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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有時(shí)候洛蔥真的難以理解我的思維方式吧。
    “自然是重要的,這可關(guān)乎身家性命呢。”
    是,在封建的朝代里,男人的愛就是女人的命,不管真愛還是假愛,不管愛的是女人的什么。
    “王宮中,晉封是平常事,今日是你,明日就可能是我,既然誰都有可能,那干嘛會(huì)因?yàn)椴皇亲约涸诒粫x封而那般為難自己呢?”
    想著趙舞大碗灌酒的樣子,靜夫人掩飾不住的落寞神情,趙夫人黯然傷神的強(qiáng)顏歡笑…真是讓人滿心不是滋味。
    “心里難過唄。”洛蔥見我面色黯然,安慰我道:“夫人是憂心讓夫人了吧?夫人別難過,讓夫人雖說眼下是失意些,但她若能一舉得男,誕下二十一公子,一定能晉升為長使夫人的。”
    我看了看洛蔥,沒有告訴她我看到的是平日里最活潑耀眼、而今日最反常消沉的舞夫人等人。
    想要給洛蔥一個(gè)笑臉告訴她我很好的,但是她的話卡在我腦海中定格——二十一公子?
    “秦宮的公子中,胡亥最小,為十八公子,怎么讓夫人要生二十一公子呢,不應(yīng)該是十九公子嗎?”
    沒聽說國君們?yōu)榱苏蔑@兒孫滿堂家族人旺,要像編排公交車路號(hào)那樣跳著排序啊。
    洛蔥似乎有些驚訝我的不知,愣了兩秒,她四顧八方,靠近我一些,悄悄低語。
    “夫人,這問話可左右不能讓別人聽到了去。”她又謹(jǐn)慎的看了看前后,道:“王侯們的家宅恩澤福佑,只能寄養(yǎng)存活英武的公子、聰慧的公主。秦王的公子有二十位,其中數(shù)位公子性單命薄,早早就沒保住生脈;還有幾位癡傻兒,自確認(rèn)腦袋不靈光之時(shí),與生母一起被逐出贏氏族譜,所有的傳聞與書籍對(duì)此事類人不得有只字片語的記載。”
    怪不得從未聽聞過王室子弟有弱者的言詞。
    “癡傻兒就不是王上的兒子了嗎?”我沒來由的憤怒。
    洛蔥慌了,搖手的手?jǐn)[的飛快,語氣說的又急又輕。
    “噓！夫人,各國各宮皆是如此,極是平常。若是小主子生來不全,其母會(huì)被定為不詳之人,與祖蔭相克,不被丟到荒山上祭天就算是有生年積大德的功量了。”
    生孩子這事誰能說得準(zhǔn)?
    千百年來,作為女人,不生孩子人家說你肚子不爭氣,生了生不好又說你克祖。身為一個(gè)受過高等教育的“四有”人才,我只聽說過親近結(jié)婚會(huì)易生癡傻兒,煙酒過量會(huì)…
    酒?
    姬綰在宴席上,手里的酒也和其她人一樣一直沒停的。
    “洛蔥,我們?nèi)タ??宮,我有話要對(duì)讓夫人講。”我先邁腳,后開口。
    姬綰如果飲酒無度,會(huì)害了胎兒,也會(huì)害了她自己的。
    “夫人,讓夫人還在宴席上,要重返宴席嗎?”
    洛蔥見我著急趕路,小跑著追著問我,迫使我受提醒,冷靜下來思考。
    回去?我直接拉著姬綰離開嗎?我還沒有那么囂張的資本。
    “去窟??宮吧,我們?nèi)ニ龑m里等她。”
    我腳步慢下來。
    我的語氣也一定慢的憂傷,不然洛蔥不會(huì)如此急于滿足我。
    “夫人若是有要緊事,不如奴婢返回去吧,奴婢把讓夫人請(qǐng)出來。”
    秦宮中虎視眈眈盯著我看的人不少,我回去尚且不一定能落得好話,洛蔥若是去了,明著臉面把姬綰請(qǐng)出來,不被沒事找事的人尋了錯(cuò)去才怪。
    一個(gè)婢女,尤其是主子被盯梢了的婢女,一著不慎,下場定是很慘。
    “算了,不急于這一時(shí)了,咱們還是明日再去看她吧,想來她此刻也聽不明白我要說的話了。”
    嬴政大封王宮妃位,沒有被提及的人有幾個(gè)是不落寞的?心情不好,我再??攏?又?砭疲?蘭萍x閡桓鱟忠蔡?喚?サ摹?p>　」有,最真實(shí)的心理是,雖然我喜歡姬綰,但是姬綰與洛蔥相比——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肚子里面有酒,微醺,后勁上頭,這個(gè)夜我睡得格外的沉。
    醒來的第一思緒我就在想:不知道姬綰起了沒有?有沒有宿醉后遺癥?肚子會(huì)不會(huì)難受?
    收拾妥當(dāng),估摸著時(shí)辰不早了,姬綰怎么也該起床了,要?jiǎng)由砣タ??宮找她說不能飲酒的事情的時(shí)候,趙舞又趕著“國際小打磨”的節(jié)奏來了。
    老規(guī)矩,不管嘴里吐出的是什么話,臉上的媚笑濃郁的瞬間滲到了周邊的空氣里。“溪夫人好氣魄啊,竟然騎在風(fēng)頭正茂的李夫人頭上耀武揚(yáng)威,真是讓我們這幫姐姐們敬佩啊。”
    我站好,與趙舞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身體和語氣的距離。
    “舞夫人是來謝奴妾,為夫人出了口氣的嗎?”我慢悠悠的玩笑著,臉色卻冷的到位。
    李夫人榮光復(fù)發(fā),讓秦宮中其她的寵妃都黯然失色,我在李夫人承恩時(shí)橫插一杠,算是為舞夫人她們做了件小快人心的好事了吧。
    趙舞不以為然的嘆笑,以此顯示她對(duì)我“不解風(fēng)情”的無奈。
    “溪夫人怎么不覺得本宮是來謝你自毀前路,自滅一宮的呢?溪夫人歷來清高到離譜,如今王上對(duì)眼巴前兒的心頭肉正疼的緊,后妃們都知趣避讓,你卻一反常態(tài)的去爭寵了——難不成,你是受了什么打擊不成?”趙舞試探問著,看我不說話,自己又瞎猜道:“先前你因?yàn)橐环鈺哦悦皯n,莫不是與你通母國有關(guān)?”
    不得不佩服,趙舞的直覺很強(qiáng)大。
    “舞夫人好腦力。”
    不便說出心里對(duì)她的敬佩,我只好故作神秘,表現(xiàn)的不驚不卑,讓她看不清我的底細(xì)。
    看不出所以然來,趙舞謙虛的笑了。“本宮不行,資歷尚淺,不過李夫人卻論資歷、論計(jì)謀都是一等一的溜熟,若是她有心辦誰,只要出手,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的手腕。”
    趙舞是來搬弄是非,和靜夫人一樣,慫恿我做出頭鳥與李夫人斗的嘍?
    我與李夫人會(huì)走出什么樣的交集,我還不想交代給呂娥靜和趙舞聽。“舞夫人這么說,是被她擺過一道不成?”我學(xué)著趙舞的樣子,刺激著她,假假的笑了。
    “這王宮中,沒有人能潔身自好,人人都自衛(wèi)成性,騰出手來就落井下石,即使是與你同謀的伙伴,也極有可能在興致所至?xí)r反咬一口、置你于死地。本宮受的多了,也學(xué)會(huì)了不少陰狠的路數(shù),溪夫人貴為天女,定是不屑這些為了活命無所不用其極的背后招數(shù)的。”
    趙舞激將法用的不錯(cuò),疏遠(yuǎn)與熱絡(luò)的火候拿捏的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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