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當(dāng)代陳世美
第210章 當(dāng)代陳世美
這天中午,徐慶有找了一個34號宿舍的女生,想把沈紅衣喊下來。
兩人還未靠近34號樓時,便看見這樣一幕:
宿舍樓底下的一顆歪脖子樹旁,李建昆和沈紅衣面對面站著。前者饒有興致打量著沈姑娘,還算聽話,換上了嶄新的藍(lán)色棉服,厚布褲子,腳上是一雙千層底老棉鞋。
無甚美感,將姑娘的身材凸顯得十分臃腫,像只笨企鵝樣,倒是有幾分俏皮可愛。
氣溫一天冷過一天,姑娘小臉仍然紅彤彤的,皮膚格外白皙,可謂白里透紅。
“給,從南方帶了點(diǎn)禮物,認(rèn)識的朋友都有份,不值幾個錢。”
李建昆遞過來一只黑布袋子,能有書包那么大。
沈紅衣詫異,心說你可別忽悠我,這么大個東西能不值錢?半天沒有接。
“真不值錢,喏,你看,幾個碳球能值多少錢。”
李建昆扯開袋口,只見里面是一兜碳球,圓不楞登的,十分規(guī)整。還有個用牛屎紙包裹著的不明物品。
“我可沒有跟蹤你,我找沈紅衣,剛才那姑娘就是吧。”
“老賊你不得了啊。”徐慶有岔開話題。
李建昆摸出一只薄絲兜罩,從沈姑娘手里拿過碟爐,塞進(jìn)去,剛剛好,這兜罩還帶一根掛繩,他往沈姑娘脖子上一套,碟爐便墜在身前。
這東西太好了!
嗖嗖!
沈紅衣美眸明亮,心想這可真是個好玩意。
狗日的老賊在勾搭妹子!
霧草,這把鐘靈置于何地?
說好的大家先好好讀書,讀完直接扯證——反正鐘靈每回跟他聊天,表現(xiàn)出來的就這意思。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鐘靈在那邊堅(jiān)守婦道,守身如玉。你丫的突然下船,移情別戀了?
“刺啦!”
幾分鐘后,碳球有一大半已被燒得通紅。
一根火柴劃過,干燥的枯葉一點(diǎn)即燃,火焰包裹著碳球。
“是朋友就別這么見外。”李建昆微笑道,“這煤球很耐燒,一個頂一上午沒問題,等小爐子沒溫度了,你再按我剛才的方法更換,這一兜應(yīng)該夠你熬過這個冬天。”
“我打算錄盤詩歌磁帶,早晨社的人推薦的,有問題?”
想到這孫子正在干的買賣,以及沈姑娘黃鸝般的聲音,李建昆恍然。
“你是說,鐘靈?”
女生冬天手腳總是冰冷,有了它,再也不擔(dān)心這種嚴(yán)寒下寫字拿不出手,晚上暖不熱被窩。
“洗啥呀,我又不嫌你臟。”
歪脖子樹的西南側(cè),帶路的女生已經(jīng)走了,只剩徐慶有一個,他硬是一幀不落,看完了整出戲碼。
“燒不著的,那是石棉。”李建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把碟爐遞過來,“你摸摸看。”
“……學(xué)長,你別這樣…行嗎?”沈紅衣掰搓著小手,什么東西都送給她,她哪里受得起啊。
她突然想到,該給學(xué)長回件禮物,學(xué)長對她關(guān)照太多,腦子里不禁浮現(xiàn)起上鋪室友這幾天在忙活的事——織毛線。
“我是說不用洗。”
“還有這個。”
徐慶有笑了。他想想后,一改以往作風(fēng),踱步走過來,笑瞇瞇道:“嘿,老賊!”
她雖然不會,但可以學(xué)。
沈紅衣耷拉著腦袋,不知該說點(diǎn)什么,心頭溫暖如春,她分不清是棉衣中小火爐的作用,還是別的。
沈紅衣一頭霧水,從未見過這種東西。
這不會燒著嗎?
沈姑娘滿腦門問號。
李建昆遂擰開“碟爐”。沈紅衣搭眼望來,發(fā)現(xiàn)兩塊碟瓣里頭,箍滿白色絮狀物,中間各有個半圓凹槽,合起來似乎剛好是一個煤球的大小。
隨后她看見學(xué)長使出無情鐵手,薅起煤球,擱到一半凹槽中,又把另一半碟瓣蓋上去,擰緊。
“呵,孫賊,擱哪兒都能撞到你啊。”
“咱倆是朋友嗎?”
<div class="contentadv"> “……那,肯定,是。”
李建昆順勢把布袋子塞進(jìn)她手里,從里面掏出牛屎紙,拆開,只見是一個巴掌大、立體狀的碟式物品。外層包裹著拋光過的鐵皮,鐵皮上散布著不少孔洞,形成一個好看的花紋。
沈紅衣伸出小手隔空戳了戳,問:“這是啥?”
眨眼間,自掌心傳來的溫度蔓延周身,驅(qū)散了她全身寒意,連周遭空氣都仿佛暖和不少。
沈紅衣的棉衣很是肥大,不必解扣子,她拿起碟爐往領(lǐng)口一放,一下滑進(jìn)去。
為使效果立竿見影,李建昆在燃燒的過程中不斷添加枯葉,反正就地取材,很方便。
“一個很實(shí)用的小玩意。”
僅僅一兩秒后,溫暖便在胸口綻放,棉衣中暖和得不像話,整得她都有勇氣去打場雪仗。
“不用。”
“咋了,這事不應(yīng)該讓她知道嗎,身為老鄉(xiāng)、老同學(xué),我跟你講,我義不容辭!這事你可攔不住我。”
李建昆摸摸鼻尖,這就遭不住?哎,幸虧他穩(wěn)如老狗啊,一直很謹(jǐn)慎,沒上來就放大招。
這可……真是一出好戲啊!
這話……唰地一下使沈紅衣小臉紅如蘋果,小心臟怦怦直跳。她就算再懵懂,也能從里面聽出一些異樣。
如此一想后,思想通透不少,遂抬起頭,揚(yáng)著笑臉道:“對啦學(xué)長,你的圍巾還在我那兒,我洗干凈再給你吧。”
“還是洗洗吧。”
遂取了一顆碳球,示意沈紅衣蹲下,兩人合圍出一個“避風(fēng)港”,他又薅來一把枯黃的干樹葉,墊在地上,把碳球擱在上面。
甫一觸碰,沈紅衣便感受到金屬外罩上傳來的溫?zé)幔瑴囟冗€在攀升,漸漸都有些燙手,好似手心里有只小火爐。
漸漸的小臉也有些發(fā)燙。
沈紅衣如同一只受驚的小兔子,幾個蹦跳便消失在宿舍樓道里。
李建昆眉梢微挑,“你找她干嘛?”
但轉(zhuǎn)瞬,姑娘又意識到,這么好的稀奇玩意,真的不貴嗎?
“學(xué)長,這……”
否則沈姑娘還不得縮成一團(tuán)?
“學(xué)長,那先這樣,我走了。”
“平時要是不方便拿,伱就這么掛著,可以把小爐子塞進(jìn)棉衣里頭,這樣保管全身都熱烘烘的。”
李建昆得包教包會啊。
李建昆做了個你隨意的手勢,起腳便走。
“裝?”
望著他的背影,徐慶有心情愉悅,鐘靈傾心他五年,兩人也曾你儂我儂過,又有著某種約定,突然遭遇這種背叛,不殺過來鬧個天翻地覆才怪!
老賊這廝八成要落個風(fēng)流花心的名頭。
整一個當(dāng)代陳世美啊!
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