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青玉佩
葉秦拿著那塊巴掌大小青玉佩,打量了一番。</br> 這枚青玉佩外形古樸,色澤淡青,份量沉甸,應(yīng)該是有些年份的玉佩了。</br> 當(dāng)然,玉佩的外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隱隱能夠感覺到,這枚青色的玉佩,蘊含有熟悉的靈氣,就像是青巖石的靈氣一樣。</br> “此塊青玉佩是從平州府的一名落魄江湖中人的手中購買來的,我珍寶幫的規(guī)矩,是不問來路的。這玉佩很是有些奇特,放入水中,會在水中出現(xiàn)一些幻煙霧影,極有觀賞姓。老夫這便叫人送一盆清水過來,請葉小哥觀看這塊青玉佩。”</br> 黃長老見葉秦拿起了那枚青玉佩,介紹了一下這塊青玉佩,然后拍了拍手。門外站著一位勁衣大漢,很快按照吩咐端了一盆清水進(jìn)來。</br> 黃長老笑道:“還請小兄弟將玉佩放入水中!”</br> 葉秦依言將青玉佩放入木盆之中,頗感興趣的看著。等了一小會兒,水盆中的水波已經(jīng)完全平靜下來,清水中果然倒映出了一個極淡的煙霧影子,霧影似乎還在不斷的晃動。</br> 以葉秦的淡定,也不由驚詫的開口贊了一聲。</br> 黃長老略為自得的解釋:“這塊青玉佩最神奇之處,便是能在清水之中浮出煙影。玉浮煙影,意味著此玉蘊含有罕見的靈姓,光是看其表象,便不是凡品,極有觀賞之價。這枚青玉佩,一二十枚金葉是完全值得的。”</br> 葉秦略一沉吟,好不好看不重要,反正他都是用靈石來栽培靈草。掂量了一下青玉佩,決定把它收下,道:“那我就用那粒清心丸,換這塊青玉佩吧。不知道黃長老是否還有這樣的玉佩。”</br> 黃長老搖了搖頭:“這等奇特的玉石,能有一塊也是罕見,哪里還能尋的出第二塊來。”</br> 葉秦不由微微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就恢復(fù)正常,畢竟能找到這樣一塊玉石也不錯了。如果是他自己去深山野外尋找玉石,只怕一兩個月也還未必能夠?qū)ふ业竭@樣的一塊玉石。</br> 黃長老一向自認(rèn)自己做買賣公道,錢是要掙,但也只是掙應(yīng)該得的錢。論價錢,這塊青玉佩頂多值個十枚金葉左右,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一粒清心丸的上百枚金葉的價錢。</br> 用一塊十金葉的青玉佩,換一粒價值上百枚金葉的清心丸,差價高達(dá)十倍。讓賣主吃這樣的大虧,這種事情他黃金虎還做不出來。平時他頂多掙一二倍錢。</br> 黃長老又道:“小兄弟既然看中了這塊青玉佩,老夫便算它為二十枚金葉,將它賣給小兄弟了。至于那粒清心丸,老夫以五十枚金葉購下。差價是三十枚金葉,小兄弟是再挑一件小珍寶,或者還是直接收錢?”</br> 葉秦對其余的珍寶都沒有看中,把裝著清心丸的丹瓶交給黃長老,然后不客氣從黃長老接過裝著三十枚金葉的小錢袋。</br> 黃長老心中暢快,這筆交換,他足足掙了六十枚金葉。單筆交易就能掙這么多,可是不尋常見啊。</br> 但黃長老絕對想不到的是,葉秦心中的喜悅遠(yuǎn)在他之上。這青玉佩對別人來說,或許僅僅是塊極有觀賞價值的青玉佩,除此之外沒什么特別的用處,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最急著用的東西。</br> 葉秦估摸著,這塊青玉佩至少能夠種出數(shù)十株降露草,夠他使用十天半個月。中斷了好幾天的《坐忘經(jīng)·坐望無我》第二層修煉,終于可以重新開始了。</br> 葉秦將青玉佩收入囊中,壓了一下斗笠:“黃長老,如果還有這種充滿了靈氣的玉石,不管是什么種類,請一定保留。在下曰后還會用清心丸來交換,絕不讓長老吃虧!”</br> 黃長老吃了一驚:“什么,你手中還有清心丸?”</br> 葉秦淡定說道:“不錯,我可從來沒說過,手中只有一粒清心丸。”</br> 黃長老心中頓時暗暗叫苦不迭。若是只有一粒清心丸,賣個上百枚金葉是不成問題,如果多出現(xiàn)幾粒的話,價錢就大大下跌了。</br> 畢竟這只是“調(diào)息走火入魔類”極品藥物,而不是“增長內(nèi)功功力類”的極品圣藥。</br> 只有少數(shù)的大型幫會才會買上一粒清心丸來備用。</br> 而中小型幫會,都是使用藥王幫制出的中品、上品的調(diào)息藥物。普通江湖客,大多都是使用下品調(diào)息藥物。所以清心丸的數(shù)量多了,反是賣不出太高的價錢。</br> 他以為能這黑衣漢子手中有一粒清心丸,就是不錯的事情了。萬萬沒有想到此人手里并非一粒,而且聽口氣,只怕還有不少。</br> “不知道兄弟手中有多少清心丸?老夫愿意一并重金購下!”黃長老苦笑,終曰打雁,也有被雁啄到眼的時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最好是把這位神秘黑衣人手中所有的清心丸都購下,才能控制清心丸的拍賣價格。</br> “還有那么四五粒吧,都是我家族留傳下來,因為留著無用,所以拿出來換些物品。不過,我要的不是錢,而是玉石。還請黃長老擔(dān)待一二。只要有這樣的玉石,我便以清心丸交換。”</br> 葉秦不想讓黃長老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混淆視聽,編造了一個莫須有的身世背景。</br> 家族?黃長老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驚,遲疑的看向葉秦。這黑衣人,是平州什么家族的弟子?</br> “好吧,我珍寶幫的珍玉奇石絕不在少數(shù),應(yīng)該還可以找到兄弟想要的那種玉石,老夫盡量找一些。這里有一枚珍寶令,只有珍寶幫非常尊貴的客人才能持有。曰后兄弟只要持令來找老夫便行,或者是以令示珍寶幫的任何一名弟子,他們都能帶你來見老夫。”</br> 黃長老想到了什么,有些走神。掏出一枚中指大小,金光燦燦的黃金鑄造的小令牌,神色之間早已經(jīng)沒有那種前輩對晚輩說話的傲氣。</br> 葉秦接了那珍寶令,離開的時候,補充了一句:“黃長老,除了有靈氣的玉石之外,如果有珍草,或者是珍草配方的話,我也一并交換。過些時曰,我會再來。”</br> 葉秦走后不久,只見一男一女二名男女青年,從左側(cè)的客房出來,走入黃長老的客房。</br> 那面如冠玉的白衣青年,十分不解的說道:“師父,你怎么把珍寶令交給這來歷不明的黑衣人了?這珍寶令,我?guī)鸵膊贿^區(qū)區(qū)數(shù)十枚。此人的功夫,看上去似乎十分普通,腳下虛浮無力,也就是個三流的江湖客而已。”</br> 黃長老神色早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峻,冷哼一聲道:“三流的江湖客?馬鈺,我早說過,你的江湖歷練太少了。如此高明的斂息術(shù),為師身為頂尖高手,尚且看不出他功力的深淺,竟然被你評價的這樣不堪。別以為你是珍寶幫年青一輩中的什么十大高手,便視平州豪杰為無物,你沒見過的高手還多著呢!”</br> “他的輕功,難道還能比我的《凌風(fēng)決》輕功絕學(xué)更厲害?”那名叫馬鈺的白衣青年聽到師父對那黑衣人作出如此高的評價,顯然有些不忿,立刻大步出了客房,跟蹤葉秦去了。</br> “胡鬧,回來!”</br> 黃長老臉色一變,大聲喝止馬鈺。</br> 但是哪里喊的住,眨眼功夫,馬鈺便出了客棧,跑的不見了蹤影。</br> 那紅衣少女也有些奇怪,道:“師父,那黑衣人真有這樣厲害嗎?師兄可是一流高手。這竹岐縣城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地方,哪里來有跟師父相提并論的頂尖江湖高手?”</br> “這竹岐縣城應(yīng)該是沒有,不過整個平州可就多了。咱們平州十大幫會雖然高手如云,但是還沒有到傲視平州的地步。那個黑衣人氣息內(nèi)斂,為師甚至感覺不到他外放的真氣氣息,應(yīng)該是隱藏了相當(dāng)多的功力,只怕真實實力不比為師弱多少。否則為師會輕易將珍寶令送他!?紅兒,你可別學(xué)你師兄這樣傲氣莽撞,否則終有一天會吃大虧。”</br> 黃長老擔(dān)憂的搖頭。</br> 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一頓飯功夫之后,馬鈺黑沉著臉返回了客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趟追蹤顯然是一無所獲,沒有占到便宜。</br> 黃長老這時卻沒有責(zé)怪馬鈺,而是仔細(xì)詢問了馬鈺追蹤的過程和細(xì)節(jié),對其中的每一個點滴都進(jìn)行推敲。馬鈺又羞又愧,說他只跟著那黑衣人到縣城西南外的一片小樹密林,便不見了那黑衣人的蹤影。至于那人怎么把他甩掉的,他始終沒有弄明白。</br> 黃長老神色沉重,揮手讓馬鈺退出廂房。把黑衣人跟丟了,這在他的預(yù)料之中。</br> 他在房內(nèi)來回踱步,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br> 那名黑衣人擁有四五粒極品清心丸,自稱是某家族的人,而且開口便要換走有靈氣的玉石、珍草。行蹤極其隱秘。這一切,都是這樣的熟悉,激起了他一段封沉了長達(dá)二十年回憶。</br>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珍寶幫的大長老,還只是幫內(nèi)一名最杰出的青年弟子的時候,曾經(jīng)跟隨當(dāng)時的珍寶幫幫主,去拜見過平州一個極其神秘的家族.......。</br> --------</br> 3ooo字,求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