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治療
“王妃,救,救救她……”白芍身體一個打晃,就要往前栽倒。
“白芍——”靖婉連忙伸手去接她,不過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黑妹一把抱住兩個人的力氣還是有的,“姐,姐……”眼淚止不住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這一晚上根本沒合眼,連衣服都沒有脫,白日的時候一直強(qiáng)忍著沒哭出來,現(xiàn)在看到白芍這樣,如何還能忍得住。
“快將人送屋里去。龔九呢?過來沒?”靖婉盡可能的保持冷靜,殊不知,她此時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靖婉話音剛落,龔九也到了,見禮之后,龔九先給她們把了脈,“王妃且放心,她們二人并無生命之憂。”
靖婉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你多費(fèi)些心,無論什么藥材都盡管用,我是希望她們能恢復(fù)最好的狀態(tài)。”
“是。”
匆匆的將人送進(jìn)屋,靖婉叫幾個大丫鬟全部都進(jìn)去幫忙搭把手。
靖婉正要詢問后面垂首站著的李素言等人,一身低氣壓的李鴻淵姍姍來遲,倒不是他醒得比靖婉晚,實(shí)際上,因?yàn)榫竿袼貌话卜€(wěn),他睡得更淺,只是靖婉起身,甩開他搭在她身上的手,讓他很不爽,起身在床上坐了片刻才出來。
頭發(fā)披散,衣衫不整,趿拉著鞋,這樣子卻被外男瞧了去,李鴻淵身上的氣壓更低了,至于他自己上身不著寸縷這種事,他是男人嘛,這種事就不要計(jì)較了。直接擋在了靖婉身前,幫她理了理衣服,“回去睡吧,這事兒我來處理。”靖婉想要說什么,李鴻淵直接伸出手指壓在她唇上,“身為下人,卻讓主子擔(dān)憂。人是活著回來了,王妃是想讓本王回頭又將人給處理了?”
此時此刻,李鴻淵帶著不容置喙的強(qiáng)勢,這在靖婉面前是絕對少有的。
李鴻淵輕柔的蹭蹭她的臉頰,“婉婉是不相信為夫嗎?”
當(dāng)然相信,還有誰能比他更值得相信,不管自己如何的報(bào)復(fù),這男人只會做到更徹底更狠絕。靖婉側(cè)頭往他身后看了看,確定一個個都低著頭,于是踮起腳尖,在李鴻淵唇上落下蜻蜓點(diǎn)水的一吻。“我不會說謝謝的。”
李鴻淵清淺的笑了笑,“為婉婉效勞是我的榮幸,無論何事,你都無需對我言謝。”
甜言蜜語技能滿點(diǎn)。靖婉復(fù)又親了親他的下巴,轉(zhuǎn)身走向?qū)嫹俊?br/>
沒了晉親王妃,晉親王恢復(fù)了正常狀態(tài),慢條斯理的穿上龔嬤嬤遞來的衣服,卻也僅僅是穿在身上,從頸部到腰部,照舊一覽無余。“說吧。”
“回王爺,白芍姑娘并非我等找到的,是在半途上遇到的,想來是她自己帶著人逃出來的。”李素言恭敬的說道。
“白芍帶回來的是誰?”
“回王爺,白芍姑娘的狀態(tài)不太對,回來的途中她一個字未言,便是想要搭把手,亦不準(zhǔn)我等碰觸那姑娘,并未瞧見正臉,因此不知此女是誰。”
所以說,現(xiàn)在依然是什么情況都不知道。“回去歇著吧,明日再說。”說完,李鴻淵轉(zhuǎn)身離去。
靖婉才剛剛躺下,就見李鴻淵進(jìn)來,自然是意外,“怎么回事?”
龔嬤嬤倒是“無禮”的搶先解釋了兩句,“……王妃,你跟王爺且先歇著,白芍那邊奴婢會瞧著。”
靖婉點(diǎn)點(diǎn)頭,“也只能如此了。有勞嬤嬤了。”
“奴婢該做的。”
隨后靖婉倒是在李鴻淵身邊很快的陷入沉睡中,畢竟白日精神緊繃,晚上亦不能放松,會疲憊也很正常。
李鴻淵在黑暗中輕輕的摸摸她的臉,將她攬入懷中,調(diào)整了一下睡姿,這才閉上眼睛。
相隔不遠(yuǎn)的廂房里,卻是燈火通明,一片忙碌。
而此時,白芍也陷入了昏迷中。
白芍帶回來的人,此時已經(jīng)撥開了她臉上散亂的頭發(fā),黑妹跟龔九,第一時間將她認(rèn)了出來——樓榭舫的頭牌拂曉。
白芍為什么會跟她在一起,而且還將人帶了回來,這些都只能等人醒了只有才能知道。
拂曉看上去很糟糕,衣服上到處都是血,看上去應(yīng)該是草草穿上的,而下身只穿了褻褲,褲子上卻又很多口子,看上去像是被鞭子抽的,布料都抽成這樣,血肉之軀會是什么樣,簡直不敢想象。想當(dāng)然的,這件血衣下的上半身只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龔九到底是男子,自然不好隨意的掀女子的衣服,不過,隔著衣服施診什么的,對龔九來說居然也是只小菜一碟。——靖婉所見到的龔九醫(yī)術(shù)那都只是皮毛。
白芍看起來沒那么糟糕,但是實(shí)際上,她身上的傷比拂曉身上的更重,因?yàn)樗砩嫌欣髟斐傻膫绕涫歉共浚驗(yàn)榻?jīng)過簡單的處理,當(dāng)然,只是撕了衣服,狠狠的纏了兩層,此時解開了,隔著衣服,單看傷口,龔九的眼神都忍不住有些觸動,不由得將目光上移,在白芍的臉上停了一瞬。能活到現(xiàn)在,甚至之前一直沒倒下去,已然看成奇跡了。
龔九只是穩(wěn)定住兩人的情況,傷口的處理還得交給別人才行,恰好龔嬤嬤進(jìn)來,龔嬤嬤毫不猶豫的接手。暗衛(wèi)出身,就算沒有龔九的醫(yī)術(shù),基本的傷口處理還是必須會的,畢竟,出任務(wù)隨時都可能受傷,至少也懂得如何止血,爭取更多的生存時間。
龔九離開房間,去準(zhǔn)備藥,傷口太多,外用的藥只怕是不夠,還要內(nèi)服的。
就算后來睡得相對不錯,也不能彌補(bǔ)前半半段時間的睡眠不足,靖婉還是在固定的生物鐘點(diǎn)醒過來。簡單的梳洗裝扮之后,靖婉就去看白芍的情況,人還沒醒,不過已經(jīng)換了衣服,至少看上去沒那么狼狽,至少臉色依舊慘白。
“這是,那位叫拂曉的姑娘?”不怪靖婉記得她,印象確實(shí)挺深刻的。
“是她。”黑妹篤定的點(diǎn)頭。
靖婉看黑妹神情有些疲憊憔悴,“去休息一下吧。”
“多謝王妃,奴婢之前睡過了。”
靖婉也不多說,想來如果白芍沒醒過來,她的心也安定不下來。“龔九有沒有說過,她們什么事時候能醒?”
“說是待會兒再施一次針,今日應(yīng)該能醒過來。”
說到就到,龔九進(jìn)屋,恭敬的對靖婉施禮,“王妃。”
靖婉點(diǎn)頭,“現(xiàn)在施針?”
“還需再等半個時辰,白芍姑娘的傷口比較深,難以愈合,屬下配了藥力更強(qiáng)的藥。”說著將藥交給黑妹。
黑妹自然不怠慢,就要給白芍上藥。
“將傷口留出來,我瞧一瞧。”龔九說道。
黑妹連忙點(diǎn)頭,等龔九轉(zhuǎn)過身,小心的解開白芍的衣衫,再解開白布,掩蓋住白芍身上的肌膚。“龔大夫,好了。”
靖婉看著傷口,眉宇緊蹙,幾乎橫穿整個腹部,雖然沒有穿透,沒有露出腹內(nèi)的東西,但是估計(jì)也差不了太多,這樣的傷口肯定難以愈合,而且愈合了,也會留下絕對不能消除的疤痕,再有天氣太熱了,傷口已經(jīng)有些輕微的發(fā)炎。
龔九看到傷口,心里同樣不樂觀,先給白芍診了脈,然后準(zhǔn)備用藥。
“龔九……”靖婉微微躊躇的開口。
龔九一頓,“王妃有何吩咐?”并沒有因?yàn)榫竿翊驍喽@露出情緒。
“這傷口這么大,能不能將表面縫合起來?”
龔九微怔,“王妃是說,像封衣服一樣的縫起來?”低頭去看白芍的傷口,眼底閃過一絲絲波動。
“對,我就覺得傷口太大了,縫合起來,傷口與外面布料接觸就會變小很多,而且,本身的血肉貼合在一起,是不是比重新長出來更快?”這方面,靖婉也不懂,前世,她也只是學(xué)過基本上急救而已,所以只能提出意見。
“王妃這主意……甚好,只是如此一來,應(yīng)該要割掉傷口表面的壞死的肉。”
“嗯。”腐肉當(dāng)然要割掉,“只是,會不會很痛?”
“王妃且放心,屬下會給白芍姑娘施針,不會讓她有強(qiáng)烈的痛感。”
針灸麻醉?太牛了!“如此甚好。”
“具體的,屬下還需琢磨一下,王妃你……”
所謂尊卑有別,她沒覺得什么,但是,堂堂親王妃在下人房里呆久了,總歸不是事兒,“我回去與王爺用早膳,這里就交給你了。”
“王妃放心。”
靖婉回房,李鴻淵已經(jīng)起來了,不過坐在床沿上,好像雕塑一般,久久一動未動。
顯而易見的,又生氣了。靖婉很無奈,上前為他更衣,再親自與他束發(fā)。李鴻淵一直沒出聲,卻也很配合。
早膳之后,暗一帶來消息,“王爺,江南第一鹽商鐵鹽頭被人……斷子絕孫,初步斷定,白芍姑娘昨晚是從他的別院出來的。”
靖婉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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