銘還留下書信!
書信也送了上去。
可顧輕舟已經(jīng)說過,董銘故意留下證據(jù),誣陷顧輕舟與他私奔。
這手表與書信,都是董銘刻意偽造的。
這到底是實(shí)證,還是司太太口中董銘故意留下來的偽證?
幾位長官又交頭接耳。
片刻之后,坐在最中間的軍法部部長開口了: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底這是證據(jù)還是偽造的,我們需得查實(shí)。這支手表,若真是在司太太名下,那么司太太的話就不可信。
董晉軒大喜。
這話,實(shí)在太偏袒董家了!
顧輕舟的手表,可以是被董銘偷去的。但考慮這么多,這案子幾百年也完結(jié)不了,故而軍法部的人提出苛刻要求,若是這手表屬于顧輕舟,顧輕舟之前的話,全部不能成為證詞,她與司慕面臨謀殺董銘的罪行。
這展太順利了,董晉軒心中落定,實(shí)在太可喜了!
部長,這是證據(jù),證明這手表屬于司太太!董晉軒將一本賬冊拿上來。
秘書起身,呈給部長。
部長翻了鐘表行的記錄,又對了型號,現(xiàn)的確是在顧輕舟名下的。
幾個(gè)人商量一番。
這一商量,就是很久,他們甚至看顧輕舟與司慕的臉色。
這對夫妻,仍是進(jìn)屋之前的怡然,絲毫沒有慌亂。
再換司太太自證。秘書高聲道。
董晉軒狠狠刮了顧輕舟一眼,退到了旁邊。
顧輕舟坐過去,開口就道:這不是我的手表。
眾人一愣。
董晉軒全家露出冷嘲與恨意。
白紙黑字,豈容顧輕舟狡辯?
顧輕舟的這份記錄,的確是不同于其他記錄,當(dāng)時(shí)鐘表行的老板解釋了,說顧小姐身份不同尋常,是他親自接待記錄的。
在這份記錄的前面和后面,也有老板親手記錄的痕跡。
這里有記錄。軍法部的人不高興,顧輕舟的辯解,在鐵證面前實(shí)在蒼白,看上去像是耍賴。
這份記錄是偽造的!顧輕舟道,請鐘表行的老板進(jìn)來,他是做記錄的人,他應(yīng)該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軍法部的人竊竊私語。
而董晉軒,已經(jīng)把老板帶了過來。
這位老板姓馮。
董晉軒再三威脅馮老板,讓馮老板堅(jiān)持自己的證詞。
結(jié)果,馮老板一進(jìn)來就道:這支手表,絕不是從我店里賣的。這個(gè)型號的貨,只有香港才有,不信可以叫了其他幾位同行來問。
董晉軒一怔。
馮老板之前不是這么說的。
況且,董晉軒還抓住了馮老板的妻子和孩子們,他怎么敢撒謊?
軍法部的人也是微愣。
怎么回事?部長先開口,到底是誰的手表?
馮老板道:不是小店賣的。不過,這份記錄,是一位年輕的少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補(bǔ)錄上去的。
您瞧這筆跡,跟旁邊的完全不同。我們鋪?zhàn)拥挠涗洠扛魩仔芯鸵粘鲆恍校瑸榈木褪菐唾F人們補(bǔ)錄。
所謂補(bǔ)錄,只是找個(gè)面子而已。
當(dāng)然,補(bǔ)錄的時(shí)候,會用相同的筆跡。
顧輕舟這個(gè)特殊,是老板親自補(bǔ)上去的,更明顯。
看這字跡,的確是補(bǔ)錄的!南京方面商量了下,認(rèn)同道。
董晉軒知道大事不好。
董夫人也察覺到了。她再也忍不住,站起來高聲道:部長,這是誣陷!這個(gè)老板被少夫人買通!
軍法部的人蹙眉看了眼董夫人。
有一位不客氣道:這可是董家請上來的證人。
董夫人哽住,頓時(shí)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她家的證人,居然倒戈了。
老板卻道:大人,我沒有誣陷,我只是憑良心辦事。況且,董元帥將我的妻子和孩子們都請走了,我斷乎不敢撒謊誣陷董元帥。
董夫人的臉色,頓時(shí)更加白了,她幾乎搖搖欲墜站不住。
這個(gè)馮老板!
這個(gè)賤民,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說出實(shí)話!他不要他妻兒的命了嗎?
一瞬間,空曠的會議廳靜了又靜。
南京來的人,個(gè)個(gè)面面相覷。
這件事的展,怎么完全過了他們的想象?
董晉軒額頭也冒出了一層薄汗。
他沒想到,這馮老板會反將他一軍。
你的妻子和孩子?次長忍不住問。
是!老板哀切道,董元帥把他們接走了,讓我咬定是少夫人買了手表。可我是信了耶穌的,若是我做了偽證,將來我全家都要下地獄!
說罷,他嗚嗚哭了起來。
軍法部的所有人全驚呆了。
董晉軒也愕然。
威脅證人,若是嚴(yán)苛一點(diǎn),董晉軒這是也要被判刑的。
董晉軒的冷汗更甚。
接下來,又是一番較量。
先,司慕提出:部長,還是先派人去把老板的家人接出來。
董晉軒清醒過來,立馬否認(rèn):我沒有抓他們!
司慕冷哼:你不承認(rèn)?好,那我派自己的人去找!
說罷,他喊了王副官,讓王副官動用軍政府的勢力,去找老板的家人。
然后,顧輕舟又提出:這支手表,真不是我買的,老板也說了絕非內(nèi)地貨,請其他兩位同行老板來辨認(rèn)吧。
岳城賣瑞士貨的,只有三家。
很快,部長就把另外兩個(gè)老板請了過來。
一位老板姓白,一位姓孟。
他們倆異口同聲:岳城沒有這樣的型號。瑞士那邊出貨,是分型號的,要不然市場錯(cuò)亂了。
就是說,顧輕舟買手表的記錄是假的。
馮老板也道:我們補(bǔ)記錄,是一件讓買主有面子的事,他們都以買我家手表為榮,所以我拿錢辦事,心安理得。
可是做偽證,就是觸犯道德的事,我做不出來。這份記錄,的確是一位年輕公子讓我補(bǔ)上去的。
南京軍法部的幾個(gè)人又交頭接耳。
一位秘書拿出幾張照片:你看看,找你補(bǔ)記錄的人,在這里面嗎?
馮老板就拿起來,一張張看。
看到第二張,他就停下來了,很篤定道:是這個(gè)人!
秘書拿回照片,給幾位上峰看。
董晉軒的面色更加難看,董夫人渾身冰涼。
這是董銘!部長道。
董夫人與董家的孩子們,再也忍不住。
這是陷阱!
我大哥絕不會做這樣的事,這是事先設(shè)好的陷阱。
司慕害死了我大哥,還要把過錯(cuò)推給他!
軍法部的人只得揮手,讓副官們把咆哮的董家母子全部押住。
只有董晉軒沒有鬧。
他靜靜坐著,心口越來越?jīng)觥?粗欇p舟和司慕安靜的神態(tài),董晉軒知道,董銘的死,他們挽救不回來了。
董銘不僅死了,還臭名昭著的死了。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副官們押了幾個(gè)人進(jìn)來。
他們身后,還有婦人孩子。
阿爸!孩子一下子就撲到了馮老板懷里。
馮太太也是淚流滿面
而被副官們押進(jìn)來的,全是董家的親侍。
好,偽造記錄,綁架證人家屬,董晉軒,你做得很好!部長憤怒將記錄本砸在地上。
什么相約私奔,全是假的。
正如司家少夫人所言,董銘從一開始,就是捏造好了證據(jù),想要害死少夫人,反而誣陷她與他茍且!
既害死了顧輕舟,又毀了司家的名聲,其心可誅!
部長,這件事董晉軒還要解釋。
而他的夫人與孩子們,全部大叫了起來:冤枉啊部長。
我大哥是被害死的,他沒有綁架。
馮老板的孩子與太太也在哭。
一時(shí)間,屋子里喧鬧極了,耳邊全是聲音。
顧輕舟看了眼司慕。
司慕?jīng)_她略微一笑,顧輕舟也勾了勾唇角。
直到有副官朝窗外放了一槍,巨響讓屋子里所有人都靜下來。
大廳里,高高的穹頂還有槍聲在回蕩。
就算犬子綁架了少夫人,少夫人也平安無事,司慕?jīng)]資格槍殺犬子。大廳里靜得可怕,董晉軒的聲音,蒼白響起。
他虛弱無力般,好似瞬間就喪失了一切,不再是精明的董元帥,而是個(gè)孤立無援的父親。
司慕就站起身:當(dāng)時(shí),我的人看到,我家四名副官倒地,全部都是額頭中槍而亡。董銘用槍挾持我太太,殺了我的下屬,我才開槍將他擊斃。
說罷,又有人去拿了副官們的照片。
董晉軒吐血:這明明是我們家的副官!
你們家的副官,為何穿了軍政府的軍裝?司慕冷冽道,當(dāng)時(shí)是雨夜,是不是這些人冒充我們家的副官,才有機(jī)會靠近我夫人?
董銘冒充我的親信,綁架了我的太太。天那么黑,我自然以為是他殺死了我的人,又要害死我的太太,我才擊斃他!
董夫人再次要吵起來:狡辯,全是狡辯!
其實(shí),董晉軒和董夫人都不知道,董銘到底是如何下手的,那些軍裝到底是怎么來的。
他們沒有底氣,因?yàn)槎憶]跟他們商量過。
好了,全部出去!最終部長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