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婚禮(三)
(感謝黃金大盟少出川來老入川的慷慨捧場)
面對所有人震驚不已、心瀾動蕩的注視,曹沫在跟余一鳴、李曉東介紹過成希她爸媽過后,暫時也不多作寒暄,指著新郎、新娘開玩笑道:“咱們不要影響新郎官舉行儀式,幸好接下來不是入洞房,要不然他就要將我們哄出去了……”
“也是,也是,哈哈……”余一鳴、李曉東、丁肇強都哈哈笑道,示意司儀、林云山夫婦以及一對新人繼續(xù)剛才中斷的儀式,不要受他們的影響,他們就站到旁邊觀禮。
余一鳴、李曉東跟丁肇強的地位,在林家今天這么多親朋好友里是最高的。
主要也是東盛地產(chǎn)資金鏈承受的壓力太大,丁肇強想著借這個機會跟余一鳴、李曉東好好拉扯一下關(guān)系,才在林家安排了這場牌局。
要不然的話,他們等到晚宴正式開始,出席一下就已經(jīng)很給林云山面子了,
剛才他們在西側(cè)小廳里打牌,也完全不管外面搞儀式有多熱鬧;周彬、陳田新等人也就在酒店時吃過中飯到林家宅院時,跟余一鳴、李曉李、丁肇強他們在院子抽了一支煙算是寒暄過,之后也沒有人隨意跑進西小廳里看他們打牌,怕打憂到他們打牌的心情。
且不管曹沫是什么地位、身份,也不管這事多么令人心震驚,余一鳴、李曉東、丁肇強三人都站在客廳里觀禮,司儀以及林云山夫婦都怕儀式時間拖太長,叫他們不耐煩,以致接下來的儀式都有些草草倉促,卻也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在場除了成希她爸媽外,林云山、陳田新、周彬等人都是成希的領(lǐng)導,曹沫也不可能將他們丟在客廳,單獨跑進隔壁小廳里跟丁肇強、余一鳴、李曉東三人說話。
大家站在客廳里寒暄了一會兒,說了一些“非洲天氣太炎熱”、“回國專門為參加婚禮買一套正裝卻怎么穿都有些別扭”之類沒有營養(yǎng)的話后,曹沫就跟丁肇強他們說道:
“你們進去繼續(xù)打牌吧,我拉沈濟出去找個地方喝茶,晚上我再陪丁總、余總、李行長坐一起喝兩杯……”
旁人都一臉驚訝:丁肇強、余一鳴、李曉東都專門放下手里的牌,主動到客廳里來跟你打招呼,你也不應付一下,說了幾句客氣話就把人打發(fā)了?
要是曹沫的地位不夠,是有托大之嫌,但這時候丁肇強、余一鳴、李曉東卻都很能體諒曹沫的處境:
現(xiàn)在時間還早,叫他們放下手里的牌,一大群人排排坐寒暄,也很是無聊;讓董成鵬下桌,換曹沫坐上桌玩牌,人家的準岳父、準岳母還在場呢,也不像話。
最好的方式也就是他們繼續(xù)玩牌,晚宴時安排到一起喝酒就行了,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其他什么事都無需太刻意。
“成局長,陪我們玩兩把?”余一鳴很客氣的招呼成政杰道。
“我就算了,真不會玩牌;你們玩,我跟林行長、陳部長、周部長坐著聊聊天。”成政杰笑著搖搖頭,示意余一鳴、李曉東、李肇強他們自便。
余一鳴、李曉東、李肇強進西小廳后,曹沫也不想繼續(xù)留下來讓人圍觀,跟成希她爸媽說道:“楊姨、成叔,我跟成希陪我們沈總出去喝茶,等會兒我們直接去酒店參加婚宴,你們在這里聊天吧……”
“哦!”
楊麗芳遲遲疑疑的應了一聲,仿佛夢未醒,看著曹沫拽著成希的小手,與沈濟往院子外走去,就像眼前隔著一層透明的塑料薄膜,有一種不是真實世界的虛幻感。
她是見過曹沫跟丁肇強、跟泰華副董事長陸建超在一起的情形,但曹沫之前說什么來著?
說他在卡奈姆闖蕩多年,跟卡奈姆某個政要人物關(guān)系很近,泰華在卡奈姆的業(yè)務發(fā)展要借用到那個政要人物的關(guān)系,所以陸建超才會請他給泰華臨時當顧問。
因此他還從泰華拿了二十萬還是多少的顧問費來著?
曹沫是這么說的,她能怎么想?
無非曹沫利用陳蓉的關(guān)系,在東盛的西非分公司混得還算有滋有味,可能在東盛的西非分公司里算是個人物;而卡奈姆經(jīng)濟發(fā)展太差、太落后,東盛三五千萬美元的投資在當?shù)鼐鸵呀?jīng)大得不得了,從小心眼就比較靈活的曹沫,又因此跟當?shù)氐匚槐容^高的官員得以結(jié)識。
所以說西康路的老街坊碰到面聊天,都說曹沫這幾年在非洲發(fā)展得不錯,年紀輕輕一年都有可能賺上百萬呢,她也信,但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家成希呢?
更何況曹家跟韓少榮的恩怨,她怎么可能無視?
“哈哈,楊總新女婿,還真就是在非洲做點‘小投資’啊……”周彬爽朗的笑聲,將楊麗芳的思緒從恍惚中拉回來。
“……”楊麗芳尷尬的回笑道,“他們小孩子的事,我跟老成都不問的。”
這邊的傳統(tǒng)儀式都舉行結(jié)束了,時間還早,新郎、新娘要招呼他們自己的同學、朋友,還要趕往酒店進行婚禮彩排;林云山重點邀請的賓朋好友都不用忙著去酒店,也不方便去打擾余一鳴、李曉東他們,大家就坐到院子里聊天。
周彬、陳田新則是萬分好奇曹沫在非洲的投資到底有多大,以及具體從事哪些投資,然而楊麗芳實在是說不出來——成政杰卻泰然處之,他連韓少榮都能看不起,也不在乎曹沫現(xiàn)在到底有多發(fā)達。
也不怪別人好奇。
他們看曹沫也就二十五六歲,聽楊麗芳、成政杰說曹沫跟他們的女兒是高中同學,剛才田明華、周姍也點破曹沫高中都沒能畢業(yè)就綴學了,卻有著叫丁肇強、余一鳴、李曉東等人放下手中牌過來寒暄的地位跟身份,新海沒有這么一號人物啊?
林云山、陳田新、周彬等人在新海富豪圈,雖然算不上多顯赫的人物,但說到消息靈通,普通公司的高管肯定是遠遠不如他們的。
雖說新海是中國的金融中心,聚集了成千上萬的億萬富翁,但丁肇強、余一鳴、錢文瀚一級的人物,在新海掰手指還是能數(shù)得過來的。
要是有一個人,財富及地位能比得上丁肇強、余一鳴、錢文瀚,又如此年輕,那他在新海、在中國,絕對要比年過半百的丁肇強、余一鳴、錢文瀚吸引眼球,絕不應該默默無聞到連他們都沒有聽說過啊。
“成希的男朋友叫曹沫,‘三點水加末尾末’的沫?”林云山剛才主要還是操心兒子的婚事,這時候坐下來聽周彬、陳田新等人圍著楊麗芳聊天,才猛然想起什么來,饒口令似的朝楊麗芳問道。
“嗯,‘泡沫’的沫。”楊麗芳見林云山的樣子似乎也聽說過曹沫,只是一時沒辦法將傳說中的曹沫跟現(xiàn)實中的曹沫對應起來罷了。
“林行長也知道曹沫?”周彬好奇的問道。
“哈哈,這就對應上了。要不是丁總、余總、李行長他們今天都在這里,就算是知道名字,還真不敢想象楊總的新女婿真是那個人物呢!”林云山哈哈笑道,“我說成希怎么就眼光那么挑呢,行里幾個老家伙介紹的青年才俊都看不上眼,原來早就釣著金龜婿啊!新海的那些個青年才俊,確實差距有些大啊!”
“林行長,你就不要跟我打啞謎了——楊總、成局他們低調(diào)不肯說,你也跟我們打啞謎,不怕我們晚上多喝你兩瓶茅臺解氣啊!”陳田新笑道。
“楊總不說,我當然也不好多嘴啊,”林云山笑道,“曹沫這個名字,在新海金業(yè)的年報里出現(xiàn)過,你們自己功課做得不扎實,不能怨我啊。你們現(xiàn)在問我沒什么事,要在李行長面前說沒有聽過‘曹沫’這個名字,肯定會挨批!”
林云山提醒到這里,卻有人突然想起來:
“林行長,你是說曹沫是新海金業(yè)投資的那個伊…什么……古礦業(yè)實控人?”
上市公司重要投資項目都必須對公眾作披露,特別是海外投資項目,證監(jiān)會對信息公示的要求更嚴格,基本上都要求穿刺到實控人。
其他人對新海金業(yè)投資的海外礦業(yè)項目,一些細節(jié)地方或許沒有那么關(guān)注,畢竟再詳細也不會將實控人的年齡等信息都公布出來——這些需要財經(jīng)媒體或者投研機構(gòu)自己去挖掘,但對伊波古礦業(yè)這么一個項目,周彬、陳田新他們要是沒有印象,就不能算是合格的金融人了。
有人記憶力很好,很快就回想起一些具體的細節(jié)來:
“伊波古礦業(yè)!旗下在阿克瓦拿到一座超級銅金礦,公布金屬銅可經(jīng)濟開采儲量五百萬噸、黃金可經(jīng)濟開采儲量三千萬盎司,這個儲量在國內(nèi)可以排進前三、在國際應該可以排進前二十了——新鴻投資與新海金業(yè)注資三億美元,都沒能換到20%的股份。在此之前,伊波古礦業(yè)還轉(zhuǎn)讓一座金礦給新海金業(yè),轉(zhuǎn)讓價倒不是很高,交易好像在國內(nèi)完成,四億還是五億人民幣,國內(nèi)的投資平臺叫什么天悅投資……關(guān)于這個伊波古礦業(yè),國內(nèi)媒體都沒有什么報道,好像也就新海金業(yè)披露的一些簡單信息。”
“新鴻投資跟新海金業(yè)注資三億美元,都沒能換到20%的股份,那曹沫持有伊波古礦業(yè)多少股份?”有人好奇的問道。
“股權(quán)披露還是比較復雜,新鴻投資跟新海金業(yè)好像還是就阿克瓦的這個具體項目進行了注資,伊波古礦業(yè)之上還有兩層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穿刺到最后,曹沫個人對阿克瓦項目的實控持股,可能是百分六十不到一點吧?”熟悉新海金業(yè)財報的人回憶道。
“……”眾人都有點面面相覷。
這意味著曹沫在單一項目里的個人持股,就令他們這些自以為在新海混得很可以的家伙們,望塵莫及了。
林云山當然聽說過更多的一些事,見楊麗芳、成政杰這樣子,還以為他們不愿意提及,自然也不會喧賓奪主亂宣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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