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元嬰丹
葉秦一把將龐修士拋來的玉簡接在手里,帶著一絲疑惑,用神識迅掃過玉簡。</br> 一炷香工夫。</br> 他將玉簡內(nèi),成千上萬卷的傳記、典籍,迅一掃而過。</br> 這些傳記、典籍中,都提及,上一次仙妖大戰(zhàn)時期,曾經(jīng)在血色之海的某座島嶼上建有這樣一座儲備了大量靈丹、法器、符箓、原材料、靈石的寶庫。</br> 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座上古寶庫,確實存在。只是那場大戰(zhàn)之后,無數(shù)修士曾經(jīng)試圖將它找出來,卻一直找不到。</br> 要知道,血色之海的遼闊,難以想象。</br> 縱然是元嬰修士,也難以御劍飛渡,虛耗光陰,而必須用傳送陣,進(jìn)行遠(yuǎn)距離的傳送。</br> 當(dāng)年的仙妖大戰(zhàn),在無數(shù)的島嶼上展開,許多島嶼上都留下大戰(zhàn)之后的痕跡。</br> 想要在茫茫的血色之海,多如繁星的島嶼之中,找到那么一座島嶼,進(jìn)而找到島上隱秘修建的寶庫,這是極難的事情。</br> 這玉簡內(nèi)的傳記、典籍,都是有來歷,有根據(jù),要么是大修仙家族弟子所寫,要么是東海聞名的修士編撰,不像是假的。</br> 正因為真,葉秦反而越心疑。</br> 龐修士也不可能花那樣大的精力,去偽造如此眾多的傳紀(jì)、典籍。</br> 但是,龐修士為什么將這樣重要的情報讓他知道,把此次尋寶的目標(biāo),徹底挑明了?</br> 這可不像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老練的尋寶修士,會做的事情。</br> 真正的尋寶修士,是絕不肯將靈寶的線索,告訴其他修士,以免引來窺視和搶奪。</br> 葉秦將玉簡,交給皇甫冰兒,以及王氏叔侄二人過目。</br> 不多久,皇甫冰兒和王氏叔侄等人看完,也疑惑,激動的看向龐修士。</br> “葉道友,你肯定是懷疑,我為什么將這樣重要的上古寶庫線索,透露給你們?是否還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br> 龐修士看他們的神色,似乎看出幾人的心思和猜疑,大笑道,“諸位多心了。血色之海,有許多的上古遺跡,這只是其中的一座而已。</br> 而且,這座上古寶庫的存在,并非什么秘密,更不是只有我龐某人才知道秘密。</br> 血色之海,有很多尋寶修士都知道這座上古寶庫的存在,而且在千方百計的尋找這座上古寶庫的下落,試圖一筆橫財。</br> 我龐某人進(jìn)入血色之海,也找了它上百年之久,搜集了大量的傳紀(jì)典籍,可惜總是沒有頭緒,甚至懷疑它究竟存不存在!</br> 直到前些曰子,我偶然現(xiàn)這座巨島上的血霧漸漸稀薄,冒險進(jìn)入此島的深處,才突然明白過來。那座傳說中的上古寶庫,很可能就是在這座島上。</br> 此島自從上次仙妖大戰(zhàn)之后,血氣異常濃烈,吸引了數(shù)量龐大的血霧妖蟲在島上筑巢,沒有修士敢登島。</br> 直到前些時候,血霧妖蟲不知什么原因,離島而去。血霧漸漸變得稀薄,我在這附近尋寶,偶然間現(xiàn)異狀,才敢登上島嶼查探島上的情況。”</br> 龐修士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推測,緩了一下,繼續(xù)道,“如果島上真有這座巨大的寶庫,僅靠兩三名金丹修士之力,豈有能力獨吞?我只要能從寶庫內(nèi),得到幾樣上古遺寶、頂階靈丹,或者是頂階原材料,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與其獨占,不如聯(lián)手。我等聯(lián)手,能得到的寶物,反而會更多。”</br> 葉秦可沒有被龐修士三言兩語給誆了,皺著眉頭道,“龐道友上次來此地尋寶,損失了兩名金丹后期實力的同伙,可見此島兇險無比。只單純?yōu)榱说玫綆准艑殹㈧`丹、材料,反丟了姓命。我是不信!以龐道友的身家財貨,想必并也不缺這幾樣古寶,靈丹也足夠修煉之用。這上古寶庫內(nèi),究竟有什么物品,是道友志在必得之物?”</br> 龐修士聽葉秦這話,終于收起臉上的笑意,沉默了下來。</br> 沒有足夠的利益、回報,誰肯去冒九死一生的危險?</br> 尤其是他們這樣金丹后期修為,在東海修仙界除了元嬰修士之外,就屬他們是最高層級的修士了。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眾多的仙宮、大修仙家族愿意供著,提供大把的靈石、靈丹。</br> 有崇高的地位,有數(shù)之不盡的奴仆供驅(qū)使,不用冒任何風(fēng)險,有數(shù)百年的光陰,可肆意享樂揮霍。</br> 可是,他們這些金丹后期修士,為什么還是來到血色之海,不惜九死一生,探尋險地!?</br> 因為區(qū)區(qū)數(shù)百年,太短暫了!</br> 他們想要更長的壽命,千年,去享受這一切!</br> “元嬰丹!”</br> 沒讓葉秦等眾人等太久,龐修士冷冷的說出一個令他們聞之色變的答案。</br> 祝修士、楊修士,慎重的點了點頭,顯然是早知道這個情況。</br> “元嬰丹?!”</br> 這個答案,讓葉秦和皇甫冰兒震驚失聲。</br> 更別說一直財力窘迫,連元神法器都用不起,根本沒有奢望成為元嬰修士的王氏叔二人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機(jī)會得到元嬰丹。</br> 他們頓時被這個驚人的消息,刺激的渾身微微顫抖,難以抑制。</br> 元嬰丹,這可是元嬰丹啊!可不是什么數(shù)百數(shù)千塊靈石,就能在坊市上買到的靈丹。每一枚元嬰丹,都滴著無數(shù)修士的血。</br> “不錯,就是元嬰丹!”</br> 龐修士一字一頓的說道,眼神異常的復(fù)雜。</br> “此丹,可以讓金丹后期修士,突破金丹修為,凝結(jié)出元嬰。其價值,足夠讓東海無數(shù)的金丹修士為之瘋狂,以姓命相搏!”</br> “在不少傳記典籍之中,都曾有這方面的記載。萬年前,東海修仙界天道盟和天魔盟的高層,為了激勵士氣,獎勵戰(zhàn)功最卓越的金丹修士,特地準(zhǔn)備了元嬰丹這種獎勵品,儲備在這座上古寶庫之中,但是未來得及動用。”</br> 龐修士看向葉秦,冷笑道,“葉道友,邪修曹修士曾說,你是東海北方諸島紫劍宮的長老。可是,以你這樣的身份,想要從紫劍宮得到一枚元嬰丹,恐怕也得付出極大代價,和貢獻(xiàn)才行。我說的應(yīng)該不錯吧。”</br> 龐修士說完,又望向王氏叔侄,頗有些輕視。</br> “至于你們叔侄二位,無根無底的普通金丹修士,正常情況下,想要得到元嬰丹,根本就是奢望,想都不要多想可是,一旦找到上古寶庫,那么得到元嬰丹就不再是奢望,而是近在眼前的事情。”</br> 葉秦當(dāng)然知道得到元嬰丹的難度。</br> 他將大神通古器馗牛鼓,交給了紫劍宮,才換來紫劍宮宮主周昱的一句承諾,要助他成為元嬰修士。不過,紫劍宮就算對他重視,恐怕至多也只能給他一枚元嬰丹,不可能無限制給他珍貴無比的元嬰丹。</br> 一枚元嬰丹,成功幾率并不高,根本無法保證一定凝結(jié)元嬰。能不能成,這還要看實力和仙運。如果仙運不佳,服上十枚八枚元嬰丹,也一樣沒指望。</br> 更何況,他還有冰兒需要考慮。</br> 她沒有獲得元嬰丹的渠道,這些必須考慮進(jìn)去。</br> 葉秦壓下心頭的震驚,收起之前對上古寶庫不以為意的神情,目光緊緊盯著龐修士,想從他的神情中辨出真?zhèn)危闹幸贿咃w快盤算。</br> “自己和冰兒,修為都已是金丹五層。照現(xiàn)在這樣的修煉進(jìn)展下去,還有五六十年,到金丹九層巔峰,便會遇到瓶頸,無法再增強實力。</br> 五十年的光陰,對修仙者來說稍縱即逝。剩下的時間,全用來尋找元嬰丹,以及準(zhǔn)備渡大天劫所需的法器,各種煉器的原材料。</br> 如果壽元耗盡,還找不到元嬰丹,突破元嬰瓶頸,那就只有坐化仙逝。</br> 所以,必須盡早準(zhǔn)備好元嬰丹和各種渡劫法器。到時才不會倉促間無法突破,甚至渡劫失敗,以致身隕!</br> “不管怎樣,至少得為冰兒尋到一枚元嬰丹才行!”</br> 葉秦心中暗道。</br> 皇甫冰兒,輕紗下的冰清雙眸,也看了葉秦一下,紅唇輕抿,咬著貝齒,不知在考慮著什么。</br> 這邊的龐修士顯然很滿意眾人的震驚反應(yīng),淡淡一笑后,接著說道,“既然都已經(jīng)說到這了,想必葉道友幾位心中也有底了。</br> 如果我等自己去尋找那些稀罕無比的十階以上靈藥材,再付出不小代價,請煉丹宗師煉制元嬰丹,談何容易!如果能從寶庫中,取得現(xiàn)成的元嬰丹,無疑是最省力的辦法。這寶庫內(nèi)的元嬰丹,是用來獎勵仙妖大戰(zhàn)中表現(xiàn)出色的金丹修士所用,數(shù)量應(yīng)該不少,足夠我們每人分到一二枚,甚至更多。</br> 諸位,你們說,為了這元嬰丹,值不值得去冒這險?”</br> 龐修士話音剛落。</br> 王老者連忙搶著答道,“如果能取得一枚元嬰丹,就算我叔侄倆凝結(jié)元嬰無望,用它換成其它靈石、法器、寶物,也足夠讓我王氏家族,興盛百年了!”</br> “如果真的可能存在元嬰丹,確實值得冒這險!”</br> 葉秦也是冷靜說道,</br> “以龐道友的謀算和豐富尋寶經(jīng)驗,要是對尋找這上古寶庫沒有相當(dāng)?shù)陌盐眨峙乱膊粫p易來此鬼島涉險。既然龐道友已經(jīng)把這寶庫的情況,說的這樣詳細(xì),我們再遲疑不決,未免也說不過去。”</br> (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