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有勁沒地方使
“啊啊啊!”</br> 電話里傳來陳穎的尖叫聲。</br> “哎呀,你小點(diǎn)聲,我的耳朵都被你震聾了。”劉嬌笑著抱怨道。</br> 片刻的冷靜后,陳穎有些沮喪的說道,“人家現(xiàn)在的心情好復(fù)雜啊,既高興又沮喪呢。高興的是你終于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事業(yè),再也不用看那些女人的臉色,沮喪是因?yàn)橐幌氲侥阕吡宋揖鸵陋?dú)一個人,心里好悲涼啊,嚶嚶嚶。”</br> 陳嬌故意撒嬌的語氣,裝作可憐巴巴。</br> “得了吧,你是因?yàn)槲易吡耍瑳]人為你的偷懶打掩護(hù)了吧。”劉嬌笑著說道。</br> “你好狠心啊,就這么無情的拆穿我,我那是偷懶嗎?我那就是懶啊。”陳穎假裝生氣對著電話做了個鬼臉。</br> 劉嬌哈哈大笑。</br> 劉嬌和陳穎是同一年大學(xué)畢業(yè)進(jìn)入美貝幼兒園上班的,兩個人年齡相仿,性格相投,很快就成了好朋友。</br> 劉嬌很有事業(yè)心,也很多想法,別人都不支持她,有的老師還在開會時(shí)陰陽怪氣的說她,只有陳穎在旁邊支持她,每次有人明里暗里的說劉嬌,她都第一個懟回去,從不客氣。</br> 劉嬌跟一些性格強(qiáng)勢,同樣有自己想法,但是想法又很古板的老師相處不好。但是卻和沒什么想法性格隨和的陳穎相處得很好。</br> 其實(shí)六角知道,自己有性格缺點(diǎn)。</br> 但是陳穎恰恰和劉嬌性格合拍。</br> 劉嬌很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實(shí)干派,在被允許的范圍內(nèi),充分的嘗試各種花樣,也想把更多的東西傳遞給孩子們,讓自己班上的孩子們成為最優(yōu)秀的一批孩子。</br> 這個思想就跟很多上了年齡只是把幼師當(dāng)作是一份工作的老師們的想法背道而馳。</br> 他們覺得幼兒園只是看一下孩子,別讓孩子受傷,保障安全就夠了,根本不需要搞花樣,費(fèi)力不討好。</br> 劉嬌每天身上使不完的精力想要實(shí)現(xiàn)各種抱負(fù)。</br> 可是陳穎呢,恰恰相反,她是躺平型人格。</br> 出于友誼,只要是劉嬌要做的,那一定是對的,她就會支持,但是這種支持呢,只體現(xiàn)在思想上和口頭上,反正行動上是不會支持的。</br> 但是她會給劉嬌加油打氣。</br> 事實(shí)上劉嬌也不需要別人插手,能不潑冷水,不反對,不要陰陽怪氣就可以了。</br> 兩個人一拍即合。</br> 一個是有勁沒地方使,一個是一點(diǎn)都不想使勁。</br> 自從劉嬌升任主班老師后,陳穎就申請給她當(dāng)副班老師。</br> 友情占一大半,但是另一小半還是劉嬌太能干了。</br> 陳穎跟劉嬌在一起,幾乎不用動腦子,也不用出力,只要打配合就行了。</br> 這對于陳穎來說就是偷懶的最佳崗位,簡直不要太舒服了。</br> 她沒有上進(jìn)心,家里條件很好,父母沒想過讓她賺錢,就是有一份相對穩(wěn)定的工作就夠了,所以陳穎從小就在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環(huán)境下長大,受的教育就是不爭不搶,到了工作崗位也是一樣。</br> 她也不怕得罪人,所以對劉嬌很仗義,反正誰敢欺負(fù)劉嬌她就跟誰干,園長她也敢懟。</br> 但是她家里又有背景,只要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違規(guī)違紀(jì),幼兒園也拿她沒辦法。</br> 陳穎很講究分寸,平時(shí)只是在劉嬌被攻擊的時(shí)候幫忙解圍,其他時(shí)候根本不會出頭,所以在幼兒園非常低調(diào),一般人也找不到她的毛病。</br> 現(xiàn)在劉嬌走了,確實(shí)對她是個打擊。</br> 從朋友的道義上,她非常替劉嬌高興,但是一想到以后再也沒人替她干活了,心里就一陣陣刺痛。</br> 陳穎可憐巴巴的說道,“阿嬌你幫我問問,那個果果文化傳媒還缺不缺人唄。”</br> “缺。”劉嬌壞笑著說道。”</br> 陳穎睜大眼眸,“太好了,那我可以干什么?”</br> “你可以去找寫字樓,可以搬家具,可以打掃衛(wèi)生,可以......”</br> “停停停,我不去了還不行嗎。”陳穎一聽這些活直接打斷了劉嬌。</br> “怎么你還要干這些活啊。”陳穎不能理解。</br> 劉嬌將具體情況又跟陳穎講了一下。</br> “天吶!那不就相當(dāng)于以前啥也沒有,有了你才有了公司。”陳穎再次激動起來。</br> “你這話說的好像對,但是又感覺聽的怪怪的。”劉嬌思索著說道。</br> 陳穎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怎么感覺你有一種老板娘的感覺。”</br> “別瞎說,我連老板都沒見到過。”劉嬌馬上制止陳穎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br> 陳穎張大嘴巴,“不會吧,一次都沒見過?”</br> “沒有。”</br> “照片總見過吧。”</br> “沒有。”</br> “基本信息總知道吧,多大年齡?”</br> “不知道。”</br> 陳穎感覺太不可思議了。</br> “你們這種雇主和雇員的關(guān)系太神奇了,竟然工作這么久互相都沒見過,聲音總聽過吧,打電話的時(shí)候可以判斷出來他的年齡。”</br> “沒有打過電話,都是通過網(wǎng)絡(luò)聯(lián)系的。”</br> 有幾秒鐘的時(shí)間,陳穎都沒有說話。</br> “可能因?yàn)槭羌媛毜脑颍饶阌辛宿k公地點(diǎn),估計(jì)他會出現(xiàn)的。”陳穎說道。</br> “我覺得不會,這個辦公地點(diǎn)應(yīng)該只是給我和以后即將招聘的其他員工準(zhǔn)備的。”</br> “不會吧。”陳穎簡直不敢相信。</br> “我總感覺我們老板很神秘,而且應(yīng)該不只有這一重身份,他的名字小棵一看就不是本名,應(yīng)該只是個代號而已。”</br> 陳穎對小棵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br> “投資電影,投資漫畫,肯定是大有來頭的。首先,能投資電影的肯定是很有錢的,而且連個公司都沒有,其實(shí)就是個人名義投錢。而且最近《灌籃高手》那么火,他這么迅速就拿到了漫畫版權(quán),不但有錢,還很有人脈,所以我覺得......”陳穎突然拉起長聲。</br> “你覺得什么?”</br> “我覺得你一定要好好干啊,以后在公司里混到高層,然后升官發(fā)財(cái)養(yǎng)我啊。”陳穎開玩笑的說道。</br> “切,養(yǎng)不起你。”劉嬌翻了個白眼。</br> “人家吃得少穿的少,不需要很多錢的。”</br> “泥奏凱~”</br> 兩個好閨蜜又聊了一會,主要是劉嬌說她對未來的幻想和對公司未來發(fā)展的幻想。</br> 而陳穎就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她雖然不懂,但是真心的為好姐妹高興,還會時(shí)不時(shí)的配的歡呼,這種歡呼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