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
江焱抱出小崽子,“這是我這半年跟臺聽過嗓門最大的。”
聞?wù)皲J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縫合,看表情也很贊同。
聞醫(yī)生縫合的技術(shù)不用說,據(jù)說那雙被上天眷顧過的手多多少少跟凡人不一樣,經(jīng)手的縫合特別不留疤,但是聞?wù)皲J風(fēng)險不高的手術(shù)不怎么上了,無數(shù)患者只能遺憾作罷。???.??Qúbu.net
江焱換下手術(shù)服,親自給小崽子喂奶,裴容上手術(shù)臺前親自泡的奶粉,現(xiàn)在溫度正合適。
胎兒在羊水里就會吸吮手指,出生后會自動吸吮靠近嘴巴的東西,這是基因里的本能。
江焱托著奶瓶,看著崽崽大口大口吸奶,嘖嘖感慨道:“雖然你另一個爹更有錢,但你裴爸爸也不缺錢,你應(yīng)該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崽子了。”
因為裴容是真的咸魚,江焱想象不出來他雞娃的樣子,大概大侄子考了兩個鴨蛋回來,裴容也只會賞他兩個雞蛋當(dāng)晚飯。
想不上興趣班就不上興趣班,想不上補習(xí)班就不上……想著想著,江焱又有些杞人憂天:“考不上高中可怎么辦。”
小崽子抓緊吸奶,吃飽喝足了就開始嚎,江焱拍了拍他的肚子,站起來問:“裴容還沒醒?”
聞?wù)皲J收回眼神,道:“嗯,失血后會比較虛弱。”
一般麻醉過了差不多就醒了,裴容沉睡的時間有些長,雖然各項數(shù)據(jù)都正常,但江焱抑制不住焦躁,自我安慰道:“醒了也是感受傷口疼,叫醒他估計也不樂意。”
在小崽子嚎到整層樓病人都來投訴時,江院長開始懷疑人生,他的醫(yī)院隔音真的這么差嗎?
江焱沒辦法,只能把大侄子抱到裴容身邊,五分鐘后,裴容就幽幽轉(zhuǎn)醒,眼神里還帶著兩分起床氣,稍稍動了一下牽扯到傷口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唇色蒼白,皺眉忍痛的樣子看得江焱心頭一酸,連忙把床頭搖起來,“醒了,看看你兒子。”
裴容扭頭,小崽子立刻停止了哭聲,他注視了一會兒,溫情從眼神里散發(fā)出來,挑起一個虛弱的笑容:“好丑。”
江焱:“崽兒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長開就更好看了!你睡覺前不是說要給他取名字嗎?想好了沒?”
裴容思索了一會兒道:“裴格,格物致知的格。”
江焱抱著搖了搖,對著小崽子道:“以后你就是我裴哥了。”
江焱把孩子放在他手邊,舉起手機拍了拍。
裴容抬手擋住臉,手指纖細(xì)修長:“故意留我丑圖是不是?”
江焱看了看手機里的畫面,“好看得很。”
一點都不丑,依然能秒殺娛樂圈一眾男星,但是看起來太虛弱了,仿佛這段日子補的營養(yǎng)一夕之間流失。
這間病房只有江焱聞?wù)皲J有資格進(jìn)來,裴容受這么大苦的樣子,不能只有他看見。照片將來留給大侄子看也好,其他什么人看也罷,反正江焱心疼裴容。
裴容:“趙姨不是常說么,底子好,恢復(fù)也會很快,你不必這副表情。”
江焱:“說的也是。”
裴容住院四天就安排出院了,因為他察覺到裴格不喜歡呆在醫(yī)院的環(huán)境,老是哭,他決定換個環(huán)境試試。
江焱:“好歹住院一周啊,說不定他就是愛哭。”
裴容抿了抿唇,“咳,我覺得是因為不喜歡醫(yī)院。”
一種直覺,因為他想起陸擒好像也不喜歡。
果然,一大一小回到家,小崽子立刻不鬧了,一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只要裴容不長時間離開他身邊,小東西連哭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江焱:“我沒看走眼,真的是個乖仔!”
在B超第一次見面,江焱就覺得他超乖的!
裴容也感到滿意,孩子不鬧人,他得到了充分的休養(yǎng),很快便恢復(fù)到?jīng)]懷孕前的狀態(tài),只有小腹上一條淡淡的疤痕,提示曾經(jīng)受過的罪。
更滿意的是,他兒子也有咸魚天賦,抓奶瓶能用腳抵著絕不動手。
裴容天天都能看見他抬腳抵著奶瓶底往嘴邊送,胖乎乎的腳丫子像一塊白饅頭,一邊吃一邊睡,偶爾睜開眼瞥一下,眼神被長長的睫毛擋住,竟然顯出幾分渾然天成的霸氣。
也就幸好裴容能生孩子,要是沒有裴容,誰來融合絕世大美人和陸擒的基因呢,草,逆天了。
江焱:“你要是沒退圈,我相信會有奶粉產(chǎn)家出一個億來請我大侄子拍廣告。”
長得萌動人心不說,那眼神淡淡一瞥,暗含的信息量就是:買!再來一瓶!
哪怕家里沒孩子的都忍不住想買兩桶,說不準(zhǔn)買兩桶送一個崽兒呢。
裴格聽見江焱的聲音,翻了個身爬起來,朝他晃了晃空奶瓶。
不等江焱回答,裴容淡淡道:“你只能喝一瓶。”
小崽子手指一松,奶瓶傷心地滾到小胖腿上。
嗚,沒了。
換一個人看見這么可愛的崽子討食,傾家蕩產(chǎn)也得給。
但是本身就是大美人的裴容對一切顏值攻擊免疫,
老人總是喜愛孩子,隔代親在趙姨身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裴格從小就愛吃飯,用了3個月,就從出生時大幅偏小的體重趕超同齡人,再長大一些,手指一學(xué)會抓東西就想抓筷子調(diào)羹,發(fā)現(xiàn)無法掌握后,狠狠吃了一周手抓飯,吃得滿頭滿臉。
崽子一歲后,趙姨總怕他挑食,每每有新食物,都要絞盡腦汁地編出一個故事,或者大力贊美這食物有多好多營養(yǎng)。
小崽子歪著腦袋聽,以他的詞匯量不能完全理解趙姨所說的話,但聽完煞有介事地點頭,吃得更香了。
江焱吐槽:“他什么都吃,趙姨你不用費心費力地想故事。”
趙姨:“這叫吃其然還要吃其所以然。”
“小寶貝,今天我們吃羊肉。”趙姨替裴格圍上口水兜,“我們那以前的老人家說,羊吃百草,所以羊羊不容易生病,一旦生病就很難治療。羊肉解毒,吃完身體棒棒。”
裴小格砸吧了下嘴巴,擠出兩團(tuán)嬰兒肥,沒人能拒絕捏他的小臉蛋。
“吃羊羊,吃草草。”
大體上,裴小格直立行走之前,有兩個給力的幫手,裴咸魚的日子過得很不錯,除了帶他打疫苗這件事。
裴小格每次醫(yī)院回來,都要跟江叔叔決裂兩天,抱著親爹的脖子哭得傷心欲絕。若不是力量太弱小,被裴容一只胳膊就鉗住了,他絕對能把醫(yī)院翻了底朝天。
江焱一開始信奉親力親為,自從給裴小格打過一次針,第二次他面都不敢露,第三次他委婉建議裴容換一家醫(yī)院打預(yù)防針。
裴容:“你死心吧,他現(xiàn)在覺得全世界醫(yī)院都是江叔叔開的,換一家也一樣。”
時間往后推移,裴容最近在看一本書。
《人類進(jìn)化史》
他把書罩在臉上,深深感慨,直立行走果然是從猿進(jìn)化到人最重要的標(biāo)志。
裴小格學(xué)會行走,簡直像完成了一次洗髓伐骨,從一條喝奶都懶得用手的小草魚,一躍覺醒龍的血脈,攪風(fēng)驚雨,上天入地。
腿腳不便的趙姨追不上小兔崽子了,裴容肩上的重任一下子重了千鈞。
他已經(jīng)取消了所有運動計劃,每天只要陪跑就夠了。
裴小格的衣服單價從上萬元迅速降級到幾十元。
每天不知道怎么蹭到一堆洗都洗不掉的臟東西,裴容沒有那個耐心洗,看著幾千塊的衣服這么糟蹋,干脆換成了地攤貨。
義烏經(jīng)濟(jì)對父慈子孝起到了關(guān)鍵的作用。
裴小格喜歡拿著小黃鴨自己洗澡,手指更靈活之后,非要自己打泡沫。
裴容就坐在一旁看著,想起第一次帶他去游泳的情景。
套上嬰兒專用游泳圈下水之后,裴小格哭得跟被掐脖子一樣,嚇得裴容立刻抱上來給他解開游泳圈,拍背安撫。
一上岸就不哭了,裴容以為他天生厭水,向來佛系的他不想強求,剛想抱著離開,小東西又往水池那邊撲。
裴容試著把他舉著放在水里,好家伙,一放進(jìn)泳池就學(xué)會狗刨,第二次來就敢潛泳。
裴容不禁想起了那個自稱什么游泳姿勢都會的狗男人。
啊,其實這個崽是陸擒無性繁殖出來的吧。
“爸爸!”裴小格揚起跟裴容一模一樣的下巴,“游泳。”
裴容坦誠道:“我不太會。”
他只能保證自己飄著不沉下去,每次帶崽游泳只用淺水池,夠裴小格游的就夠了,若是出意外,他站著就能把人拎起來。
第二年秋,裴小格一歲零八個月,能與大人溝通順暢,雖然大部分時間能讓人血壓升高,但僅限脫離裴容視線的時候,在裴容眼皮子底下,乖得一批。
裴容決定帶他回國。
因為養(yǎng)崽的難度超乎了裴容的想象,令他不敢輕易改變生活環(huán)境,怕沒有趙姨\江焱,生活寸步難行,更擔(dān)心在國內(nèi)一出門就被人認(rèn)出來,徒增麻煩。
如今,他和江焱投資的莊園建造耗時一年多,營業(yè)也有五個月了,在生態(tài)莊園旁邊的療養(yǎng)院也逐漸成型,他們定位的消費人群比較精準(zhǔn),客源算是穩(wěn)定,沒有大賺至少不虧。
裴容的別墅靠著莊園,安保特別好,可以放心居住。
最重要的是,趙姨想通了,主動提起想回國。
她近年腿腳越發(fā)不利索,裴小格在她面前也很老實,不會做任何危險的舉動,免得趙奶奶著急起身追他。
有個踩在欠揍和懂事的高壓線上的兒子,裴容感覺自己的脾氣越來越好了,可以馬上申請成為“佛系養(yǎng)崽協(xié)會終生會員”。
江焱還要處理國外的一些事,等療養(yǎng)院正式落成時才會回國。
裴容:“你最好動作快一點,不然你大侄子挨揍可沒人替他出頭。”
“江叔叔。”裴小格抱著江焱的大腿,流出兩行眼淚,使勁在他褲腿上擦了擦,“我以后用醬油洗澡你還會來救我嗎?”
江焱有些無奈:“你能不能不用醬油洗澡呢?”
他蹲下來:“我的裴哥,遠(yuǎn)水救不得近火的。”
裴小格瞪圓了眼睛,睫毛上掛著眼淚,眼睫下方紅了一片:“那我就挨揍嗎?”
江焱想了想,給他的電話手表里輸入一串號碼:“你可以問問另一個接生醫(yī)生愿不愿意救你。”
裴容無動于衷地看著小崽子提前預(yù)告式的賣慘,彎腰伸出了手。
裴小格立刻靈活地攀住了裴容的肩膀,揮手道:“叔叔再見。”
機場。
陸擒坐在VIP候機廳里,外邊一架又一架飛機掠過云端,引擎聲轟然。
第三個秋天了。
他很少去數(shù)時間,也很少想起那件丟人的蠢事,因為事物太多,時間總是不夠用。
不夠著不夠著,居然到了第三個秋天。
他不去刻意找,某個人最好保佑這輩子別再撞到他手里。
裴容戴著墨鏡口罩,在各種膚色的行人中并不起眼,但他手上抱著一個回頭率超高的娃。
“裴格,可以收一收你的神通嗎?”
不要再見一個笑一個了,你又不開粉絲見面會。
小崽子把腦袋靠在爸爸頸窩里,“我們要坐大飛機了嗎?”
“當(dāng)然,你可以看見棉花糖一樣的云朵。”裴容說著,腳步突然一頓:“要不我們還是下次再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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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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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