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陸擒像一只在冰面上獨自熬過發(fā)|情期的北極熊,雖然他身材高大、毛發(fā)雪新,似乎沒有受到很大影響,但是身上隱隱有股可憐巴巴的笨拙氣息。
裴容無端有了這樣的聯(lián)想,不由生了一分憐愛。
只能一分,不能更多了,千萬不能心疼,那畢竟是一頭咬合力驚人的熊,且疊加了金融巨鱷的屬性。
裴容笑完之后,開始裝傻:“陸總來這探班嗎?”
陸氏新成立的江陸影業(yè),由周航管理,小小地投資了這部劇。
裴容是希望這部劇能火的,當做他的一點小回報。
整個劇組就他和大總裁有關(guān)系,來探班就是來看他,裴容沒傻到連這也裝不知道。
陸擒無緣無故被裴容笑了一頓,堵住了他所有的霸總發(fā)言稿。
是看破了他欲望的好笑?
還是識破了他西伯利亞之行的嘲笑?
站在樓道里說話不是事兒,雖然陸擒早就把一樓的助理打發(fā)走了,裴容推了推陸擒,越過他往樓上走去。
陸擒自發(fā)跟上,看著裴容掏出鑰匙開門,有種鎖頭一響就從后面擁住裴容帶進去反鎖上門的沖動。
他消失了一個月,不能一進門就干這事。裴容雖然總是笑著,脾氣很好的樣子,可是他一見蔣天就吐,內(nèi)心的愛憎不能更分明。
裴容開門,在墻上摸了開關(guān)。
房間亮起來,空間很大,家具普通且不配套,兩個行李箱攤開在地上,一個裝著衣服,一個裝著日用品,一個月了,主人甚至沒有把里面的物品收拾到桌上。
床上被子還是早上掀開的樣子,除了這兩處,其他地方都沒有裴容生活的痕跡。
陸擒皺眉:“拍戲很忙?助理都不干活?”
要不把高秘書調(diào)過來?早知道裴容忙得連行李箱的衣服都沒空收拾,他就不讓裴容進組了。
裴容:“我不讓他們上來。”
陸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特殊之處,嘴角不由揚了揚,他這個點過來,沒有安排住宿,帶著行李箱等裴容,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隨便坐。”裴容道,隨即想起因為自己懶得打掃衛(wèi)生,那幾張實木椅子都落了灰,“坐床上吧,反正今晚要換被套。”
陸總思維躍進,一下子進入洞房狀態(tài)。
春末夏初的褲料薄,任何端倪無處躲藏。
裴容無語地看著他:“陸總需要先洗澡嗎?”
時間不早了,陸擒怕自己在洗手間耽誤太多時間,影響裴容洗澡休息,便從行李箱里拿了衣服,道:“我去樓下洗。”
“哎……”裴容想叫住他,一樓是四個男助理共用一個淋浴室,陸總見了估計會嫌棄。
陸擒腳步匆匆地離開,一刻也不敢停留。
等他回來的時候,裴容已經(jīng)洗完澡吹完頭發(fā),換好橘子香味的新被套。
裴容穿著淺藍色睡衣,鎖骨白皙分明,窩在被窩里看書,兩米大床還有一米五的空間。
陸擒的冷水澡一下子白洗了。他心里瘋狂猜測裴容這行為的意義,到底是默認還是毫無防備?
裴容招招手:“陸總,這里有個經(jīng)濟學問題幫我看一下。”
陸擒知道裴容在劇中飾演一個經(jīng)濟研究員,但他的狀態(tài)思考不了高深的經(jīng)濟學問題,他想裴容可能需要付出一點代價,自己才能幫他答疑。
書上,“休克療法”被畫上了橫線,關(guān)鍵字全部圈出來。
“陸總覺得它有用嗎?”
裴容他什么都知道!
是了,裴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若是連一個覬覦他美色都看不出來,怎么安身立命。
陸擒表情變換不定,有被看穿的惱羞成怒,更多的是松一口氣。
他坦承道:“沒用,對我沒用。”
裴容支著下巴:“唔,堵不如疏。”
陸擒心臟幾乎超負荷工作,一泵一泵全是易燃易爆的血液,只要有一點火星,甚至不用火星,只要裴容掏出任何像火柴盒的玩意兒……
裴容的頭發(fā)進組后剪短了,柔順的黑發(fā)蓋不住姣好的耳垂和后頸,加之他拿著書,一副清純大學生的樣子,說出的話并不然。
“食色性也,很正常。越壓抑越反彈。”裴容淡淡分析,抬眸,“其實我可以幫助陸總,各取所需。”
陸擒蹙眉,第一反應(yīng)不贊同裴容的話,但是“幫助”二字太吸引人,他脫口而出:“怎么幫?”
裴容伸了個懶腰,打起精神道:“越是得不到越是想,人都是這樣的,壓抑得狠了,就得先滿足,然后控制頻率,從一開始的兩天一次,再到一星期一次,一月一次,半年一次,半年……可能不用半年就膩了。”
陸擒閉了閉眼,擱這戒網(wǎng)癮呢。
有些人,游戲賬號都沒有,就要開始戒網(wǎng)癮了,虧到吐血。
他直覺裴容哪里說得不對,但是兩天一次兩天一次兩天一次……只要一點影視資源就能換兩天一次,還要什么自行車。
陸擒啞聲道:“好。”
他沒煞風景地問裴容“各取所需”需要什么。
裴容眼睛一瞇,他需要的當然是瀟灑退圈啊。想退圈就不能吊著陸總,把一頭熊逼急了連白菜都拱。最好就是讓陸擒對他的身體失去興趣。
像陸擒這樣的天之驕子,從小到大要什么沒有,也就是得不到的東西興奮一陣,到手了就覺得平平無奇還是權(quán)勢最有魅力。
距離他們那一次也有三個月了。裴容見識了陸擒的瘋勁,哪里敢等到陸擒忍無可忍主動出擊的時候,他必須先發(fā)制人,制定游戲規(guī)則。
唔,以陸擒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察覺不出里頭的陷阱的。
規(guī)則定死,以后反悔也來不及了。
跟陸擒談“生意”,裴容手心有點冒汗,他抿了抿唇:“我希望陸總不能像上次那樣毫無節(jié)制,要聽我的,行嗎?”
陸擒此刻什么都能答應(yīng):“行。”
裴容睫毛閃了閃,頭皮發(fā)麻:“好。”
早知道明天再談了,拖一天是一天。
但是明天拍戲、后天休息,要是明天談,他明晚拿什么當借口讓陸擒停下來呢?
心機深沉的大美人,編織好套路,成功把陸擒誆了。
陸擒心疼裴容明天要拍戲,沒有做到最后,很是自覺。
他看著裴容的睡顏,覺得裴容好像瘦了一點,一定是伙食太差條件太苦。
周航找的四個助理就沒有一個大廚嗎?廢物。
翌日,裴容去片場拍戲,陸擒給小院重新拉了網(wǎng)線,居家視頻辦公。
裴容回來的時候差點不認識住了一個月的地方,多了一堆新家具,舊家具也擦得锃光瓦亮。
陸擒正在一樓的廚房炒菜,裴容站在后面觀摩。
陸擒炒菜十分粗暴,像沙縣大廚,調(diào)味料不是一勺一勺精細地放,而是用鍋鏟直接從敞口罐里挖,一鏟一放,快得看不清拿了多少。
仔細看,陸擒也沒放復(fù)雜的調(diào)料,臺面上只有鹽和味精醬油,注重食物本身的鮮味。
鐵鍋炒菜的聲音也大,聽著就十分補鐵。
裴容看著陸擒握著鐵鍋柄翻炒包菜,覺得自己的待遇還是比菜好一點。
他吸了吸鼻子,意外地,竟然特別香。
陸擒謹記裴容喜歡簡單大份的菜,沒搞花樣,他一總裁也沒空學習什么花樣,好吃就行了。菜都是助理切好的,他就負責下鍋,花不了多少時間。
飯菜上桌,陸擒去把炒菜的短袖換了,衣冠楚楚地落座。
裴容有些不自在:“你想吃現(xiàn)炒的,叫助理做就好了。”
陸擒:“難吃。”
裴容:“你吃過?”
陸擒理直氣壯:“你都瘦了能好吃嗎?”
裴容:“……我吃得也不少。”
家常小炒,極其下飯,裴容吃了一碗大米飯才放下筷子。
陸擒也趕緊扒完碗底的飯,發(fā)消息讓助理過來收拾。
陸擒來的第一天,可憐的助理就被趕去隔壁跟兄弟們擠成一窩。
陸總表現(xiàn)得極好,以至于被裴容拒絕時,臉上出現(xiàn)了震驚的神色。
裴容提醒:“陸總不會忘了吧,兩天一次。”
陸擒:“可是你明天沒有拍戲。”
裴容:“這跟拍戲無關(guān)。”
陸擒:“但我昨晚沒有……”
裴容:“嗯?”
他擺出一副“你怎么不守信用”的疑惑。
陸擒:“好吧。”
陸擒委屈地抱著大美人睡了一夜。
第二天裴容放假,陸擒一整天都在開視頻會議,偶爾停下來喝杯水,下意識尋找裴容,裴容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看書。
到了晚上,裴容幽幽地告訴他:“明天是晨間戲,三點半起床。”
打好算盤的陸總:“……”
裴容大發(fā)慈悲:“一次吧,不能更多了。”
陸總:“……”biqubu.net
大美人十點半美美入睡,徒留陸總滿腔孤憤。
兩天是吧,他總能等到一個裴容第二天沒戲的日子,大不了他去給導(dǎo)演施壓。
裴容看破不說破,日子如常地拍戲,偶爾還真能跟陸擒請教一下經(jīng)濟學問題,修改一下人物臺詞。
又過了兩日,陸擒萬分肯定裴容第二天沒有戲份,不止第二天沒有,第三天也沒有,全讓他挪到后面了。
裴容靜靜地看著他暗箱操作,月上柳梢頭了才告訴他:“這一次是七天后。”
陸擒的表情仿佛遇到了什么驚天騙局,不知道還以為被華爾街資本聯(lián)合絞殺。
裴容好笑又耐心地解釋:“我們不是約好了,兩天一次,七天一次……”
陸擒不可置信:“每個頻率沒有持續(xù)一段時間嗎?”
那下次豈不是一個月?!
裴容微微驚訝地看著他:“陸總不是來戒斷的嗎?怎么能說出這么放縱的話?”
陸擒:“……”
陸總悶不做聲。
是你,裴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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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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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