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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上午，迷翠莊園。
    黑暗魔族與斯比亞皇室的第一輪談判正在進行中。
    各方的旁聽代表加上助手再加上記錄員和傳遞員，這是一個龐大的人數(shù)，會場旁根本容納不下這些人，哪怕在會場前后左右的空間里站著也不成，公爵只能把他們安排在外面一處露天廣場里“列席”，再讓人把談判過程傳抄過來。赫本公爵本來抱定了一視同仁的心態(tài)，哪曾想到一個代表至少需要三張桌子，還是要把一些人安排到廣場邊緣處去落座。
    一直忙到談判臨開場之前，公爵才進入自己在會場里的席位。與擁擠的廣場不一樣，偌大的會場里只坐了不到三十人，身處在這種寬松的環(huán)境中，他才算松了一口氣——會場按橢圓形布置，幾乎沒有多余的裝飾，顯得莊重肅穆，雙方各占一半席位，中間小圓桌是雙方席代表和三名助手的席位，但這些坐席并不是最顯眼的，顯眼的是旁邊堆積如山的法典書籍。
    因為公爵忙得不可開交，所以宣布談判正式開始的職責(zé)就落在尤里西斯身上，事實上，親王的資歷和身份也是最適合做司儀的。
    “在這個注定被史冊銘記的日子里，在諸君面前，受南條約商團委托，我謹(jǐn)宣布，黑暗魔族與斯比亞帝國的談判，現(xiàn)在正式開始！”親王環(huán)顧談判雙方的低級代表和幾位參與旁聽的代表，斑白的頭，渾厚的語氣，使他的身軀散著一種滄桑和厚重：“請黑暗魔族和斯比亞皇室代表入場——”
    隨著親王的話，兩扇相對的大門打開，雙方的重要代表魚貫而入，一馬當(dāng)先的自然是兩位風(fēng)華絕代的女性——魔族長公主愛米妮?伊薩伯安特和斯比亞第一皇妃菲琳?羅娜！前者臉上的微笑充斥著無上的自信，和煦的目光總是比在場的人高了一線;而后者的微笑里并沒有太多的附帶成分，顯得相當(dāng)真誠，目光清澈閃動如水，卻總是保持著平視。
    長公主后面的幾名魔族成員，個個都是面無表情;而皇妃身后跟著維素親王等幾位學(xué)院派內(nèi)政官，他們裝扮儒雅，舉手投足中帶著謙虛有禮的外交家風(fēng)范……但這顯然是個假象，清楚內(nèi)幕的人都知道，維素親王的品格其實并不比他兒子高多少，典型實例就是斯比亞內(nèi)戰(zhàn)期間，這位親王說服不少貴族歸附自己，到現(xiàn)在，這些貴族已經(jīng)死掉差不多一半了……
    在觀眾屏息凝神但心猿意馬的時候，兩位談判的中流砥柱已經(jīng)走到了一處。
    “幸會，第一皇妃。”魔族長公主殿下展現(xiàn)出上族特有的廣博和寬容，先行問候不說，還把自己的手伸向皇妃。
    “幸會，長公主殿下。”
    嘴里說著敬語，斯比亞皇妃卻只行了一個平禮，有好事者不禁在心里揣測，或者在談判結(jié)束之后，她會連敬語也省了吧？但這些人沒有注意到，皇妃趁著行禮的機會，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拿開，讓長公主的魔爪撲了個空，但殿下顯然是有備而來，她手腕一轉(zhuǎn)，變成一個“請入座”的手勢。
    只看兩位殿下相向而行的步伐和風(fēng)度，赫本公爵心里就有點忐忑，等看到這里，他對今天的談判就更加悲觀。這兩位今天的氣勢可不是一般的足啊，長公主就不說了，皇妃的一行一禮都充滿了含蓄的自尊，就連腦后幾根散亂的絲都帶著一種別樣的驕傲在舞動。
    在長公主和皇妃客氣寒暄的時候，公爵手下唯一能進入會場的護衛(wèi)隊長輕手輕腳地來到他身邊，把一份情報遞到公爵的手上。
    瞄了瞄情報上的代號，公爵顧不得去聽場中兩位席代表在說什么，退后兩步側(cè)身看起來，雖然是在極為正式的場合，但隨著閱讀的深入，公爵俊美的臉上還是出現(xiàn)一絲疑惑……幾乎是在同時，尤里西斯的副官也手持一份情報去到親王身邊，親王看完后默然環(huán)顧了會場里的談判代表，臉色似乎更深沉了一分。
    沒有人注意到兩位商團臉上的變化，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長公主和皇妃身就是在這個短暫的時間之內(nèi)，她們倆已經(jīng)充分的展示了風(fēng)華絕代的威力。不得不說，女性能夠擁有的美，在她們身上鋪陳得很完美了，在這種場合，相貌身材并不能成為絕對因素，更重要的是優(yōu)雅的儀態(tài)、高貴的身份，以及把這些美散出來的方式。
    夠資格在場的人按說都是有自制力的，但此時卻都一副或沉醉、或驚艷的表情，而且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魔族長公主就不說了，但菲琳皇妃什么時候也具備了這般魅力？
    與艷壓全場的長公主相比，皇妃的美是純真和親切的，但在長公主殿下的耀眼光輝照耀下，她的美麗并沒有黯然，更沒有枯萎，反而顯得生命力十足。
    但美艷不可方物這點，沒有妨礙兩人犀利的態(tài)度，在她們坐下之后，旁聽代表的神情也就逐漸恢復(fù)到“生活可以自理”的程度……或者這是談判本身的錯，因為第一個擺上桌面的項目就是性命攸關(guān)的斯比亞帝國分裂。
    “……我方計劃以現(xiàn)行的實際控制區(qū)域，另外要求神屬聯(lián)盟和魔屬聯(lián)盟割讓不少于五個行省的相鄰?fù)恋兀@樣一塊區(qū)域，才能勉強承載一個聯(lián)盟……”皇妃面帶微笑侃侃而談，而旁邊的助手則適時的遞上地圖，供在場的人查看。
    “斯比亞控制的地方已經(jīng)不少了，土地肥沃、人民富庶，要真這樣分法，斯比亞聯(lián)盟就幾乎掌握了整個大陸的財富和資源……”長公主殿下的目光掃過地圖：“要不這樣，本宮做主把這兩塊地分給你，但斯比亞要歸還神魔分界線……”
    “殿下說笑了，神魔分界線從來就沒有存在過……殿下是在說這條狹長的地方？這跟撕裂斯比亞有區(qū)別嗎？”
    剛剛開始還只是長公主和皇妃的交鋒，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他人也加入進來，各種不同風(fēng)格的話語逐次響起，慢慢的剝?nèi)パ陲棧蔀?*（蟹）裸的利益爭奪。
    “上族是帶著對斯比亞的祝愿而來，但這并不說明上族會讓魔屬聯(lián)盟和神屬聯(lián)盟再割一塊肉給斯比亞這匹狼……”
    你冷嘲熱諷，我引經(jīng)據(jù)典：“吾想吾皇聽到閣下的夸獎會很高興，但地緣關(guān)系到政~治格局，如果不做改變的話，無論哪方都會處于一種不穩(wěn)定的局勢中……”
    “斯比亞本身是一個帝國，先分裂再組建聯(lián)盟是上族的恩賜，這是無上的榮耀，如果再不知進退，開口就是五六個行省的土地，合情？合理？更置上族于何地？難道斯比亞的大好事，竟是別人的血淚鑄就？”
    你氣焰囂張，我以情動人：“無論是根據(jù)現(xiàn)今流傳的法典記載，還是根據(jù)民間流行的習(xí)俗，被封邑的一方提出這種要求，都是合理的，特別是在一種不傷害雙方的情況下……”
    “你這是要挾嗎？斯比亞要識時務(wù)！”
    “雖然變革會帶來陣痛，但吾皇是在爭取應(yīng)有之權(quán)力！”
    魔族長公主和斯比亞皇妃并不參與到這些沒營養(yǎng)的爭論中，兩位殿下巧笑嫣然，時不時還會對視一眼，顯得那么悠然自得。只有手下某人把爭論帶向沖突的前一刻，她們其中的一位才會兩句，讓話題重新回到談判本身。
    是的，這場談判確實是上族的意志體現(xiàn)，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個既成事實，組成上族談判團的成員們，他們對人類有一種天生的憎惡。兩位殿下不直接阻止?fàn)幷摚苍S就是想讓這些人的憤怒經(jīng)由這個途徑宣泄。
    但這種層面的爭辯，卻把另外四位旁聽代表嚇得不輕，他們是從神殿、魔殿和兩個人類帝國選取的實權(quán)人物，但與身份拔高的公爵和親王不同，與久經(jīng)考驗的斯比亞談判代表也不同，他們此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上族成員，更別說只比至高無上的上族王者差那么一點點的魔族長公主，這些強橫的存在，哪怕是最微小的一簇怒火，也能把他們烤成灰燼。
    赫本公爵聽了大概半個鐘頭的時間，都是大感頭痛，看看其他旁聽的人，神殿和魔殿的代表已經(jīng)面色白，另兩個大帝國的代表則在座位上縮成一團，只有尤里西斯還保持著嚴(yán)正的貴族標(biāo)準(zhǔn)坐姿。
    “公爵殿下，”公爵的護衛(wèi)隊長再次來到：“這是新的情報。”
    “又是他？”赫本公爵先看看封皮上的代號，翻閱之后眉頭緊鎖：“確認(rèn)了嗎？”
    “正在確認(rèn)中，但沒那么快。”
    “有問題，”公爵看到親王的副官進門，自言自語的說：“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需要我去證實真實性嗎？”見公爵猶豫不定，護衛(wèi)隊長問了這一句。
    但公爵只把頭搖了搖：“這里暫時離不開你，再等等，你也不要驚動其他人，如果再有相似的情報別送來，一切等這場談判完了再說。”
    護衛(wèi)隊長點點頭離開會場，但公爵顯然沒有料到這場談判的艱辛程度，從清早開始直到下午，雙方的爭辯還沒有停息的跡象，只是在激烈飛揚的你來我往中，彼此的要求和底線被表露了大半……午餐是別想了，因為已經(jīng)到了下午茶的時間。
    終于，在某位帝國代表暈過去之后，兩位睿智的殿下開恩，宣布休息半個鐘頭。
    趁著這難得的空隙，公爵走出會場，想去看看廣場的情況，沒想到迎面趕來的依然是他的護衛(wèi)隊長，而此時，他手里拿著的情報已經(jīng)變成厚厚一扎！公爵頓時覺得腦袋里一陣轟鳴，有氣無力的問：“都是關(guān)于他的？”
    護衛(wèi)隊長默默點頭，補充說：“事情差不多，地點不同，而且都生在昨天夜里。”
    “讓人來頂替你的位置，你帶人去查證，心別中了圈套。”公爵下定決心，吩咐說：“在談判的同時玩這種花樣，大概是別有用心的人招搖撞騙，最好抓活的。”
    “是！我這就動身！”或許是因為這個難得的機會，一向沉著的護衛(wèi)隊長情不自禁的向公爵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軍禮。
    公爵一偏頭，現(xiàn)尤里西斯站在廣場入口處，手里捏著一疊信箋，正對著他的副官小聲交代著什么，不出意外的話，那內(nèi)容應(yīng)該和公爵剛才講的話差不多。似乎察覺到有目光在觀察自己，親王抬起頭來，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看看在身邊穿梭，只為談判忙碌卻沒有接到此類通報的眾人，公爵在心里感嘆，條約商團現(xiàn)在的力量和敏銳度，顯然已經(jīng)越其他勢力了。
    另一方面，公爵的護衛(wèi)隊長把近衛(wèi)職責(zé)移交給另兩名隊長，自己帶了個助手健步出了莊園大門，接下坐騎向山下飛奔而去。反正在談判開始后，這都是疾奔的信使，當(dāng)中多一兩個人也沒什么奇怪的。
    兩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了商團總部，下馬直奔情報部而去，在南條約商團，因為公爵本人是情報官出身，所以情報部門一直是重中之重，機構(gòu)健全，人員干練。
    “貧血處長！”見到護衛(wèi)隊長的進門，老邁的情報部主管毫不驚訝。在赫本公爵身邊，這位只有綽號沒有姓名的年輕人只是個護衛(wèi)隊長，可一旦離開了公爵，他就自然恢復(fù)了軍銜——南條約商團情報部第三行動處的少校處長，商團腦的直屬行動隊。
    “長官，”一臉蒼白的年輕少校行了軍禮，然后遞上手里的情報：“公爵派我來核查，最好抓到活口。”
    “第三行動處的人都在待命，我正在等你，先來看看我們掌握的情報。”老上校點點頭，把貧血帶到一幅地圖前：“你看，在我們附近，昨天晚上一共生了八起類似事件，其中三處在帝國權(quán)限范圍內(nèi)，兩處歸魔殿管，在我們行動范圍之內(nèi)的有三處，你要挑選哪一處？”
    “這些事件，都是宣稱要在今天晚上做嗎？”
    “報告的人信誓旦旦的說，都是科恩?凱達親臨，宣稱要在今天晚上大開殺戒。”說到這里，老上校的胡子都在抖動：“為了談判，我們已經(jīng)盡力掌握了周邊的勢力，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了這種麻煩，事前卻沒有半點先兆，無論對方是誰，我們都很被動……”
    “如果有人想渾水摸魚，這的確是個好機會。”貧血考慮片刻：“這八起之中，哪一處的守衛(wèi)力量最薄弱？”
    “這一處，帝國的守衛(wèi)力量是最薄弱的，雖然內(nèi)廷第五廳派駐了一個小隊在這，但還不及這家族自己的私兵。”老上校指著地圖說：“距離我們只有半日路程。”
    “派一隊精英去，第三處副處長帶隊，伺機抓人，”貧血問：“守衛(wèi)力量最強的一處是？”
    “那當(dāng)然是大運河的魔殿，有人宣稱要鏟平研習(xí)院，不怕他們不拼命。”老上校看看貧血：“怎么，你想去這里？”
    ，更新，更快，盡在，支持，支持!“嗯，我想去，因為這處遇襲之后的影響力最大。”貧血點點頭：“除此之外，我建議不要再分散情報部的力量，以防這是對方聲東擊西的詭計。”
    “沒問題，山莊附近的保衛(wèi)我一直都在盯著。”老上校拍拍貧血的肩：“你小心。”
    沒有多說什么，貧血離開了情報部大樓，走向大樓側(cè)后的一個庭院，就在他進門前，庭院里傳出一聲口令：“貧血長官到——集合！”
    進門的貧血，看到的是一隊整齊隊列，這些都是貧血親自挑選的隊員，其中有百戰(zhàn)余生的老油條，也有天賦異稟的新生精銳，跟著貧血為公爵、為商團干了不少大事。
    “長官好!”
    三十個人，三十雙熱切目光全射在貧血身上，但卻無法消融貧血臉上的半點冰冷神色。在所有人包括公爵殿下的印象里，從最初到最后，貧血臉上的表情總是那一種，就連他說出來的話也遵循這一種模式。
    “稍息——檢查裝備！”
    “檢查完畢！”
    “任務(wù)通報如下，”貧血冷漠的目光掃視著他的隊員：“地點——大運河魔殿;時間——今天晚上午夜;目標(biāo)人物——自稱科恩?凱達的人及其同黨;任務(wù)要求——潛入設(shè)伏活捉。”
    “明白！”三十人的回答，短促而低沉。
    “出。”貧血的目光收回，像是沒有焦點，但沒有人能輕視這種看上去很茫然的目光，因為視野里沒有焦點，這也同時意味著沒有遺漏。
    一行人順著密道離開商團總部，在情報部后勤支援下改換身份進入運河魔殿地區(qū)，先跟占據(jù)要道的先期監(jiān)視人員取得聯(lián)絡(luò)，查明一切無恙之后，開始向魔殿滲透——在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商團對魔殿的入侵，但沒人反對這種方式，即便是在商團沒成立前，軍方和魔殿的關(guān)系都不是那么融洽。到了現(xiàn)在，誰叫魔殿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的**？只要不把魔殿逼到絕處，祭司們不會跟商團撕破臉。
    經(jīng)過歷次大戰(zhàn)的消耗，魔殿的力量已經(jīng)大不如前，特別是在與斯比亞的戰(zhàn)役里，魔殿甚至連隱藏的實力都透支了一部分，數(shù)萬人的誘餌部隊全是由來自魔殿的武士組成。雖然在戰(zhàn)后又緊急征召了一部分，還花了大量提升能力的藥物和晶石，但這個大虧空不容易填補。
    到天快擦黑時，三十名行動隊員已經(jīng)全部到位，冷眼看著魔殿內(nèi)的那片混亂。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今晚要生的事。根據(jù)內(nèi)線的情報，就在昨天晚上，運河魔殿的大門被科恩?凱達——姑且不論這個人名的真實性——被他踢出一個大洞，而且宣稱今天晚上要來鏟平那個蠱惑人心的研習(xí)院。
    那是中級祭司升任高級祭司之前必須就讀的研習(xí)院！可以說是附近幾個帝國所有高級祭司的搖籃，如果就這樣讓人鏟平，那魔殿祭司還怎么混？所以，就算是科恩?凱達也不行！
    不過話說回來，科恩?凱達真的會來做這種事情嗎？站在一個皇帝的角度，這無論怎么說也是件荒唐透頂?shù)氖掳桑烤退闶撬倢ら_心，那么鏟平整個大運河魔殿不是更歡快嗎？
    只有那些草莽豪杰才會覺得干掉研習(xí)院很有趣。
    大運河魔殿精銳盡出，就目光能現(xiàn)的武士就有五十人以上，另有十二名晶光閃閃的魔法師靜坐在研習(xí)院大門前。至于研習(xí)院外圍，則由與魔殿親近的貴族負(fù)責(zé)拱衛(wèi)……商團行動隊就潛伏在這個區(qū)域。
    圓月自天際懸浮，一點點的向浩瀚星河靠攏。
    “處長，時間到了。”副手在貧血身邊說：“準(zhǔn)備好了嗎？”
    貧血沉默著點了點頭。
    “處長，兄弟們想問你一個問題。”見長官今晚的心情很不錯，在離去之前副手又說：“你為什么每次站在隊伍前面的位置都一成不變，永遠是在中心點靠左兩步的地方？有什么特別的講究嗎？”
    貧血轉(zhuǎn)過頭，看著這個自己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副手，淡淡的說：“等我死了，你就會明白。”
    “警報——”另一邊的觀察哨輕彈手指，聲音中帶著一份驚異：“來了！”
    震人心魄的尖嘯聲中，一條黑影劃過天空的圓月，碩長的披風(fēng)如羽翼一般張開，異常猖狂的臨空飛降！他的落腳點，居然就是防衛(wèi)最森嚴(yán)的研習(xí)院大門！
    “無上魔王在注視吾等！”靜坐在地的魔法師同時起身，滿腔的憤怒化作統(tǒng)一的咒語：“也注視著你！”
    咒語中，魔法師全身上下的晶石迸出耀眼光芒，瞬間交纏在身軀上，順著十二只右臂指向飛降的黑影！
    “嗆——”空中的人影戰(zhàn)刀在握，向著撲面而來的光柱劈去！
    “一隊上！”貧血暴起，單手穩(wěn)住雙手巨劍的下端向前飛躍：“二隊支援！”
    “轟！”的一聲巨響，研習(xí)院的大門炸成了滿天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