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終究躲不過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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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妾要說之事,便是奴妾的宗族阿姊溪夫人的事!”
田田婼此語敲定,引得大殿霎時一陣吸氣聲、畢竟這里是華庭的主場,田田婼如此針對我、實(shí)在是大膽之際;我也跟著眾人不自禁吸了口氣,以氣這口氣撐著我的腰板繼續(xù)挺直!
果真是跟我有關(guān),而且很可能就如我猜測的那般,又是淄博被焚燒的大院的事。
果真,田田婼沒有讓我失望,她還真的是說出了我不想要聽到、因?yàn)榻忉尣坏玫脑掝}。
“陛下此次巡行歷經(jīng)齊脈,眼見得齊地富饒廣闊、人杰地靈,特賜泰山等地美譽(yù)石碑為樣,這本是東方郡縣所有人的榮耀、然而奴妾聽到時卻實(shí)在是良心有愧了。
奴妾清楚地記得奴妾聽到過的溪夫人的閨中事,那時候魚姐姐還在,她在奴妾有次攙扶她一起去姒水宮時親口對奴妾說,其實(shí)過往被陛下和溪夫人壓下的淄博故事都非空穴來風(fēng)的,只是有些事情一旦說出真相來,不光是陛下蒙羞、連整個齊地的田氏都要滅族、故而魚夫人都是壓抑著自個兒,沒有外泄過什么。
她說當(dāng)初同住溪夫人宮外別院的人是一位通天地、知謀事的有能之人,此人得君太后之命去督導(dǎo)溪夫人恢復(fù)占卜的記憶,然而僅僅是君太后為為陛下和大秦訓(xùn)導(dǎo)最美才艷女子的這一載里,任誰都不想過他們 會在一起。”
田田婼一口氣說著,顧不得反應(yīng)嬴政和眾人的反饋信息,接著便又翻出了隱藏的老底來。
“其實(shí)在此之前奴妾也是聽到過些風(fēng)聲的,那會兒溪夫人跟終黎夫人鬧不快,奴妾身處齊國坊中、為給溪夫人鼓氣加油,同齊國坊中一位后生探聽終黎夫人及溪夫人各自的訊息,打聽起來才意外知曉、原來溪夫人于淄博是有一段過去的。
聽聞大抵與魚夫人所言相似,此人為君太后門下、蹤跡神秘、甚少人前出沒,至于此人真身為誰、情歸如何,還是請溪夫人自個兒同陛下詳說吧。”
她一股腦將重點(diǎn)說完、而后不怕死的看向我,想來她此刻看我已然是半入土的罪人了吧,所以她有勇氣跟我一起搏上一搏。
原來田田婼是從田田魚哪里知曉的蛛絲馬跡、而田田魚又是因?yàn)樘飿s對自個兒阿姊的不設(shè)防才做了藺繼相的提醒,是這些兄弟姐妹間的互相信任造就了眼下誰都不能活命的危險局面。
我和藺繼相的事情鬧出的劇目實(shí)在是太多了,所以我臨危倒是能夠鎮(zhèn)靜了,在田田婼口口聲聲的指控中,早有預(yù)感的我穩(wěn)坐八子席位、輕輕抿著茶水,不回視田田婼、也不看嬴政、亦是不望向藺繼相的方位。
感受到嬴政的目光看了我一下,但是見我似乎不關(guān)心田田婼的言道,嬴政便先駁了田田婼了。
“你既知事關(guān)重大、便愈發(fā)不該多言才行,近些年來中傷溪夫人的緋言很多、語道也重的駭人,你身為溪夫人族妹,更應(yīng)該了解溪夫人為人、斷不能信口開河、胡言亂語!”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嬴政說的卻是威力十足。
“陛下,奴妾便是因身為溪夫人族妹、故而才不敢隱瞞不報、姑息養(yǎng)奸,此前是因?yàn)榈缆犕菊f無有確認(rèn)、然眼下溪夫人外送麗風(fēng)便是引起了奴妾的注意了,奴妾很想要當(dāng)面問問溪夫人、可是因?yàn)閾?dān)憂麗風(fēng)知曉您之往事,是故不能在咸陽待下去?”
田田婼聲聲直言質(zhì)問于我,倒是志在必得的狂放了。
冒著滅族的危險去揪住往事不放,田田婼真的是瘋了,她大抵是覺著她自個兒反正活的不光彩、倒不如拉上我做墊背的——還是她覺著她拉下了我,能得嬴政的重新賞識、踩著我的身子去上位了去?
“麗風(fēng)乃自愿留于淄博為生,嫁于田市亦是朕親自下的旨意,莫不是你要連同朕一起懷疑了去?”嬴政提高了聲調(diào)、語色愈發(fā)冷漠。
“奴妾不敢,然而奴妾卻是不服,陛下巡行相隨之人原本只溪夫人一人,為何會突然多了麗風(fēng)的名號入列?難道陛下就真?zhèn)€偏袒溪夫人偏袒到不信溪夫人會暗地里脅迫麗風(fēng)留于半途嗎?
如果溪夫人當(dāng)真問心無愧,為何日前不敢跟奴妾當(dāng)面對質(zhì),而今話已至此、卻仍然無言以對?”
相較于嬴政的冷怒和不悅,田田婼也豁出去地硬著身子搏了這一局了。
“大膽,溪夫人八子高位,豈是你想質(zhì)疑便質(zhì)疑的,你不懂了宮中規(guī)矩是不是?”嬴政真的怒了,他為田田婼沒有規(guī)矩的一再駁言而怒。
若是照著這個情況走下去,不用我說什么,光是田田婼就能自作孽先被嬴政處死了,然而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既然田田婼能夠有本事坐在宴席之上說這些,她沒有能力、也會有拿她當(dāng)槍使的人有能力力挽狂瀾了去。
“陛下且先息怒,婼夫人雖說言詞激烈了些,然而她也是心心念念為了大秦和咱們內(nèi)宮著想,依著奴妾看,其中莫不是情況如實(shí)、便是有什么誤會了,奴妾之所以要當(dāng)著陛下的面說出來,為的也是擔(dān)憂冤枉了好人、或者是輕恕了罪人。”
“莫不是情況如實(shí)、便是有什么誤會”,聽來李夫人提醒嬴政“情況如實(shí)”提醒的很是小心啊。
嬴政聽出了隱含語意,當(dāng)即疑問看向了他一向聰慧睿智、不隨波逐流的李夫人。
“佶籽你、也信她的話?”
豈止是信啊,根本就是推波助瀾、想要坐實(shí)此事的定性!我心語道。
我心里這般想,李夫人大抵也是這樣謀劃的,但她絕對是不會跟嬴政說出來她的這些想法的。
“本是不敢相信的,然而天下無空穴來風(fēng)的道理,奴妾久聞此訊、一直無人能夠證實(shí),而今婼夫人作為齊地所出之女、跟同宗阿姊魚夫人皆言如此,奴妾卻是覺著此二人并非惡心腸之人、又都忠于陛下,當(dāng)不會為了什么私利去詆毀同宗才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