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請旨南下
這天云霆正式踏上了去苗疆的路,蘇謹(jǐn)言不送不要緊,這一送送出了一肚子的火氣。他看著云霆身后的轎子,還有那個將簾子挑起來一半的女人,簡直是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礙于送行的官員和蘇菱的面子,他便沒有發(fā)作,只是走到云霆的身旁,咬牙切齒地說:“我家妹妹可不是非你不可的,我們且走著瞧。”
云霆自然是不怕的,可是瞧著蘇謹(jǐn)言氣急敗壞的模樣,突然間有些想要告訴他真相了。
“哥哥同我一起回去吧,一個人回去還挺無聊的。”蘇菱的聲音響起,蘇謹(jǐn)言皺著眉頭瞪了云霆一眼,連忙應(yīng)道:“這就過來。”
云霆不由得扯出一抹笑來,大概過不久就會傳來他與蘇謹(jǐn)言要大打出手,然后被懂事的太子妃拉開了。
不過,這對于蘇菱來說算是一個好事,至少大家都覺得他們二人不和,就不會過多的打她的主意,尤其是云深。
?皇帝咳嗽了好久,才斷斷續(xù)續(xù)地問:“你說,霆兒去苗疆的時候,帶了一個妾室?!!咳咳咳……”
“陛下息怒,殿下可能也是為了和太子妃慪氣,據(jù)說這一段時間兩個人真的是……鬧得不可開交,往往是一天一鬧。”全福一板一眼地說。
“咳咳咳咳咳,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皇帝擺了擺手,“你去把藥給我拿過來吧。”
“陛下!”全福跪在了地上,“奴才雖然不懂醫(yī)理,卻也是覺得這藥不對勁兒。陛下就聽太子殿下的話吧,這藥委實不能再吃下去了。”
“朕心里有數(shù),快去拿來。”皇帝用手帕捂著嘴又咳了好一陣,“快去!”
全福只好忙手忙腳的把藥拿了過來,皇帝將藥吃下之后,不過須臾便不再咳了。可是主仆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尤其是全福。
他拿著染了血的手帕,膽戰(zhàn)心驚地說:“奴才去幫陛下請?zhí)t(yī)吧?陛下這樣真的耽擱不了了。”
“哼哼哼哈哈,耽擱不了又如何,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皇帝閉了閉眼睛,“朕怕是等不到霆兒回來了。”
“陛下說這喪氣話做什么?再怎么說,德王殿下也是您的親生兒子,總不能就真的讓陛下去死吧?依奴才的愚見,若是陛下停了藥,應(yīng)該能夠等到太子殿下回來的。”全福小聲地勸道。
皇帝緊緊地攥住了全福的手,仔仔細(xì)細(xì)地叮囑道:“不管朕等不等得到他回來,這個皇位都應(yīng)該是他的。朕要親手寫下一道旨意,等到霆兒回來的時候,你一定一定要交給他。但是……在這之前,你可以一定要保護(hù)好了這道圣旨。”
“陛下!陛下使不得啊!”全福“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陛下莫要這般咒著自己,若是陛下真的……到時候云深殿下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圣旨放在奴才的手里,一定很是不安全。”
皇帝搖了搖頭,說:“你且去準(zhǔn)備筆墨,容朕再想想其他辦法。”
送走了云霆,一路上蘇菱和蘇謹(jǐn)言都分外的沉默,前者仿佛是要坐實云霆和她吵架事情一般,完全不打算出口解釋。
“菱兒就沒有什么要同哥哥說的?”蘇謹(jǐn)言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口,可是蘇菱只是看著他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又問:“那云霆可是負(fù)了你?”
甫一出口,就嚇得蘇菱連忙去捂他的嘴巴:“哥哥也真是胡鬧,那太子的名諱可是你一個將軍能夠叫的?”
“再怎么說,你也是我的妹妹,他是我的妹夫,單單從這一點上我也是不怕他的。”蘇謹(jǐn)言扯開蘇菱的手,“你莫要跟我轉(zhuǎn)移話題,我只想知道你們的感情是不是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哥哥,殿下他真的沒有欺負(fù)我,這桃夫人還是我提出來叫他帶上的。”蘇菱小聲地說,“這真不是我開玩笑,這人帶著是真的有用。”
“你也是這么說服太子的?”蘇謹(jǐn)言用眼神考量著她,像是要把她生生盯出一個洞來,“你為何非要將他推給別的女人?當(dāng)初諾言是他許的沒錯,可是面對誘惑不動心的男人又有幾個啊?”莫要在那陰溝里翻了船啊,我的妹妹。
蘇菱笑了一下:“放心吧哥哥,你信不過別人,難道還信不過我么?”
她心里開始盤算著要不要把兩人的計劃告訴蘇謹(jǐn)言,但想起來后者最近遇見的事情,還是決定透露給他一點,也好讓他放心一些。
她說:“哥哥莫要覺得我們二人天天吵架,就是因為心情不好了,或者說是……夫妻不和。這只是演給其他人看的。”
見蘇謹(jǐn)言不解,她又說:“哥哥以前不也喜歡與英姐姐吵鬧,那真的是因為厭惡英姐姐了么?”
蘇謹(jǐn)言忍不住抬了眼睛,與蘇菱對視良久之后,緩緩地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只是在玩鬧。”
聞言,蘇菱忍不住點了點頭:“哥哥也可以這樣了解,至于其中更深層的東西,我便不再解釋了。等到事情都落幕的時候,菱兒一定第一個告訴哥哥,好不好?”
眼看著蘇菱撒嬌的功夫都用上了,蘇謹(jǐn)言也就順著她的意思,沒有再糾結(jié)下去。
“上次那個案子,你心里有數(shù)了沒有?雖然大理寺過來幫忙查過,但是始終沒有進(jìn)展,就說明那個賊人是真的很厲害。”
蘇謹(jǐn)言喝了一口茶,接著分析道,
“但東宮整個就跟鐵桶一樣,若是外人的話一定不會這么容易能夠進(jìn)去,所以東宮里一定是有內(nèi)奸的,能夠幫助賊人里應(yīng)外合的那一種。”
“但也有可能是府中的人自己做的。”蘇菱笑著說,“我更傾向于這個猜測,哥哥也不必再這么旁敲側(cè)擊的提醒我了。”
她說:“只不過這個殺人的不是送走的桃夫人,而是那個被人割了舌頭的聞寒。兩人之間應(yīng)該是存在什么私仇,還是那種輕易不能化解的。”
“嗯,這些都只是猜測,你有什么關(guān)鍵性的證據(jù)么?”蘇謹(jǐn)言問。
“當(dāng)然沒有,若是有的話我便不會再回去了。我丈夫孩子都不在身邊,誰愿意回去啊?”蘇菱不高興地說,“我在等著她露出馬腳,所以打算搬到她的隔壁,與這個不對勁兒的人多呆上幾天。”
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盤算,打算先探一探這個聞寒的底細(xì),然后再進(jìn)一步了解她的殺人動機(jī)和手法。最后,再光明正大地將人請出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