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主到來
這兩人雖然穿著守衛(wèi)的衣服,卻一點也沒有黃家門口守衛(wèi)的姿態(tài),反而是高傲無比。</br> “廢物?”黃楓笑了。</br> 這一年來他聽到最多的兩個字就是“廢物”,他接受最多的兩個字也是“廢物”</br> 他向前走了一步。</br> 那兩人看到黃楓笑了,頓時露出嘲諷之聲:“這廢物不僅廢了,腦子也傻了,我們叫他廢物,他竟然還高興的笑了。”</br> “是啊是啊,就這廢物也想闖祖祠來,現(xiàn)在你我就上前把他雙腿打斷,讓他成為真正的廢人……”</br> 那最開始叫黃楓廢物的人,一步跨出,揮起蒲扇大的手揮了下來。</br> 他淬血境界,如果黃楓真的是廢人的話,這一巴掌下去能讓黃楓半條命沒了。</br> 黃楓伸手輕松抓住他的手,然后猛的一擰,此人的手臂旋轉(zhuǎn)一圈。</br> 然后黃楓一拳擊中此人,此人胸前肋骨斷了不知多少,躺在地上,口里直冒血。</br> “廢物?”黃楓眼睛掃向另外一人。</br> 不是黃雪在他身邊,他不想讓黃雪見到太殘忍的事情,這個人的手就會被他撕掉,而不是還長著。</br> “你不是被廢了嗎,怎么會這么強。”</br> 另一人面露恐懼,隨即高聲喝道:“我們是家主夫人的親戚,黃楓你想清楚了,你是什么身份。”</br> “砰。”</br> 這人眼前一花,黃楓就到了他面前,先是一腳踹在他肚子上,沒等他飛出去,黃楓一只手捏住了此人衣領,把他提了起來。</br> “身份,我至少是黃家少爺,而你不過是外戚,就只是因為你是家主夫人的外戚就敢如此囂張。”</br> 黃楓說著兩腳踢出,這人的雙腿就折了,然后他把此人扔了出去。</br> 轉(zhuǎn)過頭,黃楓見到黃雪崇拜的目光,心中說不出的溫暖,還有一絲好笑。</br> 他捏了捏黃雪的小臉,道:“走,哥帶你回家,父親母親在家都在等你。”</br> “黃楓你不能就這么走。”拐角一人閃出來,這是一個皮膚白皙,帶著俊氣的少年。</br> “滾。”黃楓平時脾氣很好,但這次家族做的事情太讓他失望了,他對誰都不會有好臉色。</br> 這少年他不認識,應該又是那家主夫人的親戚。</br> 望著黃楓和黃雪的背影,少年眼中怨毒一閃而過。</br> 黃楓來救黃雪可謂是風馳電掣,等黃家家主和長老知道黃楓救走黃雪的時候,黃楓已經(jīng)是帶著黃雪回家了。</br> 家中。</br> 黃楓看著一家人團聚,眼中也是凝起一滴淚水,同時他心中越發(fā)堅定,要守護現(xiàn)在的一切。</br> “等我殺死葉青,我就在天陽宗中好好修煉,然后等修煉有成就去找元陽真人。”</br> 夜中。</br> 黃楓安心靜坐,現(xiàn)在他才有時間探尋那神淵劍。</br> “此劍到底在什么地方。”這是黃楓第二次疑問了,第一次的時候他得到九絕煉劍,那時候高全又進來打斷他的修煉,一路上為了擺脫高全等人的威脅,他自是沒有時間去仔細探查。</br> 此刻,他是找遍全身也找不到那柄琉璃之劍。</br> “心中有劍,劍即現(xiàn)。”</br> 突然,一道靈光浮出于黃楓心頭,他喃喃自語一句,然后他就看到了一道琉璃之光,那琉璃之光中正是神淵劍。</br> “此劍我似乎還不能動用。”黃楓嘗試著溝通這柄劍,但是毫無反應,不過他感覺如果自己面臨生死存亡危險的話,這柄神劍會救他。</br> “這九絕煉劍,打開九大天穴,可這之后我又要該如何修煉。”黃楓是個有遠慮的人,九絕煉劍對應的武道境界是先天之下。</br> 他考慮到,這九絕煉劍萬一就是盡頭,神淵劍不再給他后續(xù)功法,那他該怎么辦。</br> 雖說一名后天武者巔峰,在青水城這樣的城市也能橫著走,三大家族中最強者也不過如此。</br> 可是黃楓的仇人不僅是葉青還有那元陽真人,那可是洞虛境界的武者。</br> 淬體、靈武、先天、洞虛。</br> 靈武又分凝靈、化靈、后天。</br> 他想以后天修為殺洞虛真人,那只能是癡人說夢。</br> “不,一定有辦法的。”黃楓相信神淵劍不會給了自己希望,又給自己絕望。</br> 他感受著丹田一片混亂,心情卻是很平靜,但目中卻是殺機暴露。</br> “殺葉青我已經(jīng)等不了太久了。”</br> ……</br> 第二天,黃楓正在屋中修煉,就聽到了遠處的馬蹄和車輪聲,九絕煉劍無比神妙,黃楓一年前淬血境界也不過聽到三步以內(nèi)的風吹草動,而做不到如此。</br> “終于來了嗎,也好,讓我看看我這大伯,到底是何等的氣派,對自己的親外甥女下手這么狠。”</br> 黃楓收功,走了出去。</br> 院中,黃楓的父母已經(jīng)是嚴陣以待,如臨大敵,黃雪看到黃楓,抓著黃楓的胳膊。</br> “哥,我不想去祖祠。”</br> 黃楓聽的心酸,同時心中大怒,黃雪才十一歲而已,哪里懂得聯(lián)姻結(jié)親,家主和長老做的太過份了。</br> “放心,沒有人能從我身邊帶走你。”黃楓堅定點頭。</br> 這時,一個中年人龍行虎步,身邊落后一個腳步的幾個老者走了進來。</br> 他們身后則又是年輕小輩,其中黃浪正在其列中,此時正恨恨的看著黃楓,那在祖祠門口阻攔黃楓的少年也在此中。</br> 中年人與黃楓的父親黃棟有幾點相似,都是高鼻梁,不過黃楓的父親修為被廢,這十年來身子一直很瘦弱。</br> 而這個中年人正值壯年,雖然修為上不可能精進了,但是身材高大的他一下子把黃棟比了下去。</br> 他就是黃家現(xiàn)在的家主,也是黃楓的大伯。</br> “楓兒回來了。”黃斐看到黃楓眼睛一亮,好好打量了黃楓一眼,只不過想要一眼看出黃楓丹田好壞,只有先天境界才能做到,黃斐自是不可能。</br> 黃楓淡淡的看著黃斐,他有兩次看透了黃斐的為人,十年前他父親被廢是第一次,十年后的現(xiàn)在,他被廢掉,他再次看透了黃斐。</br> 此時不光黃斐看著黃楓,黃家的長老也都是看著黃楓,他們有一些神色激動。</br> 畢竟,黃家建立以來,武道天賦最高的就是黃棟父子,說起來黃家有現(xiàn)在這么大的規(guī)模,也都是沾了黃棟的光,當年黃棟傲絕青水城內(nèi)外,黃家崛起勢不可擋。</br> 因此黃家有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大半都是黃棟的功勞。</br> 而黃楓的天賦傲人,也是令黃家長老們看到了黃家再次崛起的曙光,他們相信黃家定然能借助黃楓超越葉家,屹立青水城之巔。</br> 然而,黃楓突然殘廢,使黃家眾長老期望變成失望,如今看到黃楓站著,黃家眾長老心中有升起了希望。</br> 昨天黃楓擊傷祖祠的兩個守衛(wèi),眾長老可都是一清二楚,因此,他們現(xiàn)在很激動。</br> “小楓,你現(xiàn)在的丹田,還有你可以修煉了嗎。”四長老問道。</br> 這位四長老一開口,黃斐等也是都看了過來,就是那恨恨盯著黃楓的黃浪,也是側(cè)耳傾聽。</br> 黃楓一眼掃過,心中了然,有真心希望他好的,卻也有假仁假義的。</br> 這位四長老,黃楓印象不錯。</br> 黃楓道:“我可以修煉,但是我的丹田依然混亂不堪。”</br> 四長老聽到他的前一句,眼睛大亮,激動之情已經(jīng)是顯露在臉上,可聽到后一句臉上的光彩就消失了。</br> “還以為他的天賦回來呢,原來只是腿好了。”</br> “看來就如黃浪所說的,葉青把他的腿治好了而已。”</br> “不過,他的實力比肩淬血境界又怎么說。”</br> “他可能煉了肉身武功,可惜肉身武功最強也不過淬血巔峰。”</br> 黃家長老竊竊私語,那黃浪等人則是看黃楓的目光頗為戲謔,其父黃斐,這位黃家家主此刻像是卸了一口氣似的。</br> “我就說嘛,丹田廢去怎么那么容易治好。”</br> “唉,他的腿還不如不好呢,那葉青倒也是好心。”</br> 聽的這些話,黃楓臉色平靜,心中則是冷笑,他沒有去解釋,顯然包括四長老在內(nèi),聽了他的話,聽他說他能修煉只把他這句話當做安慰,只是想著他修煉了肉身武功。</br> 確實丹田被毀又如何能修煉。</br> 黃楓還示意自己的父母不要解釋,黃棟和王氏雖然不忿兒子被看扁,可他們也是知道黃楓的秘密。</br> 黃棟上前,正色道:“大哥以及各位長老,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們商量,我兒子黃楓在天陽宗外被葉青暗算,葉青那小兒設計害了楓兒的雙腿,又廢掉了楓兒丹田……”</br> 黃棟沒說完,黃斐就打斷,插口道:“你說葉青廢了黃楓,有什么證據(jù)。”</br> 黃斐都不叫黃楓為楓兒了,直接稱呼黃楓的名字。</br> 這一點,黃楓注意的很明白。</br> “證據(jù),我兒子站在這里就是證據(jù)。”黃棟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黃斐這樣說。</br> “我先問問,是誰告訴你葉青暗害黃楓的。”黃斐問道。</br> 黃棟道:“當然是楓兒啊。”</br> 黃斐看了一眼黃楓就不說話,然而這一眼卻是表明他不信黃楓的話,他不相信葉青會害黃楓。</br> 黃棟看懂了黃斐的意思,他臉色難看道:“大哥,你是在說楓兒故意欺騙我,你寧愿相信別人,也不相信自己親侄子的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