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目錄第1540章遠慮
再見到霍鉞,顧輕舟很驚喜。
她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見到她的朋友們了。之前是因為新加坡局勢詭異,她無瑕分心,后來又是因為要照顧兩個兒子,再后來就是懷孕。
她和霍攏靜、顏洛水念書的時光,恍如昨夕;和程渝、葉嫵相伴的日子,也近在眼前。
可仔細算算,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舊事了。
你來新加坡,是專門過來看輕舟的,還是有什么其他事?司行霈又問霍鉞。
霍鉞道:不是你自己的電報?
司行霈的孩子出生之后,他給很多親戚朋友都了電報。
告訴你們一聲,沒讓你來。司行霈斜睨他,你老實說,有什么事?
霍鉞道:真是很無賴的性格,你胡亂猜測那隨便你,別往我頭上扣。我就是來看輕舟和孩子的。
顧輕舟抿唇笑。
她想霍鉞肯定是因為霍攏靜的事而來,卻不想當顧輕舟的面說,讓她難受。
她還在坐月子,不能承受太多的煩心事。
果然,離開了病房,司行霈請霍鉞吃晚飯,霍鉞才說了來意。
他不是來新加坡的,而是先過來看看顧輕舟,然后轉(zhuǎn)去香港。
我好幾次看到阿靜的眼睛,那是一種絕望到了極致的眼神,她有自殺的想法,我知道。
我問了很多的人,這個到底是心里緣故,還是身體上的。大家的說法都不一樣。
后來,我去北平辦事,程渝和卓帥請我吃飯,她說起她當初嫁到香港時,認識一些人,他們的催眠和心理治療研究成果驚人,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
程渝說,阿靜這么多年都無法好轉(zhuǎn),肯定是成了頑疾,普通的安慰和改變都無法治愈她,最好是尋求專業(yè)的幫助。
她給了我一個人的地址,讓我去香港看看,如果覺得可以,再帶阿靜過去。霍鉞道。
已經(jīng)三年多了,霍攏靜的情況沒有絲毫好轉(zhuǎn)。
顏一源無論如何的努力,都沒辦法讓她恢復如初。
霍鉞也盡力了。
到了現(xiàn)在,他終于認命,要把霍攏靜當成病人來看待了。
他上次去北平,辦完事情特意去找了程渝。
他記得程渝當年就是用了催眠術(shù),治好了卓孝云的。
程渝說她的催眠術(shù)是皮毛,讓他去找她的老師和師兄,以及朋友,他們比她更厲害。
這么多年了,她一點也沒有好轉(zhuǎn)嗎?司行霈詫異。
霍鉞搖搖頭。
因為她跟過那個江臨,所以心里過意不去?司行霈又問。
霍鉞就蹙了蹙眉。
他覺得不是這個原因。
我始終覺得,她的心結(jié)之所以解不開,不是因為她跟過江臨,而是因為她對他有過感情。霍鉞道。
司行霈詫異。
霍鉞嘆了口氣:這是最麻煩的。她知道那不應(yīng)該,但感情又確實存在,她痛苦不堪。
所有的說辭,灌不進她的心。顏一源越是靠近,她越是會更難過,越是會記得自己的背叛,雖然那不是她的本意。
司行霈眉頭微擰:那就讓顏一源離她遠點,等她好了再說。
霍鉞無奈看了眼司行霈:你說話真是輕飄飄的啊!顏一源是個被家里寵壞了沒吃過苦的孩子,他為了阿靜,走了那么多的路,你知道這是怎樣深的感情?
如今找到了阿靜,阿靜又記得他了,你說讓他放棄,你怎么說得出口?反正我是沒辦法這樣勸他。
誰說放棄?司行霈道,當初輕舟生氣的時候,我不是去了云南大半年嗎?這樣的距離,反而能讓你妹妹透一口氣。
霍鉞一愣。
司行霈又道:你如果不方便說,我讓輕舟給顏一源電報,讓他來新加坡,由輕舟告訴他。
輕舟的話,他還是很聽的,他比較信任輕舟。正好他到新加坡,你妹妹或者去香港或者留在岳城,彼此分開一點時間。
霍鉞把這話聽了進去。
他道:你用輕舟的名義吧,先把他弄過來。正好輕舟住院,算是大事,他應(yīng)該會來的。
司行霈就叫了副官,簡單把電報的內(nèi)容說了。
你完電報,今晚就安排飛機回去,把他接過來。司行霈道。
副官道是。
等電報到了,飛機大概也就到了。要不然,貿(mào)貿(mào)然先派飛機過去,顏一源未必就肯來。
副官離開之后,司行霈又問起霍鉞的打算。
新加坡還是很有機會的,你總不能一輩子在岳城吧?你已經(jīng)賺得夠多的,來新加坡開個橡膠園,沒事跟我一起釣釣魚、騎騎馬,不是挺好?司行霈道。
霍鉞笑道:我早就想要退了。如果真退了,肯定不會留在岳城的,我想過了,香港不錯。
香港為什么不錯?司行霈不悅,比新加坡好?
新加坡是個中轉(zhuǎn)站,工業(yè)和運輸展得很好,但我不是做工業(yè)的料,我身邊沒有會管理橡膠園的人。
我擅長的是賭場、歌舞廳。香港的娛樂很達,各種高端賭場、舞廳甚至還有電影院,都很完善。
我去香港展,才不算是坐吃山空。再說咱們有飛機,你哪天想讓我來釣魚,早上個電報,我下午就能到。
如果再過十年,也許新加坡就能直接跟香港通電話。到時候,你一個電話打過去,我就能來了,豈不是更快?霍鉞笑道。
司行霈被他說服:看來你不僅僅是早有計劃,還調(diào)查過。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霍鉞端起酒,飲了一口。
司行霈想起自己已經(jīng)有四個孩子了,霍鉞比他大三歲,還是孑然一身,不免有點擔心他將來老了孤身一人,除了錢什么也沒有。
最近沒有娶姨太太?司行霈問。
霍鉞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姨太太。
司行霈又道:那不打算結(jié)婚嗎?
霍鉞更是駭然:我三十多了,還結(jié)什么婚?你知道古時候,四十歲死了都可以算壽終正寢嗎?
司行霈大怒:老子也三十多了,你這是詛咒誰?
霍鉞哈哈大笑。
當天晚上,他住到了司家的客房。
翌日,他見到了玉藻,也看到了顧輕舟的兩個兒子,再次去了醫(yī)院。
和顧輕舟告辭之后,霍鉞乘坐自己的飛機,直接去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