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旖旎
“王爺……”龔嬤嬤盡管壓低了聲音,可還是透著幾分厲色。
李鴻淵回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讓龔嬤嬤心臟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話。龔嬤嬤蹙了蹙眉,那眼中濃得化不開的占有欲,仿似一頭畫圈占地盤的野獸,誰敢阻擋他,或者敢試圖搶走他的“獵物”,立馬就會撲出來將對方撕得粉碎。
“要么滾出去,要么給本王閉嘴。”
龔嬤嬤板著一張臉,幾息之后開口道:“王爺當(dāng)真心疼姑娘,不管做什么之前,都請為姑娘想想。”隨即蹲了蹲身,退了出去。不論喜怒,她始終不忘規(guī)矩禮儀,她對自己向來嚴(yán)苛,對別人卻足夠的寬容,而對靖婉可謂無微不至,靖婉的丫鬟們對她雖有敬畏,更多的卻是當(dāng)成至親一般,她在某些時候就是最好的教條。
白日里,她提醒過李鴻淵一次,這是第二次,也將是最后一次。
有的話,對有的人而言,說不說都一樣,李鴻淵這個前主子,脾氣不好,常常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且向來隨心所欲,換做別的什么事什么人,真的別指望他克制,但這人換做自家姑娘,龔嬤嬤對他卻有很深的信任,就憑他對她的那份在意,真的是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有時候甚至覺得若是讓他在江上與姑娘之間做出選擇,他都會選擇姑娘,那份疼惜絕不是作假,畢竟姑娘自己都不知道,自然更不可能做給他們這些人看。
能做到這個份上,豈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做出對姑娘不好的事情,當(dāng)真是一時沒忍住占了姑娘的身子,他必然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善后,不會讓姑娘的名譽(yù)受損。
龔嬤嬤想通了這一點(diǎn),也就不繼續(xù)佇在這兒招人嫌了。
龔嬤嬤出去與否,李鴻淵還真不在意。
依舊慢條斯理的褪去脫了鞋襪,再是外袍,再是中衣,整個過程還真的是相當(dāng)?shù)淖屓速p心悅目,最后取下頭冠,一頭不屬于靖婉的青絲散落而下……
要說靖婉同樣是被龔嬤嬤用了點(diǎn)東西,不然,就這場景,她也并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直接撲上去,畢竟吧,一個顏值爆表,身材看起來也很贊的超級美男,在這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還是處在最讓人遐想的地方,做著如此誘惑的事情,更關(guān)鍵的是,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裝著的全是你,有幾個人能拒絕他?靖婉覺得,她多半也會在那一刻變成俗人。
可惜,靖婉睡得沉沉的,因?yàn)檫€加了安神的東西,連夢都沒做,自然對外界無半點(diǎn)感知。
李鴻淵將手放在褻衣的領(lǐng)口,猶豫了一下,緩緩的將褻衣也扯開,修長而充滿力量的身軀,麥色肌膚,即便是大男人,因?yàn)轲B(yǎng)尊處優(yōu)外加養(yǎng)護(hù)得當(dāng)?shù)年P(guān)系,看上去同樣細(xì)膩。
李鴻淵掀開錦被,正準(zhǔn)備滑進(jìn)去,身體卻不由得僵了僵,蓋因?yàn)楸蛔酉旅娴那闆r與他所想相差甚遠(yuǎn),看上去睡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下面可是一點(diǎn)也“不規(guī)矩”。
龔嬤嬤因?yàn)榱?xí)武的原因,聽力遠(yuǎn)超常人,在外間聽到隱隱的響動,驀然間想到,自家姑娘那個糾正不過來的“不良”習(xí)慣,本來就是一匹餓狼,再這么……真的有點(diǎn)不淡定了。
原本對外界沒什么感應(yīng)的靖婉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恰好與李鴻淵四目相對。
或許李鴻淵也沒想到靖婉會醒過來,一下子有些怔住,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不過靖婉因?yàn)椴皇娣脑颍谒砩喜淞瞬洌@反應(yīng),讓李鴻淵瞬間明白,靖婉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清醒,不然,一個閨閣姑娘突然間遇到這種事不可能是這模樣。
李鴻淵松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惋惜,他倒是做好了被靖婉發(fā)現(xiàn)的準(zhǔn)備,只是,有些事情不好解釋,他還是更希望等到兩人大婚之后,有一個相處的過程,然后,他做的某些事情就算是有些出格,他也能理直氣壯的說就是一眼相中她了。不過他李鴻淵又不是圣人,背地里什么都幫她做了,她卻一無所知,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不爽快。
靖婉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眼角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
既然“醒了”,李鴻淵就當(dāng)兩人是兩情相悅……
那格外好聽不停的在她耳邊喚著“婉婉”。
李鴻淵經(jīng)歷前世今生,嘗遍酸甜苦辣,踏過風(fēng)霜雨雪,跌宕起伏,閱歷是無數(shù)人幾輩子都沒有的,所以,他的理智其實(shí)絕對超乎任何人的想象,即便是沉淪,他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因此,并沒有徹底的放縱。
龔嬤嬤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才聽到活閻王叫他進(jìn)去的聲音。
即便是有了心理準(zhǔn)備,龔嬤嬤在聞言之后也快步的走進(jìn)去,有幾分失了平日里的從容。
李鴻淵松散的披著外袍,用被子裹著靖婉,抱在懷里坐在一旁的軟塌上,頭發(fā)披散,眼眸半闔著,神情中帶著幾分懶散,平日里常見的戾氣與陰沉全無,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也因此而顯得越發(fā)的吸引人,便是龔嬤嬤見到,都忍不住怔了怔。
也就短短的一瞬,看了看靖婉安靜的睡顏,龔嬤嬤快步的走到床邊,撩開紗帳,看著凌亂的床,心里堵得慌,萬幸的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血跡。
龔嬤嬤動作麻利的將床上的東西換了,回身看向李鴻淵,“王爺,奴婢讓您的人回去給您取了衣服,給您倒些水,到凈房將就著擦洗擦洗?”
李鴻淵睜眼看了她一眼,抱著靖婉起身,將她放到床上。
龔嬤嬤給他兌了些溫水,放到凈房中再折回來給靖婉擦洗,為了不驚動其他人,自然不能大動干戈的沐浴。
龔嬤嬤掀開被子,看到靖婉身上半點(diǎn)痕跡也無,不知道是該佩服他忍耐力強(qiáng),還是該懷疑他對姑娘的用情,所謂情到深處難自控,就算是有隱疾的男人,也不妨礙他能留下些痕跡吧。不過,顯然,龔嬤嬤這些想法都有些過早,在將靖婉翻過身擦背的時候,那密密麻麻的痕跡,龔嬤嬤幾乎氣背過去,這膚色幾乎是沒有一處是正常的,有些印痕里面還有顏色更深的針尖大小的小紅點(diǎn),這要是不擦藥,姑娘明早醒來,肯定會察覺到。
這讓龔嬤嬤險些繃不住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
李鴻淵從凈房出來,龔嬤嬤正專心的給靖婉擦藥,心中有氣,自然沒給他好臉色,不過,李鴻淵雖然只是嘗了點(diǎn)肉味,離吃飽還遠(yuǎn)得很,現(xiàn)在心情也還不錯,懶得計(jì)較。
給靖婉收拾好,包括頭發(fā)都梳得順順的,最關(guān)鍵的是,給她套上了褻衣,眼瞧著李鴻淵這會兒是不會走的,龔嬤嬤收拾了東西就出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李鴻淵單手支著頭,側(cè)躺著看著靖婉,手指將她的一縷頭發(fā)繞在手指上把玩,“本王原本沒準(zhǔn)備做什么的,是婉婉你這么不矜持引誘本王在先,所以呢,也怪不得本王不是。”
如果靖婉聽到他這話,恐怕都要暴躁,——晉親王,臉呢?
或許是因?yàn)榇松钕胍木驮趹阎兄剩铠櫆Y在之后睡得很好,乃至于龔嬤嬤進(jìn)屋,直到走進(jìn)床邊,輕輕的喚了兩聲才醒過來,這對李鴻淵而言,可謂是頭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