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為了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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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藺繼相盯得直不起頭來,我察覺不到他有離開的意思,于是先提出了要他離開。
“魏嬤嬤在吧?”我問。
明白我的意思,藺繼相長出一口氣,偏移腳步給我讓了道。
“不要驚慌,都會好的。”他在我走過他時說。
鼻子一酸,我差點(diǎn)落出眼淚來,雖然我毫不后悔我愛上并選擇了嬴政,但是藺繼相這個舉世難找的睿智之人如此傻傻的付出等待、也是讓我難過揪心的了。
我給他的,始終就只能有感激而已。
因為有嬴政的特許,故而魏嬤嬤再次被我找上時并不十分抵觸了,她簡單施儀便問了我的來意。
“咱們來日用的,是你眼下手里的人、還是你又在宮外尋來備用的人?”
她著急說開話,我也同樣急切,故而我們沒有片刻的客套和停頓,直接切入了正題說事。
不知道靜夫人她們的人有幾個、也不知道是誰,而且這個時候她們這么小心、所用之人也必是不容許有任何差錯或跟她們接觸的,這樣查起來幾乎是沒有辦法肯定人選的。
“這會兒宮外尋人來,技能與忠誠心皆是不可深信的,老奴正嚴(yán)苛觀察手中的這些產(chǎn)婆的行徑,并著重留意了有夫人們推舉的人選。
請溪夫人安心,即便是有人脅迫她們?nèi)ノ:ο蛉伺c皇嗣,老奴也定要她們改變心意、不敢妄為單行。”
魏嬤嬤說的斬釘截鐵,大有跟靜夫人她們比狠的架勢。
可她們就算是打起來,我也是不能安心的吧,萬一這些嬤嬤們被雙方脅迫的精神恍惚,我和孩子豈不是更加危險了?
“姑嬤嬤一生閱人無數(shù)。眼力自是別具一格、能通透她人不能通透之細(xì),然而人心難測,如果她們有意混亂起來蒙蔽咱們,咱們也是有分析錯誤的時候的,然你知道,本宮的孩子一丁點(diǎn)的失誤都可能會保不住的。
為免那一丁點(diǎn)的失誤成為絕對無可挽回的災(zāi)禍,本宮覺著咱們也當(dāng)做兩手準(zhǔn)備、暗中再留一招才是。”
在靜姝賢宮已經(jīng)攔下靜夫人她們推舉的一人了。而且宴席之后眾王妃對魏嬤嬤提及保舉的產(chǎn)婆、魏嬤嬤也都嚴(yán)密監(jiān)控了起來。故而她覺著她做的事情是萬無一失的謹(jǐn)慎,對于我提出的建議、魏嬤嬤明顯有些不屑,不過嬴政說過此事以我的意志為準(zhǔn)。故而她也不好拒絕了我。
“老奴會讓人在宮外秘密召集一些人手備用,然不入宮接受檢驗的人選直接入溪夫人的產(chǎn)房接生皇嗣,老奴依然覺著不妥。”她保留她的反對意見。
魏嬤嬤思慮的很有道理,試想一個從來沒有入過王宮的人、不會接收到任何詔令的人(為了不被其余王妃警覺而著手滲透掌控)。突然的就被臨時告知要為八子夫人接生皇嗣,如此層次嚴(yán)明的等級制度之下。哪個人又能平靜踏實(shí)的發(fā)揮出正常的水平呢!
呼~~~一個接生婆而已,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居然如彪悍的攔路虎一樣難倒了我。
那些我曾經(jīng)自以為是、無所不能的狂傲呢,都被現(xiàn)實(shí)的時間給磨平了嗎?我自己暗諷著我自個兒。這樣想著。
“若是本宮生產(chǎn)之時有了什么不順的事情發(fā)生,接生婆在床榻邊主導(dǎo),可能讓御醫(yī)、比如說本宮的余槐在一旁輔助生產(chǎn)之事?”我期許問道。
如果余槐能夠在一旁監(jiān)督著接生婆的話。接生婆有什么異動他都可以及時制止或糾正,如此我就能安心了。
疑慮地看著我。魏嬤嬤滿目的不屑和鄙夷又重新回映到了我的眼中。
“老奴,不知。”她應(yīng)是覺著很荒唐吧,沒有給我一丁點(diǎn)的可能性的答案。
王妃生產(chǎn),要男人在旁陪產(chǎn),這在魏嬤嬤聽來是相當(dāng)荒唐訛謬的事情,再加之我曾經(jīng)赤身**暴曬于陽光露天之下,她大抵是從心眼里鄙視我了吧。
她認(rèn)為的所謂“清譽(yù)”比性命重要,在我看來此“清譽(yù)”并不能比得上性命,而且還是我和孩子兩個人的性命,畢竟只是讓一個男“醫(yī)生”在一邊監(jiān)視產(chǎn)婆而已、我又不會為此不忠于嬴政什么。
我知道這些事情只能跟嬴政說的,可是我也想要看看魏嬤嬤對于我的說道是否驚訝與嫌棄,如果她能夠理解的通的話,那嬴政大抵也是能夠接受的了。
很明顯,魏嬤嬤沒有夸張的驚愕表情和時間給我看、是因為她見怪不怪,無聊忽視這些小“作怪”了。
魏嬤嬤現(xiàn)在出宮去搜尋產(chǎn)婆都會被靜夫人她們察覺,那我若是要齊國坊的人去尋覓或是把家族中的產(chǎn)婆待用、要她們準(zhǔn)備入宮,我的目標(biāo)會愈發(fā)明顯吧。
還有什么辦法?
將一切告知嬴政?不行,我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將我的猜測告知嬴政,那結(jié)果不是我“誹謗”就是嬴政“強(qiáng)權(quán)”,到時候事情會愈發(fā)的麻煩。
“夫人,皇嗣之事太過重大,不如您就依附爵爺這一回,請爵爺助咱們才能萬無一失啊。”
洛蔥不忍看我整日愁容待產(chǎn),也不忍心看我和孩子出事,在她的分析下,而今能夠幫助我的就只有藺繼相一人了。
對于她的這種推測,我深信不疑,可是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會慢慢的又一次回歸到離不開藺繼相的心境中的。
“怕是我不說,他也會安排的妥當(dāng)?shù)模涂丛蹅冊覆辉敢馐苡昧恕!?br/>
藺繼相不會等著我去求他他才出手的,他通常都是把他做的一切安全措施呈現(xiàn)在我的手邊,我若是愿意用,隨時都可以去獲取。
“夫人,您眼下不是一個人了,不為您自個兒想,也當(dāng)為孩子想想,咱們苦心巴力護(hù)住的小主子若是被那些產(chǎn)婆給毀了,懊悔可就來不及了。
還有皇上,他聲聲念念的第一個皇嗣沒了,他得多難過啊。”
洛蔥知道我不用藺繼相的恩惠最大的心理障礙是嬴政,所以她審時度勢的拿嬴政來說事。
害我的王妃們的奸計得逞和藺繼相對我的施恩奏效,兩者相較,我的確該選藺繼相的。
“皇上要是知道我有事情只能求相爵卻不去找他,他應(yīng)該也會難過吧。”我自言自語的懊惱道。
日子一天天臨近,洛蔥沒有再得到什么足以辨別產(chǎn)婆“好壞”的訊息,魏嬤嬤也沒有斷定誰是那所謂的“臥底”,我依然聽從余槐的建議、笨拙而又勤快的走動著,心里清楚魏嬤嬤正在施展她的高壓政策。
“還怕嗎?”嬴政躺在我身邊陪夜,柔聲詢問我。
“有陛下在,奴妾就不那么怕了。”我翻身困難,只能轉(zhuǎn)頭去回望他。
輕笑一下,嬴政握住我的手,安撫我道:“放心,不要怕,朕會在你身邊的。”
“陛下,奴妾心里過度緊張了,然而奴妾總想著讓余槐也在產(chǎn)殿中陪產(chǎn),他照顧奴妾的整個孕期、對奴妾的秉性和孕狀最為清楚,如若有什么突發(fā)的狀況,他也好及時——”
我盡量把聲音放柔,可是嬴政還是沒有聽完我的話,或許他是覺著太不可理喻了吧。
“又胡思亂想了,余槐他一個大男人,怎么能進(jìn)入你的產(chǎn)殿呢,那成何體統(tǒng)了。”斷然拒絕我提議的音量盡可能的壓低,但是嬴政的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堅定。
我就知道他會拒絕的,他一個大男子主義慣了的男人,寧愿他自個兒女人死,也不愿意別的男人去看他女人的身子吧。
我理解嬴政,完全贊同從他立場出發(fā)的他的想法,如果真的必要,那我寧愿自個兒死、也不愿他被貽笑大方。
“‘體統(tǒng)’重要還是奴妾重要?”我隨口玩笑問他,想要輕松的掀過這一讓他鄭重起來的話題。
本想要一笑而過的言語,聽在嬴政的耳中卻是愈發(fā)的莊重了。
“內(nèi)宮的‘體統(tǒng)’是朕的皇后說了算的,你若是為后,那你就說什么是什么,再沒有能與你抗衡的比較存在了。”他用胳膊半撐起身子,期許的看著我。
他還是沒有放下要我為后的想法,如此情意,我這般負(fù)他,實(shí)在是有些鄙夷我自己了。
“您在這兒等著奴妾呢?”我尷尬一笑,轉(zhuǎn)回朝向他的臉面,心虛地看向床幔頂端。
不為我的回避而中止追問,既然開了開場白,那嬴政就就勢問了下去,他依然直直看著我,繼續(xù)出言對我進(jìn)行誘惑。
“若誕下公子,朕封你為后可好?”他想要借著孩子的這個事件再次推我上位。
這個時候我再去詢問藺繼相我能否為后,藺繼相會不會在盡心的為我排解危機(jī)之時心神崩潰、繼而連產(chǎn)子的事情都不管我,任由我失去我的孩子了?
“奴妾若是為陛下添了公主呢?”我企圖轉(zhuǎn)移話題,暫時不讓這個煩憂擾亂我們倆的相處。
嬴政偏不讓我成功解脫開去,他真摯的目光不移,容顏也甚為嚴(yán)肅。
“只要你想,就是沒有皇嗣,朕也讓你成為人上人!”
我絲毫不懷疑他的決心和能力,可是我也同樣毫不懷疑藺繼相的決心和能力。(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