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生日任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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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夫…您又夢魘了!”
受到大推大喊的力道與聲道,我虛空了身子睜開了眼睛——洛蔥又救醒夢中的我一命。
“什么時辰了?”我有些懼怕睡眠了。
近來總是做些靈魂附不著身體的夢,夢的我好驚慌。
“雞鳴了,夫人要再躺會兒還是奴婢去拿竹書來?”
每次夜半醒來,許久才會天亮,我都會選擇看書等待陽光的綻放,洛蔥漸漸也接受了我的習慣,不再像剛開始時為了我的健康拼命勸我多眠。
“我坐會兒吧。”
舒展一下雙臂,我走到窗邊,看著靜夜中高懸的月光心中發(fā)酸:以往離家、不能和親人在一起時以為用“天涯共此時”形容離別是最悲傷的詩句,可現(xiàn)在,依然是那個月亮,卻要跨越千年的時空才能共賞。
只有遇到更糟糕的境況,才會發(fā)覺那時有期盼也是美好至極的時光。
“夫人?”
洛蔥拿了薄薄的披肩過來,我搖頭,沒有披。不勉強,洛蔥搭在胳膊上,安靜的站在我身邊。
“我只是不想睡了,讓我自個兒待會兒吧,你去睡,天亮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洛蔥每天都很忙,忙里忙外,都是為了我。
“奴婢也不想睡,陪陪夫人吧。”
洛蔥雖貼心,但性子卻和我一樣倔,我知道我再怎么說她也不放心我一個人立在深夜中的,于是不做無用的勸解功。
“洛蔥,你說,咱們的親人都在做什么?會不會也會突然想到咱們而睡不著,起來對著月亮感傷呢?”
月兒不圓,卻在明朗的夜空中分外的皎潔,那份孤零的感覺也分外的引人入勝。
“會的,夫人蕙質(zhì)蘭心,一定有很多人都在思念夫人。”
我望向洛蔥,道:“你也一樣,如此伶俐可人,一定也有很多人在思念你。”
洛蔥眼中閃過凄迷的落寞,轉(zhuǎn)身放好披肩,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件。
“夫人,這是人定時收到的相爵密函。”
我看著洛蔥善解人意的目光,那么柔和,那么善良,她這個時候把這個東西給我,莫不是以為我在思念藺繼相,在感傷不知藺繼相會不會想我?
她應(yīng)該不能理解吧,我此刻腦海里沒有想藺繼相,而是在想念兩千年后的時光。
不解釋,我拆開了信:
將日誕辰,濃情牽之;獻舞藍袍,美言幾許。
藺繼相想我在田田溪的生日宴席上為藍袍舞女美言,可他哪里知道,以我現(xiàn)在和嬴政的關(guān)系,嬴政是不會為了我而操辦生日宴席的。
應(yīng)該是因為李夫人無端昏而復醒的事件吧,嬴政以為李夫人是有隱患疾病在身,對李夫人比以往更珍惜了;于我——因有被“拒之門外”的疏遠,所以我們甚少接觸了。
我堅定的認為,我和嬴政不融洽的事情無論如何不能讓藺繼相知道,所以,我要時刻關(guān)注嬴政的近期作息才行。如若能夠有機會與嬴政共進膳食,不管什么宴席,只要候時機提議歌舞助興,在有藍袍女子出現(xiàn)時適時開口,也算完成任務(wù)了吧。
一連幾日嬴政那邊都沒有關(guān)于王宮夫人聚宴的動靜,藺繼相既然提出了,應(yīng)該是急需解決的事情,權(quán)衡一下局勢,我覺得我有必要主動制造機會。
等候在窟??宮外,我對于數(shù)日未見的姬綰的身體充滿的擔憂之情,她除了見嬴政之外,其余時候幾乎是封閉了自己。我想要見見她,確認她的平安;也想要見見她,用她來吸引嬴政的注意。
嬴政現(xiàn)在對大著肚子的姬綰的目前情況理應(yīng)是憂心的,如果我能順利的把姬綰叫出來散心,他一定很高興,說不得要邀姬綰共進膳食,到時候我只需與姬綰黏在一起就能進行我預想的節(jié)奏。
雖是利用,但我也確實想看看姬綰的狀況了。
“回稟溪夫人,天兒熱,夫人正在沐浴,不便見客,夫人說請溪夫人改日再見。”
又是拒絕,自從與姬綰分析燕、秦的戰(zhàn)略局勢后,姬綰就一直拒絕我、拒絕除嬴政外的所有人入內(nèi)。
“你家夫人到底是怎么了,為何本宮三番五次的來都趕在她不方便的時候?”
婢女答不上來,低頭不言。
“你再去稟報,就說本宮今日見不到讓夫人是不會離開的,如若她再婉拒,本宮就違了王宮的規(guī)矩,直接進去了。”
違規(guī)矩是大事,是要受到王宮責罰的,我就是要逼姬綰,看看她到底見不見外人。
又過少時,窟??宮的婢女再次出來,請入了我。
心略微放下一些:有牽掛,有理智,姬綰應(yīng)該沒有我想象的那么槽。
可是,親見姬綰,我心拉扯一樣的吃驚:姬綰面黃肌瘦,完全不像是一個有六七個月身孕的準媽媽,她雙目無光,渾身上下透漏著哀傷的郁氣。
“綰姐姐?”我叫了一聲,眼淚唰唰往下落,頃刻說不出話來。
姬綰笑起來比我以為的她做表情都困難的面容輕松了許多。
“就是你這般古靈精怪罷了,你可知逾了規(guī)矩是何罪責?”她佯怒瞪著我,開玩笑的神情明顯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因為她的眼睛沒有一絲笑意。
淚水更兇了。
“綰姐姐,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何如此萎靡精神?”
我實在想不通姬綰為何在滿心期盼嬴政和孩子的愛之后突然會消沉至此,就算是我當著她的面默認了燕國會亡,可這是提前已定的事實啊,姬綰比我心里清楚——在她踏上來秦國的征程的時候就比我清楚。
“姐姐不是好好的嘛。”姬綰躲閃了我的眼睛。
“你這哪里是好好的樣子了?”我走到姬綰身側(cè),摸了摸沒有比月余前鼓起多少的肚子,忍不住詢問:“是有人告訴了你什么嗎?”
姬綰低著頭,當做沒聽到。
這就是,我說的沒錯的意思了?!
“是李夫人嗎?”我追問。
姬綰微微抖動了一下身體。“別瞎說了,姐姐好的很,只是食欲不振,故而顯得憔悴了。”她臉皮動了動,當做是笑了。
“只是‘憔悴’嗎?”
有孕婦是這樣憔悴的嗎,不是挺著大肚子難受而是瘦削到營養(yǎng)不良?
“不然吶?”姬綰反問一下,輕描淡寫的翻過了這一話題。“一定要在姐姐我沐浴的時候見我,說吧,是有什么事情?”
此情此景,我真的沒有力氣勸說姬綰跟我走出了,此時此刻,我不忍心再違逆她的任何意思,即使是對她母子身心不利的宅在窟??宮的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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