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胡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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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耳聽到洛蔥報平安,我心中安寧了許多,想著除了嬴政之外的信宮瑣事,一時突然沉默的覺著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皇上今日用的什么膳食?"
雖然克制著告訴自己不該問的,但我依然厚著沒有任何幫助的顏面來問出了口,不管嬴政現(xiàn)在要不要理我,我愛他的心和歉疚卻是一點沒變的.
"奴婢這便叫人去探聽去."洛蔥邊說邊出外,對殿外候命從人簡單安排幾句就又進(jìn)來了.
我想要知曉的事情,洛蔥都會盡全力去探聽好的,我心里一直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我心中裝著嬴政望向了窗外;
提及嬴政,我一直是要心緒不寧的,洛蔥習(xí)慣并接受了這一點,是故她回來后見我問完嬴政的話又一臉沉悶,知道我在為愛情煩憂,當(dāng)即不再試圖扭轉(zhuǎn)我的心思了.
感情的事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解的問題,它難解到有時候無論是你每時每刻都在想答案,或是你放空自我隨機等待領(lǐng)悟的其愿都不得其果,而你付出和得到感情的一切魅力,都在于體會.
我心中思念著嬴政體會這些酸苦的時候,洛蔥總是會默默的陪伴在我的左右,給我時間,空間去感受其中的妙曼和澀意,這次亦然.
窗外的穴飛舞了一天一夜,卻依然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一如嬴政對待我的態(tài)度,過去了數(shù)日的光景,不見一點兒好轉(zhuǎn)的跡象,這些都讓我感到彷徨和無措.
除了嬴政,還有一個讓我無措的現(xiàn)象,他自從出現(xiàn)在我眼中后便不定時的間歇映入我的腦海,讓我委屈又忐忑:那便是胡亥的眼神!
心猛地一痛.我已經(jīng)麻木的不能感知到底是嬴政給我的這一擊痛,還是胡亥的冷漠眼神給的我如此煎熬了.
一開始聽到胡亥的名號我從心里是非常抵觸的,因為我知道他的將來會讓這個贏氏帝國陷入到無盡的黑暗和災(zāi)難之中;
但出其不意的,當(dāng)他以一個天真爛漫的頑皮稚兒形象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口口黏叫我"姨娘"的時候,我竟然在他誠摯的目光中點點沉淪了.
這個世界上像當(dāng)初的胡亥那么無條件喜愛的熱烈目光實在太少了,少到我心里通測著一切,卻依然為胡亥打開了心門.
趙舞的死我很愧疚,這導(dǎo)致我一度很想要收胡亥在我身邊,以便我好好的教導(dǎo)他的人生觀,以此改觀一些傳說中那駭人聽聞的種種劣跡行為.可是陰差陽錯的,我要迎接嫶曼的出世.終是沒了照拂胡亥的權(quán)利.
在我以為我們再次見面可以重新把失去的感情和親密找回來的時候,我們不預(yù)期地,或者說被他留心著刻意安排下相遇了,這次相遇不僅打破了我想要改變他的所有的夢想.還改變了我重新認(rèn)識的在胡亥跟前的我自己.
什么時候,什么情況,胡亥竟然在我不設(shè)防期間變成這個樣子了?
"夫人,琳瑯回來了."洛蔥輕輕一報.借著扶我去餐席的空檔對我說道:"皇上今兒用的亦是暖鍋,據(jù)說還是相爵親自去安排的羊種和個頭."
我猛的一停步.繼而又加快腳步趕到了安排膳食的琳瑯身邊.
"琳瑯,你從御膳房出來的時候,趙常侍走到哪里了?"我直問.
以為我是在追問她回來開席這么早,可是按著規(guī)矩席開在了嬴政用膳之后,琳瑯保證式的對我夸下了海口.
"奴婢前往至御膳房時皇上的羔羊湯依然熬的差不多了.聽聞今日皇上是在望夷宮用膳,胡亥公子鬧著餓,故而早用了,咱們的膳傳的時候,奴婢瞧著趙常侍還在御膳房吩咐餐后為皇上準(zhǔn)備安胃的羹膳呢."
琳瑯一副信誓旦旦的保證模樣.這么說來,藺繼相此刻還在御膳房的了.
"吩咐下去.要奶嬤嬤和從人們先用膳吧,本宮要外出一趟."我說著,給洛蔥指了指披風(fēng)道:"快.跟出去的人不要太多,琳瑯,你留下隨嬤嬤們照顧好公主."
洛蔥見我不愿意多言,當(dāng)即取了披風(fēng)為我遮擋好臉面,一起冒著風(fēng)仰了信宮了.
"夫人是要去望夷宮,還是只想要見爵爺一面?"洛蔥緊貼著我,為我拉了半條披風(fēng)遮雪問.
她分分鐘都是懂我的,知道我的急迫在于聽到了嬴政和藺繼相的行蹤;可她畢竟只是半封建社會的產(chǎn)物,故而對于我的很多行徑,她都覺著不太正常.
"攔在前面那條道上."我指著御膳房通往望夷宮的一條相對好走的道路道.
我要攔住藺繼相,一則是我才傷害了他的心意,想要看他是否還好,二則我想要從他的外露情緒中感受到嬴政的心境狀態(tài)和所忙事物,三則,我是真的很想要知道胡亥那么痛惡我的原因和目的.
為嬴政做事,一般凡事都會有時間限定的,故而我在預(yù)測的道路中等候了沒多久,藺繼相就帶著人眾遇著了我們.
不過,映入眼簾的這一隊人眾中,不光是有藺繼相的人,還有,追在藺繼相的身側(cè)不停說著話的妙齡佳麗——田田媠.
不像是哀求,更像是質(zhì)問,田田媠好像在疾步跟著藺繼相詢問些什么,但是我看到.[,!]這個畫面的時候藺繼相一直不停的往前走,沒有開口的跡象和感覺.
這種情景一直持續(xù)到藺繼相看見了我,而后察覺到藺繼相慢下腳步的田田媠順著藺繼相的目光看到我.
"媠夫人,凡事有因便有果,好自為之."
藺繼相看著我,開口回了田田媠的一路問話,這給了田田媠自然騰出空間給我們的理由和臺階;她遠(yuǎn)遠(yuǎn)地望了我一眼,在收到藺繼相的建言之后走了返程路.
重新踏起大步疾走,藺繼相很快來到我的身前,看著我站定了步伐.
"如此嚴(yán)寒的時日,溪夫人這般頑固地置身房殿外,是真的不在意您自個兒的身子了嗎?"他顧不得什么尊卑禮節(jié),看著我的行徑大為生氣道:"這次又是為了公主求什么?"
聽他不悅的言詞,知道他為我的自毀式的等待大為惱怒,其中也必是有前幾日的火氣在,于是干脆入題,沒有繞彎子.
"本宮是為了公子而來."我道:"胡亥日前由索夫人所陪料,索夫人與你舊識,故而本宮一直覺著你會讓她給我訓(xùn)導(dǎo)出一位像以往一樣纏磨我的小公子,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我好像多想到要失望了."
胡亥那般敵視我,應(yīng)該不僅僅是自我聽取了一些不實的訊息吧,若是索漪能夠時常在他跟前正確疏導(dǎo)他辨別是非的能力,他應(yīng)該不至于是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
不急于回復(fù)我所言及的事情,藺繼相苦笑著對我說出了他的怨言.
"不是為了公主,不是為了皇上,此次又是為了公子了,溪夫人在意的事情永遠(yuǎn)都是那么的令人無措,讓人受盡折磨."
這邪明顯有的嫌疑,這讓我覺著藺繼相有辛不住氣了,而且他跟我私語的說話方式也有原本的貼耳低語變成了當(dāng)眾輕言,這便足以說明他絲毫不擔(dān)心嬴政會聽到我們所說的所有的話和所呈現(xiàn)出來的關(guān)系——
不在意嬴政會不會聽到,又想要活命,就只有一個可能:藺繼相有信心完全掌控他周遭的從人,讓他所說的話,所體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都爛在了她人的肚子里,一句都無法傳入嬴政的耳中.
"本宮關(guān)心自個兒的家人,趙常侍覺著不對嗎?"其實不想言語再次刺激藺繼相的,可是我卻不得不一再的去傷害他的熱情和信心.
更多受到我的無禮的,是他那一次次被夭折的希望吧!
"你的家人,實在是該另有其人,切莫為了一時的熱衷而付出此后讓你后悔的熱忱."他殘酷著音質(zhì),冷靜地警示我.
聽來我的任性刺痛,只能換回他愈發(fā)執(zhí)著的決心和沖力了.
"那你回答我,胡亥而今對我這般的深惡痛絕,可是你所愿?"我橫眉怒視他,想要聽他一個實落話.
藺繼相一向不遷就于任何事,任何人,即便是對著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我.
"索漪教導(dǎo)的所有的事情和德行,皆是我要她去做的."他一點兒都不遮掩的認(rèn)可了我的說法.
這種不能再實落的實落話一問便得出來,他倒是灑脫的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痛斥?我沒有立場!勸導(dǎo)?明顯不會有效果!補救?沒了嬴政的相見,我寸步難行!
"為何?"沉寂半晌,我只木然的冒出了這么一問.
這也是藺繼相求我不得,讓我盡早認(rèn)清秦宮冷漠的一個方面嗎?
"他不配!"藺繼相簡約利落地給了我這么一句.
這句話嗆的我夠嗆——胡亥不配?他是在因為我而吃胡亥的醋,還是在因為嬴政而遷怒胡亥?可胡亥還是一個孩子,他有必要將所有的怨氣投注在一個孩子的身上嗎?
"我喜歡那個孩子,他純凈無暇,值得擁有最美的愛,要說不配,那也是我不配."我又一次冷語說給他聽.(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