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殷泉最近快愁死了,每次闞淵呈目光移過來時, 他就有種自己是案板上等著刮鱗剖腹的魚的錯覺。
賊可憐, 也怪嚇人。
早知道自娛自樂的地盤有一會被發(fā)現(xiàn),他絕對在故事內(nèi)容上加密再加密。不僅如此,還要設(shè)置拒絕別人評論和私信。
哎, 如果他沒有辭職就好了。
這樣好歹白還能有喘息時間。
“那個……淵呈。”殷泉眨了眨眼, 討好的看著他, “如果我做了一件可能會讓你不高心事, 你會、怎么對我?”
闞淵呈動作優(yōu)雅, 慢條斯理吃著吐司, 輕描淡寫道:“那要看是哪樣不高心事。”
殷泉蹙眉,食指對了對, 眼神期待:“就像……我跟兒子, 你是壞蛋這種程度?”
闞淵呈心里呵呵。
那數(shù)不清的網(wǎng)友是你兒子嗎?我可沒那么大本事,讓你生那么多兒子。
面上卻掀起嘴角笑了笑:“你覺得我會怎么收拾你?打斷腿還是打斷手??”
他話時, 露出潔白的牙齒,仿佛大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馬上要啃他的脖子,看得殷泉心里一咯噔,嗖嗖的涼意。
斷手?jǐn)嗄_當(dāng)然不可能啊。
殷泉干巴巴的咕噥道:“瞧你,又笑話。”
闞淵呈似笑非笑, “嗯,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怕我干嘛?”
殷泉梗起脖子:“那……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誰知道你會干嘛?你先,到底會不會生氣啊。”
“不會。”
“我不信。”
闞淵呈頓了頓,“嗯,我會生氣!”
殷泉伸手指著他,仿佛逮住了把柄一樣,“赫赫,看吧,我就你會生氣,那我怎么敢!”
闞淵呈冷眼看他,哼了哼。將吐司抹上一層藍(lán)莓醬,直接塞到殷泉嘴巴里,意味深長地道:“卷毛,你最近有點飄了啊!”
殷泉咬了咬嘴里的面包,哼哼唧唧:“反正你先答應(yīng)我不生氣,不罵人,不找茬。”
闞淵呈聳肩:“可以。”
殷泉直直看著他,確認(rèn)他沒騙人,才一本正經(jīng)地:“那一會我跟你一起去公司。”
闞淵呈知道他去公司是為了什么。
但表面上還得裝作不知道,否則他指定當(dāng)場反悔,“嗯,去公司做什么?真不放心來查崗啊,還是想通了打算跟我試一試辦公室的其他用途?”
他對那部以自己為原型的漫畫并無感到不適,至少在卷毛變著法子折騰他的同時,也畫出了他自己的心聲,他在畫里看到了真正的卷毛。
敏感,勇敢,喜歡暗戳戳搞事卻不愿讓別人看到自己“壞”的一面。
嗯,挺能裝的。
裝得還挺可愛。
闞淵呈想,如果不是幼時生病的經(jīng)歷,卷毛恐怕會跟愛搗亂的安安一樣,活潑好動偶爾抖機靈。
殷泉聽他越越混蛋,橫了他一眼,泄憤式的咬著面包。
闞淵呈輕哂。
等兩冉了公司,郁南看到殷泉的身影,驚喜得不敢置信,趕緊通知陳思遠(yuǎn)。
版權(quán)這方面,一直是由陳思遠(yuǎn)親自負(fù)責(zé)的。
至少短期內(nèi),在公司沒有擴(kuò)張到一定規(guī)模前,會全權(quán)由他負(fù)責(zé)。
“殷少,我們直接到陳副總辦公室談?”
殷泉無所謂的點零頭,他偷偷瞥了闞淵呈一眼,見他竟然一點也不好奇,心里有一點古怪,但這絲古怪溜得很快,他沒抓住。
“那……我先跟人談?wù)氯チ恕!?br/>
闞淵呈點頭,伸手把他亂了一角的衣領(lǐng)整理好,“嗯,談完就到樓上找我。”
殷泉“哦”了一聲,狐疑地看著電梯門關(guān)上。
這么平靜?
他扭過頭,問郁南:“他知道我來公司做什么,是嗎?”
郁南“嘿嘿”一笑,尷尬地轉(zhuǎn)移開話題:“殷少,你是陳總嗎?陳總當(dāng)然知道啊,就是他第一個提出買下你的版權(quán),呵呵呵……”
殷泉斜睨著他,腳下沒停,“你知道我問的誰。”
郁南疑惑:“我……我不知道啊。”
殷泉瞪了他幾眼,不再開口。
他還以為闞淵呈沒主動提公司看上自己漫畫的事,就真不知道這件事呢。畢竟老板也并不是將所有細(xì)枝末節(jié)的事都掌控在手里。誰曉得,他早就知道了,早上肯定是故意耍著他玩呢。
哼,真狗!
看來,他在漫畫里還不夠慘。
殷泉決定再給他加幾個倒霉橋段,好好在漫畫里虐一虐他。
陳思遠(yuǎn)那兒談得很順利。
殷泉畢竟是老板的夫人,陳思遠(yuǎn)沒敢壓價,甚至相比市場價,不僅不低,還溢價了。
殷泉不懂這一行,也沒想靠漫畫賺錢,對價格完全沒概念,陳思遠(yuǎn)多少,他就一口應(yīng)了。
畢竟在他的印象里,幾百萬也就是媽媽一shopping花出去的錢,實在不值一提。
但比起在藝術(shù)中心時堪堪邁入一萬的月薪,這筆錢已然是他目前賺得最多的一筆。
殷泉還是挺興奮的。
簽完合同,他便到三樓找闞淵呈。
闞淵呈正在看股票,昨日美股大跌,而各大專家齊齊預(yù)測A股也會跟著大跌,沒想到今日開盤,A股硬生生走出了V線。
殷泉沒有敲門,他踮起腳,輕輕走進(jìn)去。繞到闞淵呈背后,伸手蒙住他眼睛,刻意將聲音壓低:“闞總,我是新來的秘書,猜猜我的名字啊~~”
闞淵呈勾唇:“凱文?”
“不是。”
“路易斯?”
殷泉:“……你故意的?”
闞淵呈:“我看你對原配捉奸戲碼很感興趣,配合你玩玩而已。怎么,吃醋了?”
殷泉放下手,笑著推了他一下:“哎,你為什么不按套路走,你不是該立馬猜我的名字嗎?整個公司,除了我敢蒙你眼睛,難不成還有別人?你真是一點也不讓我開心開心。”
闞淵呈笑望著他,非常直男的回應(yīng):“既然知道這個道理,還非要玩有的沒的,你不是閑得慌嗎?”
被吐槽閑得慌的殷泉哽了哽:“行,我不過你。”
闞淵呈還是笑,他站起身,到旁邊的柜子里翻出一大包零食,“吃嗎?”
殷泉瞪大眼:“你——”你不是不喜歡吃零食嗎?
闞淵呈猜中他眼底的疑惑,懶洋洋地道:“給你準(zhǔn)備的。放心,隔幾就換,不會過期。”
殷泉抱著零食,心里甜滋滋的。
“你知道我今賺了多少錢嗎?”那表情,別提多驕傲。
闞淵呈頭也沒抬,繼續(xù)盯著紅綠線:“多少?”
“四百萬!”
“哇哦~~卷毛真厲害!”
殷泉扁嘴,這毫無誠意的夸獎,就跟夸雙胞胎好厲害,終于會走路了似的。
他也覺得沒趣,湊過去看電腦屏幕。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你為什么買了聞氏物流的股票?我聽圓圓,聞氏內(nèi)部爭權(quán)太厲害,高層派系林立,集團(tuán)內(nèi)部很不穩(wěn)定,這支股票絕對會跳水。”
闞淵呈訝然。
沒想到只會吃喝玩樂泡帥哥的婺圓圓還關(guān)注這些。
他“嗯”了一聲,道:“聞氏前陣子跟邊省的遠(yuǎn)大物流合作了,短期內(nèi)股票肯定會漲,現(xiàn)在還不到跌的時候呢。”
就不知聞鏡澤何時把事情宣揚出去。
闞淵呈猜測,他恐怕在等薄揚懷孕到六個月。
因為月份上去,肚子大了,就不能做流產(chǎn)手術(shù)了。只有留下證據(jù),才能將聞陽秋死死地定在家族恥辱柱上。
聞陽城不僅少了臂膀,還得為聞陽秋疲于奔命。他奪下聞氏的機會自然就增加了。
算一算,只需要再等上兩到三個月。
闞淵呈想著薄揚的下場,心情愉悅,竟有心思問起婺圓圓的事:“聽權(quán)陶,婺圓圓最近在相親?”
殷泉睜大眼,“權(quán)陶怎么知道的?”
闞淵呈笑,“他正是其中一個。”也不知道權(quán)家和婺家怎么想的,把兩個花心浪子湊一塊,也不怕打起來。
“那不行,權(quán)陶太濫情了,還沒責(zé)任福”殷泉邊邊點頭,“他和圓圓不合適,我也沒聽過權(quán)陶喜歡女人啊?”
“婺圓圓不一樣花心嗎?她在感情方面,也挺沒責(zé)任感的。”闞淵呈覺得,這兩人就是烏龜、王八,從外表上看,真沒啥區(qū)別。
權(quán)陶畢竟是除了307以外,他交往最深的朋友,某種意義上,權(quán)陶更合他的胃口。
所以闞淵呈忍不住替他辯駁一二。
殷泉皺眉,正當(dāng)闞淵呈以為他會因為婺圓圓而跟自己生氣時,就聽到一句:“……他倆在感情上……或許能成為知己!”
怎么,都挺豪邁!
就算圓圓是他好朋友,殷泉也不得不承認(rèn)在感情上,圓圓有點……哦不,無比渣!
她跟權(quán)陶,真是難以分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