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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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可以,”我側(cè)著身子讓出通道,“歡迎你,溫特哈爾*雷尼將軍!”
“可以的話我來為你介紹這幾位,”一身盔甲的溫特哈爾說,“你不會打我吧?”
“我怎么敢?”我哈哈笑著,“誰不知道從祭壇保衛(wèi)一戰(zhàn)之后,將軍您對我可沒什么好態(tài)度。”
“不要對我說廢話,”溫特哈爾手一舉,“這位是波塔帝國境內(nèi)的總調(diào)度官。”
我微笑著向這位總調(diào)度官點頭致意,一般來說,擔(dān)任此職務(wù)的都是皇親國戚,我還得在人家的地盤上混,得罪了可不好。
“這位是波塔帝國神殿大祭祀閣下的特使,”溫特哈爾繼續(xù)介紹說,“剛好在軍部,所以就一起來了。”
我看過去,原來是老熟人,就是那位曾經(jīng)從波塔帝國一路跟我到圣都為我頒勛章的白衣祭祀。
“神佑騎士大人,”他笑呵呵的說,“您不認識我了嗎?”
“祭祀大人,我怎么會忘記您呢?”我很認真的說,“我的第一枚勛章就是您給我戴在胸前的,請原諒我剛才的失禮。”
“這位是此地的總督,這是聯(lián)軍軍部的副軍需官,”溫特哈爾說,“除了我,軍部還有一名將軍來,一共是七人。”
我向這幾位好,“請進吧,怠慢各位了,我這現(xiàn)在就只有帳篷。”
“跑步去把倆位聯(lián)隊長,軍法官,還有參謀官都叫來,”我走在最后,對身邊的傳令兵說,“就說是緊急會議!”
“是的長官!”
我轉(zhuǎn)身招呼著,才讓來人一一落座,卡羅斯就和兄弟們來了。
“你們坐下,”我指了指身邊的座位,“這些長官都是從軍部來的。”
我?guī)づ窭锞椭挥幸粡堊雷樱粡埲莸孟铝畞砣说拈L餐桌。在所有人分成倆邊坐好之后,我就向書記官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各位,事情是這樣的,”臉還有點腫的書記官站起來,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對大家說,“在科恩*凱達閣下?lián)蔚诰跑妶F指揮官的第一天,他就逮捕了他的副約克*鮑爾準(zhǔn)將以下的所有軍官,而且要處死他們。”
“等一下,”溫特哈爾抬手將書記官的話打斷,“科恩*凱達閣下,有這件事嗎?”
“有的。”我非常認真的回答她。
溫特哈爾在紙上記下了什么,“書記官閣下,請您繼續(xù)。”
“好的,我們都知道,第九軍團以前的軍官都是神殿下派的,都是些好軍官!”書記官激動的說,“就是他們真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也得交由神殿處理。我想提醒科恩*凱達閣下,不管您是出于什么考慮,您的身份都無法決定這幾百名軍官的命運。也請在場的各位作出公平的判斷,阻止這件悲劇的生!”
在書記官陳述的時候,在坐的各位正襟危坐的有,低頭思索的有,年輕的波塔帝國總調(diào)度官卻像是個局外人一樣,正在修理自己小手指上那長長的指甲。
陣沉默。
“調(diào)度官閣下,”最后還是溫特哈爾先說了話,“您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將軍您是在問我嗎?”調(diào)度官眼皮一翻,“這件事好象不歸我管……”
“是的閣下,”溫特哈爾有些無可奈何的說,“但是您既然來了,就說說您的看法吧!”
調(diào)度官在木椅上扭動了一下身體,以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一點,然后向我看過來。
“科恩*凱達閣下,”他說,“我可以這樣稱呼您嗎?”
“當(dāng)然閣下,”我說,“您請說。”
“我得感謝您,您上次在祭壇救了我表兄,也就是波塔帝國的王子殿下,”他說,“您知道,我就和我這個表兄談得來……”
我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說會想到他現(xiàn)在說這個?
“不用客氣,閣下,”我笑著回答,“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zé)。”
“對!是職責(zé)!”調(diào)度官說,“我相信科恩*凱達閣下肯定不會毫無原因的這樣做,這是他的一慣風(fēng)格,上次他在戰(zhàn)場上就宰了一個魔法師!我國皇帝陛下還說宰得好,宰得及時……”
“請原諒調(diào)度官閣下,我并不想打斷您,”書記官說,“可是您說的是上次的事。”
“你認為我可以對一位神佑騎士指手畫腳嗎?”調(diào)度官說,“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對這事沒什么看法!”
我聽得直想笑,這位調(diào)度官可真是厲害,說了一大堆話……結(jié)果等于什么都沒說。
“科恩*凱達閣下,我知道您不會毫無緣故的處罰這些軍官,”白衣祭祀說,“但在這件事上您得考慮到神殿,不管從那方面來講,您一次處罰如此之多的神殿下派軍官……神殿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
憑心而論,這位白衣祭祀的話很有道理。
“祭祀大人,并不是我想處罰他們,”我說,“是他們逼我這樣做的,具體原因我等一下講給您聽可以嗎?”
“好的。”
我伸出手來,對副軍需官做了個請的姿勢,這位應(yīng)該就是左相的副手,為什么左相不親自來呢?
“閣下,我的看法也是這樣,”副軍需官說,“您對這件事的處理有些過頭……當(dāng)然,您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但在神殿看來,這些可都是好軍官,有的人甚至剛剛在神學(xué)院學(xué)習(xí)過……”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點點頭,“還有人說話嗎?”
“如果閣下不反對,我想說一句,”一位將軍站了起來,“作為一名將軍,我當(dāng)然明白閣下治理軍紀的苦心,但您這樣做會被外人認為是在排除異己。在神魔大戰(zhàn)前夕生這樣的事,閣下認為合適嗎?”
不出我所料,果然有人給我扣帽子了。
所有人在書記官的要求下都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基本上調(diào)度官不再說話,溫特哈爾嚴守中立,其他人支持書記官。
“溫特哈爾*雷尼將軍,”我說,“軍部是否有命令不準(zhǔn)我執(zhí)行?”
“閣下,因為您的身份軍部無法就此事對你下達命令,”溫特哈爾回答我說,“我只受命記錄,還帶來親王殿下的一個口信。”
“請講。”
“親王要我告訴閣下,”溫特哈爾很認真的說,“閣下帶著上千人的衛(wèi)隊上任,沿途上吃光用光各個兵站的給養(yǎng)……這些事已經(jīng)為閣下造成不好的影響,請閣下千萬珍惜神佑騎士的聲譽。”
“明白了,”我站了起來,“你們的意見我已經(jīng)了解,現(xiàn)在,輪到我說了吧?”
“是的,”溫特哈爾頭都沒抬,“閣下請說。”
“其實,我要說的非常簡單,”我說,“在我看來,軍官就是軍官,沒有什么神殿下派與否的分別。他們自己干了傻事,就得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我現(xiàn)在站在這里,我有三個身份,作為斯比亞帝國的一個總督我對我的皇帝負責(zé),作為神佑騎士我要對光明神族負責(zé),而作為第九軍團的指揮官,我要對聯(lián)軍負責(zé)!在我的三個身份中,沒有要對神殿負責(zé)的義務(wù)!”我的語氣重了起來,“神殿下派軍官本來不關(guān)我事,但是他們待在我的軍營里就得遵守我的規(guī)則,這沒什么價錢好講!”
“神佑騎士閣下!”書記官說,“請您注意您的話,您剛才說您不對神殿負責(zé)?”
“是我說的,你認為我為什么給你三天時間,”我冷冷一笑,“我是要你死得明白一點!”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楞住了,他們誰都想不到,我竟然連書記官都要殺。
“閣下,我沒聽錯吧?”白衣祭祀吃驚的說,“他是書記官啊!書記官!”
“祭祀大人,您知道我很尊敬您,”我謙虛的對白衣祭祀說,“請您聽我解釋好嗎?”
白衣祭祀有些茫然的點點頭,他不知道該任何控制現(xiàn)在的局面。
“各位,你們知道我上任的第一天這些軍官在干嘛?”我拿起桌上的一張紙,“這是軍法處的公文,他們的所做所為真讓我驚訝,我也很高興與各位分享。”
“當(dāng)天夜里,我?guī)е磺藦恼T進入這個七萬人的軍營,一直走到指揮官帳篷,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的這個位置,居然沒被人現(xiàn)!為什么呢?那是因為——包括正門在內(nèi)的七處營門一共只有倆位軍官當(dāng)值,而且倆人都酗酒。”我照著公文念道,“七十四個尉級軍官、二十六個校級軍官的帳篷里藏有女人,還有九名軍官褻玩男童……他們簡直是太忙了!”
“當(dāng)天夜不歸宿的一百余名軍官中,自約克*鮑爾準(zhǔn)將以下的三十九人在鎮(zhèn)上招妓,二十四人強占民婦,六十多人酗酒賭博……”我一邊念,一邊走到副軍需官身邊,“這些人就您剛才所說的好軍官,是從神學(xué)院來的好軍官!您現(xiàn)在仍然堅持這點嗎?”
“閣下,這些都是小事嘛,”副軍需官說,“我們的軍官們平時還是很優(yōu)秀的……”
“平時很優(yōu)秀?沒問題!”我呵呵一笑,“杰克軍法官,麻煩你為大家介紹一下他們平時都干了些什么!”
“是的長官!”杰克把手里的公文翻得“嘩嘩”響,“在三天的時間里,第九軍團軍法處一共處理案件四百多起,有殺人、搶劫、**……幾乎每一件嚴重犯罪都有以前的軍官涉案。如果按軍法認真辦理,所有的軍官死上五次都不夠。”
“不可能啊!這怎么可能!”聽到這里,書記官無法再讓自己冷靜了,他大聲喊叫著,“這一定是閣下你捏造的!還有你這個什么軍法官!”
“我所講的都是事實,而且這些神殿下派軍官都招認了!公文上還有他們的簽名,”
杰克不緊不慢的回答,“我是軍法官,這是我的職責(zé),說我捏造你得拿出證據(jù)來!”
“一定是你捏造的,”書記官喊著,“我知道,你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摧殘軍官們的身體!甚至還……還殘忍的將一名軍官的生殖器切除!”
“沒有這樣的事,”我面不改色的說,“我保證!”
記官一呆,“你……”
“書記官,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所說的任何話都得有證據(jù),”我說,“如果你找不出一個生殖器被切掉的軍官——你就罪加一等!”
“就是那個強暴面包店老板女兒的軍官!他現(xiàn)在人呢?”書記官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踏進陷阱,“他難道還活著嗎!”
我開始笑起來,笑得非常開心。在我的笑聲中,書記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原來你知道他強暴面包店老板的女兒……哈哈哈!”我大笑著說,“不錯,這位軍官已經(jīng)不在了,他的罪行使我失去了理智,我親自下令用神圣的火焰凈化了他的靈魂。不過你說他的身體——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他的身體非常完整。”
我拍拍手,一個少尉軍官走進帳篷,將手里的盒子放到書記官面前。
“他就在這個盒子里,”我歪著頭說,“請閣下點收。”
燒成一堆灰,你認得出來那才叫怪事!
“閣下向我保證過!在我回來之前不殺人的!”書記官叫喊著,“閣下不要忘了,您是神佑騎士!”
“神佑騎士也是人,”我說,“神佑騎士就不可以脾氣,就不可以失去理智了嗎!”
“你……你!”
記官用手指著我,已經(jīng)開始用“你”稱呼我了。
“也許你認為是我不守信用,但這也就是你的看法而已,”我說,“從今天起,你將不再是書記官,你的名字也會在神殿名冊上消失。準(zhǔn)確的說,從三天前你就是在自己找死!”
“你沒權(quán)利這樣做!”書記官說,“在座的各位決不會讓這樣的事生。”
“你錯了,在坐各位會同意的,”我的眼神逐一掃過桌邊的人,“當(dāng)然是在聽完我的話之后。”
“各位,你們一定想知道我為什么要迫不及待的處死這些軍官。我現(xiàn)在就明白的告訴你們,他們不但罪行令人指,而且還拿這些罪行當(dāng)功績,四處炫耀!”這些說詞我早就想好了,“請大家想一想,如果這幾百名軍官不死,神殿的聲譽乃至神族的聲譽會受到多大的影響!神魔大戰(zhàn)在即,這將會給聯(lián)軍帶來多大的影響!神殿和神族會成為整個比斯大陸的笑柄!”
“是的,我是提前處死了一名軍官,我還要背上殘暴的罵名一次處死幾百名神殿下派軍官!”我拍著桌子大聲說,“別跟我講道理,這些道理我都懂!我現(xiàn)在是在用自己的名聲為神殿擦**!你們這些口口聲聲把神殿神族掛在嘴邊的人呢?你們今天卻來阻止我!阻止我維護神殿神族的名譽!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沒人說話,任何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無力辯駁我。
“我的決定就是這樣,”我說,“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閣下,我明白您的處境,”副軍需官說,“是不是可以減少點處死的軍官人數(shù)呢?
畢竟神殿培養(yǎng)他們不容易。”
“可以啊,出了事你負責(zé)!”我冷冷的看著他,“知道為什么軍需官自己不來嗎,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只能這樣辦,蠢材!”
副軍需官沉默了,連我罵了他他都不計較。
“閣下,”白衣祭祀對我艱難一笑,“我可以說句話嗎?”
“當(dāng)然,你請說吧。”
“閣下,在今天這些人中我算和你認識很早的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為難也不應(yīng)該向你開口,”白衣祭祀說,“但我還是得以個人名義向你請求,至少留下約克*鮑爾的命,因為他是我侄子。”
“別這樣說,祭祀大人,”我點點頭,“如果您可以讓他保持沉默,我就答應(yīng)您。”
“謝謝閣下,”白衣祭祀感激的說,“我沒有其他要求了。”
我看時機差不多了,“那么,各位沒有意見要表了吧?”
“軍法官!”看到他們不再說話,我轉(zhuǎn)頭對杰克說,“你可以逮捕書記官了。”
“不!不!”書記官這才記起我剛剛說過要他的命,非常慌張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有什么罪?”
幾個士兵已經(jīng)抓住了他。
“書記官,你聽好了,”杰克走到他面前,“我是第九軍團軍法官杰克中校,因為你違背上級命令并陰謀破壞神殿名譽,事實充分不容辯駁,我現(xiàn)在宣布將你逮捕。”
“不!我無罪……”
邊的海爾特走上去,一拳就把他的下巴打折,讓他再也叫不出來。
這一情景看得與他同來的人直搖頭,誰會想到剛剛還意氣風(fēng)的書記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待宰的羔羊了呢?
“閣下,那么這件事就告一段落,”溫特哈爾收拾起手邊的公文,“我們就回軍部了。”
“我送送各位,實在是對不起大家,”我微笑著說,“處理這類公事就是這樣,氣氛非常不好。”
溫特哈爾看我一眼,沒說話。
“對了,軍法官,”我對杰克說,“你去把約克*鮑爾帶來,交給祭祀大人。”
“是!”
“謝謝閣下,”白衣祭祀走到我身邊,小聲對我說,“對了閣下,您可以在公文上注明……這些軍官是因意外死亡嗎?這樣的話神殿也好受些。”
“當(dāng)然,”我大聲說,“各位請,我就不留你們看行刑了,那場面非常的血腥。”
能這樣順利的過關(guān)實在應(yīng)該感謝“神佑騎士”這個頭銜,他們不能用命令壓我,我再用神族名聲的大帽子給他們扣上他們就一點轍都沒有。
在三百多名軍官企求的目光中,六個人從正門離去,再加上書記官也被綁住手腳押了過來,很多站在絞架下的軍官開始流淚,剛開始還是小聲抽泣,很快展成號啕大哭。
“杰克,”我小聲說,“執(zhí)行。”
幾百具絞架同時運做,繩索在絞盤上被收緊而出極難聽的聲音,下面的人面孔開始扭曲……
“走吧,”我轉(zhuǎn)過身去,雖然心里對這樣的情景早有準(zhǔn)備,但感覺上還有些厭惡,“這是他們自找的。”
“對了老大,”杰克小聲說,“公文上真的要注明他們是死于意外嗎?”
“是的,這樣神殿的顏面就得以保留,”我說,“你想想吧,隨便什么意外都可以。”
“吃東西噎死算不算?”
“算!”
“那喝湯嗆死也可以咯?”
“可以。”
“那——”
“好了,我明白你們是想逗我開心,”我拍拍杰克的肩,“我沒什么,一會就好。現(xiàn)在我們?nèi)づ裾f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