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恬不知恥
第610章 恬不知恥
當管家老朱來敲門,說有客到時,李建昆正躺在莊園主臥的2x2米的大床上,做著旖旎美夢。血氣方剛的小青年,白天干了什么舒爽的事,睡夢中總?cè)菀咨A。
起床洗漱好,穿一身銀色絲綢睡衣的李建昆,來到挑空的二樓欄桿處,俯瞰下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
昨晚還忿忿不平的查理,現(xiàn)在像個犯錯的瓜娃子樣,耷拉著腦袋,稍息立正站好,杵在沙發(fā)一側(cè)。
地上還躺著一個,冷汗涔涔,左褲管撩起,小腿上簡單地纏著繃帶,肉眼可見腫脹了一圈。
希伯來·施懷雅坐在客座沙發(fā)上,表情平靜。身后站著兩名黑衣保鏢。富貴兄弟則守在通往二樓的大理石樓梯兩側(cè)。
“啪嗒,啪嗒~”
李建昆趿拉著棉拖鞋,沿著樓梯走下。聽到動靜,希伯來·施懷雅側(cè)頭探去,旋即起身,揚起笑臉。
“李先生,好久不見。”
“是啊。不過我想見你,自然會出現(xiàn),我不想見,你不能逼。”
“此事我確實有責任,是我管教無方,竟讓犬子擅作主張干出這種事,今天過來特地賠禮道歉。”
希伯來頓了頓,指向地上躺著青年人說:“這是肇事司機,肇事車輛也在外面,相信艾小姐會有印象。他撞傷艾小姐造成骨折,我讓人打斷了他一條狗腿。下令的是犬子,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念在相識多年的情份上,原諒他這一回。查理?”
“李先生,是我一時腦子糊涂,望伱海涵。”
查理面朝李建昆的方向,來了記九十度鞠躬,垂下的臉上有股極度憋屈,一口鋼牙險些沒咬碎。
李建昆呵呵一笑,還真是將自己摘得一干二凈啊。
查理滿以為自己是內(nèi)地勛貴之后,在港城背后又有華資的頂級豪門董家,他吃了幾顆熊心豹子膽,敢擅作主張撞自己的人?
不過這老狐貍顯然打死不會承認了。
李建昆瞥了眼查理,看你小子多能忍,遂向身后吩咐說:“去請艾小姐下來。”
張貴得令,箭步上樓。不多時,一身居家裝的艾菲從樓梯上款款走下,來到李建昆身后站定。
“受害人是艾小姐,向我道歉沒用,原不原諒他,艾小姐說的算。”
查理猛地抬頭,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要噴薄而出。欺人太甚!
他施懷雅家族是站在港城頂端的存在,要他給一個寨城出身的賤婢道歉?乞求原諒?
絕無可能!
“查理?”
“父親!”
“嗯?”
“我不!”長久以來身居高位,二人之間巨大的身份差距,使得查理無論如何也無法面對這賤婢,低頭高貴的頭顱。
那已經(jīng)不是憋屈。
而是將他的人格、尊嚴,摁在地上,讓一個乞丐來狠狠踐踏。
撂下兩個字后,查理轉(zhuǎn)身便走,奪門而出。
李建昆撇撇嘴說:“毫無誠意。”
“請稍等。”希伯來·施懷雅對保鏢使了個眼色,兩人迅速沖到門外,攔下想要駕車離開的查理,同時他自己也目露陰沉,大步走出去。
父子二人在庭院一角,爭執(zhí)老半天,隨后看見希伯來·施懷雅一個大逼兜甩過去,查理飄逸的發(fā)型瞬間凌亂,消停了。
一行人重新回到客廳,查理滿身頹然,表情呆滯,仿佛三魂七魄已離體,一言不發(fā)對著艾菲深鞠一躬,也不起身,等待回應(yīng)。
希伯來·施懷雅眸子里掠過一絲憤惱。
這一刻隨著查理高貴的頭顱垂下不起,掉在地上的不僅僅是他們父子的尊嚴,還有整個施懷雅家族的臉面。
真該讓家族上面,那幾個對他施壓的家伙來看看!
李建昆望向艾菲。后者輕聲說:“我原諒你了。”
善良的姑娘。或多或少也存在一些害怕的成份。李建昆能理解,遂看向希伯來·施懷雅說:“下午我會去銀行商議交割。”
嚯!
希伯來·施懷雅的心情峰回路轉(zhuǎn),實在沒料到竟然如此輕松,對方還主動提出來。驀地一想,值了!
一點尊嚴和臉面,哪抵得上數(shù)以億計的真金白銀?
大盤直線下挫,股票一跌再跌,遠不如他們早前買進的價值,在這筆百億做空的業(yè)務(wù)上,每耗下去一天,太古的損失都是千萬級量的,天知道對方再不做交割,“買回股票還給他們”,最終會虧損到什么量級。
“感謝感謝。”
<div class="contentadv"> 希伯來·施懷雅喜笑顏開,“下午我會在辦公室泡好茶水,掃榻相迎。”
遂讓保鏢抬起地上那家伙,自己走過去扶著兒子,一行人告辭離開。
“吃早餐吧。”
李建昆鼓鼓巴掌,揉揉艾菲的小腦瓜,結(jié)伴去往餐廳。富貴兄弟生人勿近的氣勢一收,蹭蹭上樓,去拉他們的好基友哼哈二將起床。
兩人也不知道昨晚做什么了,好像特別困的樣子,一場好戲竟然沒過來看,屬實有些反常。
莊園里的伙食,與半山上所有豪宅單位應(yīng)該都不同,早餐是番薯粥、包子和油條,外加幾樣精致小咸菜。
李建昆和艾菲快吃完時,哼哈二將才出現(xiàn),各自頂著一對黑眼圈,身體被掏空的樣子。
這他娘的才按個摩啊……
李建昆原本計劃,他們好容易出來一趟,高低要照顧一下,找時間開個泳池派對,請些小姐姐過來跳騷舞。
看這情況,還是算了吧。
“王姨,油條還有嗎?”
富貴兄弟是真能吃。早餐雖然簡單,但管家老朱交代,油條必須是現(xiàn)炸的,廚娘王姨硬是炸不贏。
吃完早餐,李建昆掛了通電話給董大,完事后便癱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艾菲暫時沒開工,陪在旁邊,不時剝顆葡萄或荔枝塞進他嘴里。
這不比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舒坦?
上午十點,東方海外的周律師到訪,請他吃了頓粵式家常菜后,司機老劉驅(qū)車,載著二人和富貴兄弟下山。至于哼哈二將,讓他們多睡睡補補元氣吧。
來到太古銀行,查理不見蹤影,他爹希伯來·施懷雅親自接待,將四人領(lǐng)到三樓自己的辦公室。
這父子二人口味差不多,希伯來·施懷雅也有個身材火爆的女秘書,不過是名華裔。
“李先生,相關(guān)資料我已經(jīng)準備好,按照上午的收盤價,三十八只股票全交割完……”
“等下。”
坐在窗邊古典英式沙發(fā)主位上的李建昆,抬手打斷他,詫異問:“什么三十八只股票?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全部交割?”
真TM敢想。
老子放著大水沖來的錢不撿,替你家節(jié)約?
希伯來·施懷雅怔了怔,驀地想想,對方確實沒說。一時間心情頗為忐忑,小意詢問:“那你現(xiàn)在準備交割多少只?”
李建昆拿起紅木茶幾上的一份資料,手指戳向一處說:“鴻康制衣,這一只。”
“啊?才交割一只?”希伯來·施懷雅傻眼。
并且這三十八只股票中,數(shù)鴻康制衣跌幅最慘,妥妥的腰斬,六億多市值,變成不足三億,以鴻康集團的凈資產(chǎn)值看來,幾乎到頭了,再想出現(xiàn)大的跌幅還真不容易。
這只股票交不交割,有什么無關(guān)緊要?
一股怒火,自希伯來·施懷雅心頭騰升而起,感覺被對方給耍了。
他怎么想的李建昆毫不在意,自己才是投資人,太古銀行只是證券商、中間商,自己要交割,如何交割,在符合規(guī)則的情況下,他們無權(quán)拒絕。
“李先生,你真的要和我們家族為敵嗎?”希伯來·施懷雅雙眼布滿血絲,這句話從牙縫里擠出來。
李建昆給整樂了,盯著他一張明顯縱欲過度、皮膚松弛的老臉,說:“你不覺得你的火氣莫名其妙嗎?你們是證券商,我來投資,是賞你們飯吃。
“你們自己胃口大,不做轉(zhuǎn)融通,賺毫無風險的手續(xù)費,要跟我玩對賭。我有逼你們嗎?現(xiàn)在賭輸了,怪我嘍?”
希伯來·施懷雅臉紅耳赤,理兒是這個理兒。
問題是,這筆對賭造成的損失,即使截至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慘痛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了。往后還會造成多少損失,按照當前的經(jīng)濟形勢,難以揣測,也難以承受。
“李先生,你們中國有句老話叫“殺人不過點頭地”,做人做事,應(yīng)該留一些余地,賺錢不能這么貪得無厭。”
李建昆拍著大腿,差點沒笑岔氣。這大抵上是他重生回來后,聽到的最搞笑的話——
一個百年前就來到我國撈金,并干過類似販賣“豬玀”這種腌臜事的家族,竟然勸他賺錢不要貪得無厭。
給老子圓不楞登地滾回你們的“日不過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