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車到山前必有路
臭臉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走,臭臉時不時的回頭,同時手一直揣在兜里。臭臉是怕我再上前打他,我呢則是露出得意的笑臉,就故意氣他。臭臉這人難纏,而且是個老油條。看他剛剛能屈能伸的樣子,我知道打服這種人,不僅要單挑贏他,打定點也得贏他,他才能老實。</br> 別看臭臉沒錢,而且估計也沒工作差不多是個無業(yè)游民,但是這種天天在外面瞎混的人,肯定認識很多朋友,所以后天的定點還是老樣子,我和馬北一打不贏的。</br> 我倆走到吉他店門口時,臭臉回身對我說:“后天要是見不到你的人,老子就帶人去你家找你。”我哈哈大笑起來,我迅速往前邁了一步,嚇的臭臉趕緊把匕首掏了出來。</br> 我指著他的匕首說:“咱倆都是出來混的,你嚇唬誰啊?老子我敢打你,還怕你去堵我?還有,后天我肯定會到的,到時我當著大家的面,把我剛剛錄的給大家看一看。”</br> 我一提到剛剛的錄像,臭臉氣的一句話說不出口,他在吉他店門口喊韓曉雪出來,要帶韓曉雪走。臭臉這么一喊,韓曉雪,小太妹還有劉源遠都出來了,傻子都能聽出來,我倆談崩了。</br> 既然是小太妹把臭臉和韓曉雪找來的,所以小太妹讓臭臉和韓曉雪等會走。小太妹先問我:“你倆怎么說的?”我笑呵呵的指著臭臉回應(yīng):“你問他啊。”臭臉對著小太妹說:“我要不是為了曉雪……”</br> 臭臉說了一大堆廢話,不過那話讓他說的,特別的矯情。明明是讓他說過程,怎么變成愛情宣言了?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天天說這種話的男人,一看就是平時勾三搭四的。</br> 不過大家也聽明白了,就是臭臉今天為了韓曉雪吃虧了,他身體吃虧無所謂之類的。但是讓他犧牲尊嚴,后天不打定點,他做不到。</br> 小太妹聽完后非常生氣的對我說:“你們男的低個頭就那么難嗎?我人都給你找來了,你就不能道個歉?況且,那天也是人家吃虧啊,就應(yīng)該你道歉啊。”</br> 小太妹不懂有時男人低頭比挨打還要難多了,我是準備道歉了,但是臭臉剛剛咄咄逼人的嘴臉,激怒我了。而且我道歉后,還得做出不講義氣出賣馬北一的行為,所以也別講和了,事情已經(jīng)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br> 我回小太妹;“謝謝瑤姐幫我了,其實我想道歉的,但是你看,人家不用我道歉,就答應(yīng)這事不計較了。誰知道他回來后,又說這樣的話,這人前后說的不一樣啊。”</br> 我說完后,把手機拿了出來,開始準備放錄像。臭臉氣的立馬又把匕首拿了出來。這小子不想讓我把錄像給韓曉雪看到,韓曉雪趕緊拉著臭臉,不讓他沖動。于此同時,劉源遠反應(yīng)很快沖回吉他店里,轉(zhuǎn)身拿著一把吉他出來,準備要拿吉他砸臭臉。</br> 臭臉這么一鬧,韓曉雪自然沒法看我的錄像了,而且他順勢讓韓曉雪拉著他離開了吉他店。臭臉和韓曉雪走后,小太妹和劉源遠湊了過來,看我手機里的錄像。看完后,小太妹罵我:“你把人家摁在地上錄像,你怎么想的?”</br> 劉源遠在旁邊笑著說我:“還是你牛啊,你這錄的漂亮。”我解釋說:“我不想動手的,你倆聽沒聽見他怎么說的,他說6000元不要了。知道我為什么動手了嗎?因為臭臉問我要6000才能私了不打定點!”</br> 小太妹聽了我這話也不出聲了,劉源遠在旁邊罵:“6000?他真敢要,這哪是來講和的。”我說:‘對啊,那我能答應(yīng)嗎,所以給他點教訓(xùn)。反正定點是肯定得打了,提前給他點厲害嘗嘗。’</br> 小太妹此時嘆氣說:“韓曉雪這男朋友真不怎么樣。”劉源遠:“是啊,瑤姐,這人你看他那德行,你讓她倆分手吧。”小太妹:“人家倆剛剛好上,我有什么本事能讓人家分手?幼稚。”</br> 說完小太妹轉(zhuǎn)身進了吉他店,劉源遠問我怎么辦?現(xiàn)在繞來繞去,繞了一大圈又回到找人打定點的問題上了。劉源遠提議:“隨便找點人湊一下啊?”我說:“湊人數(shù),我直接去解放廣場,100一個,喊30個民工沒問題。不過那不成了笑話了嗎,而且也不值得。”</br> 劉源遠聽我這么說也不出聲了,我說先回去打撲克吧,不想了。晚上回到家,吃飯的時候,我跟后爹說喝兩杯的。后爹一看這就是有事啊,我倆喝了點酒后,后爹直接先問我:“怎么,要開學(xué)了,想多要點零花錢?”</br> 我嘿嘿的笑著說:“是啊,你也知道李思是什么家庭,我在她朋友前面不能丟人啊。”后爹點點頭說:“行,我多給你5000,然后每個月零花錢多1000,行了吧。”我笑著說:“當然行了。”</br> 我媽吃完飯在慕容清清的屋子里玩電腦,這個暑假我把我媽教會了如何玩電腦上網(wǎng)聊天,所以沒聽見我和后爹的對話。我又問后爹:“爸,以前拆遷隊的那個李沖,你能聯(lián)系上嗎?”</br> 我后爹一聽就知道我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要錢是假,打架是真。后爹氣的問我:“你又惹事了?你都多大了?我就擔心你回大連和你以前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果然,又來了!你和他們不一樣……”</br> 后爹開始訓(xùn)我了,我有求于后爹,就讓他訓(xùn)吧。后爹訓(xùn)完我,問我是什么情況?我說是打定點,后爹來了一句:“不去!”我:“不去,我以后怎么在朋友之間混啊。”后爹:“混什么混,你打贏了有什么用?”</br> 我:“我和我朋友一起惹的事,我要是不去,我那朋友學(xué)都沒法上了。”后爹:“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能上學(xué)就行了唄!”我:“我本來現(xiàn)在朋友就不多了……”</br> 我沒等說完,后爹對我說:“你那個學(xué)柔道的同學(xué)呢?我看他好久都沒跟你聯(lián)系了吧,都多久沒來咱家了?你看你倆以前好的,現(xiàn)在怎么樣?所以你幫你這個朋友打了定點,你倆就能一直好下去嗎?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天天在外面混……!”</br> 后爹死活是不同意我打定點,一直說大道理,又說他以前的經(jīng)歷。我倆就這么說了一晚上,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最后我只能跟后爹說:“你不幫我,我只能自己去了。”</br> 后爹說:“我覺得你可以自己去,你不是跑跑挺快的嗎,打不過就跑!”后爹有時說話挺氣人的,我都差點摔杯子了。當然小時候我還可以跟他頂頂嘴,現(xiàn)在越來越懂事的我,基本不會和后爹吵架頂嘴了。</br> 打定點的前一天,馬北一給我打電話了,他先問我這里的情況。我實話實說,沒找到人,我爸也不幫我。不過我昨天把臭臉給打了,臭臉明天絕對不會輕易饒了我倆。馬北一在電話那頭聽完后,沒有埋怨我,而是給了我一個驚喜。</br> 他說他在他們學(xué)校找了30多個人,而且還可以找更多的人,湊到50人沒問題。問我怎么和臭臉定規(guī)矩,現(xiàn)在不定的話,明天就是無規(guī)則定點了。</br> 我靠,馬北一這么厲害嗎?我問馬北一:“你怎么能找這么多人?”馬北一說:“我們學(xué)校有多亂你不知道嗎?你就算不知道,沒聽說過嗎?我高中轉(zhuǎn)過來到現(xiàn)在都幾年了,高中部大學(xué)部,我誰不認識!這點人還是能找到的,而且我們學(xué)校都是大連本地的。”</br> 我罵馬北一:“你既然這么厲害,昨天還跟我愁眉苦臉的,還讓我去講和!”馬北一:“那臭臉不是難纏嗎!打一次打不服,可能還得打第二次,第三次,而且他要是找龍哥來,或者沒事在哪地方堵我,給我來一刀怎么辦?所以我才說能不打就不打,現(xiàn)在不是情況必須得打了嗎!”</br> 馬北一終于說出他的擔心了,而且這小子太壞了!他一直跟我藏著心眼呢!我說這小子怎么敢接臭臉的定點,原來自己有實力不找嘴賤男都可以打定點。而且他最壞的地方是想讓我盡可能的出頭,如果我能找來什么李沖,鐵拳哥那樣的人物,他就可以跟著混了。</br> 我心里雖然非常生氣,但是心情好的很。我現(xiàn)在不能怪馬北一藏心眼,我對馬北一說:“你繼續(xù)找人,能找多少找多少,你找人,我出錢!”馬北一:“出什么錢啊?都是我們學(xué)校的,買幾條煙就行了,他們以后還指望在學(xué)校里我?guī)椭麄兡亍!?lt;/br> 我嗯了一聲說:“定規(guī)矩的話,你問問臭臉,不帶家伙,空手,人數(shù)50人以內(nèi)行不行?”馬北一:“知道了,估計有點難,而且他應(yīng)該找的都是社會上的人,肯定會陰咱們的。”</br> 馬北一掛了電話后,我原本郁悶的心情都沒有了,只要是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就算是輸了,不會丟人。最怕的就是我們找了10來個人,到時被人家一群人追著打,那真的太丟人了。</br> 過了一會,馬北一把電話打回來了,臭臉說不帶家伙,那叫什么打定點,所以家伙必須得帶,但是可以不帶刀,只帶木棒,鋼管之類的。限制人數(shù)臭臉倒是同意了,因為一般打定點都是雙方50人左右,好像成了默認的規(guī)矩了。</br> 地點時間還是不變,下午開打,臭臉警告馬北一不準報警,馬北一也是出來混的,肯定不會打定點報警的。這點規(guī)矩要是不懂,就別出來混了,就連我們1本名校的學(xué)生都沒人能干出打定點報警的缺德事。</br> 所以臭臉既然警告馬北一,那說明臭臉覺得他這一戰(zhàn)他是穩(wěn)贏的!我和馬北一又商量了一下明天服裝的問題,基本所有細節(jié)都敲定了,準備明天打定點!干掉臭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