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贏不了的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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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保?”
在嬴政面前保人,無疑就是虎口拔牙,稍有差池丟掉性命不說,你所努力之事也會頃刻間化無的干干凈凈的。
田田魚見我好奇,當(dāng)即賣起了關(guān)子,不與我說透。
“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了,你只管等待著事局發(fā)展即可,說不得因?yàn)槟愕脑惺拢跎现惶幹媚莻€冷血閻王了呢。”
等等,田田魚的語意是說,她的計(jì)劃中除了我要死,還有一個人要跟著一同斃命?這個她說的“那個冷血閻王”,“那個”是指——她剛剛說過的藺繼相?
她要藺繼相死?要藺繼相和我一起死?她是要賣掉我和藺繼相之間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了嗎?
“你指的‘冷血閻王’,是?”
窮途末路的人們果然是極端化的,她為了保住田健的性命,竟然想到要以毀滅我和藺繼相做代價。
田田魚移開對視我的目光,涼薄道:“明知故問。”
她想要的,果然是我和藺繼相的性命,可是我和藺繼相死了,她真的救得了田健嗎?
“王上就算信了你的話,記你獻(xiàn)言的功,你就真能保證他會以功做恩、免去王爺爺?shù)男悦畱n嗎?”
恐怕嬴政一生氣,會要了田氏全族人的性命吧!
“你當(dāng)我傻啊?”她蔑視輪我一眼,冷酷道:“不是王上要你的性命,是王上朝思暮想、為秦國立下大功的華陽公主要你的命。她說了,只要能交出你,她就能求恩典留住王爺爺。”
是華陽。華陽許久不歸來,一定是恨透了我,而她在戰(zhàn)場上辛苦的每一份心血,也都會令她無條件的將苦痛加在“害”她出嫁的我的頭上。
現(xiàn)在田田魚,為報(bào)田健,要助她復(fù)仇了。
冤有頭債有主,我若是被華陽這么平白無故的冤枉了。該死的多憋屈啊,何況我現(xiàn)在還孕有孩子。而且我和嬴政那么的不想分開。
“你忘了當(dāng)初天女是如何挑唆你的了嗎?”我急問,以制止沖突的她:“若是你將齊國底細(xì)捅出去,華陽不遵守約定,王爺爺對秦國還有還手之力嗎?”
提到戰(zhàn)爭。我激動又小心,環(huán)顧四周,不知何時洛蔥已經(jīng)讓周邊的人都退下了,這也使得我和田田魚說話暢快了許多。
田田魚失落沒了底氣。
“這場戰(zhàn)爭,根本就打不贏。”她凄苦道。
“打不贏,那就讓全淄博的人束手就擒好了!”我狠話一出,田田魚沉靜了不少,我見她肯靜下來思索了,放低語氣勸道:“你焦慮這會兒尚且頭腦發(fā)熱不顧一切。他們面臨死亡又如何能夠淡定?”
田田魚哀傷著神情沒有說話,我知道她最沖動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于是也慢了話語。
“打或不打。都要他們?nèi)Q定和進(jìn)行,你和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她沉思一會兒,也冷毅了面色。
“無論如何,王爺爺必須要受到保護(hù),即便是齊國亡了。為保他老人家的性命,我也會在華陽公主那里一試的。”
語氣和臉色一樣冷。她沒有心思再和我說什么,只是痛心的模樣折身走出去。
“你和華陽,一直都有聯(lián)絡(luò)?”
華陽不停歇的在楚國抓住時機(jī)和傳聞的對付我,那些所謂的齊國貴公主的傳聞,難道是田田魚和華嬋一起給她送去的邊角料消息?
田田魚腳步頓了頓,很快便頭也不回的繼續(xù)走遠(yuǎn)了。
我真是夠可笑的了,我曾經(jīng)認(rèn)定的越是好心的人越是面硬的理論強(qiáng)加給田田魚和趙舞之身,如今的田田魚有多陰狠,當(dāng)初我對趙舞的心態(tài)和做法就有多罪孽。
“怎么心事重重的,遇著什么不高興的事了?”
我聞言回神,正巧對視上了嬴政探究的目光。
低眉去喝御膳房特制的營養(yǎng)湯,我微笑著對嬴政輕快回話:“沒什么事,只是天天兒的這么多吃多喝的養(yǎng)著,孩子不重,奴妾身子倒是吹著似的重了起來了。”
我的話引發(fā)了嬴政的啼笑,他興致不錯,揚(yáng)眉追問我道:“‘吹著似的’?這言語倒是新鮮,然則——”
他拖長了音質(zhì),收到我好奇的關(guān)注目光,邪魅一笑,轉(zhuǎn)而移開了目光,面露出假意的嫌棄模樣。
“倒是貼切的。”
“啊?”
看著他戲謔逗我的樣子,我嘟嘴不滿起了他的玩鬧的興致。
“哈哈哈~~~”自個兒說完,見我撒嬌,嬴政便不自控的爽朗大笑起來。
他笑,我也跟著他的好興致笑了。
“這幾日陽光甚好,卻不聽你出去走走的興致了,是否是遇著了不爽快的事兒了?”
笑意減收,嬴政咽口米糧,無意狀的問起了我。
腦海中閃現(xiàn)過終黎婳挑釁我的模樣,又連帶著想起嬴政對于我問車夫人之事時的不語狀態(tài),心中祈禱著嬴政不知曉我和終黎婳宮道相遇之內(nèi)情,面持笑意開了口。
“奴妾才會兒說明兒要出去走走呢,王上這就掛心上了,說,您是照顧奴妾呢,還是想您的小公主能夠多見見世面?”
俯首面對脅迫意味湊上前去的我,嬴政愛溺地捏了捏我的鼻頭,面容上浮起歡愉的表情。
“自然是你嘍,沒有你,寡人何來的小公主?”他說完,攬臂擁過我,意味深長道:“你那么想要公主嗎,怎么公子的話,你不喜歡?”
他問的似有深意,也似乎很小心翼翼,謹(jǐn)慎的感覺讓我為他的珍愛而感動。
“王上不是說公子、公主都喜歡的嘛,奴妾也一樣,”我環(huán)臂圈住他的腰際,貼首在他懷中,說:“不過奴妾更希望是位公主,這樣的話,王上把胡亥過繼到奴妾的名下,奴妾便兒女雙全啦。”
胡亥跟著靜夫人走時的那個眼神,每每觸及我心靈的時候都會引發(fā)我無盡的心痛,他曾經(jīng)那么黏我,真的只是因?yàn)槲页鳇c(diǎn)子要趙舞顯出罪責(zé),他就那般惱我了嗎?
不會的,不管歷史上說的他長大后如何,現(xiàn)在的他都只是個善良的孩子,若是沒有人對他嚼舌根,他不會那么看我。
要消除我們之間的誤會,傾出心血去呵護(hù)他、去還趙舞的那份債,我就必須要和他在一起生活,用時間去扭正他的人生觀。
“胡亥自有胡亥的出路,寡人不會虧待他,只是你為寡人孕育的孩子,寡人是想委以重任的。”他的言詞悸動著我的心,繼續(xù)道:“從小有你調(diào)教,長大后再經(jīng)寡人錘煉,此子必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便是繼承大統(tǒng),也是能夠的了!”
擔(dān)心什么來什么,我就覺著他要說出什么我承受不起的話,正想著怎么堵住他的言詞,他還是說出口了。
“孩子還沒有出世,王上這般看他,會折他的壽的。”
我話說的畏畏縮縮,也偏重了些,只因我不敢冒然拒絕,卻也不敢聽之任之的應(yīng)下。
若是被嬴政委以重任,那這個孩子的未來可是讓人擔(dān)心的了,且不說日常的各式明槍暗箭他躲不躲的過,就是他之后與胡亥之間免不了的王位之戰(zhàn),你死我活的廝殺也是避免不了的了,我不能讓這種悲劇發(fā)生!
“他是大秦贏氏子孫,又是寡人期盼的公子,不會連兩三句言語都扛不住的。”他輕輕拍我,道:“寡人才說要你悉心調(diào)教,如是這樣仁慈,可是行不通的。”
我坐起些身子,抬頭看向嬴政,想要看著他的臉色去措拒絕的言詞;嬴政凝目望著我,較我前頭說了話。
“且不說柔母育敗子,就是你將柔情一股腦的傾注到他身上,寡人也是不許的,你只能對寡人那么做。”
他嚴(yán)肅著面色,像是個認(rèn)真討要零食的孩子,一板一眼的說著沒有道理的道理。
這樣的架勢,我直接說透心意的感覺頃刻間便蕩然無存了。
“怎么,你要拒絕寡人嗎?”他不悅地皺起眉頭頭。
心頭一痛,面容松懈,我莞爾一笑,柔情的起身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怎么會,奴妾心中,誰都不可替代。”
收到我的吻,聽到我的話,看到我的笑,嬴政這才跟著我露出了笑意,他重新?lián)砦胰霊眩瑦芤獾母惺苤c我相貼的時光。
我也很想單純的甜蜜著,可是我心里的負(fù)擔(dān)卻讓我單純不下來。直白的令他失望的話說不出口,我只好說那些旁敲側(cè)擊的語言。
“王上一統(tǒng)山河、功德無量,眼界兒實(shí)在太高了些,依著奴妾看,像扶蘇公子就很有王上的做事風(fēng)范。
扶蘇公子英勇有謀,大將雄膽毋庸置疑;將閭公子打小出戰(zhàn),而今亦是能獨(dú)當(dāng)一面;高公子自律賢孝,做起事來也是有規(guī)有矩;還有——”
我的話從出口嬴政就似乎沒有聽的興致,他見我一直要說下去,果斷打斷了我的言詞,阻止我費(fèi)舍多言。
“扶蘇,他政見淺淡了些;將閭性子野,實(shí)難困在奏折中度過一生;高,過于畏縮無魄了。”
對我提出的分析做了簡短的回絕,嬴政轉(zhuǎn)而又將言語歸回到了我和他之間。
“過往寡人沒有好好想過下一代的問題,如今,寡人想要在天下太平之后與你多些時間相伴,倒是想要找個合適的人來分憂了。
咱們的孩子,眼下便開始著手備養(yǎng),正合適的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