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混淆視聽(下)
來到福山司夫辦公室,馮天冬說的話與剛才有所不同。
在中谷造辦公室,馮天冬自然是不遺余力地打擊著刁一峰,那是他故意拿捏出的姿態(tài)。
大家都知道馮天冬和刁一峰不對付,眼前有了這么一個好機會,如果自己只是冷眼旁觀,不去落井下石,那還是他馮天冬嗎?還是紈绔大少的作風性格嗎?
現(xiàn)在就不一樣,來到福山司夫辦公室,不能再意氣用事,剛才馮天冬真真假假說出的那一番話,就是為了混淆視聽,再結(jié)合他的一些布置,可以進一步地把水攪渾。
“馮桑,你再說說,刁一貴現(xiàn)在有可能會去哪里?”福山司夫又問道。
該說的一些話,馮天冬都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想要表達的意思也都表達完畢,接下來再說什么就顯得不是那么重要。
于是,馮天冬很是隨意地回答道:“太君,這可不好說,肯定是躲起來了唄,刁一貴做了這么多損害帝國利益的事情,他還敢露面?中國這么大,他手里又有錢,說不定這王八蛋躲在那里快活呢。”
福山司夫點點頭,表示認可馮天冬的說法。
“楊國新呢?他又是什么人?”福山司夫?qū)@個問題一直很感興趣,“馮桑,難道真像你說的,是刁一峰有意安排的,就是為了給他們刁家斂財?”
馮天冬趕緊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道:“太君,呵呵,剛才說的這話可不能作數(shù),我那是看著刁一峰來氣,才說的幾句氣話。”
“呵呵呵……”眾人又是一陣輕笑。
接下來,眾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其他一些話題,主要是福山司夫提出一些問題,讓大家回答,看樣子,他是想通過這些問題,了解一下再坐的每一個人,開始為他的上任做準備。
自始至終,宇野枝子都是坐在哪里,眼珠滴溜溜地亂轉(zhuǎn),靜靜地聆聽大家說話,自己卻是一言不發(fā)。
等到眾人都離開后,辦公室里只剩下福山司夫和宇野枝子,兩人聊起了剛才的這幾個人。
“枝子小姐,對于他們,你是怎么看的?”福山司夫問道。
宇野枝子皺了皺眉,說道:“福山君,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接著,宇野枝子又說道:“從表面上看,這幾個人對帝國都比較忠心,至于內(nèi)心如何?還有待考察,這幾人中,比較優(yōu)秀的應該是馮天冬和曹靜蘭,林同光也很不錯。”
福山司夫接過話頭,宇野枝子介紹道。“是啊,枝子小姐,你看人還是很準的,來到谷槐后,我調(diào)查了一下,這三個人都曾為帝國做出過貢獻。
曹靜蘭曾經(jīng)策反了八路軍游擊支隊司令;林同光策反了谷槐、天津兩地的整個中統(tǒng)組織,協(xié)助天津特高課幾乎把軍統(tǒng)天津站連根拔起;馮天冬更不得了,曾受到過華北司令部的嘉獎,是華北聯(lián)絡部樹立的模范,他曾經(jīng)……”
聽完福山司夫的介紹,宇野枝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嘴里喃喃地道:“這樣說來,這三個人是可以信任的。”
………………
此時,已經(jīng)回到根據(jù)地的劉石泉、楊國新一行人,顯得有些疲憊不堪,正在休息吃飯。
“太玄了,如果不是野鵝同志及時傳來消息,我們都會面臨極大的危險,唉!就是可惜了‘裕鴻祥’,以后無法再為我們服務。”安全回到根據(jù)地,心情自然放松,劉石泉邊吃邊說道。
一直心懷忐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被地下黨發(fā)現(xiàn)的楊國新,感覺事情和他所想的有些不同,眾人并沒有懷疑他,根據(jù)地對他們也很熱情,逐漸放下心來。
聽見劉石泉說的話,正好他心里十分迷惑,于是,楊國新借機問道:“小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么急著離開谷槐?”
“還不是因為刁一貴!”
“什么?刁一貴?”
“對!就是他!”劉石泉似乎已經(jīng)吃飽了,放下飯碗,喝了口水,夸張地大口呼吸著空氣,說道,“還是根據(jù)地的水好喝啊!連空氣都是這么清新!”
接下水碗,繼續(xù)對楊國新解釋道:“就是因為刁一貴!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刁一貴為根據(jù)地運送的一批物資出事了,他們被鬼子尾隨,和我們護送物資的部隊發(fā)生了戰(zhàn)斗,刁一貴的幾個手下都被鬼子抓走了。”
“你說什么?刁一貴也是地下黨?是我們的人!”楊國新一聲驚呼,打死他也想不到,刁一貴會和地下黨有關(guān)系,這太可怕了,這樣一來,他和刁一貴的齷齪勾當可就瞞不住了。
“不!不!,不要胡說,刁一貴,一個壞事做絕的人,怎么可能是地下黨,我們只不過是利用他為我們購買、運輸物資罷了。再說了。他要是地下黨,我們也不用匆忙離開谷槐了。”劉石泉急忙解釋道,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刁一貴那樣的,我們地下黨是不要的。
“哎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來越糊涂。”楊國新是真的有些糊涂。
劉石泉伸手指著楊國新,說道:“老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想想,刁一貴的手下被抓,肯定會把他供出來,由于你曾經(jīng)為刁一貴提供過物資,肯定會牽連到你,這樣一來,我們都會有危險。
野鵝同志在憲兵隊看到刁一貴的手下被抓后,馬上想到面臨的嚴重后果,立刻通知我們撤退,要不然我們都會……,唉!太玄了!據(jù)傳來的消息,昨天晚上,鬼子就已經(jīng)把‘裕鴻祥’查封了。”
“啊!野鵝同志在憲兵隊?”聽到劉石泉提到“野鵝”、“憲兵隊”等詞語,楊國新一下子沒忍住,就是一聲驚呼。
“噓!”自知失言的劉石泉,神情有些緊張,四下看了一眼,趕緊把食指豎放到嘴唇,朝著楊國新?lián)u了搖頭。
心中暗喜的楊國新,同樣做出緊張之狀,朝劉石泉點點頭。
面對著根據(jù)地簡陋的飯菜,楊國新艱難地吃飽肚子,又問道:“小劉,刁一貴怎么辦?”
“對他,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既然刁一貴曾經(jīng)幫助過我們,自然不會不管,只是,他不適合來根據(jù)地,野鵝同志已經(jīng)安排人,送他去重慶了。”劉石泉解釋道。
吁……,楊國新深出一口長氣,剛剛獲得的消息太重要了。沒想到啊,“野鵝”就潛藏在憲兵隊,只要自己能想辦法回到谷槐,這消息,無疑是自己一件天大的功勞。
抬頭看了一眼劉石泉,見他還是在哪里美滋滋地喝著水,表情、眼神都和以前沒有什么變化,楊國新覺得自己沒有露出什么破綻,踏心了。富品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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