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靜夫人的非命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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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身邊的常侍,身處大秦內(nèi)宮,不管你愿或不愿,通敵匈奴就是不仁不義,莫說是我看不起,就是天下人也皆是談之唾棄的。”
我冷酷地看向藺繼相,狠狠道:“若無能,放棄也是偉大的;若是有能力達(dá)成,何不靠自個兒的實力去如愿?”
是藺繼相先抬腳走的,他大抵是受夠了我的陰陽怪氣,所以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先我離開了。
好吧,我最無能,又開始懊惱我違心的殘忍了——我有什么資格去那樣對待藺繼相啊!
宮中近來最矚目的事情總算快要發(fā)生了,不過先這矚目的扶蘇歸來的事情之前,華陽倒是提早一步入了宮,她一身素衣,在拜見嬴政之后、未做任何停歇便風(fēng)塵仆仆去了靜夫人的陵墓處,再次歸宮已是兩日之后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給諸位側(cè)母妃請安!”
皇陵到內(nèi)宮需要走上不少時候,華陽再次在穹陽宮對我們施大禮的時候已經(jīng)換了新貌,據(jù)她的人說初聞靜夫人仙霞時華陽痛苦的眼睛都紅腫了,但是這會兒看上去倒也還好,就當(dāng)是時間長了、她也情緒穩(wěn)定的緣故吧。
“賜座。”嬴政赦免了她,賜座在自個兒跟前,慈愛地問她道:“可是拜過了你母妃了?”
提到靜夫人,華陽臉上難掩的傷悲。
“拜過了,母妃應(yīng)是很安詳?shù)陌伞!比A陽情緒低落,語色也甚是哀怨。
一個高位良人突然自縊,任誰聽上去都似乎事有蹊蹺的,這會兒被靜夫人名譽下的女兒華陽嘆息,言詞又是如此的無奈。不用說她也是在表達(dá)她不愿意相信她自個兒所言的事情了。
嬴政若是不提出異議,華陽的話自然是不會有人去質(zhì)疑的、即使是華陽很想要有人提出來,是故在所有人都以為華陽也反抗性地認(rèn)了靜夫人的這番狀態(tài)時,卻是有人在嬴政跟前重掀波折了。
“怎么能安詳呢,”李夫人突然出了聲,而且她這驚了四座的語色卻似乎并未使得她自個兒察覺一般,她看著華陽繼續(xù)道:“本宮奉你父皇之命糾察你母妃后事。靜姝賢宮內(nèi)外雖看似并無異常。然而卻是暗有玄機的,只是本宮尚不能確認(rèn),不便明言于此了。”
她篤定的樣子很是憤然。看不出任何嬉鬧的模樣。
我頃刻慌了心性,刻意平靜著面色去看藺繼相,只見藺繼相微微皺眉、冷冽的眼神偶有飄過李夫人的現(xiàn)象——看來李夫人的所言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難道李夫人查出了藺繼相的行徑痕跡,或者是她根本就準(zhǔn)備把靜夫人的死往某人的頭上套下去?
在嬴政面前說出這番話。李夫人是一定要揪出一兩處異常來的了,而這異常的目標(biāo)人選會是誰呢?
不管怎么說。我成為李夫人的目標(biāo)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吧。
靜夫人沒了,可是有大公子扶蘇和華陽公主做推力,李夫人想要扳倒誰、只需提供出強有力的證據(jù),還真是能事半功倍的。
“佶籽說話可要慎重。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冒然滋生了什么差錯了。”嬴政沉著音色道。
這樣看來,嬴政也是沒有被提前知道李夫人要說的這些話的事實了。
嬴政不知。其她人更是不知了,然而不提前知曉并不代表就沒有人想要這個結(jié)果。
“李側(cè)母妃的意思是說。兒臣的母妃死于非命?”華陽驚然尖問。
本來正愁無處尋事而無奈怨責(zé)著坦言,此時卻峰回路轉(zhuǎn)引來了管事李夫人的摻合,華陽如何不“驚”。
李夫人極其契合地配合了華陽的表現(xiàn),且表現(xiàn)力更是慈柔中帶足了正氣。
“華陽莫急躁,也不要悲傷,正如你父皇所言,事情還是要查明白的,假若真格是有人胡作非為,你母妃自然是有公道要討回的。本宮亦是不容許靜姐姐就那么受了冤屈了。”
她挺胸昂首,一副必然追究正義到底的架勢。
華陽眼圈一紅,應(yīng)和著李夫人,在嬴政的注視下可憐兮兮地顯盡了嬌柔。
“如此,兒臣謝李側(cè)母妃垂憐了,母妃若是泉下有知,必然也是能安眠的了。”
李夫人的話讓宮中不少嶄露頭角的夫人們都提起了惶惶之心:
雖說她們自個兒知曉靜夫人的死和她們無礙,可是誰能夠明了李夫人想要借機整治的人是誰呢,而且即便是平日她們礙于李夫人的位份不敢明著聲張什么,但到底有靜夫人一枝獨秀的境況在,她們也是依附了不少靜夫人的勢力的,那期間有沒有礙著李夫人的眼——怕是只有李夫人自個兒知道了。
華陽此番歸來解了嬴政不少思女之情,故而嬴政留她在內(nèi)宮住宿,允她時常出入穹陽宮中,這使得宮內(nèi)不少的夫人又看準(zhǔn)了華陽的路數(shù)蜂擁而上討巧了去,所以雖說和華陽同居內(nèi)宮,但是見到忙碌應(yīng)酬的華陽一面還是不那么容易的。
“能跟溪側(cè)母妃一道陪父皇用膳,還真?zhèn)€是兒臣此行的意外之喜呢。”華陽在我和嬴政用膳之際求見,被嬴政恩準(zhǔn)一道用膳時對嬴政笑言。
既是提到了我,嬴政聽到華陽之言又笑看向我,我只好接話了過來。
“華陽此番歸來雖是奔喪,然而親人相見也難免欣喜,若是陛下跟華陽都不介意,奴妾便依然坐著、與陛下和華陽同用此膳了。”
華陽來了我就冒然離開自然不好,我的言外之意是說,如果嬴政和華陽覺著想要單獨用膳,那我愿意離去。
嬴政沒有應(yīng)和著要我離開的意思,華陽見得她父皇不要我走,當(dāng)即便挽留了我。
“哪有兒臣到了便擠走側(cè)母妃的道理,莫非溪側(cè)母妃不愿意同華陽一道用膳?”她刻意在嬴政跟前嬌嗲的擠兌著我。
我溫爾一笑,綿中帶刺兒地回了她的陰陽怪氣。
“華陽多思了,本宮只是想你父女難得團聚、而本宮卻時時能跟你父皇相伴、想要你們多謝相處的時光罷了,既是都喜歡熱鬧,那便快坐下用膳吧。”(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