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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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zhí)m一個人悶在屋里,纖云想陪她聊聊天,也被她趕了出去,她根本不想聽這些人再說什么,是的,大道理她也懂,那些古言小說里也寫的很清楚,古代女人是怎么過的,可她不一樣,她不是那些成天閨訓(xùn)女戒教大的木頭疙瘩,更不想成天關(guān)在深宅大院里跟一群無所事事的女人斗心眼,可自打進了武安侯府,張?zhí)m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無法快樂起來,滿院子的眼睛,滿院子的耳朵,那眼睛里充滿的是不屑,是打量,是審視?就是沒有真心的尊重。
而羅遠鵬,竟然在她最需要支持和幫助的時候給了她狠狠一擊,是,她承認,對于金姨娘來說,她張?zhí)m才是個后來者,可那又如何,與古代的男人來說,沒有正妻就算是單身,這一點張?zhí)m還是很清楚的,金姨娘柳姨娘才是他們婚姻生活中的絆腳石,想到昨天羅遠鵬的所做所為,再想到即使羅遠鵬這么做了,自己也得忍著惡心將這只蒼蠅伸脖子咽下去,張?zhí)m恨的牙根生疼,她煩躁的一腳將桌邊的束腰圓鼓凳踢飛了出去,猶不解恨的想找些什么東西砸一砸來抒發(fā)一下心中的怒火。
飛起的圓凳嚇得正進門的蘇媽媽一個哆嗦,“夫人,您仔細傷了腳。”她活了三四十年,這樣的女人也還是頭一次見到。
蘇媽媽完全不理解張?zhí)m這是在鬧什么,她從錦州知府府上跟了張?zhí)m進了武安侯府,真真是一步登天,再加上張?zhí)m為人不拘小節(jié),更不像先前的主子動輒得咎,平日連個臉色對不給她們,因此就想著好好輔佐張?zhí)m坐穩(wěn)侯夫人的位子,而飛星也悄悄認了自己做干娘,她日-后怎么也會有個好下場。可這位主子怎么一進侯府就犯了渾,竟然將侯爺堵在了門外?蘇媽媽轉(zhuǎn)了幾家府邸,也沒有碰見過這么膽大的正室。
“沒事,”張?zhí)m又目通紅,充滿了心痛與不甘,“媽媽也是來勸我的?你別說了,我什么都明白,不過就是睡了個小妾么,我若是個賢惠的,不但不能生氣,還應(yīng)該還給他挑兩個年輕漂亮的送到他床上去才是,”
“夫人,”蘇媽媽尷尬的看了一眼門外,羅遠鵬過來了,她是倚著年紀(jì)大過來稟報的,“侯爺來了,”
羅遠鵬正聽到張?zhí)m的氣話,再想想羅老夫人才說過的話,心里一陣煩亂,“若是個賢惠的,”看來怎么做個賢惠的妻子張?zhí)m心里一清二楚,可她卻一點面子都沒有給自己,仍然在使著小性子。
“你,”羅遠鵬還沒想好怎么開口,就眼睜睜的看著張?zhí)m跑進內(nèi)室,再進去時,只見小妻子俯在貴妃榻的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
“好了,別哭了,”羅遠鵬嘆了口氣坐到張?zhí)m身旁,“咱們回京城之前,我不是就跟你說過么,京城不比錦州,事事都要依著規(guī)矩來,這府里上下多少人看著~”
“我也知道是自己食言了,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說到就要做到,”羅遠鵬有些張不開嘴,當(dāng)初他承諾張?zhí)m也只是為了娶她進門,同時也是認為張?zhí)m只是在跟自己擺架子,怕自己以后慢待她,才會提出那么不可思議的要求,可畢竟也是自己答應(yīng)過的,“昨天我不過是到飛絮閣里略坐了坐,畢竟這些年都是依柳幫著料理家事,你才來,許多事還要她幫忙,可你看看你,一聽說我去了她那里,就亂發(fā)脾氣,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說到這里,羅遠鵬也有些來氣,“剛才我被母親叫過去斥責(zé)了一番,你也知道,她本來就不喜歡你我,這下給抓了把柄。”
看著丈夫愁容滿面,張?zhí)m心里的氣消了一些,畢竟這個家里,她只有羅遠鵬一個親人,而在她的心里,那個看似滿臉笑容實則根本不喜歡自己的羅老夫人齊氏,根本就巴不得天下大亂才好,其實張?zhí)m也后悔昨天不讓羅遠鵬進屋,若是進來再收拾,哪里有金姨娘后面的事?想到這里,張?zhí)m的心又軟了幾分,委屈的眼淚直流,“我不過是一時之氣,誰想到你竟然真的走了?!還跑到金凌云那里去了?你忘了成親前你答應(yīng)我的話了?咱們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再不會有其他人夾在咱們中間!”
“我當(dāng)然記得,但依柳和凌云都跟了我快十年了,還生育了兒女,”想到依柳的瘦削和金凌云的幽怨和眼淚,羅遠鵬也有些黯然,“我總不能直接將她們趕出去,以前不是說好了,咱們不差這兩個人,只當(dāng)閑人養(yǎng)著,到底她們與羅家有功~”
昨晚他并沒有想著去流光閣,只是在路上聽花樹后的幾個婆子嚼舌,說金姨娘準(zhǔn)備絞了頭發(fā)住進庵堂,好歹金姨娘也有個做了副總兵的兄長,這事兒若是傳出去,羅遠鵬確實不好交待,便想著到流光閣去教訓(xùn)金姨娘幾句,讓她徹底歇了鬧事的心思。
可金姨娘的反應(yīng)卻讓羅遠鵬吃驚的很,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怨氣,而是楚楚可憐的跟自己認錯,說做為一個妾室就算是羅遠鵬將她拋在腦后,也是她的命,她在錦州時根本不應(yīng)該弄那些是非出來給他添麻煩,她如今什么也不求,也不敢再祈求羅遠鵬的憐愛,只希望羅遠鵬能在閑暇時多看看自己的女兒,只要女兒好,金姨娘愿意日日禮佛,再也不出現(xiàn)在羅遠鵬眼前,看著曾經(jīng)陪了自己幾年,就算是放棄京城繁華也要跟著遼東服侍自己的妾室哭得幾欲昏死,甚至到最后都不忘讓自己趕快回到在水居,羅遠鵬哪里忍心離開?
張?zhí)m卻在想著羅遠鵬口里的所謂“功勞”,雖然心里不以為然,但她心里很清楚子嗣對男人的重要必,而她嫁給羅遠鵬一年多,分多聚少,還沒有身孕,當(dāng)初金凌云就是拿著這個挖苦過她,才被羅遠鵬厭棄。就目前的情況看,將這兩位姨娘“清理”出去,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一個金凌云已經(jīng)讓她明白,女人的娘家也同樣重要,而依柳,則生下了羅遠鵬唯一的子嗣,起碼目前是這樣的,“誰說讓你趕她們走了?”
張?zhí)m桃花美目中盡是嗔怪,“既然當(dāng)初說好了,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雖說是個女人,可也敢稱的上言出必行,可是,你~”說到這里,張?zhí)m只覺得無比屈辱,淚水再次流了出來,自己的男人紅杏出墻,而她連生個氣的資格都沒有!“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跟我是怎么說的?你說過此生永不負我?!”
羅遠鵬有些頭大,他不過是到自己小妾那里住了一宿,這哪里有什么負不負的?可看到妻子因為生氣滿是紅云而分外嬌艷的臉龐,被淚水沖刷的分外明亮的媚眼,他最喜歡的就是張?zhí)m這雙眼睛,有著與尋常女子不同的鮮活與生動,“別哭了,你放心,我再也不去流光閣了,昨天還不是你不讓我進門?”
“我不讓你進門你就到小妾那里?”張?zhí)m直起身子,這也叫理由?她真想大罵出來,可理智卻告訴她不能這么做,這里不是自己曾經(jīng)生活的世界,何況羅遠鵬一個“古人”能為自己做到現(xiàn)在也難能可貴了,“你知不知道,你一走我馬上就讓人去找你了,可是你卻,我又不能讓人將你找回來,我昨晚一夜都沒睡著,今天頭疼的很。”
張?zhí)m輕輕將頭倚在羅遠鵬肩上,心中卻無比惡心,“你若再有下一次,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了~”就像纖云勸她的,自己一鬧,只會讓飛絮閣與流光閣里的那兩位看笑話,而且自己嫁到了羅家,顯見是嫁入豪門,可豪門的日子,看那些八卦她也清楚,是不那么好過的,好男人還需要自己慢慢調(diào)教才行,經(jīng)過這件事,張?zhí)m發(fā)現(xiàn)自己天真了一些,還好,羅遠鵬知道自己錯了,“你當(dāng)初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到死都不會忘記,所以,你不能讓我失望,”淚水順著她的臉頰靜靜滑下。
“你不愿意我去她們那里,就讓纖云去請我回來,不就行了?”羅遠鵬有些無奈,若是張?zhí)m肯低頭請自己回在水居,哪里有后面這些丟人事?“當(dāng)時既然‘賢惠’了,后來卻悶著頭生氣,”
是啊,自己要是“適可而止,”也就沒有今天的事了,張?zhí)m也暗恨自己沒有叫纖云去一趟,反而篤定羅遠鵬會自己回來,結(jié)果蒼蠅讓自己吞了,“可現(xiàn)在怎么辦?”適當(dāng)?shù)难b小白花才是王道,張?zhí)m將頭埋在羅遠鵬胸前,“我真是丟大人了,母親還派人送來的一堆書,非得讓我抄上一百遍呢,我成天家務(wù)事還沒有料理清楚,哪里來的時間?”
妻子的撒嬌總是最讓羅遠鵬心動,他將張?zhí)m抱在自己懷里,揉著她渾圓的肩頭,“沒事,你才來做事未免不周到,再說了,母親不是沒有說多少時間抄完么?你慢慢抄就好了。”
“我明白了,”張?zhí)m展顏一笑,“你也知道我字寫的不好,我會好好抄的~”
“蘭兒,”大哭過的妻子分外的惹人憐愛,羅遠鵬有些心猿意馬,何況張?zhí)m跟自己鬧也是因為自己住在了姨娘那里,索性好好補償她一番,“讓為夫好好看看,”
“不要,”張?zhí)m“倏”的從榻上起來,這個男人昨晚還和金凌云滾在一起,今天竟然又要和自己上床,張?zhí)m一陣惡心。
“你怎么了?”羅遠鵬一陣愕然,厭惡之色清清楚楚寫在張?zhí)m臉上,他哪里會看不見?“你居然還在生氣?”自己真是太驕縱她了。
“沒,沒有,”張?zhí)m迅速扯了扯嘴角,拉了羅遠鵬的衣袖,“你就知道做這個,明明人家說著頭痛,你也不放過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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