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一桌兩頂,輸贏爭辯
馬為華回過神,視線并未移動,依舊是落在被自己的手指壓住的兩張底牌之上,只是原本在他眼中消散的光亮再次回歸,飛舞的手指也變得緩慢,最終落在了桌面之上,終于,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下,將其掀開。
“嗡...”
原本都是在期待著自家老大到底拿了什么樣的牌,即便是出現(xiàn)了最為頂級的皇家同花順的情況下都不松手的拖沓,現(xiàn)在一看到男人掀開之后和付文爍一模一樣的底牌后,便頓時炸開了鍋。
怎么會這樣?
得州撲克,除卻雙王便是五十二張牌,這就決定了在同一局之中,絕不可能出現(xiàn)相同的皇家同花順,但是現(xiàn)在,卻直直地擺在了他們的眼前。
出千!
有人出千了!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雖說在這一輪游戲中,不論是從公共牌還是底牌來看,無一不透露出有人出千的事實,甚至還在荷官發(fā)牌的瞬間將公共牌替換,但是這樣的行為只要沒被發(fā)現(xiàn),便是允許,這是荷官早在第一輪就聲明過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顯然是需要驗牌。
顯然,荷官也是被現(xiàn)在場上出現(xiàn)的情況所震撼,在他們的游輪之中,的確是見過出千的,但是在同一桌上,目標一致地出千出成皇家同花順的也就現(xiàn)在這一場。
好在他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荷官,很快便調(diào)整好了神情,視線落在了桌面上那對線上相同的四張底牌之上,就單從表面來看,這四張底牌長得一模一樣,和自己發(fā)放的五張公共牌也是想同,但是對于經(jīng)驗老道的荷官來說,他們總是會用各種千奇百怪的方式來辨認哪一張牌才是屬于自己發(fā)出的。
現(xiàn)場依舊混亂,馬為華也未曾想著制止,只是淡然地在掀開了底牌后如同南將一般,靠坐在椅子之上,雙手抱臂,一臉的淡然,視線時不時地掃過南將,未曾在付文爍身上落下一眼,
似乎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與之無關(guān)。
付文爍也的確沒有想到男人會這么直接地亮出底牌,不過隨即便是輕笑,的確,這才是馬為華的性格,不會懼怕,既然是同色的皇家同花順,又如何是他輸?shù)舯荣惸兀?/p>
在他的心中,此時已經(jīng)不算是一場游戲,一場關(guān)乎生命的游戲,反而像是一場比賽,一場賭局,自己面對著的是大量的敵人,但是唯有勇往直前,無所畏懼,才能夠廝殺出一條路來。
周邊圍著的不愧是馬為華的手下,雖說從一開始見到付文爍亮出了底牌,出現(xiàn)皇家同花順的時候,他們的心中還帶著一種崇敬的心理,但是現(xiàn)在,在看到自家的老大與之一樣的底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認定了是付文爍出千。
聲音也不再遮掩,不斷地說著各種威脅的話語,最終的目的都是在指定了付文爍出千,不老實。
付文爍不為所動,他倒是想要看看荷官是如何作為,他能夠肯定,自己的兩張底牌是從他的手中取出,倒是馬為華,不知道從哪里帶出來的牌面,若是真的查,該擔心的也應(yīng)該是馬為華。
荷官站在原地,聽著周邊的話語,微微皺眉,現(xiàn)在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但是身后的這些人實在是擾人的很。
注意到了一直坐在下位的付文爍神情未曾變化,似乎并沒有受到這些人的影響,他的心中不禁對這個男人也產(chǎn)生了些許的好感,至少,在心態(tài)方面,是一個很適合賭場的人。
視線不由地抬起,對著還在嘰嘰喳喳,聲音不斷吐出的人臉上狠狠地刮過,被荷官看過的人不由地停下了嘴里的話語,就連之前還想要繼續(xù)詆毀付文爍的想法都被禁錮,呆愣在原地。
對于荷官突然的舉動,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
“在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之前,還請保持賭場的安靜!”
這是荷官少有的這么大聲說話,一時之間,屋中的人都被震懾住。
付文爍微微挑眉,終于轉(zhuǎn)動了眼珠,看向了荷官,只見男人此時微抿著唇,心情并不是很好,識趣地很快收回視線。
場內(nèi)終于是恢復(fù)了安靜,即便是有聲響,也只能夠粗糙的聽到各自的呼吸聲。
大家沉默著,都在等待一個結(jié)果。
因為這可以說是馬為華的主場,即便是荷官需要檢驗每人底牌的真假,也需要得到男人的首肯,荷官靜立著,眾人等待著。
出乎意料的是,幾分鐘過去了,首座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表態(tài)。
男人依舊以一種優(yōu)雅危險的姿態(tài)端坐在猩紅色的靠背椅上,原本已經(jīng)空了酒杯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倒上了鮮紅的酒液,在男人的手中微微晃動,撞擊著杯壁,讓人原本還焦躁緊張的心情都變得鎮(zhèn)靜。
他稍稍垂下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了自己面前那兩張底牌上面。
很少有人知道,早在付文爍翻開底牌之前,自己便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一結(jié)局,但是顯然,他并不想避開,畢竟,這是少有的能夠在自己桌上還動手腳不被發(fā)現(xiàn)端倪的人,即便這個男人應(yīng)該和自己是敵對方,他也可以好心地網(wǎng)開一面,給予一些寬恕,畢竟,這樣的有趣的人,要是一下子就被自己弄沒,豈不是可惜。
馬為華食指之上戴著的猩紅寶石閃著耀眼的光,如同男人嘴角的邪笑一般,讓人不敢直視,他的手指緩緩摩挲著玻璃杯壁,像是陷入某種不自覺的沉思。
光影從他頭頂鋪開,亮的那面有潔白羽翼掉落,暗的那面纏滿了不詳黑影。
就在眾人都以為還要等待良久的時候,付文爍忽然低低地笑了。
“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從低沉轉(zhuǎn)向高昂,最后走向尖利,直叫人毛骨悚然。
他從高高的首位上站起,雖是一身懶散的運動裝,一雙并不突出的布鞋踩著細碎的燈光,張牙舞爪地在地毯之上顯露出了點點黑暗,他閉上眼睛旁若無人的放聲大笑。笑聲之中,是眾人都難以參透的意味,而周邊圍繞的手下更是不明所以,互相對視了一眼,卻不敢出聲,只能夠呆愣地站在原地,等候著自家老大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