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狗咬狗 上
今天晚上這場仗,絕對是我有史以來打架最累的一次,我們幾個往回走的時候,都是一個個氣喘吁吁的。我想給老范打電話嘲諷一波,但是現(xiàn)在輪到老范不接我電話了。不得不說老范是有點能耐,但是他身邊沒有那種能出頭的朋友。今晚但凡有一個人替老范出頭,都不至于會出現(xiàn)你追我我追你的場景。</br> 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李思她們能不能安全回來。老范不至于難為李思,因為有董嵐嵐在。那個項嘉誠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小子今天被我打的口吐白沫,晚上再也沒有露面,應(yīng)該也不會再去騷擾李思。</br> 我還是不放心的給李思打了電話過去,李思先問我有沒有事,我告訴她沒事。我問李思演唱會是不是看完了?李思說剛剛結(jié)束,已經(jīng)和董嵐嵐在后臺了,估計得過一會才能離開報告廳,讓我不用擔(dān)心。</br> 我告訴李思現(xiàn)在h大校門口沒有黑車。等會要是她們沒有打到出租車,就給我打電話,我回學(xué)校后,開車去接她們回來。李思說好,如果真的打不到車就給我打電話。</br> 我們一群人邊走邊回頭,h大的學(xué)生也沒有返回來。畢竟他們也是沒有體力跟我們來回追逐,而且時間也不早了。今晚估計也就這樣了,戰(zhàn)斗算是徹底結(jié)束。</br> 走了一會,總算打到了一輛出租車,健身男1號帶著2號還有另外兩個朋友先打車走了。不得不說健身男1號挺靠譜的,至于健身男2號,他雖然心眼有點壞,但是打架這方面絕對沒慫過都是沖在前面,也是可以交的朋友。</br> 無論是健身男1號還是2號,和他們交朋友都得花錢,畢竟人家用不上我。李克達(dá)和我的想法一樣,對我說:“鐘鵬,以后打架可以找他們,就是有點費錢。”我:“你這5個同學(xué),怎么辦?用不用我也意思一下?”</br> 李克達(dá):“靠,必須得意思一下,明早我請他們吃頓包子,改天我請客通個宵,搞定!”我笑著說:“那你搞定吧,我省了。”我和李克達(dá)我倆之間就不用那么客氣了,李克達(dá)怎么說,聽他的就行。</br> 回到寢室后,我照了照鏡子,身上好多被藤條抽的紅印子。我問支耀輝:“阿輝,你能買到今晚h大學(xué)生用的那種藤條嗎?能買到的話,這周你回家?guī)臀屹I幾根回來,以后在咱們校內(nèi)打架時我也試試。”支耀輝說沒問題,他這周回去就打聽打聽哪里有賣的。</br> 晚上李思給我打電話了,說她已經(jīng)回學(xué)校了,不用我去接她。李思說她和董嵐嵐,柳妍,還有李悟的春風(fēng)樂隊成員一起坐了輛面包車回來的。我看了看時間,南區(qū)寢室外面都關(guān)門了。</br> 我說:“你怎么不給提前給我打電話啊,你翻墻進(jìn)來了嗎?我這就下樓接你去。”李思:“親愛的,不用。我進(jìn)來了啊,我都到寢室了。”我:“你怎么進(jìn)來的?”</br> 李思:“他們幫我翻墻進(jìn)來的。”我無語的問:“那豈不是讓人家占咱便宜了!”李思:“翻個墻占什么便宜啊,親愛的,你還吃這種醋?”我:“吃醋倒不至于,就是不想讓李悟碰你。”</br> 李思:“李悟他幫董嵐嵐翻的墻,是學(xué)弟于楓幫我翻的墻。”我一聽,叫了起來:什么?于楓?</br> 李思在電話那頭繼續(xù)說:“對啊,親愛的。于楓不是你的好學(xué)弟嗎,我不找他找誰啊。他勁挺大的,我一下子就翻了過來。”我:“你還知道他勁大!”李思笑著說:“親愛的,你又吃醋了吧。不過像他這么帥氣,有才,還有勁的男生,咱們學(xué)校追他的肯定不少。”</br> 我:“你在氣我嗎?”李思這時說:“親愛的,你是不是彪?”李思跟我在一起久了,也會用彪這個詞了。我:“你才彪呢。”李思:“親愛的,我今晚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你的董嵐嵐好學(xué)姐,她在老牛啃嫩草,她和于楓倆人有問題!”</br> 李思這話,突然來了一個180度大反轉(zhuǎn),剛剛還在讓我吃醋呢,現(xiàn)在怎么變成董嵐嵐和于楓了?我:“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李思繼續(xù)說:“回來的路上,他倆人說話就不對勁,別人沒發(fā)現(xiàn),我可是發(fā)現(xiàn)了!還有我故意讓于楓幫我翻墻,當(dāng)時那董嵐嵐氣的翻完墻,都沒跟我說話,于楓要送她回的寢室,她也沒同意!”</br> 我:“原來你讓于楓幫你翻墻,就是看董嵐嵐的反應(yīng)?故意氣她?”李思得意的說:“是啊,這么親密的舉動,我當(dāng)然是用來試探董嵐嵐的!”</br> 我:“你干嘛這樣啊?”李思這時冒出一句有點蛇蝎歹毒的話:“我得讓她董嵐嵐知道,她贏不了我,不管是我的男朋友你鐘鵬,還是其他男生,她都贏不了。不過親愛的,你放心,那個學(xué)弟于楓我可不喜歡,我只喜歡你。”</br> 我在電話這頭無奈的呵呵笑了幾聲,我想起今天下午董嵐嵐給我發(fā)的短信。董嵐嵐當(dāng)時很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大段話,現(xiàn)在看來董嵐嵐全說對了。我只能說,女生們之間的勾心斗角,比男生還復(fù)雜。</br> 我最后對李思說:“思思,咱以后少搞這些。管他倆是不是男女朋友的,你勾搭人家干嘛?”李思在電話那頭撒嬌生氣的說:“誰叫她董嵐嵐一直勾搭你呢,她不勾搭我男朋友,我會故意氣她嗎?”</br> 我:“我現(xiàn)在和董嵐嵐什么也沒有啊。”李思:“以前有過也不行。”李思還挺記仇。我倆又聊了幾句之后,才掛了電話。以后我得防備一點這個于楓了,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如果李思沒說錯的話,于楓他應(yīng)該和董嵐嵐一邊搞曖昧,一邊還想勾搭別的女生!</br> 隔天周五,我買了幾瓶噴的跌打藥,給自己全身噴了噴,又去體育場給正在軍訓(xùn)的劉先濤和白佳雨送了兩瓶。這藤條抽完,后勁挺大的,我昨晚疼了一夜,沒太睡好。</br> 下午8號給我發(fā)短信,說我昨天把事惹大了,h大幾個牛x的人物覺得我不是在針對老范一個人,而是在挑釁整個h大,準(zhǔn)備要報復(fù)我。他提前給我通個信,讓我自己有點準(zhǔn)備,8號他幫不了我。</br> 我回短信問8號:“h大牛x的人物都是誰?老范不牛x嗎?”8號回我:“老范是挺牛x的,但是不是最牛x的,項嘉誠,姚俊光頭姚,何祖義,這三個你知道嗎?”我:“項嘉誠廢物一個,昨天去了,被我打的口吐白沫!另外兩個不知道。”</br> 8號:“那你一旦哪天被打了,不知道是誰打的你,你可以回來翻到這條短信看看,肯定是上面其中一個!”8號不得不說還是真的夠意思,這是明擺著提醒我,h大有人要暗算我。我這個情得領(lǐng),我回了一句:“謝謝,哥!”</br> 下午下課后,李思支耀輝他們本地生紛紛回了家,我一個人在寢室里玩著筆記本的電腦。晚飯過后,大一的瘋子李揚銘來到了我們寢室,自己來的。看他那樣不是來找我麻煩的。</br> 李揚銘先看了看我們寢室,然后問我:“你們寢室人呢?”他這話問的有意思,他是在嚇唬我。老子我在外面混了這么多年,對方有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我一下子就能看出來。我:“有屁快放,別說沒用的。”</br> 李揚銘看我不吃那套,也不跟我整虛的了,直接問我:“學(xué)校為什么沒給你處分?你不是說黃鯨灣要整你嗎!最后我和我兄弟三個人有處分,你什么事都沒有?”我:“我找人了唄!你以為我像你啊,別人想整我,就那么輕易的讓人整?”</br> 李揚銘:“你找誰了?”我:“你信我,我找人了?你就沒懷疑是我撒謊,我故意和黃鯨灣一起整你的?”李揚銘:“我信你了,這事我打聽過了,的確不是你找的學(xué)校。”我笑著說:“呦,你跟誰打聽的。”</br> 李揚銘:“張小龍!”我聽到這名字瞬間無語了,張小龍和李揚銘還保持聯(lián)系呢?李揚銘都進(jìn)不去學(xué)生會了,張小龍能指望李揚銘干什么?同時我也明白了李揚銘今天找我來的意思,他想求和,想讓我在系里幫他找人解決處分的事,怪不得他今天態(tài)度這么好。</br> 我哦了一聲,回應(yīng)李揚銘:“我找的人,他能幫我,但是幫不了你,你問我是誰也沒用。”李揚銘聽出來,我已經(jīng)猜到他的來意了,他也就直話直說:“我知道咱學(xué)校給的處分是收不回去的,我想以后學(xué)校再給我處分的時候,你幫我找找人。”</br> 我:“我為什么幫你找人?”李揚銘:“因為我要對付黃鯨灣!”我聽到這句話,心里都樂開了花。這要是李揚銘狠狠的收拾了黃鯨灣,那結(jié)局就是雙雙隕落,簡直是太好了。我問到:“你要打黃鯨灣?”</br> 李揚銘嗯了一聲,我強忍心中的喜悅,對李揚銘說:“你打了黃鯨灣,就是我找誰也沒用,打系學(xué)生會主習(xí),肯定學(xué)校得給處分的。你現(xiàn)在兩個處分已經(jīng)是記過了吧,再來一個就是留校察看了,嚴(yán)重的話,直接開除!”</br> 李揚銘冒出一句:“黃鯨灣打不了,那這個處分就得怪在你身上了,你得為我身上這個處分負(fù)責(zé)!”行啊,李揚銘這是在恐嚇我嗎?我說:我還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你也有怕的啊!你想怎么樣都行,我隨時奉陪。</br> 我繼續(xù)說:“不過,你得記住了,你打了我,黃鯨灣還會借機(jī)整我,到時你又得像上次一樣,再來一個處分。”李揚銘也被我的話給逗笑了,對我說:“那我不把黃鯨灣搞定,就不能找你報仇了唄?”</br> 我笑著說:“對啊!不過你要是搞定黃鯨灣,你也不用找我報什么仇了,我鐘鵬服你了。你以后可以在咱們系橫著走,你就是咱系的老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