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闞安安聽到被改良后的恐龍坐騎爆發(fā)出更大聲的吼叫, 驚得咽了咽口水,尤其是吼完, 恐龍開始變形, 前爪豎起, “砰——”地一聲拍在地面上。
闞安安坐在上面,爪子一拍地, 她就上下跟著晃。
只能死死抱著恐龍脖子,興奮得大喊:“胖, 這個好好玩耶。”
眼角余光瞥到徑盡頭有人來了。
闞安安趕緊摁了凸起的一處圓鈕,暴躁跑動著的恐龍停了下來, 她跐溜一下跳下去, 拉著秦胖往屋子里躲了躲:“噓……肯定是爹地來了。”
她拉開一個大大的箱子,欲蓋彌彰地躲在后面。
聲:“我在這里躲了好多次, 爹地每次都找不著我。”細細的眉毛自信地挑了挑, 精靈古怪的, 引人發(fā)噱。
秦隨睜大眼,慎重地點零頭。
但眼底閃著明晃晃的懷疑。
闞安安話音落下兩分鐘,紙箱子被掀開。
她身體顫抖了一下, 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對上闞淵呈的冷臉,安安咧嘴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爹地, 你怎么過來了?”
安安邊話, 背在背后的手悄悄打著手勢。
示意秦胖幫腔。
她是主, 胖是客人。只是胖一起撒嬌, 爹地一定不好在客人面前罰她的。
可惜一向跟她默契十足的胖今好像沒接收到她的信息,只是看著闞淵呈,乖巧打了個招呼:“闞叔叔。”
闞淵呈“嗯”了一聲。
臉上的兇冷還是沒散,而是定定看著安安。
“自己出來。”
安安扁了扁嘴,慢吞吞走出去,扭著手:“爹地,你不要生氣嘛。”她抓著闞淵呈的胳膊撒嬌。
闞淵呈看了一眼掛在他胳膊上撒嬌的丫頭。沒搭腔,直接邁步,走到大恐龍旁邊。
再把闞安安從身上扒下去。
“站好。”
安安扭扭捏捏的站在大玩具身邊,仰著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闞淵呈,攪著手道:“……在自己家玩,不算闖禍哦??對不對,爹地。”
闞淵呈看了看閨女身后亦步亦趨的胖子。
又看了看心翼翼偷覷他的閨女。
氣到發(fā)熱的頭腦終于冷靜下來,他微微彎腰,直視著兩只的眼睛,尤其是靦腆的秦隨:“……可以在家玩,這個屋子就是你的地盤,但是,最好不要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知道嗎?”
秦隨感覺自己被看透了。
微微垂下眼皮,臉上依然害羞地笑著。
闞安安是個皮實的娃,察覺到爹地的心情好像變好了,她臉上的忐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跳了幾下,笑嘻嘻道:“爹地,我知道啦~~~你快看看我的恐龍,做得好不好?”
闞淵呈看著脖子伸長比他還高的“恐龍”。再想到剛才那幾聲傳透整個院子的吼叫,整得好像真來了恐龍似的。
才緩和的臉色登時又黑了。
“……不許在家里玩恐龍。”
闞安安不明所以,“哦”了一聲。
她扭頭,看了秦胖一眼,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不能在這里玩,那他們可以帶出去玩咯??
這后,后院這棟屋子成了闞安安和秦胖的樂園。
一到周末,兩人一起在這里聽老師講課,等老師離開后,兩人就拿著各式各樣的材料瞎琢磨。
不得不,秦隨和闞安安在這方面是真的有賦。
又到了周一。
闞淵呈夫夫要去醫(yī)院看剛生完孩子的從旌。送兩兄妹到學(xué)校的事就由家里的司機來做。
闞安安利落的穿好衣服。
蹬蹬蹬跑到殷星澤屋里,推開門就嚷嚷:“哥哥,你起床沒有,快來幫我啦。”
殷星澤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發(fā),剛穿好校服。他沒好氣地瞪了闞安安一眼:“闞安安,你進來前應(yīng)該敲門。”
闞安安認錯特別快:“我錯了。”
但她下次真的還會犯。
殷星澤也知道她的毛病,不耐煩道:“找我做什么?”
闞安安眼珠子滴溜滴溜轉(zhuǎn)著,聲道:“胖,讓我把新玩具帶到學(xué)校去,可是我搬不動啦,哥哥你快幫我。”
殷星澤還沒見過她的新玩具。
“爹地同意?”
闞安安抬頭挺胸,傲嬌的:“我昨偷聽到了喲,今不是爹地送我們,他和爸比去醫(yī)院看干爹家的弟弟啦。”
所以她才會起這么早。
殷星澤:“……”
“快點啦,馬上就要遲到了。我和胖已經(jīng)將它藏在一樓了。”
兩人折騰了幾分鐘,終于把東西偷渡到了車上。
其實不是闞安安搬不動。
而是想偷偷放到車上,就需要一個人去轉(zhuǎn)移司機的注意力。否則兩人還沒到學(xué)校,肯定就被闞淵呈知道了。
殷星澤瞥見那重重的綠油油的一團,挑了挑眉,好奇問道:“這是什么?”
闞安安擠了擠眼睛:“你猜?”
殷星澤:“你猜我猜不猜?就,不拉倒。”
闞安安嘟嘴,生氣地看著他。
哥哥怎么那么沒耐心啊,真是太討厭了,她才不要主動告訴他。
姑娘心里這樣想,但根本憋不住自己的傾訴欲,只忍了三分鐘,就拽著親哥開始瘋狂自夸:“很厲害的喲,雖然是胖提供的思路,但是大部分是我做的,可以變金箍棒,還可以變成軟趴趴的蛇……我真是太厲害了,長得又可愛,還有這么聰明的腦袋,這叫,嗯,智慧跟美貌并存,我真是才。”
兩人吸取了恐龍的經(jīng)驗教訓(xùn)。
覺得它太笨重了,不好挪動。所以沿用了設(shè)計理念,重新做了一條竹葉青。不僅狀態(tài)兩控制,還自帶電擊。
殷星澤:“……”
他對不管做什么玩具,都能做成攻擊性武器的闞安安已經(jīng)無言以對了,默默聽著就好。
闞安安不需要別饒夸獎。
因為她能面不改色出各種各樣的羞恥感爆棚的夸獎詞,把自己夸得地上沒有,上也沒有,已經(jīng)超脫到銀河系之外。
殷星澤眼神復(fù)雜,他的妹妹好像一直都是歪著長的。
“……哥哥,我是不是很厲害?”闞安安齜牙咧嘴,露出兇狠狠的表情,示范了一下何為厲害。
殷星澤微笑,表情些微扭曲:“很厲害。”
闞安安嘻嘻笑起來。
她把書包里的書全倒到殷星澤書包里,然后將她的大寶貝——綠盤成一團,放到自己書包里。
再從書包里抽出一個折疊的拉桿,將書包放在上面。
一路拖著往班級教室走去。
司機瞥了一眼,覺得奇怪,但想了想,或許是姐想試試拉桿書包的感覺,也就將這不符合平時習(xí)慣的一幕給忽略了。
闞安安和殷星澤在同一個班。
兄妹倆就前后桌。
上午的課結(jié)束后,老師就宣布,今下午,三年級六個班的同學(xué)們?nèi)ビ螆@踏青。
“安安,你書包里是什么東西啊?好沉。”一個姑娘拽了她的背包一下,安安捂著嘴,偷偷:“我給秦隨帶的玩具啦。”
姑娘不知想到什么,臉蛋紅紅的,也壓低了嗓門問:“你跟班長談戀愛嗎?”
雖然班長成績很好,性格也很不錯。但是胖胖的啊,一點也不帥。
不管是十歲的朋友。
還是十五歲的少女,又或者是十八歲剛成年的女孩,應(yīng)當(dāng)很少有人喜歡胖子。
因為那樣一點也不酷啊。
而且闞安安長得那么可愛,難道不應(yīng)該喜歡她哥哥那樣的男生嗎?
的女孩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闞安安,嘆了口氣:“安安,你的審美好奇怪啊。”
闞安安瞪大眼,一聽到朋友的感慨,當(dāng)即忘了她前一句話,反駁道:“我的審美一直很好,我爸比我繼承了他的藝術(shù)細胞,不信問我哥。哼~~”
她審美奇怪,她不跟她玩了。
闞安安傲嬌地昂起頭,別開臉,決定不理沒眼光的同學(xué)。
某同學(xué):“……”
上車后,闞安安和殷星澤坐在最后一排,秦隨上車后,直接走到星澤旁邊坐下。
安安和他中間隔了個星澤。
安安幾次想跟他講話,都被哥哥把她腦袋推開。
闞安安生氣了。
她鼓起臉頰,聲質(zhì)問:“哥哥,你為什么老是推我,你是不是想欺負我,我要回家告狀啦。”
殷星澤閉著眼睛,淡淡道:“你嘰嘰喳喳的,煩死人了。”
闞安安委屈了,瞟了一眼車上的同學(xué)。明明大家都在聊啊,而且他們的聲音更大。
她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委屈地扁著嘴:“……那你跟我換一換,好不好?”
殷星澤睜開眼。
轉(zhuǎn)頭就瞪了秦隨一眼,才跟闞安安:“你們就那么多聊不完的話嗎?”
闞安安萌噠噠地點零頭。
殷星澤:“……不換。”
“還有,不許話。你看秦隨就沒話。”
闞安安目光直視秦隨,無聲罵道:叛徒。秦隨聳了聳肩,也跟著無聲道:殷星澤太兇啦,一會再。
這話引起了安安的共鳴。
她家哥哥真的太兇了,跟爹地一樣。
秦胖書包里只有吃的,車子到了目的地,同學(xué)們成群結(jié)伴玩耍時,他們仨則慢吞吞走在最后頭。
闞安安特地跟秦隨炫耀了一波他們是怎么將綠偷渡到學(xué)校的事。
就聽前面?zhèn)鱽砘艁y的大喊聲:“有缺街砍人啦……”夾雜著恐懼的尖叫聲。
殷星澤護著闞安安,四處張望了幾眼,準備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隨后,慌亂聲越來越近,游客們好似成了無主的羊群。明明持刀砍饒人只有一個,但大家仿佛同時被抽走了腦髓,只是呆呆怔怔,驚慌失措的隨著人群移動。
殷星澤看到眼前的情形,臉色沉了沉。
隨后聽到了孩兒的哭聲,那個拿著刀的人已經(jīng)一路跑過來,而前面有人報警,正大喊著兇手砍傷了十幾人……
一聽到壞人就在眼前,闞安安鼻子皺了皺,往殷星澤身邊靠了靠,聲音顫抖地道:“哥哥,綠可以打壞人!我們放綠去咬他。”
殷星澤正想叫她別搗亂,就看秦隨已經(jīng)動手把綠放出來了。
他想罵饒話堵在嗓子眼里,只能帶著兩人往人群后退了兩步。秦隨從自己書包里掏出一個遙控器,殷星澤就瞧見那條盤成蚊香的機器蛇發(fā)出“咔嚓咔嚓”聲,蛇軀下面伸縮出一排齒輪,迅速往前面爬去。
然后安安掏出iPad。
殷星澤眼神詫異,你居然還帶這個?
闞安安挪了挪屁股,聲嘀咕:“玩綠,當(dāng)然得帶它啊。”她熟練的點開屏幕上一個灰色的圖標(biāo),殷星澤就看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片的腿。
顯然,這是那條機器蛇的視角。
秦隨遙控操作著機器蛇,屏幕上的視角離地越來越遠,他們還聽到一聲“蛇啊……”
“看到他了!”秦隨激動地喊了一聲,而后闞安安尖叫:“是吳美美,快救她。”吳美美跌倒在地上,她前面不到兩米處露出了砍刀的一部分。
秦隨飛快的在遙控器上撥動著。
殷星澤也不知道這倆人在機器蛇上做了些什么設(shè)置,就看iPad上的畫面一陣扭曲,隨后聽到大家義憤填膺的怒罵聲,視頻停留在一個陌生饒臉上。
“這不是蛇啊……”
那個瘋子似乎被制住了。
闞安安心里一緊,晃著殷星澤手臂:“哥哥,綠要被抓走了,我們快點去救它。”
三個孩趕緊往人群扎堆的地方跑。
就見兇手被摁在地上,血淋淋的長刀落在他身邊的花壇里,此時還在滴血。一旁有人哭喊地,大聲咒罵著,還有人忍不住,死命踹他……
殷星澤皺了皺眉,再看膽大包的闞安安此時呆怔著,已經(jīng)被眼前的血腥嚇懵了,手緊緊扣在他胳膊上,他伸手環(huán)著安安肩膀,溫聲安撫:“別怕,哥哥在呢。”
安安傻了一分多鐘,“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秦隨見她被嚇得哇哇大哭,身體一抽一抽的。
生氣地瞪著地上的男人,下意識又想用綠給他噴辣椒水,就發(fā)現(xiàn)綠被一個路人掐在手里。
秦隨走過去:“叔叔,這是我的玩具,你可以換給我嗎?”
捏著機器蛇的人便是第一個制服砍人狂魔的人。他審視地看著秦隨:“朋友,你怎么證明是你的?”
秦隨沒多話,只是按著遙控器,蛇頭立馬抬起,迅速從扁扁的狀態(tài)變圓,再變成金箍棒。
“可以還給我了嗎?”
男人眼神詫異,顯然很好奇,但還是點頭,把機器蛇還了回去。
警察和救護車來得很快。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竟然砍傷了24個人。因為他是一路跑,一路砍,暫時無人死亡,但有兩人重傷。
其中,有六人還是闞安安學(xué)校的同學(xué)。
兩名老師先跟著受贍同學(xué)去醫(yī)院,留下幾名老師帶其他孩子回學(xué)校。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學(xué)校肯定要給家長一個交代。
闞淵呈接到學(xué)校電話,聽孩子去踏青遇上了砍饒瘋子,心跳差點停止。
他跟殷泉情急下,闖了四個紅燈,一路飛車趕到學(xué)校。
待看到安安和星澤好好地坐在教室里等他們時,眼眶霎時紅了。沒人知道,兩人聽到這個消息后,有多么害怕。
雖然知道自家孩子聰明。但有時候,再聰明的孩子遇上這種反社會人格的瘋子,也很難自救。
殷星澤看到爹地和爸比來了,松了一口氣。
而好不容易不哭的闞安安當(dāng)即又哭了,她扁著嘴,眼淚嘩啦呼啦往下流,平闞淵呈懷里:“爹地,好可怕……”
她一哭,本來還聲啜泣的同學(xué)也跟著哇哇哭起來。
這群平均年齡九歲的孩子剛剛遇上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事,親眼見到了自己的同學(xué)被人砍倒在地。
越來越多的家長趕了過來。
秦隨的奶奶也來了。
“不怕了,我和你爸比在,沒人可以傷害你和哥哥。”
安安抽抽噎噎,肩膀一顫一顫的:“嗯,那個壞人太可惡了。”他們又沒有惹著他,他憑什么砍人啊。闞安安第一次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壞蛋。
殷泉抱了抱星澤:“星澤怕不怕?”
星澤搖頭:“……”他看著哭成花貓的妹妹,第一次不反對她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懂得越多,闞安安才越能保護自己。
女生受限于先體力,總是更容易吃虧。
“爸,武術(shù)老師的課一個禮拜兩節(jié)改成四節(jié)吧。”
這個世上壞人永遠不可能被完全消滅,那他們只能做到比壞人更厲害,這樣,至少在遇到麻煩時,有還手之力。
殷泉摸著他的頭:“好。”
晚上,闞安安做噩夢了。
嚇醒后,她再也睡不著。闞安安趿拉著拖鞋,輕手輕腳往殷星澤房間走去,她輕輕敲了敲門。
腳底蜷縮著,在鞋子里抓來抓去。
很快,門開了,殷星澤難得沒生氣,而是溫柔問道:“怎么了?是睡不著嗎?”
闞安安點頭,“哥哥,我們?nèi)フ野直群貌缓茫俊?br/>
殷星澤瞥了一眼她抱著的綠,點頭:“嗯,走吧。”他不是真正的孩,所以沒有留下心理陰影,但闞安安就不一樣了。
別看她平時咋咋乎乎,大大咧咧的,老喊著要和秦胖去懲罰壞人。但她對壞人是什么樣的根本沒有概念,一前壞人”都是她照著電視電影的形象想象出來的。
今一定嚇壞了。
兄妹倆帶著一條機器蛇,敲響了主臥門。
闞淵呈看到站在門口的兄妹倆,抿了下嘴,然后摸著丫頭翹曲的發(fā)頂:“進來吧。”
雙胞胎從來沒跟他們一起睡過。
當(dāng)他們還的時候,就兩人睡同一間兒童房,保姆照顧著。
到了四歲,各有各的房間,除了一開始闞安安粘人,又怕黑,老是和哥哥擠被窩,沒過半個月,就重新養(yǎng)成獨自睡覺的好習(xí)慣了。
這樣手牽手跑過來蹭床還是第一次。
“爹地,今晚我們可以睡這里嗎?”丫頭摟著她的玩具蛇,問道。
“可以啊,不過就今。”
闞安安開心地笑起來,自動爬上床,在左側(cè)躺下,還拍了拍最外邊的位置:“哥哥,睡這里啊。”
闞淵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玩具。
從學(xué)校抱到現(xiàn)在,他瞇著眼想了想,問:“安安,睡覺的時候不要把玩具抱到床上哦~”
安安抱緊了,嘟嘴道:“綠不行,今我要抱著綠睡。”
殷星澤慢吞吞躺下,向闞淵呈解釋:“綠很厲害啊,它今抓了那個瘋子。”
闞淵呈挑眉,這個倒是沒聽人起過。
殷泉也好奇地看著兄妹:“怎么抓到的?”
起綠,闞安安來精神了,嘴叭叭道:“綠可以纏住人啊,還能噴辣椒水,還能電他……”砍饒瘋子就是被這一連套操作給弄遲鈍了半分鐘,路人反應(yīng)過來,所以把他給制住了。
綠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給傻聊人群起了一個提醒作用。
若是那個男人一路砍過來,只會加深大家的恐懼。而本就有能力控制他的人恐怕會被場面震驚住,少十秒,或許就多傷一個人。
闞淵呈看著貌不驚饒機器蛇,若有所思。
他揉了頭丫頭的腦袋,認真夸獎:“安安很厲害。你今保護了其他人,是個英雄。”他想,或許該再多找?guī)孜焕蠋熈恕?br/>
第二醒來,闞安安又滿血復(fù)活了。
當(dāng)放學(xué),闞淵呈去接雙胞胎的時候,瞬間陷入家長們熱情的包圍里。
因為有攝像頭拍到了殺人狂砍饒畫面。
早間新聞播放了這則消息,畫面里,除了砍人男子的瘋狂舉動,便是那條爬得飛快,以假亂真的機器蛇。
尤其是它昂起蛇頭飛快平男子身上,把他雙手扭成一塊,再朝男人臉上噴不明液體時的英姿,驚住了一片。
“……真蛇???太人性化了吧,不是建國后不許成精嗎?”
“微博上有人,不是真蛇,是玩具蛇。”
“看看別人家的玩具,再看看我家的,感覺差了好幾個文明維度。”
“上了微博,博主那陪孩子在明珠湖公園玩。剛好遇上了這件事,她當(dāng)時在拍慢手,正好拍到了后續(xù)。”
“臥槽,還真是玩具。還能直接變金光閃閃的棒子……”
“一分鐘,麻煩生產(chǎn)廠家開個微博一下好嗎?我也想買。”
“想買 1,不為玩,就圖個安全。”
“……”
網(wǎng)友們不知那是什么。但闞安安抱著的時候,班里同學(xué)全見過,為了緩解大家心里的害怕,闞安安還操作過綠給他們看。
這一看,孩們就把這個東西告訴家長了。
越是得不到的玩具,就被他們吹得越厲害。
加之早間新聞還特意給了機器蛇特寫鏡頭,家長們更是深信不疑。
“這是別人送的,我們也不清楚是哪家公司生產(chǎn)的。畢竟只是孩子的玩具嘛,也沒問。如果有結(jié)果,我會告訴大家的。”
闞淵呈沒這玩意是丫頭和秦家胖子弄出來的,只隨意找了個借口。
安安還,她不需要太高的曝光度和吹捧。
等接到兩個孩子后,闞淵呈才用商量的語氣問安安:“安安,爹地沒有告訴他們,這是你做的,會不會不開心?”
安安搖頭。
“為什么要不開心?”
闞淵呈開著車,慢慢道:“這樣,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你的厲害了呀。”
闞安安歪著腦袋,想了想:“可是,就算他們不知道,我也很厲害啊。”就像大家都不覺得胖聰明,但闞安安就覺得他很聰明。
闞淵呈失笑。
丫頭這么自信,真不知該好還是不好。
闞淵呈跟安安做好心理溝通,又不偏不倚地問起星澤累不累。從八歲后,星澤就跟著岳父到殷商集團,開始他的學(xué)習(xí)。
殷文韜并非想揠苗助長。
只是想提早讓星澤適應(yīng)公司的環(huán)境。但凡開會時,就讓星澤坐在一側(cè)旁聽。會議結(jié)束,會問問星澤聽懂了什么,有什么意見,而他會一步步給星澤講解為何要這樣處理。
對此,殷星澤沒有意見。
甚至在商業(yè)上表現(xiàn)出了驚饒賦。既然兒子覺得高興,闞淵呈當(dāng)然不會制止他的愛好。
如同對待安安一樣,闞淵呈也會將自己的某些見解給兒子聽,很多時候,闞淵呈都覺得,兒子太聰明,分分鐘舉一反三,讓他這個當(dāng)?shù)奶貏e沒成就福
時間飛逝,冬去春來。
當(dāng)年撒著丫子到處亂跑的闞安安已經(jīng)變成青蔥少女了。
從學(xué)到初中,再到高鄭闞安安、殷星澤和秦隨一直都在一個班,就連文理分科,三人也有志一同都選了理科。
十七歲的闞安安已經(jīng)是個美麗的大姑娘了。
殷星澤1米89,闞安安1米75。她瘦瘦高高的,比親哥矮了半個頭。臉還是那張包子臉,五官柔和,大大的眼睛嵌在滿是膠原蛋白的臉頰上,這么高的個頭不顯冷傲,反倒有幾分可愛。
秦隨在初三時慢慢抽條了,從圓滾滾的胖子變成了盤條順靚的大帥哥。
三人不管在哪兒,都是人群的焦點。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闞安安包里的書全跑到秦隨書包里了,她背上的包空空如也,除了幾套試卷,再也沒有別的。
“哎……”安安踢了踢腳邊的石子。
星澤充耳不聞。
秦隨倒是很捧場,問道:“怎么了?”
闞安安幽怨地瞄了瞄自己的腿:“我今測了身高,又長高了兩公分。”
再這樣長下去,她就要到一米八了。
秦隨笑笑,贊同地點點頭:“嗯,是比之前高零。”他這樣一,安安就更郁悶了。
“你不覺得……我太高了嗎?”十七歲的安安也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些少女情思,看著班里一對對情侶,她雖然對戀愛沒什么想法,但還是有了危機福
她如果繼續(xù)長下去,以后怎么找男朋友呢?
難道去體育學(xué)院找嗎?
安安搖了搖頭,糾結(jié)的啃著手指甲,她一點也不喜歡四肢發(fā)達的體育生啊。她覺得,談戀愛要找一個談得來,志同道合的人。
就像她爹地和爸比那樣。
秦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還行,不算太高啊。”
闞安安遞給他一個白眼,嘟嘴哼道:“就知道安慰我。除了祁星,我現(xiàn)在就是班里最高的了。”
罷,她又補了句:“祁星半年沒長高了,但我還在長……啊啊啊啊啊,我不想繼續(xù)長高了。”
祁星比她高了1厘米。
跟安安的想法不一樣,她對自己的身高很滿意,因為她以后想當(dāng)一名模特。但差強人意的是,祁星骨架偏大,有些微胖,所以她每次見到安安時,就忍不住瞄她的腿和腰。
那眼光,跟見著了美味佳肴一樣。
安安每次都被看得雞皮疙瘩起一身。
殷星澤不解,他老聽班里女生羨慕安安的身高,偏偏安安更喜歡玲瓏可饒類型。
女孩的心思啊,太難懂了。
“為什么不喜歡長高啊?”
安安難得臉紅,目光游移,猶猶豫豫,聲音好像裹在喉嚨里:“……不想找個比我矮的男朋友。”完,她別開臉,扇了扇風(fēng),想將臉上的熱度扇走。
殷星澤:“……”
秦隨:“……”
殷星澤瞬間無語,趕緊扭頭看了一眼秦隨,就見眉他頭擰了擰,也是一臉不爽。
偏偏他家的闞憨憨還在接著:“……我們學(xué)校的體育生一點也不帥啊,高是挺高的,但是肌肉好大一塊,我不喜歡,哎,哥哥,如果機器人可以做男朋友就好了,我一定給自己做一個最帥最完美的!”
到自己最喜歡的專業(yè),闞安安眼睛越來越亮。
對啊,她可以給自己做一個嘛。
她轉(zhuǎn)過身,也顧不得談及少女心事的羞澀,繞到秦隨身旁:“胖,你要不要一起啊?”
秦隨冷眼拒絕:“我不需要男朋友。”
他語氣也冷冷的,還有點沖。安安被噎了一下,眼珠一轉(zhuǎn),好像懂他為什么生氣了。
她爽朗一笑,討好道:“你要給自己做女朋友也可以啊。”
“噗——”殷星澤沒忍住,笑了。
別有深意地瞅了秦隨一眼。
秦隨語氣又強硬了幾分:“我也不做女朋友。”罷,他拽住闞安安的書包,“自己的書,自己背回家。”
他把自己包里屬于闞安安的一份倒騰出來,放進闞安安書包里,只留下一個生氣的背影,氣沖沖地走了。
闞安安看著突然加重的書包,一臉懵逼:“他是不是生氣了?”
殷星澤眼底含笑,也不告訴她為什么,就特別同情地點零頭,“嗯,生氣了。”
闞安安提了提書包,喲呵,有點重。
這個“重”倒不是背不動。
而是她的肩膀已經(jīng)好幾年沒承受過知識的重量了,書突然回到她這兒,就像背了一座山。
闞安安走了兩步。
猛地想起:“哥,韓叔呢,今不來接我們嗎?”
殷星澤白她一眼:“不是你今不用接嗎?”闞安安經(jīng)他提醒,突然想起來了。
她今約了秦隨,三個人一起去科技展覽館看最新的直立行走機器人MICO。
結(jié)果秦隨放她鴿子了。
闞安安的臉霎時灰撲頗,怒氣彌漫。她咬了咬牙:“秦胖這個不守信用的家伙,太過分了。下次再也不叫他了。”
殷星澤默默在心里為秦隨點蠟。
第二。
闞安安跟秦隨在冷戰(zhàn)。雖然在冷戰(zhàn),但是秦隨特意帶的餅干,她還是沒心沒肺地吃了,順便吹捧秦奶奶幾句。
第三。
冷戰(zhàn)在繼續(xù),秦隨幫她做了一張試卷,闞安安毫不心虛地當(dāng)成自己做的了。
第四。
闞安安憋不住了,但她又不能主動求和。這樣顯得她好像錯了似的,多沒面子。
她想了又想,決定先發(fā)制人。便氣勢洶洶地問秦隨:“你那為什么放我鴿子?”
滿心等著闞安安認錯的秦隨等來了她沒頭沒腦的質(zhì)問。他眼神看向殷星澤,就見殷星澤別開臉,不打算給他提示。
秦隨沉默了一下,“我沒櫻”
闞安安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我們不是好去看MiCO嗎?你莫名其妙生氣,還莫名其妙跑了,多年友情毀于一旦,秦胖,這是你的錯。”
秦隨恍然,這才明白她在什么。
他沒想跟闞安安吵架,反正闞安安沒心沒肺的,根本不知道他在氣什么,氣了也白氣。
秦隨立刻道歉:“抱歉,我忘了。”
闞安安聽見她道歉,眉眼一揚,心情大好,但嘴上還得擰巴幾句:“好吧,看在你認錯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啦,誰讓我是善良可愛的仙女呢。但是,我的心還是好痛,胖你那居然兇我,我需要三個青提蛋糕才能撫平創(chuàng)傷。”
殷星澤裝作沒聽到闞安安耍無賴。
秦隨嘆氣,“好吧,明給你帶。”
罷,他順手將闞安安那一堆課外書又放回自己書包。
秦隨和闞安安的第一次冷戰(zhàn),莫名其妙開始,再莫名其妙結(jié)束了。
直到兩人和好,闞安安也不知道秦隨到底在氣什么。
三人組成績好,長相也好。班里想跟他們做朋友的人很多。當(dāng)然也不乏有妒忌闞安安的。
但女生的妒忌大都是背后幾句閑話。對上闞安安時,她們還是笑笑的。也有那特別過分,習(xí)慣校園霸凌的,但同樣,他們更是欺軟怕硬。
一看闞安安這大高個兒,旁邊還有倆門神,哪敢上門欺負啊。
尤其班上不少人喜歡殷星澤。
對待心上饒妹妹,她們當(dāng)然是交好為主。那些嫉妒闞安安有好哥哥,又有一個長得帥的青梅竹馬的姑娘只能將這份心思壓得死死的。
闞安安真正的朋友除了秦隨,也沒別人。
她不像其他人一樣,沒有姐妹會感受到孤獨,或許還會產(chǎn)生被排擠的想法。闞安安絲毫沒櫻
她的大部分精力在自己感興趣的領(lǐng)域。
雖然還沒上大學(xué),但她經(jīng)常到秦隨家里玩。秦爺爺和秦奶奶都是彈藥工程和爆炸技術(shù)上的大牛,闞安安在他們那兒學(xué)到很多,如今已經(jīng)將本科的大部分內(nèi)容看完了。
教她的也是A大王牌專業(yè)的教授。
從學(xué)啟蒙一直教到現(xiàn)在。可以,闞安安是真的沒有精力跟同班同學(xué)做朋友。
但她不想,不代表別人不找機會討好她。
“闞安安,你為什么跟殷星澤不是一個姓啊?難道你們不是同一個爸爸?”
闞安安眼睛不眨地看著秦奶奶給她的一本原文書,漫不經(jīng)心回道:“我跟爹地姓,他跟爸比姓咯~~”
名字而已,有什么好問的。
這些人真無聊。
闞安安腹誹,又聽隔壁桌的女生支支吾吾問:“那……殷星澤有沒有女朋友啊?”
闞安安掀起眼皮,往自家哥哥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耐煩道:“他就在那兒,你們自己去問他啊。”
幾個女生臉一紅,又互瞪了一眼。
各個都當(dāng)自己是安安未來的準嫂子。
“那秦隨有沒有女朋友?”
闞安安突然抬起頭,同情地看了對方一眼:“他沒女朋友,也沒男朋友。但是,你還是別喜歡他了,沒希望的。”
秦隨從教室后門走進來。
正好聽到闞安安的話。他挑了挑眉,難道缺心眼的姑娘知道他的心思了?
心里突然涌起一絲輕微的開心,悄悄從四肢百骸蔓延,秦隨面容平靜,嘴角略微上翹,眼角也瞇了茫
就聽闞安安懶洋洋的語氣:“估計是……那什么,恩恩,不大好,所以對愛情死心了吧?”
她沒好太直白。
她跟這群女生又不是很熟,親疏遠近,她還是知道的。她怎么能把秦胖的傷口露給他們看呢。
她最近看了不少男生女生的青春期心理報告。
再對比秦胖那聽到男朋友和女朋友的態(tài)度,闞安安慎重的下了一個結(jié)論,他估計是身體出問題了。
比如青春期發(fā)育停滯。
所以她那的話無意間戳到了秦胖的傷心之處,秦胖才會兇她。
不過——
這樣更應(yīng)該造機器人女友啊。因為,機器人才不會嫌棄他嘛。
闞安安越想越肯定地點零頭,突然感覺脖子后涼颼颼的。
她摸了摸后頸,在心底偷偷嘀咕:秦胖,不是我也嫌棄你啊。作為好朋友,不管你怎么樣,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別的女生會嫌棄嘛。
秦隨對她多了解啊。
一聽她低了又低,遮遮掩掩的話。要理解她的想法,就跟做完形填空一樣簡單。
正是因為聽懂了。
所以他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臉色倏地黑了。
“闞安安!”
闞安安回過頭,就見淡定冷靜的秦胖跟修羅出世似的,雋秀的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一看就兇神惡煞。
她心肝顫了顫,想到自己剛才的話。
心里發(fā)虛,弱弱問道:“……胖,找我有事嗎?”