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從不妥協(xié)的妥協(xié)
“阮市,這……還是我去,我去吧!”
見阮少賢的態(tài)度很堅決,沈默忙轉(zhuǎn)身朝門口走了去。
鄭玲莉也趕緊的走下了樓梯,一把抓住了正準備親自去監(jiān)督沈默辦事的阮少賢。
“少賢,你這是要做什么啊?”
“做什么?當然是替我的女兒討個公道了!”阮少賢冷著一張臉,怒氣沖沖的說:“我今天,非得問問他,我的女兒究竟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要將我的女兒攆回娘家里來!”
原來,阮少賢以為是付崎之將阮憶慈攆回來的。
“少賢,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憶慈哪里是崎之攆回來的,那是她自己跟著秦家那個孩子一起回來的!”
“我昨天也問過憶慈了,說是他們夫妻之間有一點小誤會,我們家的女兒你還不知道啊,別的事情上她都挺聰明理智的,唯獨在感情的事情上,有些情緒,可這是他們小夫妻的之間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解決好的!”
“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那崎之抱著憶慈的時候,憶慈也是愿意的,否則,以憶慈的脾性,早就轉(zhuǎn)身走人了!”
聽了鄭玲莉的話,阮少賢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真的不是那個小子攆憶慈回來的?”
“當然不是!我還能騙你嗎?”鄭玲莉沒好氣的瞪了阮少賢一眼。
“哼!我就說,誰敢攆我阮少賢的寶貝女兒!”阮少賢轉(zhuǎn)身,坐在了沙發(fā)上,火氣明顯的弱了一些。
“那……讓崎之進門來嗎?”鄭玲莉又試探著問:“我可是警告你了啊,一個女婿半個兒,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讓崎之挨餓受凍了,更難受的,可是你的寶貝女兒!”
“什么叫做我的寶貝女兒,就不是你的嗎?”阮少賢余怒未消的看了一眼鄭玲莉:“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了!你這胳膊肘盡往外拐了!”
鄭玲莉有些無語,這阮少賢同志的脾氣就是這樣的,一旦倔起來,就跟著小孩子似的,不管說什么話,他都聽不進去!
無奈之下,她只好說:“你最有道理,行了吧?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我就看你怎么處理,不過我可先說好了,如果你處理的不夠妥當,到時候別來找我?guī)湍悖 ?/p>
“當然,如果你惹得我們寶貝女兒更加傷心難受了,我也是不會輕易的饒過你的!”
與此同時,沈默穿過小花園,來到了大門口,瞧見付崎之,才總算搞清楚阮少賢發(fā)火的原因了。
這時候,付崎之和阮憶慈已經(jīng)沒有抱在一起了,而是面對面站著。
沈默只好硬著頭皮走上了前,先是微笑的著對付崎之點了下頭,就轉(zhuǎn)向阮憶慈:“阮小姐,阮市長讓你……先回家。”
一個“先”字,充分的表達了阮少賢讓阮憶慈進門,卻并不歡迎付崎之的意思。
阮憶慈和付崎之同時愣了一下。
阮憶慈想的是:看來父親已經(jīng)知道她和付崎之鬧矛盾的事情了,他這么做,難道是想給付崎之“穿小鞋”嗎?
付崎之想的是:就知道這次來阮家,沒有那么容易走進家門,岳父大人果然是很疼愛憶慈的,所以才容不得憶慈受到一點點的委屈,不過,他理解岳父大人!
生養(yǎng)了多年的女兒嫁給了他,做父親的本來心情就不會好,更何況這件事情,也確實是他沒有處理好。
不管岳父大人打算如何“招呼”他,他都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事實上,這也是付崎之第一次來到阮家。
他原本是想,等過完年,就帶著阮憶慈一起回來,當然,也帶著禮物和十足的誠意。
可沒想到,這么匆匆而來,更被拒之門外……
見阮憶慈和付崎之都沒有說話。沈默只好再多說了兩句。
“阮小姐,你也知道阮市的脾氣,如果你不肯馬上進去,他一準兒會親自跑出來拉你進去的,你就先……”他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完,只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隨后,他又對付崎之說:“付先生,你不要多想,阮市他……或許只是想再考驗考驗你,畢竟,阮小姐是他唯一的女兒……”
做秘書的,其中的一個“功能”,就是要盡可能的將“老板”惡意的或者壞的話圓滑成善意的或者好的嗎?
況且,他清楚的記得,阮市長與他說過,付崎之這個人,深不可測!他來Z市投資,雖大有利于Z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可難保他沒有些別的想法!
所以,對這個人,不能怠慢,只能禮待!
阮憶慈本來就是準備進門,不再理會付崎之的。
可她不理會是一回事,父親不理會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時之間,她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如果不聽父親的話,以父親的脾氣,肯定會更加的生氣。
可如果她就這么進去了,就讓付崎之站在這門口?
這似乎也……不大好吧?
“憶慈,我沒有關(guān)系,你先進去吧,外面這么冷,你的身體又還沒有完全的恢復,你快進去暖著……不要忘記吃藥!”付崎之開了口,眼里只能慢慢的柔情和寵溺。
“你……”阮憶慈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最終,選擇了悶不吭聲的跟著沈默一起進門。
走進大廳,阮少賢就盯著她,語氣仍然有些冷:“憶慈,你過來。”
“我問你,你和付崎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生病,是不是因為他?”
“爸,與他無關(guān),是我晚上穿的少的,還跑去外面,吹了風,淋了雨……”阮憶慈弱弱的回答。
她從來不會欺騙自己的父母,她這病,確實是她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不跑出去,又或者跑出去之前穿的厚實一點,或許,就不會病了……
她以為,她這樣解釋了,父親就不會再為難付崎之,至少,先讓他進門再說。
誰知,睿智如阮少賢,卻馬上就從阮憶慈的解釋中找到了重點。
“晚上?你晚上跑出去做什么?付崎之晚上不在家?他去哪里了?”阮少賢盯著阮憶慈的臉,想從她的哪怕些微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爸!你就別問了!我頭有點暈,我先上去躺著了!”說完,阮憶慈就有些慌亂的上了樓去。
她家父親大人,狡猾腹黑的老狐貍一只,她還真怕與他再說下去,會讓他對付崎之的想法變得更多。
阮少賢沒有再叫住阮憶慈,他只是盯著阮憶慈匆匆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了樓上自己的房間之后,阮憶慈的心卻更煩躁了。
她不時的走到窗前,掀開窗簾的一覺,看一眼門外的付崎之。
付崎之就站在臺階下面的水泥地面上,像一棵筆直的青松。
他臉上的表情很淡漠,那雙深邃黑沉的眼睛,就盯著緊閉的大門,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的不愉快與不耐煩。
只有那微微揚起的頭,彰顯著他的不羈與驕傲!
約莫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大廳里坐著的阮少賢,終于走了出去。
“爸。”付崎之微微頷首。
“你不要叫我爸!付總的這一聲爸,我恐怕是有些承受不起。”阮少賢冷著一張臉,語氣也很疏離:“我只是來問一問你,我的女兒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罪,你要將她攆回家?”
分明,鄭玲莉已經(jīng)向他解釋過了,阮憶慈不是被攆回家的,可阮少賢打定了主意要給付崎之“穿小鞋”,便又故意,這樣說了。
“爸,您誤會了,我沒有……”付崎之想要解釋。
可阮少賢馬上就打斷了他的話。
“你沒有?怎么沒有?我的女兒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真的傷害了她,她會跑回家里來嗎?就連之前那個姓安的小子那樣對待她,她都沒有想過回家找依靠!你也是知道的……”
姓安的,指的是安天楷。
這話的言下之意,竟是在責怪付崎之比安天楷對阮憶慈更差!
這無疑讓付崎之有些不悅。
安天楷那種渣怎么能和他付崎之相提并論呢?
“爸,我說過,憶慈是我的妻,我不會辜負她,我和憶慈之間,只是有一點小誤會!當然,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所以,爸想要怎么懲罰我,我都會接受!”
阮少賢的臉色又沉下去幾分:“聽你這意思,我倒是成了那個不講道理的人?我委屈了你?”
“不是,爸,你……”付崎之很快發(fā)現(xiàn),阮少賢根本就是在故意的曲解他的意思,那想必不管他說什么,阮少賢都不會滿意。
因為,阮少賢就是來找他的麻煩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只說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爸,我錯了。”
他從未對任何人妥協(xié)過,可現(xiàn)在對方是他心愛的女人的父親,當然也是他的父親,那么對與錯,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只要岳父大人的高興了,氣消了,能繼續(xù)放心的,讓他和憶慈在一起,就行了。
阮少賢深深的看了付崎之一會兒,并沒有從付崎之的眼里看出一絲一毫的虛假……
只是,當他正準備叫付崎之進門的時候,沈默又匆匆的趕過來:“阮市,北郊發(fā)生了特大交通安全事故,您必須馬上到市政廳去!”
阮少賢的心猛地一沉,抬腳就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