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煙疤女的訂婚 下
大家都等著煙疤女出現(xiàn)呢,結(jié)果包廂門口來的不是煙疤女,而是遲到的黃忠。黃忠我前面介紹過了,我干姐煙疤女同一屆的大混子。從黃忠看到包廂里狀況后震驚的神情,我就猜到他和我們很多人一樣,不知道這是煙疤女的訂婚儀式。</br> 這時大家和我一樣都看向了黃忠,真小子有點(diǎn)慌,不知道該坐哪了。看他彪呼呼的樣子,和我上次去他學(xué)校幫他時沒啥變化。突然我看到菲菲喊了黃忠一聲:“黃忠過來坐。”但是黃忠沒有選擇去菲菲那,而是去和500斤那一桌坐在了一起。</br> 菲菲是誰?菲菲是龍哥的前女友,還曾經(jīng)和干姐煙疤女一起開過美發(fā)店的女混子。我都忘記上一次我見到菲菲是什么時候了,反正現(xiàn)在的菲菲打扮和以前沒啥變化,看上去還像干美發(fā)的。估計(jì)她以為自己挺時尚的,但是在我眼里挺土的。</br> 黃忠來了之后,煙疤女還沒有露面,包廂里有點(diǎn)吵。剛剛給龍哥請完安的郭強(qiáng)曹智也坐到了我們這桌,而且還坐在了嘴賤男的旁邊,我和馬北一只能往旁邊串了一下。馬北一此時正在和郭強(qiáng)曹智聊天,我則是打了個招呼后,就沒有參與他們的聊天。</br> 因?yàn)槲铱吹阶熨v男現(xiàn)在的臉色不太好看,畢竟馬上就是訂婚儀式就開始了。這時煙疤女出現(xiàn)在了包廂門口,但是并沒有進(jìn)來。煙疤女今天打扮的很好看,穿的是禮服,特別有氣質(zhì)。不得不說就女混混里來說,煙疤女的氣質(zhì)絕對是獨(dú)一無二的。</br> 儀式還沒開始,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竟然服務(wù)員先上菜了。這是讓大家邊吃邊看嗎?不過好在大家都還算比較懂事,沒有一個人動筷子的。終于煙疤女和她今天訂婚的未婚夫小何露面了,同時小何還攙著煙疤女的父親走了進(jìn)來。</br> 我看著畫面挺感動的,雖然儀式還沒開始,我就已經(jīng)被眼前的畫面感動了。今天小何穿的是西裝,還是一副小白臉的形象。不過他剛剛扶煙疤女父親進(jìn)來的那一瞬間特別的加分,讓我對他印象好了不少。</br> 我身邊的馬北一非常掃興的說:“癩蛤蟆就是癩蛤蟆,穿什么也沒有用。”當(dāng)然全場只有馬北一在說這種話,此時其他桌的嘉賓都起哄說煙疤女今天真漂亮之類的話。</br> 跟著煙疤女他們一起走進(jìn)來的還有小何的母親,也是今天男方唯一來的親戚朋友。等兩位長輩坐下后,煙疤女和小何來到了包廂正前方,準(zhǔn)備要開始訂婚儀式了。</br> 當(dāng)煙疤女對著大家說話的那一刻,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yàn)楝F(xiàn)場的氣氛有點(diǎn)尷尬,沒有麥克風(fēng),沒有主持人,就連臺詞也是特別的簡單,而且全程只有煙疤女一個人在說話,就好像是在過家家一樣的宣布訂婚。</br> 最后,煙疤女說了一句:大家吃好喝好。讓今晚的訂婚儀式達(dá)到了尷尬最高點(diǎn),我覺得有點(diǎn)不可思議。明明訂包廂擺酒席都應(yīng)該花了不少錢,怎么就不能弄的隆重一點(diǎn)啊,這也太草率了吧。男方不管是小何還是小何他媽一句話都沒有?這就是煙疤女表姐說的儀式感?</br> 不過就算是這么尷尬的訂婚儀式,我發(fā)現(xiàn)還有好多煙疤女的朋友流淚了。當(dāng)然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女生,就好比我干姐小太妹和韓曉雪那一桌的女生,一個個都是眼圈通紅。身邊的馬北一和我的想法一樣,他悄悄的對我說:“是不是有點(diǎn)太簡單了?就這么完了嗎?”</br> 我指著別人說:“沒看都動筷子了嗎,咱也吃吧,吃完帶著王大力走人。”馬北一說:“你是不是擔(dān)心王大力鬧事?”我:“你不擔(dān)心?”馬北一笑著說:“不光是咱倆擔(dān)心,我感覺全場的人都在等著王大力攪局呢。”</br> 今天的酒席還特別的豐盛,服務(wù)員又上了幾道菜,我看周圍幾桌人已經(jīng)開始喝了起來,氣氛相當(dāng)不錯。但是我們這桌,還沒有人敢說一起舉一杯,稍微有點(diǎn)壓抑。</br> 煙疤女和未婚夫小何開始挨桌敬酒了,就和結(jié)婚似的。同樣很多互相認(rèn)識的朋友,因?yàn)闆]有坐在同一桌上,大家也開始亂竄敬酒。馬北一給我遞了一個眼色,我就懂了馬北一的意思,我倆先給郭強(qiáng)曹智敬了酒。</br> 喝完這杯酒,郭強(qiáng)曹智和我的話也多了起來,問了我一些最近在哪上學(xué)在哪混的客套話。我們正說著話,大闖突然發(fā)話了,提議大家舉杯碰一下。于是我們這一桌總算才開始碰了第一杯酒,大闖喝完這一杯,又倒了一杯,提議整點(diǎn)節(jié)目。</br> 馬北一很配合的跟大闖玩了起來,在大闖的調(diào)節(jié)下,我們這桌氣氛還算可以,沒有剛剛那么沉悶了。我看到此時有不少人去給煙疤女的父親和小何母親敬酒,不過聽別的桌說,那個中年婦女好像不是小何母親,而是他的二姨。</br> 管她是誰的,和我都沒有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覺得坐在這沒啥意思,就等著煙疤女敬完我們這桌的酒,我就借著機(jī)會帶著馬北一還有嘴賤男趕緊走吧。其實(shí)我要是嘴賤男,我都不會來參加這個訂婚儀式,這簡直是自己折磨自己,我看著嘴賤男那郁悶的樣子,我都替他難受。</br> 有意思的事發(fā)生了,就在我無心喝酒吃飯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黃忠那桌500斤突然被人給打了一巴掌,打她一巴掌的不是別人,正是龍哥的前女友菲菲。我正以為有戲看了,結(jié)果菲菲被黃忠拉出了包廂。</br> 此時煙疤女和小何敬酒也正火熱的進(jìn)行中,有幾個喜歡開玩笑的混子,在和煙疤女玩敬酒游戲。這群混子可是相當(dāng)?shù)臅妫叨榷急容^大,我真怕煙疤女會翻臉。但是煙疤女今天脾氣特別好,這些混子的要求也是有求必應(yīng),玩的特別開。</br> 這群人也是欺負(fù)小何是個小白臉,要是換做我是未婚夫,老子才不會讓自己的未婚妻玩這種游戲。其中最夸張的是公雞下蛋游戲,他們問服務(wù)員要了一個生雞蛋一個熟雞蛋,煙疤女一只手拿一個雞蛋,然后要從人家褲襠里把兩個雞蛋換手。</br> 當(dāng)然他們敢整煙疤女,煙疤女也敢整回去,就在兩個雞蛋換手的時候,煙疤女故意把生雞蛋捏碎了。當(dāng)時大家都跟著瘋狂起哄,氣氛特別的嗨,煙疤女還裝作不是故意的樣子,說她認(rèn)罰,喝了一杯白酒。</br> 煙疤女敬酒的進(jìn)度有點(diǎn)慢,不過嘴賤男他喝酒的速度卻有點(diǎn)快,這小子好像喝起了悶酒,郭強(qiáng)和曹智在旁邊陪著,看的出來他們?nèi)岁P(guān)系不錯。當(dāng)然就我們這個年齡段,嘴賤男應(yīng)該是在場所有混子里混的最好的。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我現(xiàn)在和別人都斷了關(guān)系,只和嘴賤男保持著親近。</br> 終于在眾人的折騰中,煙疤女要到我們這桌敬酒了。煙疤女第一個先敬大闖,大闖那老油條也是場面人,跟煙疤女說了很多感動的話,然后還嚇唬了一下小何。小何在大闖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一點(diǎn)沒有未婚夫的氣質(zhì),弄的自己像個新娘,煙疤女像新郎似的。</br> 煙疤女敬完大闖就朝著嘴賤男的方向走了過去,大家都等著火星撞地球的畫面馬上要發(fā)生了。結(jié)果煙疤女無視嘴賤男,而嘴賤男也坐在原地沒有動,同樣無視了煙疤女。這倆人太有默契了,我的天,這是提前說好的嗎?</br> 煙疤女開始跟郭強(qiáng)曹智敬酒,我呢,則注意力都在嘴賤男身上。他此時的表情目視前方,在他不到20厘米的距離就是正在敬酒的煙疤女和小何。我估計(jì)此時嘴賤男在心里說:我流盡所有回憶,來慶祝你的婚禮,卻始終沒有勇氣祝福你。</br> 煙疤按照順序敬酒,下一個是馬北一,接下來是我。我很客氣的說了一些恭喜的話,然后說十一如果真的去南方旅游,我來請客。小何和煙疤女也是很客氣的說謝謝我,到時肯定不會跟我客氣。</br> 煙疤女繼續(xù)往后面敬酒,而嘴賤男還是坐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我環(huán)顧四周,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這桌,有些人還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們都以為嘴賤男會鬧,結(jié)果嘴賤男今天是真的紋絲不動,給人一種悲情的感覺。</br> 煙疤女終于敬完了我們這一桌的酒,繼續(xù)去敬下一桌。剛剛這么長的時間,煙疤女和嘴賤男倆人連眼神都沒有對上1秒鐘。用一句話來說就是,當(dāng)所有人都替煙疤女開心,嘴賤男卻才傻傻清醒,原來他們之間已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我此時心里挺替嘴賤男難過的,我們這一桌其他人和我的想法一樣,大闖喊著大家舉杯,再喝一杯,這一杯敬嘴賤男王大力!喝完這一杯,我喊嘴賤男:“哥,咱走吧?”嘴賤男擺擺手說:“等散席,我再走。”</br> 好么,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嘴賤男好像在跟煙疤女默默表達(dá):感謝你特別邀請,觀賞你要的愛情,嘉賓也許是另一種宿命。</br> 哎,也許這就是愛情吧。我問馬北一要了一根煙,馬北一說我:“不是戒了嗎?”我:“心里不爽。”和我同樣心里不爽的還有小太妹韓曉雪那一桌,此時煙疤女已經(jīng)敬到她們那一桌了。</br> 我看到我的干姐小太妹她拿起了一瓶白酒,在對嘴吹。小太妹對著瓶吹白酒,全場的嘉賓都跟著起哄。只見她一口氣吹了一瓶白酒,我的天啊,小太妹還是當(dāng)年那個牛x的小太妹。這暴脾氣,這魄力,我收回剛剛的想法,她才不是什么高顏值版的土矮妹,她依舊是那個有范的小太妹!</br> 等小太妹喝完后,我看到小何表情不爽的拿起另外一瓶白酒,擺出一副也要對瓶吹的架勢。看到這畫面我知道了,這哪是敬酒祝福,這是表達(dá)心里的不滿吧,故意要整小何。但是就在這時,煙疤女突然伸手把白酒瓶奪了過去,然后跟小太妹說了一句話,我沒聽清。</br> 只見煙疤女說完后,她拿起白酒瓶吹了起來。不過煙疤女沒有喝到一半,就被小太妹把酒瓶又給擋了下來,不讓煙疤女繼續(xù)喝。煙疤女放下酒瓶后,對著小太妹在笑。我只能說這畫面簡直太愛恨情仇了,真的是讓我記憶深刻的一次訂婚儀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