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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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這是?”石綠跟石青休息了一上午,此時已經(jīng)換了新制的宮人服飾出來服侍羅輕容進去更衣,“小心外面說您~”
“說我什么?”羅輕容由石青幫著將里面幾層衣裳脫了,扶了石綠泡到溫水里,忍不住舒服的嘆息了一聲,“我怎么她了?貴妃娘娘將人安排過來,這誰在哪兒當(dāng)差不還得我這個太子妃說了算么?”
“那您~是因為黃側(cè)妃?”石綠心細(xì),輕手輕腳的幫羅輕容松了松頭皮,抹上摻了茉-莉花碎的烏發(fā)膏,“今兒黃側(cè)妃確實是遣人到東宮請安了,原本奴婢也是想稟報娘娘的。”
“那你會不會我一進門也不道辛苦,當(dāng)著太子的面兒說這個事兒?”羅輕容含笑道。
“自然不會,這大熱天兒的,您跟太子到慈寧宮一去就是幾個時辰,多辛苦啊?”石青想明白了其中緣故,“這個賤人,等著我找機會收拾她,她一準(zhǔn)兒是被姓黃的收買了。”
“那將來就將她給黃側(cè)妃好了,”羅輕容不以為意道。其實黃婉玉根本不必心急,難道梁元忻還能將她剩到宮外不成?明王府等太子登基后,是會成為潛邸的,將來只會被指給梁元忻的兒子開府用。
“殿下洗好了?”羅輕容換了身淡綠羅衫出來時,看到梁元忻已經(jīng)歪在鋪了竹蕈的軟榻上看著自己。
“好了,我哪像你?”梁元忻看著秀發(fā)還濕漉漉的搭在肩頭的羅輕容,站起身道,“石青,拿了帕子給我~”
“不必了,”羅輕容臉一紅,讓他給自己擦頭發(fā),她有些做不出來,“殿下也累了,您歇一會兒吧,臣妾由石青石綠服侍就行了。”
“還不去?本太子指使不動你?”梁元忻已經(jīng)拉下臉,沖站在那兒不肯將帕子遞給他的石青一瞪眼。把石青嚇的一哆嗦,立馬乖乖的將兩條長棉帕奉上。
“過來,”揮手讓石綠她們出去,梁元忻柔聲喚羅輕容到榻上坐。
“臣妾自己來,”見梁元忻才新婚頭一日就沖自己的陪嫁丫頭擺臉色,羅輕容秀眉一蹙,原本那點不愉被激了出來,“不敢勞殿下大駕,”說著從浴房又拿了一條帕子徑直坐到妝臺前自己抹著長發(fā)。
本來是想討個好,結(jié)果反而惹了妻子生氣,梁元忻有些無措,湊到羅輕容背后,笨拙的用自己手中的帕子要幫羅輕容擦頭發(fā),“我跟石青開玩笑的,就是嚇唬她一下,沒別的意思,輕容,你的頭發(fā)真美,擦了什么?這么香~”
“青天白日的還請殿下自重,”羅輕容淡淡站起身,從梁元忻手中拿過帕子,“臣妾自己來就好了,太子忙了一上午了,又喝了酒,還是歇一會兒吧~”
“輕容,我真的是開玩笑的,”這新婚頭一天,自己就惹了羅輕容生氣,梁元忻有些發(fā)蒙,他瞪羅輕容的丫頭,也完全是因為心情好想逗著她們玩兒,“你別出去,咱們一起躺會兒?”梁元忻看著準(zhǔn)備出屋的羅輕容左右不是,想了想疾步過去抓了她的衣袖,
“臣妾到外間去炕上歪著就是了,一會兒再要見宮里的人呢,總不至于臣妾見著一個都問問人家叫什么名字?”
“外間人來人往的,哪里睡得安生?那些人有蔣嬤嬤她們看著呢,”梁元忻拉了羅輕容的手不肯丟,“咱們就到這邊炕上歪會兒?我還有事跟你說呢~”
看著比自己高了一頭還多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羅輕容也心有不忍,何況他不但是夫,更是君,“好吧,您要說什么?”羅輕容過去將一只大迎枕放好,讓梁元忻靠上,自己則準(zhǔn)備到炕桌另一側(cè)去。
梁元忻也不反對,待她躺好了,自抱了迎枕過來跟她擠在一處,“我要跟你說這宮里的事,小聲讓旁人聽著了~”
這宮里的事,自己前世很得柳貴妃“倚重”,知道的也不少了,哪里還需要梁元忻再說什么?“那殿下請講~”
“你不生我氣了?”梁元忻將帕子墊在羅輕容的長發(fā)下,小心的幫她吸著頭發(fā)上的水,“頭發(fā)不擦干了,一會兒睡醒了要頭疼~”羅輕容的發(fā)頭很美,此刻葳蕤在大紅的龍風(fēng)絲枕上如同一匹黑亮的絲綢,襯得羅輕容那雪嫩的玉顏如開在絲綢上的小小睡蓮,優(yōu)雅靜謐,不像荷花那樣孤高清冷,可也能默默的盈香滿池,梁元忻的目光幽深,用手指輕輕幫羅輕容捋順長發(fā)。
“臣妾怎么會生您的氣?只是被殿下的龍威嚇到罷了,”羅輕容不忍再為難他,自己也是因為太累,心情不好才將本來可以一笑置之的事搞的大了。
“我也只是想跟你的那兩個丫頭開個玩笑,”梁元忻抬眼望了一眼窗外,“這東宮的兩個嬤嬤,一個姓蔣一個姓常,原是在太后身邊的,雖然不及水嬤嬤那么得臉,但也是齊家的老人兒,不是誰能買得動的,至于那四個有年紀(jì)的宮人,是以前坤寧宮的舊人,我母后去后,她們被分的了別處,”梁元忻壓低聲音在羅輕容耳邊道,“也幫我做了不少事~”話音未落,順勢就在她頰邊嘬了一口。
“你好好說話,”羅輕容正在認(rèn)真記梁元忻的話,沒想到就被他偷襲了去,不由嗔了丈夫一眼,“再這樣,我不聽了啊?”為梁元忻做了許多事,看來是可以相信的了。
“好啦,快干啦,”梁元忻將帕子扔到一旁,隨手將羅輕容抱在懷里,“你別動,小心外面聽見了笑話你~”
真是個無賴!羅輕容現(xiàn)在對梁元忻為何能成功入主東宮已經(jīng)是心悅誠服,正人君子哪里能在這樣的爭斗中勝利?
“至于那些內(nèi)監(jiān)還有宮女,領(lǐng)班的內(nèi)監(jiān)炎公公是父皇派的,應(yīng)該沒什么,宮女和小內(nèi)監(jiān),都是各處宮里抽調(diào)過來的,就要娘子好好看看了~”
“娘子?”羅輕容歪過頭狐疑的看著梁元忻,這樣的稱呼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宮里,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梁元忻的口里,“殿下~”
“我以前出宮,經(jīng)常聽人這么叫自己的妻子,覺得很親切,”梁元忻的手在羅輕容黛青的長眉上劃過,心里便有些蠢蠢欲動,“就想著有一天我有了妻子了,也這么叫她一聲,我是那在私塾里教書的秀才,你是我織布縫衣的娘子~”
若真是那樣,他們的日子會是多么安逸?羅輕容輕輕環(huán)了梁元忻的腰,“那我就每天燒香拜佛,求菩薩保佑你不要高中~”
“你不想當(dāng)誥命夫人?”梁元忻輕輕揉著羅輕容的耳尖,若不是怕羅輕容害羞,甚至拒絕,他更有興趣的是其他地方,“我若是高中了狀元,你就是狀元夫人,以后我做了閣老,做了首輔,你就是首輔夫人~”
“可我現(xiàn)在就是太子妃啊?”羅輕容失笑道。
“我忘了,”看著羅輕容的笑眼,梁元忻沒有放過她眼底稍縱即逝的落寞,“那好,我就不考什么科舉,咱們就在鄉(xiāng)下置些田地,平時我教書,還能收收租,你呢,織布養(yǎng)雞,再給我生兩個孩子~”
她是連太子妃都沒有興趣的,怎么會看上什么閣老首輔的?
“我并不是什么淡泊名利,只是一牽扯名利,就難免會有紛爭,置身于這些事里,太累了~”羅輕容將頭埋在梁元忻肩上,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神情,若真能過上像梁元忻描述的日子,那對她來說,才是神仙般的生活,“當(dāng)然,那樣的日子也是有壞處的,咱們可就任人魚肉了,你須得再交上幾個豪強朋友,這樣一來,咱們這種小門小戶被人欺負(fù)時,也有個人出來撐腰~”
“哈哈哈,還是娘子想的周到,那我一定要還跟開先,寬敏他們來往著,”梁元忻仰聲大笑,隨手扳過羅輕容的身子親了一口,又從一口變成了細(xì)長的吻。
“殿下,”羅輕容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可又躲不過,只得由他盡了興放開自己才算完事,“咱們好好說話,你再這樣,臣妾走了啊?”
梁元忻的手已經(jīng)將羅輕容羅衫上的帶子悄悄解開,此時大手已經(jīng)拂到了她的乳-尖,啞聲道,“你這么走,小聲被丫頭們笑話~”說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熱死了,殿下快起來,”羅輕容努力用手撐著梁元忻的身子,這青天白日的,若真是遂了他的意,自己在這宮里也不要做人了,“讓人看到成什么樣子。”
“咱們悄悄兒的~”梁元忻的唇已經(jīng)落在羅輕容的細(xì)白的頸上。
“不行,我喊人了啊!”
“哈哈,你喊吧,”梁元忻也沒有真的想要跟羅輕容成事,只是心里那萌動的激情已經(jīng)難以抑制的集中在某個地方,讓他安靜不下來,現(xiàn)在被她這么色厲內(nèi)荏又給逗樂了,“你怎么這么可人意兒~”說罷又是一通狠親,又在她身上好好廝磨了一番,才算罷休。
“好了,不許再鬧,咱們好好說話,”雖然大白天的不能真的如愿,可一陣子的糾結(jié)也算是紓緩了他身上的燥熱,梁元忻將羅輕容緊緊摟在懷里,正色道。
“梁元忻,你個,”羅輕容都被憋出內(nèi)傷來了,要不是還顧忌著他的身份,她真要動粗了,什么叫“不許再鬧?”說的好像是她在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