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為什么不能監(jiān)督爸爸寫作業(yè)
林雨和嚴毅深敲定了上課時間,嚴樂雪可以好好聊天后,說了很多事情。</br> 林雨大概知道她是個什么水平了。</br> 其實小姑娘的鋼琴水平不差,畢竟出生在音樂世家,從小就在鋼琴的熏陶下長大,骨子里就有音樂細胞,這種天賦是事實。</br> 她雖然不怎么喜歡練琴,跟頂尖的沒辦法比,但是和普通從小學習鋼琴的孩子相比,還是有先天優(yōu)勢的。</br> 現(xiàn)在老爺子全家想的也很開,只要嚴樂雪可以通過燕京音樂學院的藝考就行,哪怕不是演奏專業(yè),普通的調(diào)音專業(yè)等一些要求沒有那么高的專業(yè)也可以。</br> 畢竟是音樂世家啊,這也是最后的尊嚴了。</br> 他們想請老師,不完全是想找一個可以傳道授業(yè)解惑的老師,畢竟論琴技,他們家都是全國頂尖的,再牛逼的老師在嚴老爺子面前都是個弟弟。</br> 他們更想找的是可以在思想上給嚴樂雪啟迪的老師。</br> 讓她開始熱愛學習,不這么叛逆,顯然嚴毅深找到了。</br> 琴技上不怎么需要林雨,所以林雨需要做的多數(shù)還是引導,這樣課時上也要求的不多,連續(xù)上一周的課,每次課四十分鐘。</br> 林雨不想收費,首先是他挺理解老爺子對孫女的愛的,畢竟自己也有個女兒。</br> 還有就是他本來就不是靠教學吃飯的老師,每天才四十分鐘,完全可以當作幫忙。</br> 但是嚴老爺子不同意,非要給林雨報酬,老爺子性格很倔強,林雨拗不過。</br> 老爺子家里不差這點錢,也是覺得就該一碼是一碼。</br> 林雨也不差這點錢,不,他其實是差的,但是畢竟覺得有嚴老爺子這層關(guān)系,還是個幫忙的角色,就不太想要錢。</br>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br> 林雨其實沒有用多么高超的教學方法,他只是讓嚴樂雪重新熱愛起鋼琴。</br> 一個人一旦熱愛一項事物,本身又有不錯的功底,進步就很快。</br> 嚴樂雪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進步。</br> 嚴毅深老爺子一家都非常高興,老爺子說孫女每天都會練琴六小時以上。</br> 這是她開始學琴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情況。</br> 林雨也很高興,如果真的可以幫助小姑娘考上理想的學校也算是功德一件了。</br> ......</br> 過完年就已經(jīng)到了二月底,林雨三月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代表公司去進修。</br> 這件事林雨都已經(jīng)忘到腦后,直到有一天歐小娟提醒他,他都忘了。</br> 歐小娟明確告訴他,上學就跟上班一樣,也沒出燕京市,以后就不用每天來公司報道了,直接去學校簽到吧。</br> 每個月的餐補和交通補貼直接打在林雨的飯卡里,每個月五千。這對于普通大學生來說已經(jīng)是個很高的生活費了。林雨沒有再討價還價。</br> 隨著三月的即將到來,報到的時間也越來越近,林雨把自己的事情在吃晚飯的時候告訴了父母和小芒果。</br> 家人們呈現(xiàn)的狀態(tài)是截然不同的。</br> 林樹仁和孫桂珍非常高興。都說只是個好機會,他們知道當初兒子為了小芒果沒能完成學業(yè),雖然這次只屬于旁聽和統(tǒng)招大學生不一樣,但起碼是跟普通孩子們一起上學的,最后也能拿到一張畢業(yè)證書,能圓了林雨的遺憾。</br> 孫桂珍都有點激動,一個勁的問林雨需不需要準備行李,要不要買什么。</br> 林雨告訴她自己不需要住校,就是跟上班一樣,早去晚歸罷了,只是以后會有學業(yè)壓力,因為他也要參加考試,并不是混著玩的。</br> 林樹仁覺得參加考試是對的,這樣才能證明他上學不是混的。還特意叮囑林雨,一定要好好學習。</br> 林雨真的很無語,怎么時隔七八年,二老還把他當作十八九歲的孩子啊。</br> 林雨滿腦袋想的都是怎么可以不學習就能及格,不知道賄賂老師行不行,畢竟他的心理年齡已經(jīng)三十五了,根本沒辦法恢復到少年時候的學習勁頭。</br> 小家伙卻聽的滿眼放光。</br> 爸爸竟然要和她一樣上學了。</br> 而且也要參加考試。</br> 那是不是也一樣會寫作業(yè)呢?是不是自己也可以看著爸爸寫作業(yè),然后批評他寫的慢啊,是不是爸爸如果總是做錯自己也可以狠狠地批評他啊。</br> 小家伙想著“美事兒”興奮不已。</br> “你在高興什么?”林雨忍不住問道。</br> “我在想,以后是不是可以跟爸爸一起比賽寫作業(yè)。”</br> “不可以。”林雨斬釘截鐵的說道。比賽寫作業(yè)可不是一個好主意,他還不知道自己怎么混呢,可不能給小家伙留下話柄。</br> “那以后小芒果監(jiān)督爸爸寫作業(yè)。”小家伙興奮的說道。</br> “不行。”林雨斷然拒絕。</br> 小家伙撅起小嘴巴,“為什么爸爸可以監(jiān)督小芒果寫作業(yè),但是小芒果不能監(jiān)督爸爸寫作業(yè)呢?”</br> “因為爸爸是爸爸啊,就該監(jiān)督小孩子寫作業(yè)。”林樹仁給小芒果夾了一塊肉笑著說道。</br> “為什么爸爸可以監(jiān)督孩子學習,孩子就不能監(jiān)督爸爸。”小芒果倔強的繼續(xù)反問道。</br> 林樹仁被問愣住了,然后想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按照老爺子的想法就該爸爸監(jiān)督孩子,哪有孩子監(jiān)督爸爸的道理。他就是這么教育林雨的,他覺得這種教育方式?jīng)]有錯。</br> 但是林雨并不認同這種教育方式,小時候父親總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教育他。林雨聽從,但不一定心里服氣。</br> 此刻顯然對于性格更加獨立的小芒果,爺爺?shù)倪@種回答她不滿意。</br> 剛剛林雨連說兩個不行,只是開玩笑的,只是為了在小家伙面前保持面子。</br> 林雨溫柔的揉了揉小家伙的頭頂,“如果爸爸有作業(yè),小芒果可以陪爸爸一起做作業(yè),但是為什么爸爸能監(jiān)督芒果做作業(yè)而芒果不能監(jiān)督爸爸呢?因為爸爸的作業(yè)芒果不會做啊,對錯都不知道怎么監(jiān)督呢?”</br> 小芒果眨了眨大眼睛,“爸爸的作業(yè)很難嗎?”</br> “那當然了,非常難。”林雨露出夸張的表情。</br> “爸爸會做嗎?”小芒果擔憂的看著爸爸。</br> 林雨故意長長嘆了一聲氣,“還不知道呢,所以一定要好好聽課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