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受罰
莫紫菀一看哭了半沒起作用,就掙扎著下地要和韓春霖共患難,下霖和韓書賢又并排跪在一起,自覺的伸出手,等著韓書賢的板子落下。
不過韓書賢先打的是韓春霖,打一下一個理由,
“不主動承認(rèn)錯誤該打。”
“沒照顧好妹妹該打。”
“不長腦子該打。”
……打一個一個理由,就連韓春霖自己聽得都覺得自己該打,莫紫菀也聽是一愣一愣的,當(dāng)教書先生的肯定是會教的,但是像這樣一打一個理由的,她還是愣住了,怎么能出這么多的理由來?
打完韓春霖就該打莫紫菀了,“仗著點聰明就敢亂來,該打。”話落,板子也落了下去。
“把長輩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該打。”又一下打了下去。
“置家中關(guān)心你的人于不顧,該打。”
……了五個該打的理由,打了五下。
打完之后,問道:“你們可服?”
一個板子一個理由,這要是還有不服的話,怕是還要再挨上幾下!
“服。我們知錯了。”兩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好,今日這事當(dāng)引以為戒,牢記于心,不可再有下次。”韓書賢又叮囑道。
“是。”兩人再次同聲應(yīng)道。
“如此我們便開始上課吧!”教育兩人雖是用了些時間,但是今日該學(xué)的還是照樣不能少了。
半個時辰的講解后,韓書賢講完了今日所學(xué)后,便要送莫紫菀回家歇息,晚上黑,怕她路上摔著,都會送她到院子。
今晚莫紫菀回家時,是韓書賢親自送回去的,送去時,手上還提著一疊厚厚的宣紙,路上莫紫菀還是擔(dān)心韓書賢出自己偷跑去縣里的事,又保證道:“叔叔,我以后肯定不會再自作主張了,若有事一定先和爺奶,還有叔叔嬸嬸你們商量。”
韓書賢豈能不知道她心里的九九,道:“你能記住就好。”后又道:“這次我不會和你爺奶,希望沒有下次。”
莫紫菀再次得到了韓書賢的肯定,又再次的保證道:“叔叔放心,肯定沒有下次。”
到了莫家院子時,一直注意著院外的莫庭雨和宋南枝立即迎了上來,“書賢來了!”莫庭雨先喊道。
宋南枝也跟在莫庭雨的話聲后喊道:“屋里坐!”
走到院子里的時候,韓書賢便沒再往前面走去,道:“莫叔昨晚讓我買的抄書用的紙我已經(jīng)買回來了,正好順便送菀菀回來就把紙也帶過來。”著就把手中提著的紙往莫庭雨手里送去,后又才回道:“今日晚了,改日再來和莫叔,嬸子話。”
莫庭雨走上前接過了韓書賢手中的宣紙,“也好,白日里累看了一,晚上還要教他們兩個的,明日又要早起去學(xué)堂,你也夠累了,也該早些回去歇著,等你休息的時候再來家耍。”
韓書賢道:“好。”隨后低頭看了一眼身旁乖順的莫紫菀,一眼后又抬頭道:“菀菀今日犯了些錯,被我罰了,莫叔和嬸子今晚就多開導(dǎo)些她。”后又補充道:“今晚先不要讓她抄書了。”打她的時候,為了讓她長記性,打的時候也是用了些力,怕她著急著抄書,傷著手就不好了。
莫紫菀之所以低著頭是想表現(xiàn)的乖一些,讓韓書賢知道她聽話了,可她卻沒想到打她的叔叔此時正擔(dān)心著她的手,讓她今晚暫時不要抄書,眼里的水霧又不聽話的涌了上來,明明他們是毫無關(guān)系的人,可他們一家對自己卻從來都是呵護著,憐惜著,一點沒拿自己當(dāng)外人!
一個轉(zhuǎn)身就抱著韓書賢的腿,這次絕不是撒嬌,“叔叔,我以后不再犯錯了,我今晚也不抄書,等明日叔叔從學(xué)堂回來給我講了要如何抄后我再開始抄書。”
韓書賢聽著帶著哭音的莫紫菀,手掌落在莫紫菀頭頂,慈愛且憐惜的道:“好,叔叔相信你不會再知錯犯錯了,快回去歇著吧!”
隨后又對著莫庭雨,宋南枝道:“莫叔,宋嬸,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累了一了,也早些歇息。”
韓書賢離開后,宋南枝就拉著莫紫菀進屋,進屋后看著她眼里還留有淚珠,還以為是韓書賢罰了她后,她還委屈著,道:“你韓叔叔也是為你好,你可不要怪他。”
莫紫菀含淚點頭道:“我知道,叔叔是沒拿我當(dāng)外人才會用心的教導(dǎo)我,我沒有怪叔叔,我只是覺得自己不該知錯犯錯。”
莫庭雨把紙放在桌上后也跟著道:“你還,犯錯也是正常,以后咱們改了就是,但是你韓叔叔的話,你可要記在心里。”
莫紫菀又應(yīng)道:“嗯,我記在心里了,以后不會再犯錯了。”
莫庭雨又道:“爺奶也沒讀過書,不出啥大道理來,可你韓叔叔不一樣,他是教書先生,他啥都懂,你聽她的肯定沒錯。”
宋南枝也幫腔道:“你爺?shù)膶Γ恢皇悄沩n叔叔啥都懂,你俞嬸嬸也是識字明事理的,反正你聽他們的話肯定不會有錯的。”
莫紫菀聽著爺奶口里輪番的開導(dǎo),是開導(dǎo)自己,其實是在韓叔叔和俞嬸嬸的好,要讓自己聽他們的話,要讓自己記住他們的好。
是該記住他們的好,除了也奶,這世上再不會有如他們這般對自己好的人了。
兩人輪番開導(dǎo)了一番莫紫菀后,莫庭雨指著桌上的一疊白宣紙道:“你喜歡讀書寫字,咱們就讀書習(xí)字,只是這掙錢的事,不是你一個娃該做的事,家里有爺奶,你只管玩你的,不想玩了就跟和你春霖哥哥一起讀書寫字,不要操心家里的事。”
莫紫菀也不和他爭執(zhí),應(yīng)道:“我聽爺爺?shù)脑挘液煤米x書,寫字,好好玩。”
雖然挨了打,但卻是一夜好夢。
第二日,本想早起起來看書的莫紫菀,還是沒能抵抗住現(xiàn)在這具身體嗜睡的本能,若是沒人來叫,她定是不會自己早早醒來的。
孩能無所顧忌的放心睡,可大人卻是不能,韓書賢早早的就起床,洗漱完,簡單的吃過早膳后便往縣城學(xué)堂走去,一進到學(xué)堂便開始了新一的授課,直到午時才停下來歇息歇息。
若是平日,韓書賢肯定會憩一會,可今日他卻是沒有時間歇息。午食后直接出了書院大門,后便彎彎繞繞的走了好一陣,直到走到一個偏僻的酒鋪前,買了兩罐酒后就往‘墨韻書店’走去。
書店內(nèi),昨日的青衫男子仍在里面,不過今日卻是一身藍(lán)色長袍,看著韓書賢到了,起身相迎道:“沒想到韓兄家竟藏著一個如此厲害的丫頭。”
韓書賢把轉(zhuǎn)了一大圈才買來的兩罐酒遞上前去,“可巧今日這酒還剩了兩罐。”他手中提著的酒名曰:清露。酒香味醇,是難得的佳釀!
既是佳釀,釀造上肯定是花費了一番心思,不但花費心思釀造,且這清露釀出后還要在地下窖藏幾年才拿出來賣,出酒很慢也就導(dǎo)致了供不應(yīng)求,他今日能買到這兩罐酒,也純屬難得。
男子接過酒后道:“你是該好好謝謝我,不然你家兩個寶貝指不定就被人給拐走了。”
韓書賢手中的酒被接過去后,就兩手一合,對著男子抱拳謝道:“多謝文華兄,改日我再帶他們親自上門拜謝文華兄。”
男子姓謝,名文華,見韓書賢如此鄭重的對自己拜謝,忙伸手扶起他來,“你我何須這般客氣,不過昨日你回去沒少打他們吧?”
韓書賢實話道:“不懲戒,以后怕是會飛上。”
謝文華咧嘴道:“你家子倒還憨厚些,那姑娘可是主意大,有主見的很。”想著他們關(guān)系如此親近,隨后又道:“你可別攔著她,讓她不給我抄書啊!”韓家自然不缺銀子花,那姑娘和他如此親近,給點銀子出去幫幫忙也無可厚非。
韓書賢道:“那倒不至于,我昨日來你這不是又買了些紙,就是拿回去給她抄書用的。”他雖不缺銀子花,但無緣無故的給銀子出去,他們不會接不,反倒還傷了兩家的感情,自己只需要在他們找上自己時幫上一把便可,或是平日里一些吃食給菀菀留上一些,每年送上幾套衣裳,亦或是像昨日來這書店買紙時,自己再多貼些錢買上一些更好的紙給菀菀,而他們也會時不時給自己送一些瓜果蔬菜,山里采回來的蘑菇,有時也會送來一只野雞野兔,自己送給他們的既不會讓他們難堪,也不會增加他們的心理負(fù)擔(dān),他們也能回的起一些禮來平衡關(guān)系。
“既是替我抄書,怎會少了她的紙!韓兄放心,以后姑娘抄書的紙定不會缺聊。”
兩人話間謝文華便叫了伙計過來守著書店,自己則提著酒和韓書賢到了后院。
坐下來的兩人自然是慢慢閑聊著,韓書賢自然也把莫家的一些情況透露了一些,完后又道:“菀菀這孩子,聰明是一回事,最主要還是她很有心,年紀(jì)便懂得照顧人,關(guān)心人。”
謝文華聽完韓書賢的話后,也是一嘆,“多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這話倒是一點不假。”完一頓后又接著道:“只是這當(dāng)家的年紀(jì)太了些。”在韓書賢起莫家前,他心里的猜想其實還是偏向于莫家是一個落魄的書香世家。可現(xiàn)在才知,他們不但不是什么世家,反而比一般的農(nóng)戶家庭生活的還窮困。
韓書賢道:“誰都想家里的娃越聰慧越好,可想菀菀這般的,越是聰慧,越是傷身,不她現(xiàn)在就想著要照顧家里老人,就是在這之前也從未讓自己放肆過。”
謝文華道:“這一點,你怕是最能體會,所以才會這般憐惜她。”
韓書賢道:“是,也不是。”后反問道:“難道你不覺得她很乖巧?乖巧的讓人心生喜愛!”
“這倒是。”若不是因為喜愛,他也不會順便給她講了大學(xué)的意思,也不會拿書給她抄寫,更不會派人送她回村。
韓書賢在謝文華答后又道:“她現(xiàn)在就開始抄書,年紀(jì)又,你可不要給她抄一些深奧,又趕著急要的書。”
謝文華這算是聽明白了,這哪是來謝自己的,明明就是來提要求的!可他是不是弄反了,要提要求也該是給錢的人來提才是,向來只有他這個掌柜的給抄書的人提要求,可現(xiàn)在卻要反著來,且,且,且,自己還不能反駁什么……
算了,不與他計較,道:“雖我開這書店也是為了生計,但還不至于為難一個三四歲娃!”
是為了生計,但究竟是不是為了生計,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