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田田溪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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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一股腦將我的身世給嬴政說清楚,可是如此荒誕言詞、放在千年之后都沒有人會接受,在這個封建朝代、恐怕更是貽笑大方的無稽之談吧?我咽口傾訴的**,選了真相中能說的言詞說了。
“其實,奴妾只是歡喜那一樹果子的干凈罷了。”雖說是實話,可是我說的卻很心虛。
瞬間,嬴政了然般嫌惡了我所謂的他期待的我說的真相。
“果真啊,你還真是看得透朕的心思,連朕不信都提前預(yù)知了。”
這言詞語意中濃濃的嘲諷讓人不能忽視,宛若一座巨大的山體壓倒在我的上頭,讓我進(jìn)退不敢、喘息不便。
轉(zhuǎn)移話題會加重我逃避心思的嫌疑,繼續(xù)說下去會讓事情越描越無厘,嬴政又沉默著消化他自個兒的悶氣去了,我不知當(dāng)如何消除他的不悅,只好默默的陪他坐著,靜靜的跟他用膳。
“趙高,你近身服侍。”嬴政看出了我見藺繼相在側(cè)的尷尬,故意要藺繼相在膳食傳達(dá)完畢后在他身邊候命。
作為常侍,藺繼相本可以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從人們服侍嬴政和我一起吃飯的,可是嬴政這會兒卻要他靠近我們,懲戒我的意圖就很明顯了。
未免嬴政愈發(fā)惱怒,我眼睛不曾抬起看藺繼相一下,只是分心中故作專注的去用膳了。
“這粥羹果真不似你熬出來的那般細(xì)潤。”他推開碗道。
“若是陛下想用,奴妾去為您熬制吧。”
我知道我這么說藺繼相會心情不爽,可是我不說,嬴政就沒有臺階下了。
“朕說了,你身子重,不可操勞的。”
他深情對著我說話,可是他的視線外層卻隔了一層讓我看的清楚的邪魅。我知道,他在用他的方式讓我在這三角干系中忐忑。以警示我方才不對他表明心跡的過錯。
藺繼相見嬴政對我這般外露情愫,當(dāng)即有些待不住了,他躬身請奏,以言終止我們的談話。
“啟稟皇上,奴才在牢獄中曾有幸得溪夫人喂粥,個中深蘊(yùn)多少能領(lǐng)略一二,若是皇上想用,奴才這便盯著他們重做。”
這樣的言詞從藺繼相口中說出來,倒是真的加重了嬴政眼睛里的深意了。
“溪夫人為你喂粥是多少載的經(jīng)事了,那般滋味你還流戀。”嬴政瞇縮了眼眸看向我,道:“朕的溪夫人還真是傾世芳華、秀色可餐啊。”
我不知道藺繼相這會兒是否會為他的沖動惹怒了嬴政而恢復(fù)些理智,但我已經(jīng)手心里滿滿的都是汗?jié)n了。
“王上說笑了,奴妾當(dāng)初看重林、趙常侍的才情,給他的乃是活命的粥羹,趙常侍自然難忘,這與奴妾自身倒是毫無瓜葛的。”
我的回答雖然讓嬴政如愿,可是他并沒有為此消除掉戒備之心。
“同一場過往,在田溪和趙高的眼中。卻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啊。”
他聽上去在毫無戒心的笑,可是對著我笑的眼神卻是嚴(yán)厲的邪惡,這讓我頭皮發(fā)麻,心驚膽戰(zhàn)。
“對于陛下來講。卻也是得到人才的喜事吧。”我極力挽救著崩盤的局面。
“皇上是萬民的皇上,皇上的溪夫人自然也是萬民的溪夫人,溪夫人為奴才解困送粥,奴才感念的是皇上和溪夫人的恩德。想必與溪夫人的初衷也是一般無二的了。”
藺繼相極力在說導(dǎo)我和他目標(biāo)的一致性。
好在,嬴政為他謀求一致性的得體說道倒是不反感的。
“朕有田溪這樣溫良淑德的奇女子,實在是大秦之幸。朕之悅事,趙高,你去將朕登基時手持青龍圖符拿來、朕要賜予齊溪宮壓宅!”
興之所至,嬴政也是任性至極了。
“奴妾受之惶恐,請陛下收回成命!”
龍乃是嬴政欽點(diǎn)的象征他的圖騰,何況又是他在登基時所拿的物件、意義何其重大,我無功無祿如何敢受。
他按下欲起身拒絕的我,言詞堅定,霸氣十足著將他的許諾說給了我和藺繼相二人聽。
“你想要什么,朕都會滿足你。”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刻意彰顯權(quán)勢和寵愛、以此消退藺繼相對我的企圖,可是我能夠感受到我自個兒的心是發(fā)顫的不安了,一旦藺繼相對他的態(tài)度不服、隱忍不下發(fā)起迅速挑戰(zhàn)之心的話,那朝夕相處的他倆可就都不好了。
“奴妾眼下求的,是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
我如坐針氈,音色發(fā)顫,希望能夠盡快平息嬴政對我的寵溺外顯。
見我興致不高,嬴政大抵也感受到了我對在場藺繼相的避諱,怒火上沖、卻也不再繼續(xù)加溫“為難”我了。
“去為溪夫人取來吧。”他堅持賞賜。
藺繼相受命走了出去,我不知道他原本留在嬴政身邊的計劃有沒有被嬴政和我的愛人關(guān)系所沖擊到,但這一頓飯,吃的我心驚肉跳、久久難安,直到嬴政第二天離去都沒有輕松下來。
不知道以后這樣的日子,還有沒有盡頭。
“曇夫人近來動靜大嗎?”
六國貴女**秦王宮,彼此之間難免會有見面的那一天,如若夢曇的原身真的是姬旦的話,那魏國女子認(rèn)出她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所以夢曇一定會提防著做些什么。
我不在魏國女子入宮之初就找上一個去揭發(fā)夢曇,一是因為嬴政剛剛登基為皇、大氛圍是歡愉的,我不能給他添堵;二是因為夢曇還沒有明著對我下狠手,我若是本著先下手為強(qiáng)的態(tài)度去將她置之死地——我還是有些不忍心。
再給她一次機(jī)會吧。
“果真不出夫人所料,近來魏國舊眷頻頻入旺蔭宮處聆聽訓(xùn)言,就是不入旺蔭宮的,也會有術(shù)戈的人指引著在后花園子里‘巧遇’趙夫人,而見過趙夫人之后的魏女、就是碰著了曇夫人,也都是像是不認(rèn)識一樣的見面了。”
如此印證我的設(shè)想,看來嬴政突然招攬六國女的事情、讓夢曇甚為措手不及了。
“看來,曇夫人也怕被同僚出賣了。”
我按揉著太陽穴,心里裝著夢曇的事情,可是思緒卻不由自主的在思慮嬴政的心思。
“洛蔥,若是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們腳下所踏的土地是圓形的,你會認(rèn)為我是瘋了吧?”我忐忑地看向洛蔥。
洛蔥一怔,她曾經(jīng)是說過我死而復(fù)生之后腦筋有些怪,但近些年已經(jīng)不提這茬了,這會兒又聽我說起這么石破天驚的話,想來她的感覺又是復(fù)燃起來了。
眨眨眼睛,洛蔥不太好指責(zé)我腦子有問題,她換著說法回答了我。
“夫人,您別逗奴婢了,奴婢又不是瞎子。”
她的雙眼很是真誠的表達(dá)著她以為我在開玩笑的意思。
失落又失望、卻又在意料之中,親近盲從我如洛蔥都這樣看我,如果說給嬴政聽,他一定會認(rèn)定我是傻掉了。
不行,雖然滿心煎熬,可我還是不能對嬴政坦白的。
藺繼相總算是得到了單獨(dú)進(jìn)入齊溪宮的機(jī)會,他頂替趙高的身份這么久以來,不知道是不是嬴政故意在阻攔他過來,總之他一直不曾得空見我。
“是皇上要你來的?”我不安地看著殿中的藺繼相。
“他不讓我來,我就不能見你嗎?”他含怨怒問我一聲,見我驚恐不已,當(dāng)即無奈著軟和了語氣,出言寬撫我的心道:“他這會兒午歇了,我來送他午膳時指定的一道養(yǎng)元?dú)獾纳鸥o你。”
嬴政用膳時覺著哪道膳食味道不錯,賞賜給后妃和大臣也是常有的事情,不過需要常侍——尤其是“趙高”親自去送,似乎是有些恩典過重了。
不過,嬴政若是沒有說不要藺繼相親自來,他來也不是過錯。
我不擔(dān)心藺繼相會受到什么責(zé)難,因為憑著他的聰明和才能、一次賞賜而已,嬴政怪不得他什么,可是我擔(dān)心的是嬴政會難過、會因為我和藺繼相獨(dú)處的接觸而難過。
“皇上用膳時還記掛著我,真是難得。”我說給藺繼相聽。
本是想要表達(dá)給他、我在為嬴政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記掛于心感動的事實,可是被嬴政刺激了之后的藺繼相,明顯不想看到我也情投意合的對嬴政有回執(zhí)。
“我為你自宮等待,蓄意奉天下至你跟前,可是難得?”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栁摇?br/>
果真是我的錯,藺繼相自宮,是因為我!!!
強(qiáng)忍著沒有將淚水流出來,我虛笑一下,故作驚異的問他:“我正想要問你呢,你不愿我留在咸陽、不要我做皇后,可你怎么卻自己進(jìn)了穹陽宮了?你來,此地不是要困上你一輩子了?”
我的聲勢越來越弱,弱的我自個兒都覺著又假又虛了。
不回答我明知故問、而且他已經(jīng)先行回答過的問題,藺繼相在意著我言詞中透出的所愿。
“要你做皇后是我在齊國的時候就許諾過你的話,我一定會實現(xiàn)的。”他認(rèn)真道。
這下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只要你肯,我現(xiàn)在就能做皇后。”
嬴政的話他也聽到了,嬴政說過可以滿足我的請求的,而我也只需要他松口即可,可藺繼相何出此言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