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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爸爸”，拉妮婭對于這句話最深的印象來自星球大戰(zhàn)——除此之外就沒了，她對于“父母”這種生物沒有什么想法。
    ……根本原因，大概要歸結(jié)為她的前任監(jiān)護(hù)人。
    “我有問過我是從哪里來的。”拉妮婭撐著下巴，看著迪克面前的馬克杯，一邊回想起當(dāng)時的場景。
    “你想知道這個？哦……我倒是沒想到。好吧，你也到了該知道的時候了。我這里有兩個說法，你看看你喜歡哪一個。第一，你是被一團(tuán)亂七八糟觸手一樣的黑霧丟下來的，所以我猜你是個邪惡生物和人類的混交產(chǎn)物，你覺得呢？”
    “……第二呢？”
    “你是我生下來的。”
    “………………怎么生？”
    “用【嘩——】……”
    ……在他把那個消音詞說出口之前，拉妮婭抄起一根香蕉，用力把那個詞塞回了對方嘴里。
    即使是現(xiàn)在，拉妮婭每每回想起這段對話，依舊感到一陣陣發(fā)自內(nèi)心的憤怒。
    不過迄今為止，迪克都沒有提過關(guān)于她的生母的事，所以拉妮婭自覺地咽下了關(guān)于黑霧的那一段，只說了剩下的部分。
    迪克：“嗯……”
    在找上門之前，他的確調(diào)查過拉妮婭，知道她的前任監(jiān)護(hù)人到底是誰，所以一度對于自己會看到怎么樣的一個孩子不抱多少期待……但是顯然這又是一個資料沒起到什么用的時刻。
    ……迪克看看眼前一臉憤憤卻依舊坐得端正的小姑娘，忽然開始感謝上帝。
    在監(jiān)護(hù)人格外不靠譜的情況下，拉妮婭還能長成現(xiàn)在這副安靜乖巧的模樣……越發(fā)顯得監(jiān)護(hù)人不靠譜。
    這種時候，正確的做法應(yīng)該是告訴拉妮婭她的父親是什么樣的人，借以洗刷掉前任監(jiān)護(hù)人留下的壞印象，但是想到這個迪克就感覺頭疼，不知從哪里說起。
    他該說什么？
    在見到拉妮婭之前，迪克僥幸地覺得問題只和布魯斯有關(guān)，但現(xiàn)在他不得不承認(rèn)，問題是雙方的。
    從他進(jìn)門以來，拉妮婭始終沒有問過她的生父是誰，雖然她表現(xiàn)得足夠友善，但也足夠客氣疏遠(yuǎn)，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他此行的目的。
    “你有說讓他再生一個給你看看嗎？”迪克試圖用玩笑拉近距離。
    誰知道拉妮婭點了點頭。
    她頓了下，面無表情地說：“……第二天他抱來了一條小狗，說是我弟弟。”
    迪克：“……”
    拉妮婭：“而且他走的時候還把迪克帶走了。”
    迪克：“……誰？”
    小姑娘皺著眉，一臉的憤憤，但還是乖乖地回答：“他給他起名叫迪克。”
    迪克：“………………………………？？？”
    他敢說威爾遜起這個名字時考慮的肯定是名詞釋義。
    他掩飾性地端起馬克杯，抿了口水，終于下定決心，不再猶豫，抬起頭看向拉妮婭。
    “拉妮婭，你想見見他嗎？”
    突如其來的邀請讓拉妮婭怔了怔，那雙色澤淺淡的藍(lán)眼睛眨了眨，看起來有些茫然。
    她歪了歪頭，在迪克以為她要點頭時，忽然問：“你知道我的生母是誰嗎？”
    迪克：“……”
    這個問題就更難回答了。
    有什么比你在根本不知道的情況下留下了一個孩子更尷尬？
    ——這個孩子似乎是某些人用你的基因克隆出來的。
    ……迪克忍不住回想在看到DNA檢測顯示拉妮婭有且只有布魯斯的基因時全家漆黑的臉色。
    這件事對蝙蝠俠來說既尷尬又憤怒。
    一直以來，萊克斯·盧瑟都在用超人的基因制造克隆人，但是那畢竟是氪星之子，覬覦克拉克基因的反派數(shù)不勝數(shù)，然而竊取蝙蝠俠的基因就顯得很莫名其妙——哪怕是正義聯(lián)盟的領(lǐng)袖之一，布魯斯·韋恩也只是個沒有任何超凡力量的普通人類。
    就和捐精后孕育出的孩子和精子提供者無關(guān)一樣，拉妮婭和布魯斯·韋恩其實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對于雙方來說，最妥善的處理方式就是永遠(yuǎn)不要出現(xiàn)在對方的生活里。
    在這里撒謊沒有任何意義，因此迪克坦白道：“我不知道。”
    拉妮婭點頭：“我知道了。”
    她似乎在思索，纖細(xì)卷翹的睫毛垂下去，迪克看著它像片輕盈的影子一樣顫了顫，從幽藍(lán)的焰光上掠過。
    片刻后，拉妮婭抬起頭，認(rèn)真地說：“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謝謝你。”
    在前任監(jiān)護(hù)人丟下自己跑了之后，拉妮婭立刻十分冷酷地把他叉出了自己的記憶，然后把“有朝一日生父生母找上門”加入了她的日常幻想列表，在今晚之前，她已經(jīng)在腦海里排練過千萬遍該如何面對這一幕了，想激動都激動不起來。
    不過幻想之所以是幻想，就是因為拉妮婭從來不覺得它能夠?qū)崿F(xiàn)。
    就算面對找上門的兄長，小姑娘心里也沒有考慮過接下來他是不是要把她接回去之類的小事。雖然過得不算好，但是拉妮婭不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打擾生父的生活——客觀來說，雖然很愛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故事，但拉妮婭的確覺得普通人類和邪惡生物的相愛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從迪克的態(tài)度來看，她的父親已經(jīng)擁有了一個和睦溫暖的家庭，如果只是出于義務(wù)和法律接納她，拉妮婭覺得還不如她自己一個人好好生活。
    ……當(dāng)然現(xiàn)在好好生活的確有點艱難。
    想想冰箱里的意面，拉妮婭小小地嘆了口氣，“不過很高興認(rèn)識你。你想一起吃意面嗎？”
    以往只用煮一人份，今晚……大概要煮三人份吧，這樣算的話接下來她就要想辦法省兩頓晚飯了……
    小姑娘心酸地計算著意面的分量，表面上卻沒有帶出半點窘迫和不舍，詢問的口吻也自然得仿佛只是走個過場。
    剛剛的回答有些出乎迪克的意料，等他回過神，拉妮婭已經(jīng)走到冰箱邊，拉開了冰箱門，露出了內(nèi)里。
    ……在看到空蕩得可憐的冰箱內(nèi)部之后，迪克把順?biāo)浦鄣膽?yīng)答咽了回去。
    “我有個更好的提議，為什么我們不去吃頓大餐慶祝一下我們的認(rèn)識呢？”他笑著問。
    拉妮婭：“……”
    小姑娘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毫不猶豫地關(guān)上冰箱，飛快地?fù)溥^來，忽然有些猶豫，在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仰起頭，期期艾艾地問：“……可以嗎？”
    迪克幾乎要笑出聲了，但還是擺出一副思索的神情：“嗯……別太貴？”
    可以不用吃意面了！
    拉妮婭在心底發(fā)出一聲小小的歡呼。
    “我知道不遠(yuǎn)有家泰國菜很棒，”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保證不貴。”
    ……
    拉妮婭說的泰國餐廳離公寓不遠(yuǎn)，消息來源是她的同學(xué)兼小伙伴。
    由于他的嬸嬸有著一手驚世駭俗的廚藝，彼得常年在樓下的泰國餐廳解決三餐，每年都要向餐廳上繳一筆伙食費，儼然是這家餐廳的忠實信徒。
    拉妮婭廚藝可不算好，因為古怪的色盲癥狀，除了意面，其他菜式上她的廚藝也就比“難以入口”好一點，就這樣，她的小伙伴還信誓旦旦她做得比梅姨好吃。
    ……拉妮婭嘗嘗自己煮的土豆泥，感覺自己大概能稍微理解一下小伙伴的悲愴。
    不過今天她是蹭吃蹭喝！完全可以放開了胡吃海塞！
    小姑娘心情很好地想著，完全沒有考慮過以她可憐的胃容量和脆弱的腸胃，真要胡吃海塞，下一步她就要在廁所吐到天荒地老了。
    她坐在迪克對面，雙手乖乖擺在桌面上，桌面下小腿卻一晃一晃，愉快的心情就差寫在臉上了。
    ——彼得推開餐廳門時，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伙伴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面對面坐在角落里。
    “……咦？”
    他小小的疑問聲引起了身后人的注意。
    托尼·斯塔克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望去，看到了角落里的男女：“喔，那是你的同學(xué)？”
    突然被點名的彼得受驚地回過頭，稍稍睜大了眼睛，“你……你知道她，斯塔克先生？”
    托尼不輕不重地岔開話題：“我還知道你的成績單和社團(tuán)缺勤情況呢，孩子，畢竟我得考慮你又一次出于特殊原因說謊的可能，不是嗎？”
    曾經(jīng)為了追捕罪犯對鋼鐵俠說謊結(jié)果被當(dāng)場戳穿的彼得：“……”
    他蔫蔫地低下頭：“抱歉，我不會再那樣做了。”
    他們剛剛從復(fù)仇者基地離開，托尼正好順路回一趟斯塔克大廈，順手把蜘蛛寶寶一起提溜了回來，不過到了他家門前時，托尼原本想放下小朋友就走，結(jié)果在彼得充滿期待的視線里敗下陣，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答應(yīng)了和他一起吃頓晚飯。
    偶像紆尊降貴答應(yīng)和自己吃飯，小蜘蛛激動得尾巴都快甩成螺旋槳了，他也知道機(jī)不可失，干脆不考慮走遠(yuǎn)，直接敲定了自家樓下的泰國餐廳，結(jié)果沒想到還能在這里遇到小伙伴。
    托尼正在他那顆天才的腦袋里搜索，半天才從腦海里掃出一點零碎的信息：“我記得你和她關(guān)系很好？”
    “呃，對，因為，嗯……”彼得不太好意思，“因為我們都……不太受歡迎。”
    “是嗎？”托尼隨意回道，視線在那個女孩的黑框眼鏡上掃了一圈，大概得出了結(jié)論——在中學(xué)階段，不擅長社交的書呆子的確不怎么受歡迎，顯然這個小姑娘和睡衣寶寶是一個類型的，能玩到一起很正常。
    說話間，角落里的女孩抬起頭，視線漫無目的地在四周一掃，忽然落到了他們身上。
    不止是她，餐廳里的客人都認(rèn)出來進(jìn)門的是大名鼎鼎的鋼鐵俠，紛紛發(fā)出窒息般的吸氣聲，甚至有女孩捂住嘴，才捂住了情不自禁的尖叫。
    走進(jìn)房間吸引所有人視線對托尼·斯塔克來說已經(jīng)成為了某種習(xí)慣，他猜那個女孩也認(rèn)出自己了，不然為什么一直在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看，于是懶散地低下頭問彼得：“不去打個招呼嗎？”
    他跟著振奮的小蜘蛛走向角落，看著他興高采烈跑過去和那個小姑娘打招呼……然后那個女孩的視線就自然而然從自己身上掠過，沒有絲毫停留，平淡得仿佛他站著的地方只有一團(tuán)空氣。
    托尼：“……？”
    鋼鐵俠忍不住開始想這算不算是他第一次被無視。
    兩個小家伙很快湊在一起，開始竊竊私語，小姑娘神情依舊淡淡的，不過那雙藍(lán)眼睛閃閃發(fā)亮，仿佛藏了無數(shù)顆小星星。
    托尼：“……”
    他有些好笑地錯覺自己看到了兩只腦袋抵在一起互相舔毛的小奶狗。
    聽到腳步聲，小姑娘對面的年輕男人也轉(zhuǎn)過頭，露出了一張英俊得讓人嫉妒的臉，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那雙波光蕩漾的眼睛藍(lán)得讓人心醉，幾乎能吸引任何女孩沉迷。
    兩個人對視一眼，略顯驚訝地認(rèn)出來了彼此的身份。
    為什么布魯斯·韋恩的養(yǎng)子會在這里？托尼有些好奇。
    他剛一走近，彼得像是裝了“斯塔克監(jiān)測雷達(dá)”一樣迅速抬起頭，興沖沖地和斯塔克先生介紹：“斯塔克先生，這是拉妮婭，我的朋友，她是你的忠實粉絲。”
    他話音未落，拉妮婭怔了怔，視線閃電般“嗖”地戳向托尼，眼底的驚訝不似作偽，仿佛她才剛剛注意到這里有個人。
    小姑娘呼吸窒了窒，眼睛眨得飛快，迅速站起身，禮貌地說：“您好，斯塔克先生。”
    她的反應(yīng)似乎提醒了彼得，他稍稍一愣，看看其他人，“呃”了一聲，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飛快敲了一行字，隨后遞給托尼。
    “斯塔克先生，拉妮婭有點視力問題，她剛剛只是沒看到”
    “你”還沒敲完，彼得忽然感覺有人碰了碰他，他低下頭，發(fā)現(xiàn)是和拉妮婭一起的年輕男人，對方點了點他的手機(jī)屏幕，揚揚眉，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好奇和不解。
    三個人對視一眼，小蜘蛛繼續(xù)低頭奮力敲字，很快解釋清楚了他知道的所有信息。
    拉妮婭不知道他們正在討論自己詭異的色盲癥狀，她還處于見到偶像的惴惴不安里，手指攥著風(fēng)衣下擺，盡量不讓視線離開猜想里鋼鐵俠眼睛的位置。
    ——她的視野里，除了少量紅色物品以及彼得胸前的紅色徽章，只有一片茫茫的空白。
    嚴(yán)格來說，拉妮婭其實不覺得自己的癥狀能夠用色盲簡單概括。
    在拉妮婭的眼中，這個世界上不是紅色的東西一概不存在，只有在觸碰到的那一刻，它們才會突然出現(xiàn)在她手中。這個世界……就像是BUG狀態(tài)下的游戲，撇開特殊情況，大部分時候?qū)輯I來說除了紅色什么都沒有。
    但這指的是無生命的物體，假如是誕生了智能的生命，小到昆蟲大到鯨魚，拉妮婭都能夠清晰看見，唯獨人類，就算在紅光照射下，也和非紅色的物品一樣，在拉妮婭眼中依舊屬于不可見的范疇。
    比如，在拉妮婭看來，飛在天空中的鋼鐵俠面罩部分是空白的，唯獨額頭正中豎下來一條……如果不轉(zhuǎn)動腦袋露出紅色的裝甲，看起來就仿佛沒有腦袋。
    ……這讓拉妮婭很長一段時間都對活躍在報道里的超級英雄們充滿了疑慮，十分不能理解他們的審美。
    簡單來說，不觸碰的情況下，死物里，拉妮婭只能看見紅色的，活著的東西里，看得見動物，但看不見人，只能看見他們身上紅色的服飾——假如他們有穿的話。
    小姑娘算了算，十分悲觀地認(rèn)為自己可以算是四分之三個睜眼瞎。
    她的不受歡迎大部分也源于這點——絕大多數(shù)時候，拉妮婭都是個一百分的高冷，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眼高于頂，傲慢到眼睛里看不到別人，自然而然開始排擠她。
    ……然而拉妮婭是真的看不見。
    這種大概是血脈帶來的詭異癥狀，拉妮婭也沒辦法和人解釋，干脆閉上嘴戴上耳機(jī)默默聽書，久而久之，自然變成了周圍人口中的書呆子怪胎。
    風(fēng)評被害，可以說很凄慘了。
    這種古怪的癥狀給拉妮婭的生活帶來了很多麻煩，在家里還好，家具都是紅色，出了門，拉妮婭就只能努力聽聲辯位了。
    拉妮婭看不到彼得正在瘋狂敲字，只是奇怪于周圍忽然安靜，不過好在小伙伴講義氣，很快又湊過來，和拉妮婭小聲交流，拉妮婭也松了口氣，雖然遺憾鋼鐵俠就在眼前她也看不見，但很快她就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和彼得的對話上。
    他們剛剛聊到迪克，拉妮婭給彼得介紹了一下他的身份，彼得捧場地“哇哦”一聲，隨即反應(yīng)過來，急切地小聲問：“所以你要有個家了？”
    拉妮婭莫名其妙：“我一直有家？”
    彼得：“呃，這不一樣？至少……至少你不用天天吃麥片了？他有責(zé)任和義務(wù)撫養(yǎng)你。”
    拉妮婭：“……”
    拉妮婭垂死掙扎：“我是不會為了麥片……”
    彼得一臉嚴(yán)肅：“加上培根和香腸。”
    拉妮婭：“……………………”
    這句話聽起來真的很有誘惑力。
    彼得看了眼對面的迪克，想想他剛才看向拉妮婭的復(fù)雜眼神，“而且……他看起來挺好的。”
    拉妮婭歪歪腦袋，沒說話。
    再好她也看不見啊。她想。
    不過為了不打擊小伙伴的積極性，她還是順著他的話問：“他長什么樣？”
    “非常英俊，”彼得掃了掃，小聲告訴拉妮婭，“黑頭發(fā)……和你一樣的藍(lán)眼睛。”
    拉妮婭點點頭，視線轉(zhuǎn)向鋼鐵俠：“斯塔克先生呢？”
    “……”彼得感覺身為粉偶像站在面前卻看不到的拉妮婭真是太可憐了。
    于是他調(diào)動了他在修辭課上學(xué)到的全部知識，把斯塔克先生夸得天花亂墜，力圖讓小伙伴好好感受一下斯塔克先生的魅力和卓越。
    他們一問一答，熱火朝天地吹捧了一番鋼鐵俠的英俊瀟灑，蜘蛛俠終于心滿意足地閉上嘴，感覺自己身體力行捍衛(wèi)了偶像的形象。
    拉妮婭也心滿意足，借機(jī)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
    她醞釀片刻，拽了拽彼得的衣擺，誠懇地問出了一個她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她問：“蜘蛛俠穿褲子了嗎？”
    在活躍在紐約的超級英雄里，最讓拉妮婭困惑的就是蜘蛛俠了。每次蜘蛛俠出現(xiàn)，她都只能看見一個穿著紅色緊身衣紅手套紅靴子的人……然而緊身衣只有上衣，在拉妮婭看來他的下半身一片空白，這讓她一直都有些疑惑蜘蛛俠到底穿沒穿褲子。
    面對小伙伴真誠的疑惑，彼得：“………………………………………………”
    蜘蛛俠聽見自己冷靜地回答：“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