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四章 【白蓮宗】
感謝大爺打賞,終于三百收了……淚!今晚三更,小**送上!</br> *****</br> 敲定了明日再赴鄂州的事情,胡仁便也開始閑談起此次去鄂州查探的見聞,其實不用說明大家都知道,楊宗保要去鄂州尋親不過是借口,想來他應(yīng)該是想要回燕嘰瞧瞧。</br> 胡仁吃了幾口酒菜,便繼續(xù)道:“這次去,倒也打聽到,應(yīng)奉局派駐鄂州的官差如今都停了,整日縮在城內(nèi),不敢出去打探倒也少了許多禍害。另外就是,俺還打聽到,前不久就在湖州,說是朱勔的族侄在押送一塊大花石前往杭州的途中,不慎將花石打碎,便起意要殺些民伕頂罪,誰知卻反被民伕們殺了。而且這些民伕不但將大花石毀掉落草,還打出了一面什么日月盟的旗號來。”</br> “日月盟?”朱高聽了,眉頭一皺道:“只怕這些民伕里,有明教中人吶!”</br> “明教?”黃大郎聽著一愣,不由忙問道:“朱家哥哥,這明教可是那拜火教?”</br> 朱高喝了口酒,道:“非也!這明教中人拜的乃是日月,因日月為明,因此也自稱明教。聽說明教的宗主乃是波斯人,叫做魔尼,因此明教早前也叫魔尼教。在咱們淮南,這明教別稱二檜子教,江東各地稱四果教,江西當(dāng)?shù)厝朔Q其為金剛禪,福建路稱揭諦齋,因為這明教中人喜穿黑白衣,又喜吃素齋,供奉的教主又稱作魔尼,因此前朝將這些明教的教徒稱之為食菜事魔的邪徒予以查禁。”</br> 張合接著道:“不過到了本朝,太祖不欲為難便將這魔尼教還有大秦的景教以及許多小教都解了禁,如今的官家更是奉道為尊,因此這魔尼教便改了諸多名字一些奉佛一些奉道,其中明教便是奉了道門統(tǒng)管,不過還有些偏支別派還受朝廷查禁。”</br> 黃大郎聽到此處,也大致明白了明教的來歷,倒也沒去問那什么張無忌、陽頂天和謝遜的事情。因為奇夢里自然說得明白,這明教與天下九大門派圍攻光明頂之事生在元朝末年,如今才是北宋末年。</br> 想了想,黃大郎便問:“說來倒也復(fù)雜,不過這明教的人弄出這日月盟,與咱們天道盟可有危害?”</br> 朱高道:“要說危害,倒也沒有。瞧起來這打碎花石之事,只怕別有隱情,此事怕是明教的白蓮宗所為,日后倒也要做些防備才是。”</br> “白蓮宗又是如何?”黃大郎便問道,他在奇夢中可是親眼見著這元末的明教教主張無忌似乎轉(zhuǎn)世成了清末的黃飛鴻并與白蓮教的妖人大戰(zhàn),而且那時的白蓮教妖人打著什么“扶清滅洋”旗號裝神弄鬼殺人放火。</br> 張合想了想道:“據(jù)說東晉時,佛門的凈土宗的慧遠(yuǎn)大師開悟后創(chuàng)白蓮社,這白蓮社主要參拜彌勒佛,精修念佛三昧,祈愿往生西方凈土。后來這魔尼教改稱明教,其中一支奉了佛的,不知如何就把這白蓮宗的教義融到了明教的教義中,由此弄出了個明教白蓮宗來。”</br> 張合說道此處,瞧了瞧朱高和胡仁,胡仁便對張合點頭道:“聽聞大郎進(jìn)來讀史,可知道后梁貞明六年(92o年),這陳州的毋乙、董乙造反之事?”</br> 黃大郎略微回憶了一下,搖頭道:“進(jìn)來多讀黃州志和淮南志,其他到時尚未涉獵。”</br> 陳州便是如今的河南淮陽,自然不在兩志之中,胡仁便道:“其時,那毋乙、董乙以‘末尼’為號,聚集數(shù)萬人馬,屢敗官軍,雖然最終被剿滅,可余孽并未被斬草除根……”</br> “莫非這明教的白蓮宗,就是當(dāng)年那毋乙、董乙等人的余孽?”黃大郎聽了愕然,掐指一算道:“這后梁至今,怕也快有二百年了,道是如今他們還想著造反不成?”</br> 朱高、張合和胡仁三人對視一眼,便都點頭,黃大郎咧嘴一笑道:“三位哥哥,莫非就是白蓮宗人?”</br> 三人聽聞都是哈哈一笑,胡仁解開身上衣襟,露出了赤膊道:“自然不是,白蓮宗人要在左肋刺上蓮圖花繡,大郎且瞧。”</br> 黃大郎一看,胡仁身上雖然也有花繡,不過卻是左胸一幅芍藥圖,后背右肩蜿蜒至左肋繡著一條四爪的蛟龍。而后朱高和張合也都各自解開了衣襟與黃大郎查看,卻見張合后背是一幅牡丹圖,而朱高前胸繡著一頭猛虎,后背繡著的一樹梅花卻因為三處刀傷而壞了品相。</br> 見三人都亮了赤膊,黃大郎無意間望了楊宗保一眼,楊宗保倒也瞧見便道:“俺身上可沒有花繡,也不知這白蓮宗的事。”</br> “如此說來……”黃大郎撓著后腦道:“倒也不是明教的人改信了白蓮宗,更像似是白蓮宗的余孽,潛伏到了明教中去。”</br> 朱高道:“如此,倒也說得通,只是如今他等效仿俺們天道盟的作為,只怕別有用心啊!”</br> 黃大郎想了想,示意三人先把衣服穿上,道:“別有用心倒也不怕,既然他們自立了旗號,便于俺們天道盟沒了瓜葛,且瞧著便是了。明日胡仁哥哥與宗保哥哥去鄂州打探時,不如也設(shè)法多探探這日月盟和明教白蓮宗的消息,我們只要守好這淮南西路的地盤,杭州蘇州隨它去鬧也就是了。”</br> 說定了這些后,胡仁便又說了些在鄂州的見聞,又吃了二巡酒后,孫立便和剛散了學(xué)的孫新聯(lián)袂來了,于是胡仁又把之前說的種種事情又再說了一遍。</br> 對于這新出現(xiàn)的什么日月盟,孫家哥倆也如黃大郎般莫名其妙,于是又將這白蓮宗的歷史說了,孫立這才道:“大郎,此事可大可小,不可掉以輕心,不若讓二郎親自走一趟湖州打探打探?”</br> 黃大郎想了想道:“二兄一個人去不好,不如明日里二兄與胡仁哥哥和宗保哥哥一道去鄂州,先探看能不能尋著宗保哥哥的叔叔,然后便去湖州走一遭如何?還有,如今盧二叔叔和盧魚兒去了福建路販鹽,也需要人接應(yīng),二兄你等去湖州查探之后正好接應(yīng)。”</br> 孫新當(dāng)即便答應(yīng)道:“如此甚好,不過至少每人都要配備雙馬才成,只怕……”</br> 如今家中只有六匹來路清晰的馬兒,正用來給孩子們學(xué)習(xí)騎術(shù),黃大郎知道孫新的擔(dān)憂,便道:“無需擔(dān)心,回頭俺讓春奴兒支五千貫來,正好明春麻城的莊子也快修葺好了,乘著年關(guān)多購置些牛馬,也好等開春了使用。”</br> 孫新便也答應(yīng)了下來,此后黃大郎與眾人淺淺吃了些酒,感覺到有些上頭的時候便急忙撤了,徑直去了萬春奴的房間交代她支錢給孫新后,便倒在床上呼呼睡了。</br> 朦朧中,久未入夢的仙人再次把他攝進(jìn)了奇境之中,開口便是:“明日你記得交代一聲,要他們?nèi)ゲ橐徊榉脚D這個人如今身在何處,作何營生,有沒有反心,若是有了反心,不妨除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