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年少
聚會直到夜間10點結束,齊夢堂派車將褚云母子送回賓館。母子兩人這才有空說會兒話。“兒子,我聽說小倩和花家那女孩都對你挺好的,你是怎么想的啊。”褚云想了好久,“媽,我從小和小玉一起長大,再說我現(xiàn)在還要讀書,其他的我沒時間去想。”這一年來,楊玉珍也逐漸了解褚云的性格了,聽他說完,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想,可是小玉的病……”楊玉珍還是沒忍心說完。褚云卻聽出端倪來,“媽,小玉怎么了,你是不是去看過他們?”楊玉珍來之前,去過雙柳鎮(zhèn)一趟,恰巧遇到方天豪帶著方小玉去城里看病,聽方天豪說,小玉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但還在堅持復讀。臨走時方小玉對她說道:“楊阿姨,你去省里千萬不要跟云哥說我的病,就告訴他明年我一定會去省里找他。”當時離開的時候,楊玉珍是紅著眼圈走的。褚云發(fā)現(xiàn)楊玉珍神色怪異,急著繼續(xù)追問:“媽你快告訴我,小玉是不是出事了?”楊玉珍無意中說漏嘴,趕緊設法掩飾,“瞧你這猴急的脾氣,我來之前是去過鎮(zhèn)上,去看看你二叔他們,你二嬸下個月就要生了。”褚云這才興奮的說道:“二嬸要生了?我就要當哥哥了。”楊玉珍看著他就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看看你,變臉就像變天似的,你二嬸說你最愛吃豬頭肉,專門做好讓我給你帶來,你等著媽去給你拿。”楊玉珍溺愛的笑了笑,起身拿過來一個帆布的袋子給他。“吶,這是你二嬸給你的,還有媽給你織的毛衣,天氣冷了,要記得穿啊。”褚云打開布袋,看到里面除了吃的、穿的,就連牙刷毛巾之類的東西,楊玉珍都全給備齊了。此時方能體會,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的含義。心頭一熱,雙手摟著楊玉珍的肩膀。楊玉珍慈愛的撫過他的頭,感覺他就像一只溫順的小羊羔一樣靠在自己的肩頭,享受著母愛的溫暖。夜斗無聲,萬籟俱寂。過了一會兒,楊玉珍從身上拿出一個紙條遞給他,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這是方老師家里的電話,你要想她了,就打給她。”
楊玉珍入睡后,褚云這才躲到廁所,拿出電話,剛想按照紙條上的號碼打過去,又想:“都這么晚了,小玉應該已經睡了,還是明天再說吧。”這才將號碼存到手機上,不作聲響的走出廁所。
次日一早,張?zhí)炷祥_車過來將褚云母子接到李家別墅,李夢玲正要整裝待發(fā)。齊夢堂、花平安、杜思遠帶著家人都來相送。花平安熱情的說道:“玉珍妹子,想兒子了,隨時來省城,下次就別住賓館了,家里有地方住。”楊玉珍笑著說道:“感謝齊大哥,花大哥。小云在省城麻煩你們多照顧了。”杜小倩依依不舍的拉著楊玉珍,“楊老師,我舍不得你走,你再多留兩天嘛。”楊玉珍看著她,心里一陣發(fā)酸,“小倩聽話,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們,我只是擔心你和小云……”杜小倩瓊鼻微皺,說道:“我知道,他心里放不下方小玉,我會等他的。”楊玉珍聽完更是心酸,嘆了嘆氣說道:“孩子,讓你受委屈了。”杜小倩此時已經是眼淚成線了,看到褚云過來,趕緊擦掉眼淚。褚云看著兩人怪異的樣子問道:“媽,你們這是怎么了?”回頭再看杜小倩,杜小倩已經轉身走開。楊玉珍嘆了嘆氣,對褚云說道:“小云,你的事情我不想干涉,我只想讓你對小倩好一點,以后不許再欺負她了。”褚云感到莫名其妙,看著楊玉珍嚴肅的表情,問道:“媽,你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說這些。”看著一臉懵懂的兒子,楊玉珍也是無可奈何,只是嚴厲的說道:“我的話,你記住沒有。”褚云望著母親嚴厲的眼睛,分明還含有淚水,頓時溫順乖巧的回答道:“我記住了,你就別擔心了。”這時聽到李夢玲在喊,“玉珍,我們走了。”楊玉珍這才轉身。
但是令人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車子開出大門外卻突然拋錨。嘎的一聲停了下來。褚云趕緊跟隨眾人一起跑過去。李元龍從車上下來,“怎么回事,天南,快點檢查一下。”張?zhí)炷洗饝艘宦暎S即打開引擎蓋,四處檢查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心里很是納悶,“奇怪,車子并沒有故障啊?”褚云低下頭,在車底檢查一遍,意外的發(fā)現(xiàn)車子剎車好像被人動過。最近他有空就跟張?zhí)炷弦黄饘W車,當然,這是自己用教他醉拳作為交換。看到褚云起身,神色凝重而一言未發(fā)。張?zhí)炷显尞惖膯柕溃骸皫熓澹阌惺裁窗l(fā)現(xiàn)?”褚云并不回答,向他問道:“天南,昨天你有沒有檢查過這輛車。”張?zhí)炷匣卮鸬溃骸皺z查過啊,老太太出行的座駕都是經過我挑選,而且仔細檢查過的。”褚云神色凝重的說道:“那就奇怪了。”張?zhí)炷弦埠闷娴膯柕溃骸皫熓澹裁雌婀职。俊瘪以普f道:“你干嘛不看看下面呢?”張?zhí)炷系拖骂^看了看,吃驚的正要喊出來,褚云作了個禁聲的手勢。這時李夢玲的秘書馮娟神色慌張的跑過來,“董事長,剛才大盤交易突然跌停。”李夢玲臉色大變,“怎么會這樣?”李傳承忙問道:“大姐,莫不是國外有情況?”李夢玲沉思道:“不應該啊,這次我回來都是極隱秘的。就連公司上層也不知情。”褚云雖然不懂金融,但是料想到事有蹊蹺。細心察看一番,問道:“干娘,你的保鏢呢?”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從剛才出來的時候,如影隨形在李夢玲身邊的保鏢早不見蹤影。馮娟大驚失色,“董事長,我早就發(fā)現(xiàn)鐵彪暗中與L公司來往,也就是說L公司已經滲透到我們的高層了。”
原來幾年之前,李夢玲的保鏢意外亡故,隨后鐵彪就被派到自己身邊,李夢玲當時對此事也有過懷疑,但是為了摸清對手的意圖,就將鐵彪留在身邊,并讓馮娟暗中觀察。見此情景,李夢玲頓時疑竇叢生,“難道是……”李元龍關切的說道:“媽,要不行程取消吧?”李夢玲畢竟是久經江湖,這些年大風大浪一路走來,早已堪破生死。冷冷的笑了笑:“我李夢玲,十八歲走出國門,三十歲隨夫從商,四十歲獨掌門戶,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講過,我們的對手未免小看了我。行程照舊,馮秘書,你先行返回,會同公司上層控制局勢,等我回來。”齊夢堂和花平安擔心的勸道:“大姐,你的安全要緊,我看這次就算了吧。”李夢玲笑了一下,深情的說道:“兩位弟弟,我已經四十年沒有見到父親了,我姐弟二人苦苦找了十年,當我聽到父親的下落,我只恨不得立馬飛回國內。為了幾個宵小就讓我改變夙愿,豈不讓人笑話。”說完大氣凜然的喊道:“傳承、元龍隨我上車。”
“等下”褚云叫住正要上車的李夢玲,對她和李傳承說道:“干娘、師父既然你們執(zhí)意要去,我有一計可保無虞。”李元龍趕緊問道:“師弟,快說,你有什么好辦法。”褚云說道:“師哥,你等下按原計劃將車開出,讓齊伯伯派車沿途等候,在半途將車換下來。”眾人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褚云說道:“去縣城有一段陡峭的坡路,下面是懸崖,彎道又多。如果是對手損壞剎車,肯定是對路況做過了解。那我們不得不防。”齊夢堂贊成的說道:“小云言之有理,我這就去安排。”李傳承和李夢玲也點頭贊同。李元龍問道:“那接下來又怎么做呢?”褚云說道:“對手的意圖還不明顯,我們還不能打草驚蛇,只有將計就計,才能引蛇出洞。”“如何引蛇出洞?”李元龍問道。“等下,將車換好后,天南把這輛車開到陡坡路段,作出意外的假象,利用干爹手下的傳媒公司擴散消息,讓對手放松警惕,等干娘祭拜結束,秘密返回,殺他個措手不及。”大家聽了都表示贊同,褚云卻擔心的說道:“只是這樣對干娘犯了忌諱,怕不吉利。”李夢玲笑道:“好小子,你干娘什么沒見過啊,這算什么忌諱。這主意不錯。”說完又吩咐馮娟:“馮秘書,照此執(zhí)行。”馮娟卻擔心的說道:“辦法是好,不過董事長發(fā)生意外,這可不是小事,到時媒體肯定會追查消息的來源。我擔心會弄巧成拙。”褚云說道:“干娘這次是秘密回國,為避免引人關注,肯定是普通打扮。干爹的媒體發(fā)文的時候,只需要說明車禍時間跟路段就行,剩下的就讓眼線自己將假消息帶回。”褚云剛一說完,齊夢堂大笑起來,“哈哈,好一個反間計,堪比周郎戲蔣干了。”李夢玲笑著對楊玉珍說道:“養(yǎng)子當如孫仲謀,玉珍妹子,你可真是好命啊。”楊玉珍客氣的笑道:“大姐過獎了,小云還得靠你們多關照。”李傳承點點頭,對著李夢玲說道:“大姐,既然說好了,我們出發(fā)吧。”回頭又對褚云吩咐道:“小云,師父走了,這里就靠你做主了,一定要小心謹慎。”褚云點了點頭,李傳承滿是欣賞的對他笑道:“好小子,回來師父送你一樣好東西。”看著幾人上車,褚云對張?zhí)炷险f道:“天南,做完事情,最快返回與我會合,一定要保密。”
幾人離開,花平安心有余悸的對齊夢堂說道:“好險啊,要不是引擎故障,大姐今天怕是危險。”齊夢堂感慨的點點頭,“我感覺就像是有大伯在天庇佑一樣。”兩人說完,對褚云問道:“小云,接下來怎么辦?”褚云理了理思路,搖搖頭說道:“我還是有些擔心?”齊麗云問道:“弟弟,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褚云回頭對花滿樓說道:“哥,為防意外,你讓大龍哥帶人跟在他們后面,如果有事,也好多幾個幫手。”花滿樓點點頭,回頭對宮大龍吩咐一句:“大龍,立刻照小云說的去做。”宮大龍點頭道:“我馬上去辦。”褚云對他說道:“大龍哥,切記不能靠的太近,只可遠遠跟隨。”宮大龍點頭說道:“放心吧,兄弟。”
看著宮大龍離開,褚云又對花滿樓說道:“哥哥,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花滿樓說道:“你說吧,什么事。”褚云考慮片刻說道:“如果是鐵彪做的,我擔心他接下來會有動作。我不能動用武館的人,怕被他發(fā)現(xiàn)。”“所以,你想讓哥去幫你盯梢對嗎?”花滿樓高興的說道:“就交給我吧,這事兒挺好玩的,別人去我還不讓呢。”
一切安排妥當,齊麗云問道:“弟弟,那今天的同學聚會還去嗎?”花傾城一聽有聚會,立馬興奮的跳起來,“云哥,去哪里去聚會,帶我去玩好不好。”花平安拍了她一下,寵溺的說道:“就知道玩,沒看到你哥在說正事嗎?”褚云神情凝思,搖頭說道:“我恐怕去不了,師父和干娘正身處險境。”齊夢堂說道:“小云,既然是決定好的,臨時改變反而讓對手懷疑,我看一切都照舊為好。”看著褚云還是一臉擔心,“你別擔心,家里的事情交給我和你干爹料理,我等下派車給你,如果有事,司機會隨時送你回來。”褚云這才勉強答應。杜思遠走過來對他說道:“你們今天聚會,你可要照顧好我家小倩啊,你媽臨走也是交代過你的。”褚云恭敬的對他回答道:“杜總放心,就算我粉身碎骨,也一定會保護好令千金。”杜思遠反思不對,“哎,這明明是句好話,我怎么聽的這么別扭啊。你怎么還是杜總長杜總短的。”褚云笑了一下,“我都叫習慣了,怕是改不了口。”杜思遠氣的發(fā)抖:“你小子,我有讓你改口的時候。”回頭再看杜小倩,聽她哼的一聲轉身走開。齊夢堂趕緊 說道:“時間不早了,讓他們快去吧,我們也趕緊散去,時間久了,會讓人懷疑。”
褚云回到學校,接上郭鐵、瑞娜等人與齊麗云回合,朝著市郊的一處農場開去。司機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還未到達地方。褚云卻顯得越發(fā)憂慮,聚會地點越遠,家里就多一分危險。褚云的心里變得煩躁起來,花傾城坐在褚云旁邊,一直嘰嘰喳喳的鬧個不停,褚云嫌她吵的太厲害,便對她說道:“傾城,你安靜會兒可以嗎?”花傾城一向嬌寵慣了,任性的說道:“我不,我就要你跟我說話。”褚云實在拿她沒辦法了,搖頭嘆氣的說道:“你聽話一點,要不你靠著我睡會兒,等下我再陪你玩好不好。”花傾城這才滿意的說道,“那好吧,我就先饒了你,等下你只能跟我玩,不許和其他女孩子說話。”說完便兩手抱著褚云的胳膊。杜小倩看了妒火中燒,沒好氣的罵了句:“不要臉。”花傾城聽了豈敢示弱,“杜小倩,你罵誰不要臉?”杜小倩冷笑一聲,“當然是罵不要臉的人不要臉唄,你難道以為我在罵你啊?”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褚云暴怒道:“都給我住嘴。”花傾城撒嬌的說道:“云哥,她罵我。”褚云嘆息的看著杜小倩說道:“她比你小,你就不會讓著她嗎?”杜小倩憋了一肚子氣,瞪著褚云說道:“我讓著她,誰來讓著我呀?”褚云無奈的說道:“我讓著你還不行嗎?”“唉,一個就夠難哄的,還得哄兩個,我們大哥過得也太苦了。”郭鐵搖頭嘆息的說道。“二哥說的是呢,大哥真是不容易。”徐峰也跟著附和。杜小倩被人取笑,這才慪氣的不說話了。齊麗云趕緊岔開話題,”弟弟,自從上車,你一直魂不守舍的,有什么事說出來大家想辦法嘛。”楊陽也跟著說道:“是啊大哥,我一直看你臉色不好,到底怎么了。”褚云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離家太遠,萬一師父和干娘有難,我擔心遠水救不了近火。”郭鐵不知道反生什么事,不敢多言。齊麗云安慰道:“弟弟,你未免太多心了,元龍哥和李伯伯都會功夫,還有宮大哥他們暗中保護。應該不會有什么大事。”看著褚云一臉的擔憂,花傾城也漸漸安靜下來了。
褚云焦急難安,從兜里掏出電話,可是已經進入深山,手機里一格信號都沒有,焦躁的放下手機對司機問道:“師傅,還有多久能到。”“快了,過完這個隧道,上個坡就到了。”過了十分鐘,終于到達目的地。走下車,褚云看到幾個青年學生正向這邊招手。齊麗云高興的說道:“他們在那邊呢,我們快過去吧。”司機對褚云說道:“
褚少,花總交代讓我一切聽你安排,有事你隨時叫我。”褚云點了點頭,跟著齊麗云向人群走去。這時那邊一名女生也滿面微笑的走過來,跟齊麗云打過招呼后,女生主動的將手伸過來,“你好啊,長空大俠,歡迎你加入我們。”褚云跟他握了握手,“你好,我叫褚云,這三位是我的兄弟。”褚云依次介紹完郭鐵三人。那女生笑著對郭鐵幾人說道:“歡迎大家的到來,我是薔薇詩社的薇兒。”薇兒說完,客氣的對褚云作出格請的姿勢,“長空大俠,這邊請。”褚云笑道:“你能不能別這樣叫我啊,我叫褚云。”薇兒笑道:“那好吧,褚云同學,看來你很在乎別人對你的稱呼。”褚云輕輕搖頭,“這個我并不在乎,只是我聽習慣了別人叫我褚云。”
兩人一路說笑,這時被落在后面的花傾城發(fā)來抗議:“云哥,你說話不算數(shù)。”褚云轉身停下,等她走過來,笑著問道:“妹妹怎么了,我怎么說話不算了。”花傾城氣呼呼的說道:“車上你說的好好的,只陪我一個人的,看到大美女就把我給忘了。”褚云瞥了一眼臉色微紅的薇兒,對花傾城說道:“我聲明一下,剛才在車上是你說的陪你一個人,我一個字都沒提過。再說我這不是停下等你了嗎?”薇兒問道:“這位同學是?”褚云介紹道:“這是我的義妹,是學美術的。”
幾人有說有笑的走到宿營地,幾個同學正坐在草地上閑聊,看到齊麗云走過來,都紛紛起身。“麗云姐,你總算來了。”齊麗云笑著跟大家圍坐在一起,笑著說道:“我總算不負眾望,把你們的褚大俠給請來了。”幾名女生一起歡呼道:“歡迎長空大俠。”褚云跟著齊麗云一起坐下,說道:“謝謝大家,不過我還是喜歡褚云這個稱呼。”薇兒忙著說道,“我們歡迎褚云同學和他朋友參加我們的聚會。”這時在座的一位男生說道:“褚云同學真是好大的派頭,專車接送,前呼后擁的,真是讓人羨慕。”在座同學聽出語氣之中似乎含有妒意。都看向褚云,卻見褚云笑了一下,對齊麗云說道:“那好,姐姐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先回去一趟。”齊麗云和薇兒一把拉住他,“怎么了,好端端的回去做什么?”褚云笑道:“這位同學批評的很對。我這就讓司機把我送回去,然后我再坐個大巴車只身前來,這樣我也能及時的改正錯誤。”褚云看似幽默的幾句話,卻讓出言諷刺的男生無地自容的低下頭,在座的無不拍手稱快。
休息片刻,薇兒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開始吧。大家先準備午飯。”中午大家決定燒烤,褚云也跟著大家一起串串,郭鐵他們跟著幾個男生幫忙一起烤串。半小時后草地上彌漫著烤肉和蔬菜的香氣。幾個男生從車上搬下來十幾箱啤酒、飲料。薇兒將大家聚在一起,一邊用餐一邊做些文字游戲。先是成語接龍,誰要沒接上就表演個節(jié)目,第二個是對對聯(lián),可以指定人對,沒對上的罰酒一瓶。幾名男生輪流向褚云挑戰(zhàn),卻被褚云輕松的對上,一連被罰了幾瓶酒。對褚云說道:“褚云兄,真是文武皆能,我們服了。”第三個游戲是對詩,規(guī)則是一人出題,指定一人回答,對不上來罰酒一瓶。第一個出題的是詩社的主編楚長君,楚長君神形俊朗,才華橫溢,在學校也是久負盛名。楚長君拿著酒走到褚云跟前,張口說道:“兩人都姓楚,此楚非彼褚。我為楚中客,楚客敬褚云。”說完說道:“褚兄請?”褚云拿著酒同他對飲一下,說道:“兩人都姓褚,非褚也似褚,我乃褚上云,褚云敬長君。”薇兒拍手稱道:“妙啊,諧音諧趣,又見兩人惺惺相惜。我也對上一首。”眾人連聲叫好,薇兒思考片刻,說道:“兩人都姓楚,同是人中楚。兩楚同相惜,伯牙遇子期。”好,楚長君聽了拍手稱贊道:“社長這首更是勝了一籌,兩人都姓了楚,第二句乃是人中翹楚的意思,兩人惺惺相惜,就如同伯牙和鐘子期一樣。高山流水,互為知音。真是妙不可言。”褚云也起身贊嘆,“薇兒社長,巾幗不讓須眉,有男兒之氣,褚云佩服。”褚云接著笑侃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跟薇兒小姐請教。”薇兒笑道:“褚云同學不用客氣,但講無妨。”褚云笑道:“我是在想百家姓里怎么會有薇姓呢,恕我孤陋寡聞。”薇兒臉色一紅,一臉的嬌羞。“褚云同學,隨便問女生的姓名是不禮貌的,不過你答應做我男朋友的話,我倒可以考慮告訴你。”薇兒話剛說完,杜小倩和花傾城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要臉。”說完互相看了一眼,又各自扭頭。齊麗云看了笑起來,“真難得,你們居然高度一致。”花傾城撅著嘴巴說道:“麗姐,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杜小倩冷哼一聲,“這就受不了了,我告訴你,你云哥身邊的女生多的去了,以后有你生不完的氣。”花傾城同樣冷哼一聲,“你也不是一樣嘛,又不是我一個人看著生氣。”杜小倩樂道:“我有什么不一樣,至少我還沒有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啊。”
褚云看著薇兒火熱的目光,心中頓時懊悔。經驗再一次告訴自己,女生的玩笑是不能隨便亂開的。褚云一時僵在那里。這時聽到一陣笑聲,素有詩社怪才的柳文杰笑著走出來,“素問長空大俠風流倜儻,撩妹功夫一流。我來出上一題,就請褚兄以我要撩妹四個字,作藏頭詩一首,要合轍押韻。
齊麗云忙說道:“柳文杰,你這算什么題,哪有這樣出題的啊?”幾個男生卻竊竊私喜,“柳文杰這家伙不愧是怪才啊,只有他能出這么損的題。”楊陽起身說道:“大哥,這能對的出來嗎,要不我們認輸吧?”“就是,弟弟咱們不對了,出的什么破題啊。”褚云正想怎樣就坡下驢,剛好有了。在場地之中走了幾步,場下的人開始紛紛起哄:“趕緊喝酒吧。”褚云笑著說道:“未必會輸。”接著走出兩步,說道:“我自天地出凡塵,要作清風伴月明。”念完兩句,褚云走到齊麗云跟前,撩起她的下巴,故作深情的說道:“撩得九天云影重,妹如清風我如云。”齊麗云嗔笑道:“討厭。”
褚云念完,大家紛紛贊嘆,“真是厲害,如此庸俗不堪的幾個字,愣是讓他念的清新脫俗,意境深遠。”薇兒一直注視著他,聽他念完,若有所悟的說道:“原來褚云同學想撩的人是我們的麗云大姐啊,難怪看不上我們了。”褚云打住她的話,“薇兒社長不可亂說,我跟麗云始終都是姐弟,她永遠都是我的姐姐。”薇兒意外的哦了一聲,“那請問褚兄,你想撩的是誰呢?”褚云笑道:“誰都不想,我早已有了意中之人。”薇兒追問道:“哦,那這個人肯定是人品出眾了,是我們在座的哪一位呢?”褚云搖頭說道:“她并不在其中,是另有其人。”“褚云同學,你這樣說,有人會傷心的。”
薇兒這樣一說,隨即有幾個女生附和道:“是啊,簡直太傷人了。”褚云笑道:“我認為真誠的傷害,總比虛假的逢迎好很多。”
聽褚云說完,杜小倩的臉色異常的復雜。齊麗云安慰道:“表妹,我們知道他的為人,也不算遺憾,至少這個人值得去愛,不是嗎?”
下午,褚云擔心李夢玲的處境,于是避開所有人獨自爬到一個坡地上帶著。好不容易手機終于有了兩格信號。褚云趕緊撥通李元龍的手機,得知李夢玲已經祭拜完,現(xiàn)正在返回的路上,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停頓一會兒,褚云又拿手機撥通楊玉珍的電話,得知楊玉珍已經安全到家,楊玉珍將路上的情況給他說一遍,告訴他路上都很順利,讓他不用擔心,照顧好自己等等。
得知李夢玲等人都平安無事,褚云心情輕松不少。想起昨晚那張紙條,褚云在手機上翻出號碼來,心情緊張的撥了過去。電話連續(xù)響了好幾聲,終于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飽經滄桑的聲音,“喂,請問你找誰?”褚云一聽就知道是方天豪,高興的說道:“天豪叔,是我,小云,你還好嗎?”電話那頭,方天豪情緒也有些激動,“小云啊,我們很好,你現(xiàn)在怎么樣啊。”說完,方天豪國興的喊道:“小玉快來,小云打電話來了。”過了不久,電話那頭終于傳來自己日夜思念的聲音:“喂,小玉兒,你還好嗎?”“小云哥,我很好。”聽得出。接到電話的那一刻,方小玉已經激動的哭了。褚云心里也是激動,忙安慰道:“小玉,你別哭,元旦放假我就回去看你們。你的病好點沒有?”方小玉制住哭聲說道:“小云哥,你不用擔心我,我正在復讀呢,明年我們一定能夠相會省城,你可要等我啊。”褚云激動的說到:“好,好,我一定等著你。”兩人聊了很久,褚云給她講了很多省里的趣事哄她開心。最后是方天豪擔心方小玉支撐不住,才將電話拿過去。“小云,小玉現(xiàn)在需要休息,改天再聊吧。”褚云連忙答應,“天豪叔,這是我的電話,有事你就打這個電話找我。”
剛掛完電話,褚云就收到一條短信。上午10點38分省道陡坡路段發(fā)生交通事故,車載四人全部罹難。褚云點開鏈接,看到正是張?zhí)炷祥_的那輛,車子側翻,上面還配了幾張現(xiàn)場照片。文中具體說明了事故發(fā)生的時間地點,遇難人數(shù)。人物身份只是一筆帶過。功課做的還挺全,褚云看完高興的說道。
暮色漸漸降臨,不遠的空地上,同學們已經點起了篝火。一陣狂歡的聲音,將褚云從思慮中拉回現(xiàn)實。回頭看到齊麗云,正向自己走來。褚云起身,問道:“姐姐,你怎么過來了。”齊麗云遞給他一瓶酒,說道:“大家半天沒有看到你,我就出來找你,你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褚云把手機拿給她,說道:“你看這個。”齊麗云接過手機,看了一遍,說道:“原來你是擔心你師父他們呢。”褚云點點頭,“從時間推算,天南已經回來了,最多再過兩個小時,我想就可以收網了。”齊麗云點點頭,說道:“這也難為你了,不過姐姐找你,是有話想跟你說。”褚云點點頭,說道:“你說吧,我聽著。”“聽小倩說,你心里一直裝著另外一個人,我想聽聽。”
褚云看了看她,見她的眼神里滿是期待,點點頭,說道:“她叫方小玉,從小我和一起長大。”褚云勾起對往事的回憶,把跟小玉發(fā)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齊麗云一直聽完,感嘆的說道:“你和小倩的事情,我一直都想勸你,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我沒法開口。”齊麗云停頓片刻,“你對方小玉的愛太深了,這種感情我深有體會。”褚云看著齊麗云迷霧般的眼神,心里很是震驚。不待他開口,齊麗云回憶道:“在我剛上大學那年,我認識了一個留學生,他是學醫(yī)的,因為熱愛中國的文化,所以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學習中醫(yī)。和你一樣,他熱情善良,又富有正義感。一直都是他陪伴我,守護我。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救了周婭娟,又為保護我和滿樓打架。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我曾經想過愛上你,但是我最終明白,愛情不能找一個人來替代。就像你為了小玉,不能接受其他女孩一樣。”褚云聽完,好奇的問道:“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呢?”“我大一上完,他已經完成了研究生的課程回國了,過了兩年,他的妹妹因為和他一樣喜歡中國文化,也來到了中國,她就是你的徒弟瑞娜。”褚云吃驚的說道:“原來他是瑞娜的兄長啊,幸虧他回國了。”齊麗云不理解褚云的意思,好奇的問道:“為什么辛虧他回國啊?”褚云憋住笑,對她說道:“姐姐,你想啊。他是瑞娜的兄長,肯定也是個黑人啊,你看看你皮膚那么好,這要是結婚,你們還不生個小斑馬啊?”“好啊,我讓你笑話我。”褚云說完,齊麗云止不住的和他打鬧起來。
這時對面公路上,傳來一聲急速剎車的聲音。再一看,車燈迅速熄滅。車上跑過來兩人。“不好,有情況。”褚云猛的站起身來,朝著人影的方向跑去。齊麗云也緊緊跟在后面。等到還有十多米的距離。那人喊道:“師叔救我。”褚云聽出來是張?zhí)炷系穆曇簟W屑氁豢矗瑥執(zhí)炷戏鲋粋€女人正向自己跑來,“是馮秘書,果然出事了。”褚云說道。趕緊上前扶著疲憊不堪的兩人。急促的問道:“天南,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怎么在一起。”張?zhí)炷洗舜瓪猓皫熓澹泐A料的絲毫不差,果然是鐵彪。”“鐵彪怎么了?”褚云焦急的問道,馮娟喘勻了氣,對他說道:“鐵彪與L公司勾結,倒賣公司的情報,我本想秘密返回M國,聯(lián)絡公司的幾位元老,在去機場的路上被鐵彪攔截。我逃回武館,正好遇到天南,鐵彪帶人趕到武館,天南不敵,這才帶我逃了出來。”褚云心里一驚,忙問道:“你是說鐵彪帶了人?”馮娟點頭回答:“是的。”褚云感到奇怪,“不對呀,鐵彪一直待在M國,國內怎么會有勢力?”細想一下,連忙問道:“他們現(xiàn)來了多少人,現(xiàn)在何處?”張?zhí)炷洗鸬溃骸按蟾攀娜耍瑒偛盼依@了幾圈,甩開他們。估計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不好”褚云猛然喊道。剛說完電話就響了。褚云一看來電,是花滿樓打來的。“兄弟,我看到鐵彪帶人向農場來了,我們正帶人跟著。”掛了電話,褚云對齊麗云說道:“姐姐,讓司機把車開過來吧。”
司機接到命令,立即將車開過來。“褚少請吩咐。”褚云說道:“你趕快和我姐組織學生離開,這里將會有場大戰(zhàn)。”郭鐵發(fā)現(xiàn)異常,帶著楊陽徐峰等人一起過來。“大哥,發(fā)生什么事?”褚云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吩咐道:“二弟,對方來勢兇猛,你趕快組織同學們快走。”楊陽聽了義憤填膺的說道:“大哥,我們不走,我們跟他拼了。”徐峰跟著附和道:“對,跟他拼了。”郭鐵說道:“大哥,我們兄弟一場,危難關頭,我們怎么能將你一人留下。”瑞
娜接著說道:“師父,我跟你學過武術,我留下來幫你。”聽著大家七嘴八舌,褚云焦急的說道:“他們都是江湖一等一的殺手,你們留在這里,只會讓我分心。聽我的話,趕快離開。”說完又看了一眼受傷的馮娟,說道:“帶著馮秘書一起走。”齊麗云明白此時的處境,忙對大家說道:“同學們,我們要相信褚云,我們還是趕快離開的吧。”楚長君跟著薇兒一起走過來,關切的說道:“褚云兄,一切當心,我等著與你喝酒對詩。”
看到同學都轉移了,褚云往篝火上扔了幾塊木柴,又撿了些石頭塊兒,帶著張?zhí)炷隙氵M草叢,只等魚兒上鉤。十分鐘過后,只聽對面?zhèn)鱽硪魂囖Z隆之聲,褚云心想,終于來了。對張?zhí)炷戏愿赖溃骸疤炷希认路诸^襲擾敵人。”張?zhí)炷闲念I神會。
幾分鐘后,鐵彪帶著人走到篝火旁邊。四周觀望,卻不見一人。心里正是郁悶。暴躁的喊道:“人呢,不是說姓褚那小子在這里聚會嗎,怎么人毛都不見。”正在郁悶之中,身后接連飛來幾塊石頭,一連砸在頭上。鐵彪摸了下被石頭開瓢的腦袋,暴怒道:“誰,是誰暗中傷人,有種的出來。”剛剛喊完,接著又是幾塊石頭飛來,幾名手下應聲倒地。褚云扔完土塊,迅速改變方位,對張?zhí)炷险f道:“你向他們正面迂回過去,先將幫手引開,再拿下鐵彪。張?zhí)炷蠒猓c點頭,貓著身子像后方移動過去。鐵彪對著手下的人一陣怒罵:“都死人啊,還不快找。”手下紛紛四處散開,分頭尋找。褚云發(fā)出暗號,知會張?zhí)炷虾笸耍庠趯⑷艘竭h處,再行動手。暗號發(fā)出,張?zhí)炷狭⒓椿貞?br/>
過了二三十分鐘,鐵彪眼見出去的人,轉眼沒了蹤影。頓時脊背發(fā)涼,心里顫抖道:“媽的,活見鬼了。”話音剛落,卻見褚云和張?zhí)炷希瑥膬蛇呑哌^來,一手拎著兩人,用藤條捆著,頭上還有被石頭砸傷的痕跡。鐵彪大驚失色,顫抖的說道:“站住,你們是人是鬼。”褚云和張?zhí)炷喜讲骄o逼,走到跟前,將抓來的人扔到他面前,說道:“鐵彪,沒想到吧。”張?zhí)炷闲Φ溃骸皫熓灏。瑒e說你這個辦法真好用。”褚云笑道:“我們鄉(xiāng)下孩子玩打仗,都是這樣玩的。”
話剛說完,花滿樓帶人趕到。二十多個人瞬間將鐵彪團團圍住。花滿樓走過來笑著說:“我緊趕慢趕的,還是錯過了好戲。”花滿樓走上前看了半天,好奇的問道:“兄弟,他們的額頭怎么全都是傷啊。”張?zhí)炷闲Φ溃骸皫熓鍎偛艓叶阍诓輩怖铮o他們打了個伏擊,這全是用石頭砸的。”花滿樓聽了笑道:“兄弟,可真有你的,你是什么損招都有啊。”鐵彪看著說笑的三人,憤怒的說道:“你們想把我怎么樣?”褚云回到:“當然是該怎樣就怎樣,從哪里來就回那里去。”
過了一會兒,公路上又傳來汽車停靠的聲音。花滿樓高興的說道:“一定是李伯伯來了。”花滿樓剛說完,褚云隔著好遠便聽到師父在喊,“小云,師父來了。”褚云趕緊跑過去,說道:“師父,鐵彪已被我擒住。你看怎么發(fā)落。”李傳承說道:“先帶回武館,你干娘還在等你,她要回國了,我們趕快回去。”李傳承說完,張?zhí)炷虾突M樓趕緊帶人將鐵彪捆綁好了,一行人風急火速的趕回武館。
回到武館,齊麗云、杜小倩、花傾城、瑞娜還有郭鐵兄弟等人也早已在武館等候。齊夢堂花平安正陪坐兩側。“大姐,今天可真危險啊,要不是褚云那個鬼精靈,今天可就危險了。”李夢玲笑道:“小云這孩子有勇有謀,真是難得的人才,我心想帶他去國外發(fā)展,以后定有一番作為。”齊夢堂笑道:“怕是大姐帶不走他,我看還是算了吧。”
褚云來到大堂,對幾位長輩打過招呼,對李夢玲說道:“干娘,鐵彪已經被我們擒住了,師父讓我?guī)Щ貋斫o你發(fā)落。”李夢玲端坐正位上,滿意的點點頭,“我兒辛苦,這次多虧你機智,讓奸細順利成擒。把鐵彪帶上來吧。”褚云轉身對張?zhí)炷戏愿赖溃骸皫蟻怼!保捯袈涞夭贿^一分鐘,鐵彪被捆綁著帶上大堂。剛一進屋,便已普通跪下,連聲喊道:“董事長饒命,我也是被逼無奈。”
李夢玲冷冷的看著她,商界鐵娘子素來果敢決斷。望著跪地求饒的鐵彪,冷色問道:“鐵彪我來問你,你是受何人指派,到我身邊臥底,你們意欲何為?”此時堂上的氣氛異常的肅靜,鐵彪看著李夢玲不怒自威的眼神,心中瑟瑟發(fā)抖,“董事長,我不能說,說了會沒命的。”李夢玲冷笑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你與L公司暗通款曲,倒賣公司情報。我早已了若指掌。若果我將你交給警方,以商業(yè)間諜罪起訴你,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鐵彪面色大變,“董事長,你就饒了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李夢玲端起茶碗,用碗蓋撥弄了一會兒,冷面含霜。只是輕微的一瞥,鐵彪已是心驚膽寒。
李夢玲放下茶碗,冷靜的說道:“既然你不愿意說,我就來幫你說吧。”李夢玲頓了一下,平靜的說道:“三年前,我的貼身護衛(wèi)魏鵬離奇死亡,我就料定了其中定有陰謀,當時我并沒有急于追查,我知道我的對手很快就會送上門來,果然,事發(fā)一個月,你被派遣到我的身邊。雖然你很安分,但是太安分的人往往也是最值得懷疑,我暗中派人觀察你的舉動,發(fā)現(xiàn)你多次與L公司上層會面。你以為你從我辦公室里竊取的那些情報是真實的嗎?那不過是我引誘你們的魚餌罷了。”
李夢玲還沒說完,鐵彪神色大變,猛然站起身來,憤怒的指著李夢玲李玲玉:“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鐵彪如今才正真的明白自己的處境,就算自己僥幸逃回,如果自己的情報有誤,必定會遭受L公司的追殺。李夢玲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冷笑道:“我再毒,能毒過你們嗎?為了區(qū)區(qū)利益,傷心病狂,幾次三番對我孤兒寡母痛下殺手,我要不毒,我恐怕早在三年前就死在你們手上了吧。”
李夢玲目光放寒,步步緊逼。鐵彪心驚膽戰(zhàn)的步步退后。眼下已是退無可退。心想反正是無路可退,于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只見寒光崩現(xiàn),鐵彪突然亮出匕首,直撲走向跟前的李夢玲。說時遲那時快,褚云眼疾手快的將桌上的茶碗打了過去。喊了句干娘小心,匕首落地,李元龍閃身擋在李夢玲身前,順勢一腳踢中鐵彪胸口。鐵彪計劃落空,趕緊奪路而逃,褚云、元龍起身去追,鐵彪情急之下,將站立身后的杜小倩推了過來。褚云喊了句小心,接住小倩。鐵彪得已逃脫。
褚云接住杜小倩,由于用力過猛,兩人第一次感受到身體碰撞帶來的溫度。當兩人的嘴唇吻在一起,褚云趕緊像觸電一樣的放開他。齊麗云上來拉住滿臉嬌紅的小倩,關心的問道:“表妹,你沒事吧?”杜小倩面上紅暈漸漸散開,如同鮮花綻放一般,輕微的搖搖頭,沉浸在初吻的甜蜜之中。花傾城生氣的對褚云哼了一聲,扭過臉不再看他。
此時褚云心如麋鹿撞懷,看到眾人異樣的眼神看向自己,臉色羞紅。忙收起心猿意馬,對李夢玲說道:“干娘,怪我沒用,讓鐵彪逃脫了。”李夢玲對他笑道:“這不怪你,留著鐵彪反而是個累贅。”
李夢玲回過身,對馮娟問道:“馮秘書,我讓你查鐵彪的背景,查的怎樣了。”馮娟搖了搖頭,“對不起董事長,L公司防范森嚴,我?guī)状卧噲D破解他們的密碼都失敗了,到目前為止我只知道鐵彪來自鐵手門。”
李傳承聽了,心里非常震驚。鐵手門宗主原是清室后裔,清廷滅亡后,其中一支流落海外。江湖上少有蹤跡,只是聽聞鐵手門受雇殺人,且傭金不菲。近些年來,其勢力范圍迅速擴展,已經成為最大一支黑幫流派。與其對立的是另外一個分支鐵拳門,但聽聞當年鐵拳門熊幫主意外身亡,死因成謎,只是聽說他的拜弟許綸帶著其遺孤殺出重圍后,去向不明。李傳承心中一緊,連說不好,李夢玲問道:“傳承,為何驚慌?”李傳承擔心的說道:“如果鐵彪逃回報信,那么大姐你就危險了。”李玲玉笑了笑,儼然成竹在胸。“我料定鐵彪定不敢回去。”
李傳承好奇的問道:“大姐為何如此肯定?”李夢玲重新回到座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神色自若的說道:“我早預料鐵彪來我身邊,必要所圖,當我發(fā)現(xiàn)他幾次想竊取公司情報,便故意造了幾份假的文件故意讓他看見,回來的路上我已和總部聯(lián)系,控制住了公司內奸,最多明天早上L公司就會自食惡果了。”李傳承恍然大悟,點頭道:“難怪大姐如此鎮(zhèn)定,如此鐵彪是肯定不敢回去,依我的推斷,他定會逃向東南亞,我聽說那里還有鐵手門的另一個分支,但是對外卻極其保密。”李夢玲點點頭,對李元龍吩咐道:“元龍,你要盡快摸清東南亞分支的情況,我們要完全掌握對手的動向,這只是一個開始。”
李夢玲停頓了一會兒,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必須連夜飛回去,馮秘書立即安排。”馮娟趕緊回到:“是,董事長,晚上11點還有最后一趟飛M國的航班,我立即訂票。”說完,李夢玲激動的站起來,深情的對眾人說道:“沒想到來去匆匆,我們又要分開了。”齊夢堂和花平安趕緊起身握住她的手。顫抖的說道:“大姐,你要保重啊。”
李夢玲轉身拭淚,回身拉住褚云說道:“云兒,你去送送干娘吧。”花滿樓一眾子侄圍上前來,“大娘我們也去送你。”郭鐵和楊陽走過來,對褚云說道:“大哥,我們想陪你一起去。”兄弟間心意相通,經過剛才那場大戰(zhàn),兄弟間仿佛經歷過生死離別一樣。郭鐵對褚云說道:“大哥,我知道我們幫不上你,但是不管有多困難,我們只是想和你站在一起。”
褚云正在感動,李元龍走過來說道:“師弟,這恐怕不妥。”齊夢堂走過來,對著一眾子侄說道:“孩子們,你們大娘這次是秘密回國,不能動靜太大,大家要聽話,都留在家里。”俗話說熱場難散,冷場難圓。面對大家爭相送行,李夢玲頓時犯難。褚云想了想,征求意見道:“我看這樣,天南和滿樓哥帶著他們幾個提前到達機場,分散觀察周圍可疑目標。我同元龍哥隨身護衛(wèi),師父、齊伯伯還有干爹你們跟在后面作為后衛(wèi)。如此一來,既可以滿足他們,也能確保干娘的安全。”
褚云說完,大家紛紛贊同。齊夢堂笑道:“還是云小子腦袋好用,這主意不錯。”李夢玲點頭同意,李傳承說道:“現(xiàn)在馬上快到10點了,我們趕快動身,到了機場大家不要立即靠近,以免引起懷疑。”
說完大家紛紛行動,褚云摟了一下郭鐵三人,說道:“送走干娘,大哥請你們喝酒。”幾兄弟高興的點點頭,跟著花滿樓走了。
10點20分,褚云和李元龍,護送李夢玲到達機場。與花滿樓確認過情況正常后,這才下車,一路通過貴賓同道,在貴賓室里大家道別。李夢玲拉著褚云問道:“云兒,想不想跟干娘去M國發(fā)展?”褚云驚異的張大嘴巴,“干娘,我不能去,我放不下這幫兄弟姐妹,再說我還要讀書呢。”李夢玲笑著問道:“去國外,干娘也能送你讀書啊,再說你想他們還可以回國看他們啊。”褚云還是搖頭,“干娘,我老家還有一個妹妹,她現(xiàn)在還生著病呢。”李夢玲聽齊麗云說過這件事,便問道:“她是你的心上人對不對?”褚云點點頭說道:“她叫方小玉。”李夢玲點頭笑了笑,“易得千金寶,難得有情郎,好吧,干娘不難為你了,如果你那位朋友需要國外治療,你可以隨時找我。”褚云點頭謝道:“謝謝干娘,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動身吧。”
正要轉身,馮娟笑意盈盈的走過來,看著褚云和張?zhí)炷险f道:“褚少,天南,感謝你們今天救我。”褚云看著馮娟眼神異樣,說話時火辣辣的看著張?zhí)炷希腴_玩笑的說道:“你還是謝謝天南吧,今天可是他救了你。”張?zhí)炷暇谷挥行┖π撸钠鹩職鈫柕溃骸榜T秘書,你什么時候再回國來?”馮娟笑道:“那可說不定,不過你可以來M國看我啊。”馮娟說完笑轉身攙扶著這李夢玲向登機口走去。褚云看張?zhí)炷线€癡癡呆呆的看著馮娟的背影發(fā)呆。打趣的說道:“人都走遠了,還看啊。這么快就惦記上了?”張?zhí)炷匣剡^神來,不好意思的看著褚云,“師叔,你別瞎說。”
半小時后,褚云走出機場同眾兄弟回合。李傳承神情凄冷的對他問道:“云兒,你是回學校,還是陪師父回去?”褚云依依不舍的看著郭鐵幾人,對他說道:“師父,我明天去看你吧,今晚我想陪兄弟們在一起。”李傳承點頭道:“那好吧,師父派車給你。”回頭對天南說道:“天南,送你師叔回去,順便把我后備箱那兩瓶茅臺送給他。”說完轉身上了齊夢堂的車。褚云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中學學過的朱自清先生的那篇散文,想起了那位穿過月臺為兒子買橘子的父親。心里頓時感觸道:“師父的背影,看起來太孤獨了。”看到李傳承離開,楊陽上前說道:“大哥,李師父已經走了,我們回去吧。”褚云這才轉身上車。
回到宿舍,兄弟幾人又是秉燭夜飲,談笑風生。褚云感到,只有在這小小的宿舍里,自己才能相忘江湖,江湖,本不該屬于自己。但是自己卻一定要面對江湖。這便是人生,理想與現(xiàn)實共存,互為依賴,互為矛盾。
只道是,恰是同學正青春,對酒當歌話平生。江湖難尋江湖客,真情還須知心人。預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