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能拆
車子往桔園深處駛?cè)? 路上老狼還一個勁的叫伊籮從車窗外摘桔子吃。這種坐在車里就能伸手摘桔子的操作伊籮還是第一次見, 頓時覺得到手的桔子比以往吃的都要甜上幾分。
不一會兒車子停在了一處兩層高的小洋樓前,這棟現(xiàn)代化裝修的建筑,瞬間把深山中的果園, 變成了老狼家的私人后院。
“你這日子過的挺悠閑嘛。”一路從桔園外頭進來, 路上莫樽對老狼的居住環(huán)境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說實話, 他有那么一絲的驚訝。
“都跟你說了我是地主了。”老狼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把小洋樓的大門推開,這一看就是出門的時候門都沒鎖。
“老本都搭這了吧。”莫樽篤定道。
“錢財是什么,身外之物。”老狼大步往屋里走去,伊籮和莫樽跟在身后。三人幾乎是一進客廳, 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飯菜香氣。
“看來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那不如我們先吃晚飯吧。”老狼腳步一轉(zhuǎn), 帶著兩人改道餐廳。
餐廳的餐桌上擺著簡單的四菜一湯, 葷素搭配, 營養(yǎng)均衡的同時,看起來又特別的有食欲。
“還有專人給你做飯呢?”莫樽見到著一桌色香味俱全明顯是剛出鍋沒多久的飯菜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我雇了隔壁村子一個大姐每天過來幫我做飯。”老狼指著廚房的方向說道,“碗筷都在那里, 你們自己去拿。”
說完老狼轉(zhuǎn)身往餐廳外走了出去,不知道去拿什么東西了。
伊籮和莫樽一前一后進了廚房, 伊籮很快就在碗柜里找到了要用的碗筷, 轉(zhuǎn)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見莫樽在廚房里四下張望著,仿佛在找什么東西。
“碗筷我拿到了。”以為莫樽在找碗筷,伊籮出聲提醒道。
“嗯。”莫樽看了一眼整潔干凈, 顯然長期被人使用著的餐廳,心里忽然有了幾分難于言說的難受來,老狼的日子何時過的這么細致過……
莫樽嗯了一聲之后,伸手接過伊籮手里的碗筷,一臉神情復雜的離開了廚房。
感覺到懷里一空,伊籮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她怎么總覺得莫樽情緒有些不對呢?
兩人剛從廚房出來,老狼也正好抱著一箱啤酒進了餐廳,見著兩人他哈哈大笑道:“老莫,我們可是好久沒一起喝酒了。”
莫樽把碗筷往桌上一放,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老狼手里的啤酒:“生產(chǎn)日期是一個月前的,你這一拿就是一箱,家里啤酒更新?lián)Q代挺快的嘛,看來平時沒少喝啊。”
“巧合,巧合,我這昨天剛買回來的,正好被你趕上,我平常也就喝個一兩瓶。”老狼呵呵笑道,看不出半點心虛。
“是嗎?”莫樽對此表示嚴重懷疑。
“哐!”
這懷疑的語氣似乎觸到了老狼的敏感神經(jīng),把手里的啤酒箱往地上重重一放,老狼抬起頭來罵道:“你妹的,你管老子喝多少酒,你一個來蹭吃蹭喝的管那么寬干嘛?”
“你想自殺別當著老子的面。”莫樽無端的也火了起來。
“我草,老子三餐定時,葷素搭配,早睡早起,年紀輕輕就過上了養(yǎng)老的生活,現(xiàn)在連酒都不讓喝了。”老狼有些憋屈的說道。
“你……”莫樽一下梗住了。
之前,他見老狼住在空氣清新的鄉(xiāng)下,廚房干凈整潔,一日三餐有專人打理,生活比之以前細致多了,但是他莫名的難受。此時,老狼搬出一箱酒來,他有些看到了老狼以前的樣子,但他同樣難受。
那他到底希望老狼過著什么樣的生活呢?莫樽不知道,他只希望老狼一直是健康的。
“算了,不喝就不喝,掃興。”老狼心里也知道莫樽是在擔心他,但是他就是覺得憋屈。就是因為腦子里的那個東西,他提前退出了國安局,提前過起了養(yǎng)老生活,這種無趣的,讓人想要抓狂的生活。
氣氛瞬間變的緊張起來,站在一旁的伊籮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想要出聲勸說,但是又不明白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只是隱約的覺得大概是和老狼腦子里的炸.彈有關(guān)系。
“喝吧。”莫樽最終妥協(xié),他想過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其實是不怕死的,只是怕活的不自在,如果老狼樂意,那么就隨他去吧。
“這就對了嘛。”老狼的情緒變化也快,瞬間就重新眉開眼笑起來,迅速的拿了七八瓶啤酒放在桌上,順便還拿了一瓶放在了伊籮的面前。
“伊籮,你酒量好嗎?一瓶夠嗎?”老狼說著手里還拿著一瓶,只等伊籮搖頭就送過去。
“呃……”其實伊籮不大會喝酒,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么拒絕,這兩人剛才還差點因為喝酒吵起來,自己這個時候拒絕是不是不大好。
莫樽看出了伊籮的為難,順手就把伊籮面前的啤酒瓶拿了過來:“她不喝酒,你給她那瓶果汁吧。”
“這樣啊。”老狼臉上閃過一抹可惜的神色,不過瞬間就又笑著問道,“桔子汁行嗎?我這桔子最多,都是鮮榨的。”
“呃……不……不用了,其實我也能喝一點,就是酒量不大好,最多只能喝一瓶。”伊籮決定還是不掃這兩人的酒興,而且啤酒的酒精濃度不高,喝一瓶應(yīng)該什么關(guān)系吧。
“喝一瓶,行啊,沒問題。”老狼說著把手里的啤酒瓶哐嘰一聲放在了伊籮面前。
莫樽見伊籮最終竟然同意了喝酒,立刻明白過來她在顧慮什么,覺得有些好笑的同時又莫名的多了一份好感。
有了啤酒的加入,餐桌的氣氛一時熱鬧起來,兩個男人的酒量顯然都非常不錯,一人吹了五六瓶啤酒之后依然精神抖擻的,只不過情緒一萬年酒精有些亢奮而已。而老狼作為主人,時不時的就會過來和伊籮碰一杯,雖然總是讓伊籮隨意喝,他一口干,但是次數(shù)多了,伊籮不知不覺的也喝了不少,迷迷糊糊的竟然有些醉了。
“她是不是喝醉了?”兩人發(fā)現(xiàn)了伊籮的異常,老狼出聲問道。
“差不多了。”莫樽看了一眼努力用手支著腦袋的伊籮鑒定道。
“你小子眼光不錯啊。”老狼曖昧道,“這種又漂亮,又體貼,又會拆炸.彈的妹子可不多啊。”
伊籮是為了不掃他的興才同意喝酒的,這種莫樽能看出來的事情,他怎么會看不出來。
“都說了,我跟她不是那種關(guān)系。”莫樽再次糾正道。
“但是你對她有好感。”老狼篤定道,“別否認啊,她被深藍組織盯上了,這種事情你一個電話通知國安局,有的是人來處理,你干嘛親自來。”
“我只是覺得她和艾飛很像。”莫樽說道。
“艾飛?”老狼一愣。
“她只是個普通人,卻擁有拆彈的特殊技能,而且技術(shù)可以說是國際頂尖水平。”莫樽說道,“你之前說的沒錯,她的能力確實在王毅之上。她之所以會被深藍組織盯上,是因為她之前悄悄的拆了深藍出售給毒販的新型炸.彈,每一枚炸.彈平均用時三十六秒。”
“悄悄?”老狼當即就明白了,“她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能力?”
“是啊,不過她蠢的要死。自以為炸.彈拆的悄無聲息,天衣無縫,其實到處都是破綻,每次一看見我,我還沒開始問呢,自己就先心虛上了,搞得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莫樽忍不住吐槽,“但是她的能力太難得了,這個雷達探測器……”
莫樽把手上依然閃著紅點的手表解下來遞給老狼:“就是她設(shè)計出來的。”
“那方老頭肯定盯上她了。”老狼先是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伊籮,隨后才說道。
“上次方老頭就想特招她進國安局,被她給拒絕了,方老頭好歹是個有身份的人,也不好強迫,這事也就擱下了,不過……”
“不過如果這次的事情需要國安局出面,方老頭以保護為名直接把人接進國安局,再給這妹子洗洗腦,估計也就這么進去了。”好歹是老領(lǐng)導,老狼對于方老頭的套路還是清楚的。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你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艾飛沒有自主選擇的情況下帶他進了國安局嗎?我這次算是吸取了你的教訓吧。”莫樽說道。
“邏輯沒毛病,不過……我當初那么照顧艾飛,是因為艾飛救過我的命,你又是為什么呢?”老狼問道。
“她的拆彈技術(shù)救過很多人的命。”也許伊籮自己都不知道,她拆除的那枚隱形炸.彈到底救了多少人的命,“所以,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不介意出手幫幫忙。何況我現(xiàn)在還是警察,保護龍城百姓的安全是我的職責。”
“呵……”這借口,老狼冷笑一聲,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口酒之后卻又忍不住感嘆道,“羨慕啊,起碼你現(xiàn)在還能當個警察,我現(xiàn)在也只能躲在地下室改裝改裝槍.支過過干癮了。”
“會有辦法的。”莫樽不知道該怎么接,半響蹦出這么一句來。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了,掃興……”老狼拿著酒瓶說道,“我們繼續(xù)喝酒。”
“王毅說方老頭雖然嘴上不提,但是私底下一直在找q的下落。”q,是一個代號,是老狼腦中微型炸.彈設(shè)計者的代號。
“方老頭這么貼心呢……”老狼似乎有些驚訝,“不過三年了,炸.彈在我腦子里我也習慣了,至于能不能……”
“嗯?!炸.彈,什么炸.彈?我能拆炸.彈。”醉的迷迷糊糊的伊籮聽到關(guān)鍵詞忽然一下醒了過來。
兩人轉(zhuǎn)頭看向伊籮,一看就是根本沒醒,再說胡話。老狼覺得有趣,忍不住出聲逗弄道:“你會拆炸.彈,你什么炸.彈都能拆嗎?”
“能拆……只要讓我看見,我都……能拆。”伊籮雖然醉了,但是還是牢牢的記住了小八說過的話,她要看見炸.彈。
老狼聽了一笑,根本沒放在心上,倒是一旁的莫樽仿佛忽然被點醒了一般。對啊,拆□□嘛,王毅不行,很多國際專家也不行,但這并不不代表除了q之外就沒有人行。
他一把拉住伊籮的胳膊追問道:“你只要看見炸.彈就能拆?”
“能!”伊籮斬釘截鐵的留下一個字,然后徹底醉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