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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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分界線,魔屬一側(cè),威爾斯帝國段,蝮蛇鎮(zhèn)。
自從一天前回到這里,斯維斯.赫本公爵就一直陪著仙尼亞.吉倫特小姐,留心她的身體狀況。幾乎沒費什么勁,公爵大人就說服鎮(zhèn)長借出鎮(zhèn)心高塔,因為那里的某個大平臺其實是一個風(fēng)景絕佳的小花園,身處其中的話,既能在成片的綠蔭之中感受鳥語花香,又能憑欄遠(yuǎn)眺享受繞身涼風(fēng)。更別提充足的陽光了,那對仙尼亞小姐的身體非常有好處。
剛剛解了毒的仙尼亞小姐,身體還是比較虛弱的,在公爵大人和某人的堅持下,更重要是在回來的路上她打牌又輸給某人……仙尼亞小姐很委屈的換上一襲華麗長裙,再戴上一頂輕巧的淑女帽,靜靜的坐在躺椅上接受陽光治療。
不得不說一句,這樣的打扮很適合她。
斯維斯公爵就坐在她對面,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一邊輕抿銀杯中的紅酒,一邊翻閱桌上的文件。只是偶爾抬起頭來,用他那能醉倒眾生的漂亮眼睛仔細(xì)觀察一下仙尼亞小姐的氣色,或者再勸仙尼亞小姐喝點飲料。公爵的眼神,還有說話的時機(jī)拿捏得恰到好處──都是在仙尼亞小姐即將生氣的前一刻,至于他的語氣腔調(diào),自然也還是屬于醉倒眾生那一類。
對公爵大人的態(tài)度,現(xiàn)在的仙尼亞小姐倒有些無計可施,她不是不想生氣,而是無法生氣。明明胸中才積累了大量的怒氣,但每當(dāng)接觸到公爵大人那明亮的眼神,怒氣就如同放置在烈日下的小冰粒一樣快消融,就連那絲僅余的不滿,也會被公爵大人的一句輕柔話語掃得蕩然無存。
反覆多次之后,仙尼亞小姐終于放棄了生氣找碴的不良企圖。為了打無聊的時間,她也打量起對面的公爵來──挺不錯的長相,還有白里透紅的皮膚,臉部的線條也柔和得讓人心動。現(xiàn)在看起來一切都是那么的順眼,不過最令她疑惑的卻是……在以前相處的日子里,她也很多次跟斯維斯公爵獨處過,怎么在那個時候不曾感受到公爵這份能沁人心扉的獨特魅力?
“怎么了?”斯維斯公爵又一次抬起頭,用溫柔得要人命的眼神注視著她,“不舒服嗎?”
“不要看我。”一接觸到斯維斯公爵的目光,仙尼亞的心跳就立即加,想都沒想她就抬起手來,用手掌隔斷彼此的目光。
公爵的頭左右移動,仙尼亞的手掌也跟著左右移動,到最后沒辦法,她干脆把手背回收蓋在自己眼睛上,臉上透出淡淡的紅暈。
“看起來你現(xiàn)在很有活力的樣子。”公爵笑笑,“你在出汗,喝點什么吧!”
雖然避免了眼光的接觸,但仙尼亞小姐的抗拒卻冰釋在公爵的話語里。
“就這么簡單嗎?你一定是在想什么壞主意取笑我。”她把手掌一翻,稍露出俏麗的雙眼,然后在公爵回答之前再次蓋住雙眼,“你跟那個什么阿撒一樣,都是壞人,本小姐聰明絕頂,才不會上你的當(dāng)。”
“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指控,我只能說自己很無辜。”斯維斯公爵放下手里的文件,用富于活力的語調(diào)回答,“怎么,在小姐你眼中,我一直都是一個不可以被信任的人嗎?”
“信不信任的倒沒那么嚴(yán)重,最主要還是看你的表現(xiàn)。”仙尼亞小姐放下手,俏皮的歪著她小腦袋說:“不準(zhǔn)把我中毒的事情告訴爺爺,要不然的話……哼哼!”
可惜,她這句本用來威脅的話卻連一丁點的威力都沒有,反而像是在向公爵撒嬌。
自從仙尼亞小姐偷跑,斯維斯公爵尾隨其后開始,兩個人已有半個月的時間在一起。在這段時間里,脫離了貴族身分的制約,也遠(yuǎn)離了紛擾的俗事,兩個人都放下彼此的面具,單純的相處下來(有科恩在,他們想不單純都不行),以前兩人之間的隔閡也在不知不覺中淡化下去。
之后生的一系列離奇的事件,特別是仙尼亞小姐中毒的事,更把兩個人的關(guān)系進(jìn)一步拉近──自以為死到臨頭的仙尼亞小姐表現(xiàn)出性格里最真實的一面,變得溫柔、可愛、善良;而斯維斯公爵也一掃“陰柔頹風(fēng)”,臨危不懼、冷靜沉穩(wěn)的形象,在仙尼亞心中扎下了根。
中毒的壓力一去,大家都放松下來,兩個人之間也不是以往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既然現(xiàn)在兩個人不再是對立的關(guān)系,而是以一種普通的心態(tài)看待對方,那么對方的優(yōu)點當(dāng)然就能看在眼里。仙尼亞小姐的坦率真誠和公爵大人的翩翩風(fēng)度都屬世間少有,相互關(guān)注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在這個時候,仙尼亞小姐這句不經(jīng)意的話一出口,兩個聰明人的心情都起了一絲非常微妙的變化,氣氛也有了相應(yīng)改變。
“饒命啊──救命!”就在情況變得尷尬之前,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非常適當(dāng)?shù)脑诨▓@平臺上方的**臺上響起,那當(dāng)然是某個倒霉的族長在聲嘶力竭的求饒,“我什么都說,我什么都說,求你不要把我放在陽光下,我招、我都招!”
“又來了。”斯維斯公爵嘆了口氣,仰頭喊了一聲,“阿撒閣下,拜托小聲一點可以嗎?”
“你搞清楚,這又不是我在叫。”科恩從上方平臺上探出頭來,兇悍的回答說:“干嘛,你有意見?有意見我也不讓你參加!”
“我不想?yún)⒓樱赡醽喰〗愕纳眢w正在恢復(fù)中,她需要靜養(yǎng),你明白靜養(yǎng)的意思嗎?”
幾天接觸下來,斯維斯公爵知道這位阿撒.古臺先生干什么事情都是為了找樂子,通常情況下,就算是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時,他的心情也是很好的。所以這時斯維斯公爵也并不跟他多話,直接拿仙尼亞小姐的健康壓他。
“知道了。”回答一聲,科恩消失在平臺邊緣,緊接著傳出一聲喝罵,“閉嘴!”
幾個耳光之后,藍(lán)玉血族族長的慘叫就變成了低聲的嗚咽。此情此景讓下面兩人同時搖頭……藍(lán)玉族長一定是壞事做得太多,所以才會遇到這位坎普瘋狼。而阿撒先生簡直就是他的克星,不,或者應(yīng)該加一句,阿撒先生也是他們兩人的克星。
從回來的路上,這位仁兄就把藍(lán)玉族長綁在車頂上,讓他享受了一整天的陽光,到晚上休息的時候,被拖下馬車的藍(lán)玉族長只剩半條命了──大多數(shù)血族人雖然可以在白天出現(xiàn),但還是要小心翼翼的避免被陽光直曬,如果長時間的停留在陽光下,陽光會使他們的身體變得極為虛弱。
這位怎么說也是一族之長,知道的秘密相當(dāng)多,所以這種殘酷的拷問也就一直沒結(jié)束,不斷有諸如埋藏的寶藏、部族機(jī)密資料被科恩壓榨出來……不用說,這位倒霉的藍(lán)玉族長,現(xiàn)在又得透露點什么秘密來換取片刻安寧了,雖然每次拷問前他都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對于科恩的行為,兩個人也沒有表示反對,只要不搞出人命,仙尼亞小姐才不會管這個閑事,因為在她心里,藍(lán)玉族長是一個教唆手下隨便下毒的人渣。
而斯維斯公爵考慮問題的方式就比較古典──除了討厭這個人之外,他認(rèn)為這人不是自己抓的,自己沒有權(quán)利過問。
“說吧!你手下有多少走狗?”站在涼棚下的科恩一只腳踩在藍(lán)玉族長的頭上,把他的身體慢慢的推進(jìn)陽光里,手里的鞭子還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除了這一次的事情,你們還在分界線上干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
科恩的這個提問非常刁鉆,怕陽光的血族,所做的不能見光的事,可能數(shù)都數(shù)不清啊!
“沒有干過其他的壞事了,二十多年以來,這是我們第一次來神魔分界線。”看到近在咫尺的陽光,藍(lán)玉族長低聲哀號著,“我說我說……我們藍(lán)玉血族共有兩萬余人……”
“是嗎?你們的種族里還真是大把的出人才啊!才兩萬來人就能拿得出上百精英武士跟人打群架,死了十來個長老你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科恩嘿嘿一笑,“既然你們血族人強(qiáng)馬壯,死人跟掉頭一樣自然,不如我把你放在太陽下面曬死好了,反正你那兩萬多族人也不會心痛……”
“可是……”藍(lán)玉族長也是個妙語連珠的人,“英雄,他們不會心痛,但是我會痛啊!我全身上下都在痛……”
“當(dāng)然,你會痛的。”科恩一臉的正經(jīng)表情,“但那跟我一個銅板的關(guān)系都沒有。”
“他們會拿錢來贖我的,英雄饒命啊!您可以拿我換很多的錢……”
“怎么?你認(rèn)為本英雄是一個能被錢收買的人嗎?”某人大義凜然的宣稱,“告訴你,本少爺代表的是正義──你們爭奪的那些寶物跑哪里去了?給我交出來!”
“那些寶物都寄放在魔殿了,由血族長老看管著。雖然寶物是上古傳承下來的,但除了象征意義之外,本身并沒有什么價值。”藍(lán)玉族長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個是殘破的卷軸,另一個是誰也不能識別的金屬徽記。如果英雄喜歡寶物的話,白羽血族手上的東西才是寶物……”
“哎……”像是想起了什么,科恩苦惱的抓了抓頭,“寶物哇!這玩意太虛無縹緲了,也很難脫手,不如──我們還是談錢好了。”
“但是英雄,在幾天之前,您不是已經(jīng)寫信叫我的族人來贖我了嗎?是您叫他們帶來五萬金幣的贖金,當(dāng)然,英雄您說什么都沒問題。”為了不被曬**干,藍(lán)玉族長變得十分的乖巧,“只是現(xiàn)在改變數(shù)額的話,怕是來不及通知他們,也來不及籌措啊!”
“不行,那是幾天之前的價格了,我要加價才行。這段時間以來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而且你還長胖了不少。”看了看藍(lán)玉族長那張被打得浮腫的臉,科恩把五指一張,“再加五萬,你馬上就得給我打欠條。不,應(yīng)該寫血書才成!”
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音過后,科恩帶著滿意的笑容下到花園平臺,毫不見外的坐到斯維斯公爵和仙尼亞小姐旁邊。
“大小姐的氣色越來越好,看樣子余毒都消除得差不多了。”拿起酒杯,科恩看著仙尼亞的臉說:“再過上幾天,大小姐你又能提著刀子滿街砍人,真是得祝賀你。”
“瘋狼閣下啊!你可別想跟我要錢。”仙尼亞小姐把玩著帽子上的飄帶,“我很窮呢!”
“這不是問題,我剛剛有五萬金幣的進(jìn)帳,湊合的話也可以應(yīng)付一陣了。”科恩笑咪咪的回答說:“至于解毒的事情,是這位公爵幫你扛下的,冤有頭債有主,我可不會笨到問你追債的地步。”
“別說我沒提醒你,像藍(lán)玉族長那樣的人物,打下的欠條也不怎么保險吧?”仙尼亞搖搖頭,“現(xiàn)在他在你手上,當(dāng)然你要他做什么都行,但一脫離你的掌握,別說錢收不回來,說不定還會馬上反咬你一口──照時間看來,他的手下也快到了哦!你不準(zhǔn)備一下嗎?”
“正因為有這樣的顧慮,所以我在這幾天研制了一種新配方的毒藥,剛才已經(jīng)給那家伙喝了。”科恩輕描淡寫的回答,“這家伙喜歡給別人下毒,現(xiàn)在輪到自己中毒,非常公平。”
“你給他喝了毒藥?”仙尼亞小姐吃了一驚,“你什么時候變得精通毒藥了?那可是一門復(fù)雜的學(xué)問,沒個五年十年的別想有所成就。”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綜合利用,什么事都要自己精通的話,我不是要被活活累死?”科恩眉飛色舞的解釋說:“應(yīng)急用嘛!我只要把幾種毒藥混一混,再加點泥土啊!灰塵啊!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他喝下去就搞定了,多簡單啊……”
“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解藥?”仙尼亞抱住腦袋呻吟了一聲,“你這個亂來的家伙,后面的事怎么解決?如果他毒身亡的話,我們會很頭痛的!”
“我們需要頭痛嗎?”科恩把兩手一攤,“藍(lán)玉族長說他手下無論下毒解毒都是一流的,我把原料單子開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研究好了──有研究才會有進(jìn)步嘛!我是在促進(jìn)他們研究毒藥呢!”
“閣下,還是見好就收吧!仙尼亞說得沒錯,不出意外的話,他的手下今天晚上會到這里,蝮蛇鎮(zhèn)又將變得很熱鬧。”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斯維斯公爵輕聲說:“我明白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血族,但他們畢竟是個大種族,僅憑你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滅亡他們的……再說你殺了那么多血族長老,什么仇也該報完了吧?”
科恩看著斯維斯公爵,沒有說話。
“他畢竟還是一族之長,私下動點刑還沒什么,如果讓他在他的手下面前顏面盡失,那么整個血族都會恨上你,小事情就變成了大麻煩。”斯維斯公爵笑了笑,“如果我是你,我就會一切按照規(guī)矩來,先給他換件體面點的衣服,然后收錢放人。”
“對啊!反正我也給他下了毒,可以慢慢的收拾他。”科恩點點頭,“你好不容易想出個辦法,我也不好不照顧你的面子……就照你說的辦好了。”
另兩人不禁為之氣結(jié),但又拿這古往今來第一厚顏之人毫無辦法,仙尼亞小姐最多也就是白他兩眼。
“對了,在仙尼亞小姐的身體恢復(fù)之后,我們就要啟程回威爾斯帝國了,你知道我正在游歷,不能在一地停留太久。”斯維斯公爵正色說:“不知道閣下對以后有什么打算?”
“問我嗎?”科恩有些迷惑,“像本英雄這么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度翩翩、武技精湛、文武雙修的家伙,當(dāng)然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閣下有沒有想過,像我一樣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斯維斯一邊為科恩的酒杯里續(xù)上紅酒,一邊用平緩的口氣說:“換個環(huán)境的話,說不定閣下的心情也會變好。”
“你這是在拉攏我?”科恩瞄了對方一眼,不動聲色的回答,“我自由自在慣了,以這樣的性格,重新進(jìn)到貴族圈子里會變成一個大麻煩,到時候誰來收場?”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勸你四處走走,并不一定要用你瘋狼的身分進(jìn)入貴族圈子,也不需要做什么官。”斯維斯抬起頭來,淡淡一笑,“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人也會變得安于現(xiàn)狀,再說分界線上也沒有什么好的回憶留給你……難道這里有你留戀的東西嗎?”
“除了錢,沒有什么東西值得我留戀吧!”科恩擺擺手,“我現(xiàn)在不想考慮這個,這事就先說到這里,別怪我沒警告你,你再糾纏不清我就跟你翻臉。”
“怕你翻臉嗎?斯維斯公爵是為你好,難道你想一輩子窩在這里?”仙尼亞小姐鼓起眼睛打抱不平,“平時看起來還蠻聰明的,怎么關(guān)鍵時候就不聽別人的勸告呢?”
“哼,前聯(lián)軍情報部的長官,會無緣無故的請我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嗎?”科恩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露出一個說多高傲就有多高傲的后腦,“還不少爺聰明絕頂、武技出眾、奇貨可居……于是就想騙本少爺為他效力。”
“就算你說對了我的動機(jī),就算我的想法變成了現(xiàn)實,那又怎么了?”斯維斯公爵聳聳肩,“你要知道一點,你并不是在為我效力,你是在為整個魔屬聯(lián)盟效力,你是魔屬聯(lián)盟的人,你有這個義務(wù)。”
“門都沒有!”科恩哈哈一笑,“他們沒有給我任何東西,也別想我為他們付出什么東西。”
“好吧!既然你這么堅持,那我們就不說這件事了。”看到?jīng)]有什么效果,斯維斯公爵暫時放棄游說:“我們不如……來商量一下今天晚上吃什么好不好?我聽說此地有幾個特別的菜式,不管是原料還是烹飪手法,都是非常考究的。”
科恩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心里卻在分析斯維斯的打算。
憑心而論,斯維斯公爵提出這樣的邀請是很正常的,畢竟貴族游歷的其中一個用意就是現(xiàn)更多的人才,而科恩扮演的坎普瘋狼又是如此的出色,簡直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科恩怎么可能跟著斯維斯公爵去?不說科恩本身就是一國皇帝,就是他那種桀驁的性格,也不可能屈居在任何一個人的手下。這么多年以來,也就只有一個人當(dāng)過他的上司,而且還僅僅是名義上的上司……但這卻是一個打入魔屬聯(lián)盟上層的絕好機(jī)會,科恩不想放棄。
可在這一時之間,科恩也想不出什么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來,只好態(tài)度堅決的推辭,雖然這決定于事無補(bǔ),但至少他的表現(xiàn)會讓對方覺得很有性格。而且斯維斯公爵也不是那種重要事情只說一次的人──他一定會提出一個新的方案來讓科恩選擇。
這樣的局面一直維持到晚飯時分,打破這種局面的,是向鎮(zhèn)子狂奔而來的一支狩獵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