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療個傷(一)
,難言之癮 !
蘇臻將晴天市的房子收拾完后,各大公司也開始上班。
蘇臻找物流公司將行李托運回渝城,崔意幫他簽收。
隨后便踏上了回老家的旅程。
他掐著時間在返程高峰期結(jié)束回家,輕松買到了機票,到家時正好可以趕上吃蘇女士做的晚飯。
蘇女士大半年沒見到兒子,思念從骨子里溢出來。生活精致不喜歡下廚的蘇女士,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兒子喜歡的美食。
不需要償,蘇臻只要聞到那個味兒,就能知道這飯是誰做的。
他在媽媽臉上親了一下,難得露出撒嬌的神情:“還是媽媽對我好。”
蘇女士捏著蘇臻的臉頰:“知道媽媽好,也不知道常回家看看。”
蘇臻跟著就唱了起來:“找點空閑,找點時間,領著孩子,常回家看看……”
蘇女士被他逗笑,推著他去洗手吃飯。
蘇女士四十出頭,保養(yǎng)得像看著像蘇臻的姐姐。她事業(yè)有成,朋友成群,有自己的愛好,沒有家庭煩惱,講點小情調(diào),生活品質(zhì)是相當?shù)母摺?br/>
她雖然期盼兒子能早點結(jié)婚,生個孩子。可她并不催促,反而克制著自己,不怎么過問。
她經(jīng)歷過失敗的婚姻,所以知道不是找到一個旗鼓相當?shù)娜司湍軘y手一生,最重要的還是兒子能開心。今年過年會打那個相親電話,只因那個姑娘太合她眼緣,于是順便向蘇臻一提。
即然兒子說他胡了喜歡的人,她便偃旗息鼓。千金難買兒子高興,她的需求退居將要。
正因如此,蘇臻和她的關系反而顯得更加親密。他們既是相依為命的母子,也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蘇臻這次回家,就是想在媽媽的身邊度過沒有聞亦榮的,最艱難的日子。
只有母親身邊,能讓他安心。
他有想過將自己的性向訴母親,可能讓他為之出柜的人已經(jīng)消失,是否出柜,以后過什么樣的生活,對他來說都是未知數(shù)。
所以何必因為這種不確定,讓母親白白傷心呢?
蘇臻有母親陪著,心里確實舒服不少。看到母親,他就知道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自己都還有重要的家人要照顧,無論多么痛苦,一切都會挺過去,就像當年的母親。
回家已經(jīng)五天,也陪著母親吃吃喝喝玩了五天,還去母親經(jīng)營的連鎖餐廳看了幾天場子,提了一些意見。
到了第六天,母親才問他:“你應該要回渝城了吧。”
蘇臻說:“我打算明天走。”
蘇女士說:“走之前回那邊去看看吧。”
蘇臻應下,說:“好啊。”
蘇女士說:“他們要說難聽的話,你就任由他們說去,就當是那些人在放屁。回來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蘇臻說:“那我想吃媽媽做的桂花魚,黃花菜紅燒肉,還有雞蛋手搟面。”
蘇女士一巴掌拍在蘇臻屁股上:“喜歡的姑娘還沒追到呢,吃胖了人家更不要你了。”
蘇臻一下就想到了聞亦榮,臉上神情有剎那僵硬,但他很快又揚起笑容,趕在母親第二個巴掌落下來前,躲回房間里。
他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臉色迅速蒼白下來。
喜歡的姑娘……這輩子都追不到了啊!
聞亦榮——
我想你了。
……………………
那邊,指的是父親那邊。
蘇臻原本不叫蘇臻,叫李臻。不過在蘇女士和前夫離婚后,就毅然決然地去公安局把兒子的姓改了。因為‘臻’這個字本身就是她取的,就沒有變動,李臻變成了蘇臻。
蘇臻和父親那邊的關系并不融洽。
父親二婚,又生了一兒一女。小兒子已經(jīng)二十歲,對蘇臻十分仇視,小女兒也有十六七歲,按時間來算,當初年蘇女士抑郁自殺時,李先生正摟著小妾努力造娃。
李先生在離婚后如魚得水了幾年,和二老婆過了幾年美日子,不過后來在經(jīng)濟浪朝中跌了跟頭,就再沒爬起來。
現(xiàn)在和二老婆一家日子過得不算苦哈哈,卻也并不和美。
李先生現(xiàn)在的工作不錯,在一家大公司里做總經(jīng)理,收入按年薪算。放在他們這個年齡階段也算是事業(yè)有成。但他二老婆花錢大手大腳,好面子愛攀比,總是從李先生的口袋里往外擠錢,時間久了,一家人也因為錢財鬧得很不愉快。
李先生的父母覺得兒子現(xiàn)在過得苦,都是蘇女士造成的。
他們離婚,蘇女士帶走了李家的福氣,這才導致李家敗落。蘇女士越過越好就是李家福氣加持的最好證明。
蘇臻在蘇女士自殺那一刻,對李家就沒有了感情,只會在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走個過場,露個面。
蘇臻去父親家時,先提前打了電話,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接的。他說了下午會去拜訪,對方話沒聽完就把電話掛了。
蘇臻不知道同父異母的妹妹是否將信息轉(zhuǎn)告給了李先生,所以他特意把去的時間推遲了些。
他到李家時,一家六口人正圍在一起吃飯。
才下午五點就吃晚飯,可見這一家子白天沒出過門兒,顯然也是不知道蘇臻會來的。
李先生看到門口的蘇臻后,一臉的驚訝,接過蘇臻手里的東西,說:“你要過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蘇臻往同父異母的妹妹那邊看了一眼,剛要實話實說,妹妹先搶了話:“哎呀,人家什么身份,難道還要跟你約行程?”
蘇臻再說實話已經(jīng)沒有了用。他走到飯廳一一叫了人,然后給兩位老人各遞了一個紅包,說了幾句吉祥話。
李老太太放下筷子就把紅包折開了,在指頭上吐了口唾沫腥子開始數(shù)鈔票。
老太太年紀大了,手指卻靈活得很,一個紅包沒要三秒鐘就數(shù)完了。隨后便皺起眉頭來:“怎么才一千塊?你一年也不來看我們幾回,過年包個一千塊錢的紅包就把我們打發(fā)了?我們可是你的親爺爺奶奶啊。”
“你在外面工作了吧,你第一個月的工資拿去干嘛了?也沒說給你的爺爺奶奶買點什么?別人家的孩子第一個月工資全都花在家人身上的,你這孩子怎么一點不懂得教敬老人?”
“還有你的弟弟妹妹,大過年的也不見你給個紅包,你們好像也是親兄弟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