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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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何益昭說, 他之所以會掉頭往山上走,是看見了許沐, 但是見了鬼了, 許沐接到何益昭電話之前都一直待在民宿哪都沒去。
何益昭以為許沐上山來找他們, 就順著石道一直爬到山頂都沒見到人,之后他就拼命打許沐電話,手機(jī)也一直沒有信號打不出去,于是一路打電話一路下山,直到終于有了微弱的信號聯(lián)系上許沐。
許沐聽完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會吧,你是不是看錯了。”
何益昭漆黑的眸子牢牢盯著她:“你覺得我會把你看錯嗎?”
許沐這下也沉默了, 望著崖壁外傾瀉而下的大雨,越發(fā)覺得這個山中詭異得很。
她趕緊拿出手機(jī)想打給殷本木,發(fā)現(xiàn)奇怪的是手機(jī)這時在山中的確沒有信號。
許沐把殷本木回去后發(fā)生的事大致和何益昭說了一下, 兩人擠在狹小的洞壁內(nèi)躲著雨,何益昭的背后全部被雨水淋濕, 溫度越來越低,許沐嘴唇哆嗦著往何益昭身前拱了拱, 抬起頭就能看見阿昭哥哥清澈如水的眸子,射出暖人心脾的溫度, 許沐想,雖然此時此刻環(huán)境惡劣, 但真希望時間永遠(yuǎn)停留在這一秒, 全世界仿佛只有他們兩人…
暴雨來得快, 去得也快, 雨停后,兩人便從崖壁出來重新踏上小橋來到石梯,石梯縫隙里的青苔被雨水沖刷過后格外濕滑,許沐出來得急腳上還套著涼鞋,這時顧及到自己的身體情況,索性一直拉著石梯邊上一排人工修建的鐵鏈子,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何益昭打開手電照著石梯下,大約沒走多久,許沐感覺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當(dāng)即“咔噠”一聲,腳上吃痛身子就向外傾去,何益昭反應(yīng)迅速,立馬拉住了她,手電往腳上一照,花擦,居然是個老鼠夾子!
要說這玩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但是出現(xiàn)在這深山的石梯上就著實(shí)稀奇了,許沐本就穿著涼鞋,這一下被夾的,痛得齜牙咧嘴:“快快快!”
何益昭趕緊蹲下身把老鼠夾拿下來,許沐腳趾當(dāng)即就腫了起來,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就在這時,放在石階的手電正好照在許沐右邊,何益昭先是抬頭看了眼,隨即有些微怔,許沐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當(dāng)場石化了!
原來剛才許沐一路扶著的鐵鏈不知道為什么,正好到了這段脫落了,剛才她踩到老鼠夾身體重心不穩(wěn),要不是何益昭及時拉住她,她恐怕早已滾落到峽谷下面,粉身碎骨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嚇得一身冷汗,沒敢再停留,許沐一瘸一拐站起身,何益昭干脆背一弓:“上來!快!”
許沐也感覺事情不大對勁,立馬趴在何益昭背上就往山下趕。
許沐不算重,但到底是個成年人,也不算輕,倒是何益昭步履沉穩(wěn),呼吸均勻,讓許沐感到踏實(shí)。
其實(shí)剛上初中的時候,何益昭還沒許沐高,許沐那時一度懷疑自己小時候偷吃了化肥,那會何益昭已經(jīng)長得十分清秀干凈,他每次來找許沐,許沐的同學(xué)都好奇的問她那是誰,許沐總是臭屁的說:“那是我干弟弟。”
終于有次被何益昭聽到,氣得掉頭就走,再也不來等她放學(xué),害得她可憐兮兮跑去何家叫了一晚上阿昭哥哥才讓何益昭開了房門,狠狠敲了下她的頭,當(dāng)然,那時候何益昭是踮起腳來敲的…
初三以后,許沐嚴(yán)重懷疑何益昭也偷偷吃了化肥,突然身高就竄得比她還高一個頭,自此,她再也不能在同學(xué)面前吹牛了。
而如今,何益昭早已長成了男人的模樣,他有寬厚的背脊,像大山一樣,腳下顛簸的路讓許沐打了個哈欠,她靠在何益昭的背上閉著眼睛說:“我總覺得柳飄飄有些奇怪,你真的了解她嗎?”
何益昭緩緩向前聲音潺潺的說:“她這幾年過的不容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有時候艱難的生活會讓人缺乏安全感,但是她沒有壞心。”
許沐鼻尖酸澀的抱著何益昭的脖頸:“你相信燒烤爐是我推倒的嗎?”
何益昭的腳步微頓,隨即發(fā)出悅耳的輕笑聲:“你覺得呢?傻瓜。”
許沐賭氣說:“不知道。”
“我從小就認(rèn)識你肚子里的蛔蟲了,它告訴我你渾身是膽,但可惜有膽無心。”
“我肚子里沒有蛔蟲!”
何益昭清朗的笑聲縈繞在許沐耳畔,天際邊有了微微亮光,雨后山間的空氣透著沁人心脾的幽香,許沐閉上眼緊緊抱著何益昭,聽著他腳下沉穩(wěn)規(guī)律的步伐和均勻的呼吸聲,意識漸漸模糊。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何益昭才再次開口:“沐沐,上次在車上我要說的話沒說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男人,我會替你開心,我其實(shí)…上大學(xué)以來一直存了一筆錢,也沒告訴你,我知道你爸可能沒有給你準(zhǔn)備,但是哥不想你以后被人看輕了,所以,這筆嫁妝我會給你留著。”
許沐依然緊緊閉著雙眼,何益昭很少會在她面前以“哥”自稱,然而此時似乎是…刻意強(qiáng)調(diào)他們的關(guān)系,何益昭見她沒動靜,輕輕喚了聲:“沐沐?不會睡著了吧?”
許沐嘴唇輕顫卻沒敢發(fā)出一丁點(diǎn)聲音,何益昭輕快的罵了聲:“小懶豬。”
便加快腳下的步子…
晨曦的光暈穿過天際,穿過云層,穿過樹椏,一點(diǎn)點(diǎn)映在大地上,那個穿著黑色背心渾身是血的男人站在朦朧的薄霧中,望著遠(yuǎn)處男人背上睡得甘甜的女人,緊閉的雙眼,唇角勾勒著淡淡的淺笑,安靜得像個孩子,即使睡著了也緊緊抱著身前的男人。
他眸色漸漸暗了下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握緊,轉(zhuǎn)過身,朝著霧靄深處走去…
……
許沐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她夢到自己穿著潔白的婚紗拼命的跑向教堂,滿心喜悅的奔向何益昭,教堂門打開,圣潔的光從屋頂落在她身上,那個高大的人影穿著黑色筆挺的西裝背對著她。
她捧著花球提著長長的婚紗奔向他,何益昭轉(zhuǎn)過身朝她笑,笑得那么溫柔好看,他向許沐伸出手,許沐激動的將手遞給他,他牽著許沐一步步走到神父面前,卻忽然…將她的手交給了另外一個人,夢中…許沐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卻聽見何益昭溫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沐沐,我只能送你到這了…”
許沐大喊一聲:“不!”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她望了望四周,似乎又回到了民宿的房間,窗外天色漸暗,她好似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
許沐揉了揉頭發(fā),翻身下床去找何益昭,打開門,屋外亂哄哄的,有人和她打了聲招呼,她問何益昭呢?別人指著廚房:“過去幫忙了。”
許沐聞到了飯香,似乎是要吃晚飯了。
她踏著輕快的步子去找何益昭,剛到廚房門口就聽見一陣甜如浸蜜的笑聲,讓許沐腳步戛然而止,她透過廚房門口,看見何益昭臉上也洋溢著笑容,拿著鍋鏟帥氣的顛勺,許沐知道何益昭的手藝很好,以前許沐在家吃不好就總是偷偷跑到何家,讓何益昭給她開小灶。
每次何益昭都會擔(dān)憂的問:“要是以后我到外地上學(xué)或者工作,你會不會餓死?”
許沐總會托著小腦袋笑著說:“你到哪,我就到哪,這樣我就不會餓死了…”
然而此時,他看見何益昭拿著鍋鏟把才炒好的小肉片喂到柳飄飄嘴邊,柳飄飄嘗過后豎起大拇指笑著說:“我們的何大廚可以執(zhí)照上崗了!”
然后拿過圍裙,從身后環(huán)住何益昭的腰把圍裙替他系上,何益昭回過頭眼眸似水的盯著柳飄飄!
那溫柔的樣子,讓許沐的心像被人狠狠擰了一下,沒來由痛得呼吸困難!
她趕忙貼在門口的墻壁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卻正好看見迎面而來端著盤子的殷本木正噙著一抹看熱鬧的壞笑盯著她。
許沐臉色大變大步從殷本木旁邊走開,然而剛走過幾步忽然回過頭問他:“對了宋覃呢?回來了沒?”
殷本木轉(zhuǎn)過身唇角微斜:“你還能記得他啊?不容易。”
許沐停下腳步皺起眉,殷本木淡淡的說:“回去了。”
許沐有些憤憤然:“啊?回去了?招呼不打就回去了?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說罷抬起腳就往院中走,身后卻傳來殷本木悠悠的聲音:“這里又沒醫(yī)生,不回去在這等死嗎?”
許沐猛然轉(zhuǎn)過頭…
……
原來王好昨天在山谷那拍照時被個男人捂住口鼻,之后劫持到深山里,拖拽了很遠(yuǎn),但那個男人并沒有對王好實(shí)施任何侵犯,也沒搶相機(jī)和身上的現(xiàn)金,只把王好的手機(jī)搶走了。
大家之所以找不到王好,只不過因?yàn)樗约好粤寺芬膊恢雷叩侥模阶咴竭h(yuǎn)。
宋覃尋到她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本來準(zhǔn)備把王好帶出山,半道上卻又碰到那個男人折返回來,宋覃和那個男人打了起來,那男人身上帶了刀子,不知道傷到宋覃哪了。
他把王好帶出山后,所有人看見他渾身是血,那樣子恐怖得像地獄的修羅,渾身籠罩著蕭殺的氣息…
許沐聽聞后整個人都呆住了,殷本木一步步靠近她半瞇起眼睛:“那時警車要帶他送去醫(yī)院,他看一圈唯獨(dú)問了一個問題,你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